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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娆跑去军营找将军这一次他们终于双向奔赴携手跳崖

 

16

傅辞走了,听说天还没亮,便带着大军前往北疆。

也听说,他昨夜进宫,同皇帝请了一道圣旨,驻守北疆,无召永不回京。

…………

天气一日比一日越发的冷。

盛京的冬天似乎来得很快,一转眼,便已是大雪纷飞。

傅辞果然不堕常胜将军这个封号,两个月时间,便把周国打得节节败退,北疆捷报频传,让越国越发的意气激昂。

皇帝更是下旨,想要一举拿下周国,这场战,现如今已经打了快四个月。

现下,北疆传来傅辞负伤的消息。

月娆听闻消息后,心脏猛地一揪。

这几个月,月娆夜里每每辗转反侧,一闭眼就是傅辞心灰意冷逐渐远去的背影。

特别是疼疾发作,一颗催情药下肚压制疼痛时,脑海里总是会闪过他满是情欲的那张脸,还有他要着她时情难自禁的低喘。

她觉得自己好像病了,得了一种相思病。

她想念傅辞,单纯的想念他,每一个世界的他,都在她的脑海里浮现。

他已经扎根在她心里,能和傅砚辞相提比论,每每这个时候,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要呼之欲出。

她想深想下去,可似乎脑海中仿佛被一道薄薄的薄膜,把她的思绪阻隔。

似乎有一道来自于苍穹之上的谨言,在不停的警告她,心中无端的有些畏惧。

大雪还在下,月娆身穿厚重的衣裳,站立在亭台中,两手捧着暖炉,望着半空中接连而落的白色雪花。

她缓缓伸出一只手往外探,一片雪花落在她的手心,下一瞬,雪花融化成一滴晶莹剔透的水珠,好似……

好似那天……傅辞眼眸里凝聚的泪珠。

她赶忙闭上眼,用力甩掉脑海里的思绪,再次睁眼,心情平复了一些,可当又是几片雪花落在手心,脑海里浮现上一世界,她死后看到的傅辞。

上一世界,傅辞衣着单薄,两手抱着她,迎着风雪,犹如行尸走肉般走在街上,雪花一片片落在他的头顶,很快落成霜。

一滴泪,从她眼眶中夺出,她哑声开口,

“备马!”

月娆坐在马车里,掀开车帘,心不在焉地往外探。

时值寒冬,街上行人寥寥无几,道路上的积雪渐厚,马车在积雪上驶过,发出阵阵响声。

迎面而来的寒风,夹杂着雪花落在她的脸上,她似不知道冻般,怔怔地望着街景。

马车停在将军府外,碧莲扶着她下了马车,她站在府外,抬头望了一眼匾额,抬步走了进去。

月娆在将军府漫无目的地闲逛着。

无他,只是觉得她从来没有来过,她想……

她想,认真地了解他一次,了解一下这个让她动心的少年将军。

“公主,您……您怎么来了?”

后方一道声音响起,月娆回头,见到来人有些惊讶,是傅辞身边的军童。

“福泉,你不是跟着你家将军去了北疆吗?难道……”

说到最后,内心突然一阵欣喜,忍不住往他身后探去。

“没有,大将军在北疆,让我先回来了,北疆现在情况很不好,朝廷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发过粮饷了,让我回来上报。”

“什么意思?”

月娆听后,愣住。

17

月娆被福泉指引下来到前厅,看着傅泉忙上忙下,一副生怕怠慢了她似的,她赶紧制止。

“不必忙活,我问你,刚刚你说的什么意思?军中没有发粮饷?大战在前,难道朝廷不管北疆战士们的死活不成?还有他的伤怎么样了?严重吗?军医看过了没有?”

“我也不知大将军现在如何了,在发现粮饷迟迟未到,将军就派派我先回来,我也是在路上才听说大将军负伤的消息。”

月娆听后顿时沉默了,衣袖中的双手忍不住紧捂住暖炉,神色难辨,心乱如麻。

福泉见她如此,没再说话,看了眼天幕,跟她道了一声,就下去了。

月娆坐了没多久,缓缓站起身,直接往内院里走去,来到书房,她轻声推开,里面置放的东西井井有条,整洁不紊,看不出一丝脏乱。

她走了进去,随意地逛了一会,来到了桌案前,她从桌案上拿起还未阖上的书籍,看了一眼,只是用来打发时间的杂书,她没兴趣,便又放下。

抽手时,手腕上带着的手镯撞到了一个圆形瓶子,把瓶子的盖子撞开,她愣了一下,就要伸手去拿盖子,余光中瞥到罐子里还有半瓶的酥糖,什么糖都有,她轻笑了笑,随意地拿起一颗放进嘴里,顿时,齁甜的有些发苦的糖味炸开在她的味蕾,她怔了怔,思绪忍不住在心头翻涌。

“公主,眼见就要晚膳了,我自作主张给公主做了几道膳食,我也不知公主爱吃什么,就随意做了些将军爱吃的菜系,做得不好,公主可别嫌弃。”

福泉这时端着食盒进来,一边说着一边打开食盒,一一把菜放在桌案上,说完还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月娆怔怔地看着眼前的菜,直到碧莲拿了双筷子给她,她下意识地夹起一块,入口带着不应该有的甜味。

“这大将军也不知哪里来的怪癖,嗜糖如命,打战的时候就不说了,这饭菜里就必须放糖点,这好好的一道菜都被他给毁了,哦,对了锅里还有一道糖醋排骨,我这就给公主盛来!”

福泉说着就匆忙地往厨房赶去。

他走后,碧莲看着神色有些不对劲的月娆,她担忧地开口,“公主,你怎么了?”

怎么了?

她怎么了?

