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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闵挂着瓶儿,偶尔也会有不太方便的时候。他是大事靠瞒、小事靠烦的无赖,在这种事情上很愿意烦一烦自己的心肝儿小棉袄,让她把吊瓶取下来,拿着进卫生间,他要上厕所。
“芙芙,帮我一下。”裴闵没穿病号服,是家里的睡衣套装,抽绳的裤带他单手扯不下来。
裴芙只能够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替他扯下裤子放出鸡儿。
“帮爸爸……把把尿?”看裴芙还不走,他开始耍流氓了。
“我进来是怕你弄不方便。”裴芙脸都发烫,皱起眉头瞪他一眼:“你少来这些有的没的。”
“噢……那你看着我尿,我尿不出来。”他接着混账,小声说:“会把我看硬。”
裴芙觉得这个男的简直莫名其妙,他的脸皮厚度实在是变幻莫测,时而薄成003时而厚得像明长城。他是个非常规意义上的父亲,她也是非常规意义上的女儿,偶尔两个人的位置会微妙地调转,某种方面来说,像一对母子。
“你还说,”她咬了咬牙,“再嘴贱这辈子都别想上我的床。”
裴闵乖乖闭嘴了,在旁边和小学鸡似的,被小姆妈看着,乖乖尿了。
……被人看着,真的有点儿尿不出来。他握着自己的鸡巴又看看女儿,裴芙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手扶着的大肉棒儿,终于转过身去侧对他。她显然也对他的排泄过程不感兴趣,只有一对耳朵通红。
就这样都不肯出去啊?小色鬼。他射个尿弄得脑子里比射精还缠绵悱恻、荡气回肠。
尿完了抖抖、擦擦干,裴芙给他提裤子,这会儿他有脸皮薄了,但一只手又提不好裤子,只能让裴芙帮他在腰上系个蝴蝶结。她的手指轻轻擦过他的小腹,酥麻的,让他泛起一点儿敏感的鸡皮疙瘩。
裴闵脑子里还是刚刚开的黄腔,下面都有点儿硬了。提到这下叁路的事情他就想起裴芙有一次被他搞得失禁,缩在他怀里被他用花洒冲逼。也不是没有看过一些有的没的,比如射尿……但是他绝对不会那么对女儿,他的心肝宝贝甜蜜饯,怎么可以被那样糟践?
嘶……有点太刺激了。想这玩意简直不利于术后恢复。他之前还想着要如何和她把关系拉远,如今看来真是天方夜谭。裴芙只要站在那儿他就想贴上去。
……折腾那些有的没的干什么呢?非要让两个人再痛苦一回吗?没意义。裴芙现在还想要他,那他就给吧。割舍不了的。
“宝贝?”他轻轻扯了下裴芙的后背衣服,让裴芙回头。
裴芙想问他要干什么,裴闵就弯了弯腰,低下头来吻她。
“亲亲。”
啊……是亲亲。她也记不得多久没有和他有这种亲密举动,两个月?这么一想确实是挺长的。这是她确定保送之后的第一个吻,在预想中应该是在家里,带有庆祝意味,而不是——
门口突然响起敲门声,裴芙从心猿意马里抽离出来,把吊瓶给裴闵自己举着回床,她去开门。
门外是庄辛仪,她们两个也有小半年没见过面了,裴芙有些惊喜,两个人紧紧拥抱了一下。
“还好吧?”庄辛仪揽着裴芙的肩膀随意地扫了一下裴闵,感觉他四肢健全面色红润,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死不了。”
庄辛仪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本来她这次来也就是客气客气意思一下,主要是来看裴芙的。
“太牛逼了我们小芙,保送,这祖坟不得冒青烟了?”
“还好啦,我们学校十几个。”她谦虚得让人觉得嫉妒,弄得庄小姐龇牙咧嘴地捏她的脸蛋。
裴闵眼巴巴看着两个人躲一边讲悄悄话去了。
庄辛仪让裴芙有空去她的新房子看看,江景大平层,装修采办事无巨细由她自己一一把关,要打造一个温馨小筑,和小男朋友同居。
“啊,那我以后是不是都去不了你那儿了呀。”裴芙抱着庄辛仪的腰,她身上有种好闻的香气,恋爱了就连香水都是甜甜的花香。
“怎么会呢,随时欢迎你来——你要来我就把他赶出去。”
“鬼才信,肯定是有了男人就忘了我。”裴芙闹她,把脸埋进庄辛仪胸前。这个动作由她做出来一点儿也不显得猥琐,反而是温驯、惹人怜爱的。庄辛仪这么多年来一直对她抱有一种复杂的情感,欣赏、喜爱、友谊,里面还掺杂一些似是而非的母爱。
庄辛仪觉得这一刻的自己好像真的抛弃了她,因为谁都知道,谈了恋爱必定会疏忽朋友的,水不可能端平,爱情有占有欲,友情也是有的。以前那一套房子,裴芙去过那么多次,她是唯一一个进过庄辛仪私宅的友人,可是如今她搬家了,就好像那些回忆也变成了过去式,庄辛仪要迎接她的爱情和新的人生阶段。
甚至如果庄辛仪要结婚、生子……她的重心当然会越来越多地偏向家庭,好像这样两个人就会渐行渐远。裴芙讨厌这种感觉,在心里开始无端嫉恨那个没有见过面的年轻男生。他抢走了她的朋友。她知道这样的占有欲是不合理的,庄辛仪只是她的朋友,她拥有自己的人生。可是她害怕自己被辛仪姐丢下。
两个人沉默地拥抱了一会儿,半晌过后庄辛仪松开了她,又摸了摸她的脑袋,“来我家玩,我给你烤披萨,好不好?”
“嗯。”
裴芙想送送她,但在电梯口就被庄辛仪拦了回去。她有点儿失魂落魄地走回病房里,坐在了裴闵的床边。
“不高兴了?”裴闵靠在床头,伸手刮了刮她的脸。
裴芙没说话,只是脑袋耷拉下来,叹了口气。
裴闵大概也能揣摩到一点儿幽微的惆怅之情,牵着她的胳膊让她坐到自己面前来,摸她的脑袋,顺她的马尾。
“小孩子心性。”他突然笑了一下,“人家男朋友的醋你也要吃?那我——”
“?”
裴闵纠结了半秒,还是说了:“那我还吃过庄辛仪的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