齁甜到发苦的糖,每道菜里放糖,还有糖醋排骨

她颤抖着双手,只觉得脑袋好疼,不知何时脑子里多了一道灰金色的光芒,混合着黑雾不停地侵蚀她的脑海。

“啊——”

她疼得把桌案上的饭菜都打翻在地,痛苦地抱着头颅。

“公主,公主?”

她这突然的举动,吓了碧莲一跳,她顾不得地上饭菜的油渍,跪坐在地上慌里忙张地呼唤她。

可怎么叫唤月娆都听不到,脑袋好疼,好像一把锤子不停地锤着她,她疼得在地上打起了滚。

“公主!公主这是怎么了?”

福泉从外边走进来,一下便看到月娆这痛苦的模样,赶忙放下手中端着的糖醋,心中焦急。

月娆抱着头,疼得脸色扭曲,不断地撕扯头发,头上的发簪被她扯落,头发也乱成一糟。

她疼得不断地流出眼泪,紧紧咬着下唇,下唇被她咬出了血,碧莲心慌意乱,出门的时候她忘记带药出来,见她如此心疼地也跟着流起了眼泪。

月娆头疼俱裂,可意识却非常清醒,她甚至意识到里面有一道微弱的白光不停地和那黑雾和灰金光芒在抗争,白光被那两道不详的光芒死死压制着,散发出的光芒越发微弱。

“不”

她看着那道白光即将要熄灭,一股绝望从意识里传来,她似乎听到一声孩童疼痛的哭泣声,只觉得心脏揪得发紧。

“不要”

不知道自己哪里爆发的力气,大声呼唤起来,随着身体突发出一股气势,无风自动,震得附近的物品一瞬间炸裂。

“轰——”

随着脑海里响起一道屏障碎裂的什么,那灰金色的光芒突然一滞,趁着这时,白色光芒四射,把黑雾驱散,甚至把身体里的雾气也逐渐驱散开,黑雾散去,这次,她清楚地看见脑海里那白色光芒的东西。

一把弦月琴屹立在她的脑海中。

她好想问,它是什么东西,可她感觉身体越发疲惫,意识逐渐恍惚,下一瞬,她闭上眼,彻底地晕死过去。

18

月娆再次醒来已是一个时辰后,她睁开眼,床上散发着淡淡的熟悉的气息环绕在她的鼻端。

她两手紧紧地攥住盖在身上的被子,眼泪毫无征兆地从她的眼眶里流了出来,又是哭又是笑。

她这是有多蠢,这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的巧合。

第一世界里校草每日要她用嘴喂他的糖;第二世界驸马每日必喝的甜汤;第三世界傅辞书桌上摆放的糖盒子。

第五世界夫君每七天都要做的粽子糖,夏日里冷窖放着的甜瓜和腌制的蜜桃罐头。

还有第四个世界她以为的原世界,其实真的是她穿越前的原世界,可不知道为什么回去后又会继续穿越?

她深思着,一瞬间脑海里闪过一道灰金色的光芒,眼眸顿时一厉,难道是它。

“公主,你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刚刚吓死奴婢了,呜呜呜”

碧莲这时撩开床帘,月娆昏迷的时候,她时刻观察月娆的情况,现下见到她醒来,她顿时喜极而泣。

“碧莲,我没事了,叫福泉准备一下马车,我要进宫!”

“是!”

碧莲看着醒来的月娆,只感觉她的气息不对,气息里多了几分盛气,不像以往那般温顺和逆来顺受,不安的同时也忍不住替她高兴,这样的公主,才像是一国的公主。

马车到了皇宫,碧莲扶着月娆缓步下车,大雪已经停了,今日的夜晚,却格外的反常,天边的月亮拨开云雾,映照在大地上。

月华影转照在宫外结了一层银霜的青砖上,冷莹莹的一片。

月娆一身雍容的淡金公主装束,不急不缓地往皇宫内走去,脚下步步生莲,路过的宫女侍卫似乎都被这位不受宠的公主给震慑到了,从来没有见到八公主竟然还有这等气势。

走了近半时辰,来到御书房门前,一位太监在门外守后,见到她也是一愣,但下意识地就要拦住她,不让她进去。

“让开!”

月娆冰冷冷的声音响起,碧莲似乎被她的气势感染,昂首挺胸一把推开太监,站在太监面前把他死死拦住。

月娆一脚踹开御书房的大门,缓步走了进去。

“大胆!谁敢在皇上面前放肆,来人!把这乱臣贼子拿下!”

里屋里,皇帝的贴身太监听到响动,立马脱口而出。

他的话一出,暗处里冒出几个带刀侍卫,纷纷现身。

“陆总管好大的官威啊?怎么?还想谋杀皇室亲眷不成?”

月娆根本不把那些凶神恶煞的侍卫放在眼里,径自走进屋内。

陆太监看到是月娆,随后愣了一下,他是万万没有想到会是她,现下他僵硬地站着,也没有行礼,可眼底那复杂的眼神,不知在忌惮着什么。

“退下!”

皇帝的声音从帘后响起,不用他明说,太监立马意会,带着侍卫纷纷退下,关上了殿门。

“原来是月儿啊?月儿深夜来此,可是想父皇了?”

皇帝走了出来,看见是她,眼眸微转,随后脸上带着慈爱的笑容,一副好父亲的做派。

“话不多说,我要你立刻下旨放粮北疆,大战在即,你那些什么阴谋论还是放一放才是!”

“放肆!这就是你对朕的态度吗?”

“态度?哼!为君你不仁,为父你不义,为夫你更是不配。”

“放肆,放肆!你就不怕朕杀了你!”

皇帝听后,被她气得全身发抖,拿起身边的东西就往她身上砸,她轻巧地躲过,他大声怒吼。

“好啊!你杀啊!杀了我,越国必覆,我要是死在紫禁城,傅辞必率领他的百万大军踏平你越国,你最钟爱的江山将不复存在!”

一边说着,一边步步来到他的身边。

“皇帝呀皇帝,从我被傅辞抱出冷宫,你就一直在布个棋,一颗用来牵制傅辞的棋,傅老将军当初是怎么死的,你心里很清楚,傅辞也很清楚,你怕傅辞谋反,便用我来牵制他,你见他对我关心有加,便加了一把火。”

“故意下了道旨意,让傅辞可随意进宫,你眼睁睁地看着傅辞越发沦陷,可心里又怕我对你的恨意,怕我唆使傅辞让他造反,所以傅辞多次明示暗示要求娶我,都被你一次次地挡了回去。”

“可是没想到,这一次傅辞彻底失望,借口身体抱恙,早朝也没去,更是连战场也被他推诿,你恼了,故意放出要我和亲的消息,把他逼出来,逼去战场。

“眼见周国节节败退,你想卸磨杀驴,想让他和当年的傅老将军一样,死在沙场,一代忠良被你害得如此下场,这个位置你不配!”

月娆说着,从袖中拿出匕首,放在了他的脖颈。

“要不你传位让贤?或者放粮,自己选!”

她笑脸盈盈地说着,一副天真又娇俏的模样,与吓得一身冷汗的皇帝成了正比。

“你敢!只要朕一声令下,宫里五万侍卫必将你碎尸万段!”

“行啊,那你觉得是我的手快,还是他们的脚步快呀,这可是傅辞给我匕首,削骨如泥,我只要轻轻地这么一划,你脖子就断啦,你要想好哦,我数到三,1”

“放粮,放粮,朕这就放粮!”

皇帝实在是被她脸上那诡异般的笑容,和那无形的压迫,吓得腿脚发软,她只数了一声,他立马投降,颤颤巍巍的拿着御笔哆嗦地下了旨。

19

“驾!”

一辆黑漆漆地马车连夜出了盛京,往更北的方向驶去。

月娆坐在马车里,怀里抱一个精致的盒子,盒子里装满各种酥糖,随着马车的摇晃,酥糖叮咚作响。

“福泉,需要三日才能到北疆吗?有没有更快的路线?”

“有是有,但是怕公主您吃不消,到边界有一座大山,只要翻过那座大山就到北疆地界了,翻过那大山只需一个半日,咱们军营就扎驻在那附近不远处。”

“好,我们就翻山!”

月娆一锤定音,来到边界后,直接弃了马车,福泉帮她背着一个包袱,还要帮她拿那个盒子,她摇头拒绝了。

站在山脚下,她仰头遥望着这高耸如云般的大山,山体投落下一片浓重的阴影,笼罩这伴山的小径。

如今是深夜,路旁的树丛模糊成团黑影,在凌冽的寒风中摇曳,枯丫的树枝,发出阵阵沙沙的响声。

“走吧!”

月娆没有被这景象吓到,她说着就率先往小径走去,福泉立马跟随在后。

深夜的山野,积雪成堆,越往高处走,越是冻人。

福泉跟在她的身后,似发现她不怕冷般,一步一步地攀了上去,让他有些意外,最让他意外的是,天空中的那一轮弯月高挂在夜空中,映下道道月光,洒落他们的路上,似乎在无声地给他们照亮前方的道路。

月娆冻得双脸通红,腿脚都有些僵硬,但是她依旧没有停歇,凭着心底的一股毅力,一深一浅地继续往上爬,他这幅样子着实把福泉吓了一跳。

不过福泉也不是个拖后腿的人,这座山,当年他和将军不知道爬了多少次,早已不在话下。

这期间,月娆实在是支撑不住,喝了口碧莲给她酿制的甜酒,再吃了福泉摘给她的野果子,休息了一会才继续往上爬。

过了一日,他们终于翻过了边界的山,站在高处,月娆低头往下看去,看到山脚下,亮起几个火把,冻得有些发白的脸上,绽放出了一道笑容。

越往山下走,月娆心情越发激动,没有所谓的近乡情怯,只有想扑进他怀中的冲动,很想很想

曾经的她太过懦弱,舍弃了他一次,这一次

她想牢牢地抓住他,她想告诉他她爱他,这一次她不想再去管什么狗屁规矩了。

砚辞

砚辞

她心里激动地想着,一路上走得飞快,大股寒风迎面而吹,一个不慎,她脚下一滑,直接滚了下去,这可把身后的福泉吓得不清。

“公主——”

他借住下山的滑坡冲击,借力跑了下去,月娆滚了一路,晕头转向地,在半山腰下,她瞅紧机会,两手紧紧抱住树干,才稳住了自己的身子。

福泉来得很快,把她救上来后,看着她的身上道道伤痕,还有身上浅色的衣服脏乱得显眼,手臂上,脸上,手心都是擦伤,他有些自责。

“公主,我”

月娆及时打断他的话,看了眼山脚,迫不及待地说道。

“废什么话,还不带路!这不是省了点时间吗?半个时辰应该就能到了,你家将军有伤在身,还不快点!”

福泉一听,不再啰嗦,赶紧往前走,脚步如飞般,让月娆目瞪口呆。

到了山脚,福泉和着军营的士兵打着招呼,又说了粮草的事情,让士兵们十足振奋,福泉很有眼见力地没有特地介绍月娆,月娆此处出来是男扮女装。

福泉直接把月娆带进将军帐营里,月娆站在外头,听见里面有几道声音传来,从远到近,她低着头,没有贸然进去,等里面的人出来后,福泉打了声招呼,使了个眼色给她,之后便识趣地走了。

月娆掀开帐帘,缓步走了进去,几声压抑的咳嗽声从里间传来,熟悉的嗓音让她顿时泪目,脚步飞快,一下冲进了里间。

20

只见傅辞半倚在床榻之上,面色苍白如纸,随着他剧烈地咳嗽,肩膀上顿时渗出大量血迹。

“傅辞”

月娆站在不远处,看他这副模样,忍不住落泪,她几步走了上前,蹲下身,一把握住他的手。

“傅辞”

傅辞见到她后,眼眸里瞬间绽放光彩,可下一刻,又消失不见,他脸色阴沉,立马甩开她的手。

“你来做什么?这里不是公主该来的地方,我派人送你回去!”

他说着,不顾自己的伤势,强撑着起身,就要唤人,刚喊出一个字,就被月娆打断。

月娆避开他的伤势,两手环住他的腰间,头埋在他的胸膛。

“傅辞我好想你,不要赶我走!”

傅辞听到她的话,只觉可笑,嗤笑了一声,道。

“呵,想我?还是想那个跟我长得很像的人?”

月娆听后,仰起头猛地冲他摇头,眼泪不住地往下来流。

“不是的,我也许我现在无论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但是我还是要说,无论是傅辞还是砚辞那都是你啊!”

“我们是”

她想告诉真相,可一想到他现在压根就没有记忆,她只好重新换个说法。

“我们是几世的夫妻了,上一世,你叫砚辞,我叫月娆,我们你是我的夫君!”

“我的夫君生气了,他不理我了,我来找我的夫君,求夫君原谅,我想告诉他,我我爱他,很爱很爱,呜呜爱了好久好久”

“呜我说什么你可能都不会信,可这是真的呜呜无论你是傅辞还是砚辞,我真的很爱你对不起对不起呜呜呜”

说到最后,月娆泣不成声起来,埋在他的胸膛里大声哭泣。

傅辞听完她的叙说,只觉心如死灰的心脏似乎活跃起来了,能感受到心脏强劲有力地跳动,不管她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这一刻他是相信的,只要只要她还要他。

他眼眸滴落一颗泪,那是喜极而泣的,他狠狠地回抱住她,垂头,脸埋在她的脖颈蹭了蹭,嗅到属于她独特的馨香,只觉自己又活了过来。

这几个月来,他如同行尸走肉般机械地过活着,只能不停地让自己忙碌起来,夜晚布局,白日都去战场上厮杀,如此之久,身体最后扛不住,挨了一刀,这才不得已暂时休息。

一休息下来,思念如潮水,如此熬过了五日,没想到今日,月娆过来了,还跟他解释,跟他诉说衷肠。

只觉身体此刻轻飘飘的,仿佛置身在软绵的云端,身体都有些飘然,连带着自己的意识都有些模糊。

“月月”

他低声唤着月娆,他迷糊地抬起头,伸出一手轻抚着她脸颊上的伤处,下一秒,他的意识彻底陷入黑暗,人也昏迷了过去。

21

等傅辞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三日,他睁开眼立马坐起身,环顾着四周,只见帐篷里空空荡荡,压根就没有他想要见到的那个人。

他不禁露出苦笑,只觉自己真是病入膏肓了,竟然做梦,梦到月娆来了,还跟他告白,他真是疯了,虽说北疆离盛京只有三日多,可北疆寒苦,她一个金枝玉叶的公主又怎么会为了他

“你醒啦!军医说,你这几日都没有好好休息,正好昏睡过去得到充足的睡眠,饿不饿,我给你做了”

月娆话还没说完,只见傅辞猛地把她抱进怀里,她的脸狠狠地撞到他受伤的肩膀处,那伤处又流出了血。

“傅辞,伤口小心伤口,伤口又流血了,快放唔”

她的下颚被傅辞抬起,他的唇覆上她喋喋不休的嘴上,撬开她的唇瓣,舌头急迫地闯入她的口中,一通乱扫,寻到她的小舌,勾着它与之交缠。

月娆被他吻得晕乎乎的,但是心中还是担心他的伤势,狠了狠心,把他推开。

“你别乱动,小心伤口,我去叫军医。”

话音刚落,她转身就要走,却被傅辞一从背后抱住。

“别走!别丢下我!”

傅辞的脸颊靠在她的后背上,声音带着丝丝哽咽,此时的他难得一见的脆弱,让月娆顿住了脚步。

“别走!”

他说着用力把月娆揽坐在他的怀里,背对着,他的脸颊埋在她的脖颈处吮吻,吸吮。

被他吮吻的地方酥痒的很,她忍不住仰起头靠在他的怀里,发出轻喘。

他的手来到她腰间的系带上,轻轻一扯,衣裳散开,他一边吮吻着他,一边缓缓脱下她的衣服。

如今正是寒冬腊月之际,外头冰天雪地,好在,帐篷里烧灼着几盆火炭,月娆一点都感觉不到冷,不然她定是不依。

她的唇重新被他吻住,他的一只手揉弄着她浑圆的胸乳,一手沿着她身体的曲线抚摸,感受她光滑的肌肤。

大手沿着她白嫩的大腿不断抚摸着,月娆只觉全身都被他挑逗得酥痒难耐,不断地发出轻喘。

他的手终于沿着腿心来到她微潮的花穴,摸到了她的穴口,拨开她的小花唇,曲着手指来回摩擦着她的穴口。

“嗯哈”

两人的唇舌也不断地交缠着,她发出的嘤咛都被他悉数接收。

花穴逐渐被他撩拨得湿润,他迫不及待地伸出一根手指探了进去,在里面来回抽插着,大拇指时不时在她的花蒂按压揉弄。

月娆的呼吸也逐渐急促起来,花穴里越发湿润,他毫不犹豫又探入一指,两根手指在她温热湿软的花径里来回抽插抠弄,撩拨着她的敏感。

“嗯啊”

月娆的耳垂被傅辞吮在口中,轻吸慢吮,手指在她的花穴里快速抽插,搅动出缕缕花蜜,一种强烈的快感从花穴中涌上她脑海,让她娇吟连连。

“舒服吗?”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在她的耳边低声询问着她。

她因高潮,脸色泛起一团红晕,她整个身子软到在他的胸膛上,有些羞涩地点头,换来了他低低的轻笑。

22

等月娆缓过劲后,才想起他身上的伤,立马从他怀里出来,转头就见他肩膀上的伤口,伤口又崩裂了,白色的绷带上溢出一大团血迹,她顿时掉下了眼泪。

无论他怎么说、怎么哄她都依旧在哭,默默地穿上衣服,解开他的绷带,仔细地给他上着药。

“在你伤口没好之前,你想都别想,老实给我躺着!”

她霸气地放下这句话,冲他轻哼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傅辞看着她灵动的模样,嘴角的笑容就没落下,已经确认这不是做梦后,他这才安心地躺下,闭上了眼睛,老实地养伤。

冷风在雪野里呼啸而过,伴随着天空中雪花纷纷扬扬地落下。

漫天风雪里,士兵们却不畏寒冷,纷纷从帐营中跑了出来,无他,只因朝廷终于放粮了。

这一个多月里,士兵们每日饿两顿饱一顿,苦苦支撑,终于等来了粮食,有了粮食,他们才更有精力对付敌国的骚扰。

有了粮饷后,战士们自行修整一番,打算朝周国磨刀霍霍,可探子来报,周国竟然退兵了。

不用大战,这对于大家伙来说,是个好事,傅辞也能继续好好休养。

这几个月在北疆他就不曾好好歇息过,精神一直紧绷着,现在月娆来了,周国也退兵了,他能心无旁骛好好的休息一段时间。

大半月后,傅辞的伤势逐渐好转,那一刀砍下真是毫不留情,深可见骨的伤口,月娆每每看到都忍不住心疼,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流。

这日,雪霁天晴,苍穹层云散去,万物似乎披上了一层层白色的绒毯,冬日的阳光透着苍白,洒落在雪层之上,泛着耀眼的光芒。

月娆搀着傅辞步出帐营,和他一同欣赏着这幅美景,她觉得,似乎一切都在好转。

两人走了差不多近半时辰才打道回帐营里,刚接近营地却发现营地里的人都弥漫着浓重的肃杀,离得远,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待两人慢慢走进,话语一点点地传入二人耳中。

“放他娘的狗屁,明明是晋月公主和傅小将军情投意合,什么叫挟持?我呸!”

“这狗皇帝忒不要脸了,这江山是傅老将军和傅小将军打下的,要不是因为傅将军,俺早就回老家种地去了!”

“那这事还是要禀报给将军,也好让他有个准备!”

福泉看着手中的纸张,脸色十分难看。

“什么准备?”

傅辞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吓了他一跳,他下意识地回头,就见傅辞和月娆在一起,他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月娆,之后拿出手中的纸张给了傅辞。

“将军,您自己看吧!”

“将军,您想做什么俺定支持你!”

“俺也是!”

傅辞见大家慷慨激愤的模样,有些好笑,拿着纸张翻开,只见纸上那明晃晃的捕杀令,杀无赦三个字异常惹眼。

他一目三行很快就这张告示看完,之后忍不住笑了起来。

“狗皇帝!”

月娆的反应却是不同,看到上面的内容,心中激愤,恨不得把那狗皇帝拉出来大卸八块。

“傅辞,干脆反了算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那不如做实了,也好过被人污蔑。”

她抢过告示,又认真地看了起来。

只见告示里,皇帝亲下的笔喻,给傅辞增添了些子虚乌有的罪名,什么挟持她,让她做人质,意图谋反,见者杀无赦。

还真是可笑!

23

还没有商量个所以然,第二日,意外的,周国来犯,战鼓声,号角声响起,打得人措不及防。

“我去!”

傅辞斩钉截铁地说道。

“不行,你身上伤还未好,叫军营里那么多人不一定要你去啊?”

月娆一把拦住傅辞,不让他出去。

“听话!我很快就回来!”

“你……”

可到底大战在前,儿女情长也只能放一边。

月娆眼睁睁地看着傅辞点好兵马,骑上战马一绝骑尘,内心无端地发慌。

这一切都太不正常了,昨天的告示,今日的战争,她嗅到了阴谋的味道,让她心神不宁。

“福泉,给我一匹马,我要去前线!”

她坐立难安,思来想去,立马去找福泉。

“公主,前线那么危险,您还是安心在军营,将军也能无后顾之忧。”

“福泉,我必须去,傅辞可能有危险,我就远远的看一眼。”

“沙场打战本来就是危险重重,公主您……”

福泉一脸不赞同,神色有些急迫,但还是耐心地劝导她。

哪知月娆顿时气势一变,带着一丝凌厉,面无表情地瞅着他,她身上隐约透露出的无形压迫,让他有丝丝敬畏,最终还是给她选了一匹温顺的马匹,月娆拍了拍马而,二话没说上了马,交代了福泉几句,扬起马鞭驶了出去。

福泉看得一愣一愣的,他从来不知道自小温顺懦弱的月娆公主竟然会骑马,这骑马的气势,竟不输于傅辞。

月娆来到战场,远远地看到两国人马泾渭分明,还没开战,双方都在喊话,也她长舒了一口气,驾驭着马,慢慢靠近,双方的话语也传来,以及看到了周国竟然有属于越国的军队,这才发觉事情不妙。

“傅辞,我劝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挟持和亲公主,现在还率领百军和我对战,是当真想造反不成?”

越国的刘将军骑着马,神色一脸的正气,可他身后同行的周国军队,却让他这句话大打折扣。

“放你娘的狗屁,老子打战是为了保家卫国,你身为越国将军竟然同他国一起勾结。”

“和亲?呸!咱越国何需要一个女子低声下气的联姻,傅将军和晋月公主情投意合,天作之合,整个越国子民谁人不知。

“想棒打鸳鸯,也得看看俺的刀答不答应!”

他们和月娆相处大半个月以来,真切地看到她对傅辞的真心,自从她来了后,都是她整日照顾傅辞,给他擦身上药,有时候还会给他做饭。

一个金枝玉叶,手指不沾阳春水的公主竟为了将军,洗手作羹汤,他们谁看到都不无感动。

“傅辞,我劝你最好束手就擒,挟持送往周国的和亲公主,你是想让越国永陷入战争吗?”

“你看看你身后的那些士兵们,难道他们想打仗吗?你身为将军,就要眼睁睁看着他们天天送死吗?”

“将士们,你们都是越国的好儿郎,如今傅辞已经被越国全城通缉,跟着他就只有死路一条,你们想想,你们的家人还有孩子,他们可都是在越国啊!”

这番话一说出口,威胁之意十足,傅辞身后的一些士兵们,家中有妻儿的,有老小的,霎时沉默,眼中带着挣扎。

“现在回头还来得及,皇上已经下令,杀了傅辞,可赏金百两,”

“不但如此,抓住晋月公主,周国赏银千两,外加……封赏伯爵袭位!”

都说重金之下必有勇士,傅辞身后的士兵们纷纷躁动了起来。

“别听他们胡扯,杀了他们,我们就……”

“滋——”

一名将士话还没说完,一把战刀瞬间捅入他的腹中,刀刺穿了他的后背。

他睁大着眼睛,看着面前曾与他把酒言欢,称兄道弟的结拜兄弟。

“你……”

将士一张嘴,口中就溢出大量血迹,让他话都说不出来。

“对不起……小虎,我真的很需要钱,我身后还有一家老小要养,原谅我,下辈子……下辈子给你做牛做马赎罪!”

持刀的人,他说完话,狠厉的抽出刀子,刀身上血迹斑斑。

将士不甘地倒在地上,眼中蕴含着不可置信,眼睛大睁,死不瞑目。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很快,那些跟随傅辞一起打过战的士兵纷纷冲他动手。

“格老子!你们良心被狗吃啦!”

傅辞身边,只剩下几百来个对他忠心耿耿的人,同他一起厮杀。

月娆在远处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眼中满是震惊,看到傅辞腹背受敌,她想也未想,驾着冲了过去。

期间,敏捷地捡起一把弓箭,眼明手快地一箭把快要挨到傅辞的叛军射杀。

傅辞拿着手中的剑不断挥砍,看到突如其来的弓箭,下意识地往射箭的方向看去,只见身穿嫩黄色衣裙的月娆,骑着马奔来,两手利索地拉着弓箭不断射杀敌袭。

他目眦尽裂地望着她,冲护着他的将士大喊,“撤退!”

他一边退,一边往月娆方向靠近。

月娆的出现很快引起周国的注意,周国领队看着月娆眼中闪着惊艳,嘴角一勾,淫笑起,“果然是绝色,越国那皇帝老儿果然没骗我,快,活捉晋月公主,本王重重有赏!”

此话一出,周国的士兵瞬间振奋,纷纷往月娆方向冲去。

“月月……”

月娆的骑着的马匹被周国士兵砍伤了腿,马儿瞬间疼的嘶叫,她身子一个不稳,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傅辞顾不得其他,快跑跃了过去,一把揽住她的腰身,两人都摔倒在地,滚了一圈。

“谁让你来的!”

傅辞把她拉起身,就是一顿怒吼。

“我不来,难道要我看着你陷入危险吗?”

月娆振振有词地冲他回道。

“将军,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快,他们杀过来了!”

一位将士冲他们大声喊道。

傅辞只好闭上嘴,随着越多人涌过来,他一手紧紧地护住月娆,单手持着剑和敌军厮杀起来。

这场厮杀持续不久,他们人多势众,傅辞身边护着他的人一个个倒下,现只有不到三百人,可对方却是千军万马。

“将军,你们快走!这里我们抵挡!”

傅辞身边的将士纷纷劝道,甚至倾尽全力为二人杀出一条血路。

傅辞不再犹豫,单手持剑,紧牵着月娆,杀了出去。

身后的将士们一个接一个倒下,他脸色冷冽,却没有回头。

他紧护着月娆,气势大开,把挡住他们去路的敌军个个斩杀殆尽,他的红白的铠甲满是鲜血,连带着脸上,都被鲜血溅上。

月娆一直注意着傅辞,他神色冷硬果断,对待叛军、对待敌军毫不留情,他这幅模样,让她心脏儿狂跳。

他这幅样子,真是久违了!

她真的好久好久都没有看到了,每次见,都让她心脏犹如小鹿般乱撞。

随着她一心二用的思绪,两人已经出了战场,傅辞拉着她不停地往前跑,身后的追兵一直再追。

月娆跑得气喘吁吁,有些痛恨现在这孱弱的身子,给傅辞拖了后腿。

可她却没有说出让他一个人走,不要管她的话,她情愿两个人就这么躲上一辈,最起码这一世,两人还能一直在一起。

是的,一世。

她曾以为的快穿,所谓的原主,其实每个世界都是她自己,每一个世界,都是她的劫,她在历劫。

会突然自以为自己是穿越,都是因为背后的人所为,就是为了杀她,让她迷失在每个世界里,让她痛苦,绝望,心中真正的存有死志,那真就是离她身死道消不远了。

呵……还真是不择手段。

月娆这么想着,不由地抬起头望向天空。

而她这么一分神,脚下踩到一块石头,脚一崴,瞬间摔倒在地,想站起身,可脚踝一疼,疼得她龇牙咧嘴。

“月月……”

傅辞见状,赶忙蹲下身,撩起她的裤脚,只见脚裸红肿了一块,回头,眼看着追兵穷追不舍,他一把把她背起,背着她直往前跑。

月娆趴在他的肩膀,歪头见他跑得满身大汗,心疼不已。

“傅辞,要不……你把我放下,你一个人跑吧?”

月娆嘴里这么说着,可那神情却是不大乐意。

傅辞背着她,他看不到她的神情,听到她的话,顿时寒下了脸。

“你想去和亲?那也得看我答不答应!”

他说着,憋着一口气,脚下跑得越发快了,直接甩了追兵一大截。

月娆听后,笑得见牙不见眼,“不想和亲,只想……和你一起,这一世,下一世,下下世……永生永世都想和你在一起。”

她凑到他的耳边,轻声又深情地道,说完还在他脸上啄了一口。

月娆那裹了无数糖衣的话语,让傅辞幸福的找不到北,脚下的步伐都有些凌乱,速度也慢了下来。

身后是喊打喊杀的追兵,他的背上是牵引他心神的心爱之人,他不敢停下脚步,他甚至都开始畅想起两人的未来。

“傅辞……就到这里吧!”

月娆望着不远处的一座断崖,忍不住叹了口气,开口道。

随着她的话语落下,他也看到了前方的断崖,刚生起的甜蜜幻想,现实却把他打入谷底。

他站立下来,沉默了一会,把她小心翼翼放在一旁的石头上坐下。

“我答应了!”

“什么意思?”

月娆一脸迷茫仰着头不解地望向他。

“你去和亲……”

他这句话一出,月娆呆愣住,之后粲然一笑,一滴眼泪从她的眼眶夺出。

“你想我去吗?你觉得我……我愿不愿意呢?”

她话音还没落,傅辞语词激烈地打断。

“不愿意也得愿意,我只想你好好活着!”

“月月……我只想你活着!”

他上前一步,蹲身,两手捧住她的脸,注视着她的眼眸通红,里面溢满是无尽的眷恋和不舍。

身后的追兵已经赶来,趾高气扬地挑衅着他。

两人都没有理会身后的人,月娆抽泣一声,眼泪再次毫无征兆地流下。

“砚辞……这一次,我再也不会丢下你了!”

随着她大声的宣誓,慢慢站起了身。

她仰头朝着他绽放出娇艳的笑容,眼眸神采奕奕。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她一边说着,牵着他的手,和他的手十指相扣。

微风拂过,她嫩黄的衣裙合着他红白的衣袍在半空中飞扬交织在一起。

月娆和他对视,两人霎时相视一笑,站在高耸的断崖前,两人毫不犹豫同时纵身跃下。

云雾弥漫的广寒神殿在耸立的天空之上,坐落于月光之下,神殿内充满了皎洁的月光。

上古月神,月娆。她惬意地躺在榻上,一身蓝白相间的衣裙,随着云雾微微扬起,吃着座下嫦娥仙子给她准备的瓜果,十分悠闲自得。

“大人,那个虎崽子又跑来了!”

嫦娥惊喜的声音传入她耳畔。

她幽幽地睁开眼睛,往殿外瞧去,只见一只半大的虎崽子灵活地越过门槛,弹跳几步,落在她的怀里。

那双黝黑深不见底的眼眸直勾勾地望着她,然后张嘴:“喵~”

月娆颇有些无语地闭上了眼睛,再次睁眼。

“你是老虎,你应该是嗷呜叫,嗷呜~”

“喵~”

“嗷呜~”

“喵~”

“……”

她余光中,只见站在她身旁的嫦娥,捂着嘴偷笑。

只觉自己也真是有病,跟个连幻化不了人形的老虎较什么劲。

算了,爱咋滴咋滴!

她一把抱起老虎,从桌案上用叉子叉了一个齁甜的仙瓜,喂进它的嘴里。

小老虎张嘴吃下,之后,它的虎头依恋般蹭着她的脖颈,享受地眯起眼眸。

“大人,您看这虎崽子多喜欢您呀,每天都要来串门看您,您这每日待在殿中,怕是外头的小仙,都不记得您是谁了。”

“大人,要不趁着这时间,出去走走?”

嫦娥在一旁怂恿道。

月娆听后,哑然失笑。

谁说她没出去过?

只不过是没让人知道而已,每逢上值,她都……都会悄悄去看他。

只是……远远的一眼,从不敢靠近。

“大人,您就出去走走嘛,现在天界可热闹了,飞升了不上新仙,您作为上神,怎么着也得认一认仙,过几日,百年一次的伺神大会,也好有仙认识你,给您上供侍奉。”

这句话一出,月娆忍不住环顾四周,广寒神殿的确寒碜了些。

不过话说回来,她如今这高高在上的神位也不过是个混子。

上古之时,神裔泛滥,资源短缺,真正诠释了什么叫弱肉强食,神裔们自相残杀,为了掠夺宝物,也为了掠夺其他神裔的神格壮大自身神格。

生于乱世,她算是修为低微的那个,她没实力抢别人,别人却会来抢她,长久以来,她能躲就躲,运气好些也能捡一番漏。

然而她最幸运的,还是遇上了他。

他强大、杀伐果决,她一眼就瞅上了他的实力。

利用自身先天法相,每晚,月亮出现之时,她便隐匿在月光下,偷摸地跟着他,他在前方厮杀,她就在后方捡漏,别提有多欢快。

如今万年过去了,也不知他知不知道这件事,如果让他知道,估计……

估计她早就被他杀了,又怎会走到如今。

脑海里胡思乱想一通,想到他,她心里一阵难过,胸口仿佛闷着一口气,不上不下,闷在心里好难受。

“行吧,那我就出去走走。”

月娆一脸若无其事地说着,抱着还腻在她怀里的虎崽,缓步出了殿宇。

九重天里,云雾缭绕,仙花缤纷。

月娆漫不经心地走着,这时,怀中小虎崽突然挣扎了几下,挣脱出她的怀抱,仰头瞅了她一眼,一溜烟地往仙树林跑去。

月娆楞在原地,本不想搭理它,反正这虎崽又不是她养的,它爱去哪就去哪。

可这虎崽子跑就跑竟然还顺走了她头上的一根发簪。

要知道,她现在可是非常穷的。

为了簪子,她只好前去追它。

“虎崽子,还不快点出来,还我簪子!”

她提着裙摆,弓着腰一颗颗仙树找去,找了许久都没见到那只虎崽,她直起身子有些泄气,想着,等哪天它再次过来定要好好教训它一顿不可。

她就要转身走去,余光忽地看见一道白色身影,款款向她走来。

她呆怔当场,只觉得自己心跳不断加速,怦怦直跳,眼睛也控制不住一眨不眨地望着他,直到他站立在她面前,她才回过神。

她藏在袖中的手忍不住攥紧,只觉自己的脑子都迟钝了不少。

“原来是砚辞神友,百年未见,砚辞神友修为又精进了不少,恭喜恭喜!”

她也不知道自己再说什么,她所有的行为都是下意识的,望着他那深不见底的黑眸,她心里十分慌乱。

“我……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她不敢在这里多停留,她怕忍不住就会泄露出自己的情绪。

她说完转身就要走,下一秒却被他叫住。

“你是要找这个吗?”

砚辞一手拿着一支精致的发簪,语气淡淡,似乎只是随便问问。

月娆下意识地回头,便见他手中拿着她的发簪,她点点头,伸出手就要从他手里取过。

她现在只想快点离开,指尖碰上簪子,就要取走,可砚辞握得紧,她下意识地抬眸看他一眼,而他也恰好在看她。

两人视线交织,仙气围绕,头顶开满仙花的树枝,随仙风扬起,几片花瓣缓缓落下。

月娆的心跳跳得极快,怦怦的心跳声传入耳畔,呼吸也越发轻浅起来。

“月神友,既是你的,可得收好了。”

他说着,就把发簪塞进她的手心里,两人手指相触,月娆的手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砚辞似乎发觉,低笑一声,接着缓缓放下手,也没拆穿她,从她的身旁擦肩而过。

他身上飘散着让她十分熟悉的木质冷香。

属于他的气息环绕在她的鼻端,身心都止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月娆回神殿后不久,那只小虎崽子自己跑了回来,三两下蹦上了旁边的座椅上,歪着头一眨不眨地瞅着正在发呆的月娆。

月娆低垂着头,手里紧紧握着那根发簪,发簪上似乎还残留着砚辞的气息,那是多么熟悉啊!

熟悉得……心肝脾肺都忍不住发酸,发疼。

当初,砚辞历劫时,找月娆帮忙,陪他一起渡劫。

四世为人,四世夫妻。

相濡以沫,白头偕老。

也因此,两人……

不对,是两神,两神都生出了不该有的情愫。

天条有规,神仙不可生情,不可妄动凡心。

只因,天道预言,神仙动情,三界不宁。

这短短八个字,却把他们打入了万劫不复之地。

他们是神,是高高在上的神,是人们的信仰,是仙人的支柱。

以身作则,这四个字死死钉在了他们脊骨里,容不得半点差池。

阳羲神君快下值了,嫦娥抱着玉兔过来禀告,催促月娆上值。

不容月娆多想,她只好前往月殿,开始布阵施法,她的法相齐聚,硕大浑圆的的月白色耀眼的光芒缓缓聚在天空之上,时不时有几团乌云随风漂浮,遮挡光芒。

月娆的先天法相是月亮,只要到夜晚,月光普照的地方,皆能成为她的眼线。

夜幕降临,月娆抱着虎崽,悄无声息地来到一所庄重肃穆的神殿外,神殿内明珠大亮,恍如昼日。

她轻盈地飞落在殿瓦上,沿着殿瓦,熟门熟路地走向殿里间的一座宫殿,她坐在屋檐上,仰头看着上空耀眼的繁星点点,她缓慢地闭上眼睛,万物静籁,似乎能听到里屋内那人的心脏跳动的声音。

而她不知道的事,她闭上眼睛后,那窝在她怀中假眠的虎崽逐渐睁开了眼,它抬起头,那双黝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那双犹如星辰般的眼眸中划过一丝情绪,舌头吐露,在她的嘴角舔了几口,脑袋继续窝在她的脖颈上,蹭了蹭。

月娆不知不觉呆到了五更,阳羲神君就快上值,她看了眼下方的宫殿,站了起身,原路返回,回了月殿。

下值后,她回到自己的神殿,把虎崽子一扔,进了里屋,吩咐嫦娥没事别来打搅。

上了琉璃玉所做的床上,拉起云锦被,就要闭眼歇息。

而她熟睡后,屋外的那只虎崽子,熟练地往外间的窗户上,敏捷地往里跳了进来,落地无声,它缓步走到床间,床帘的轻纱飞扬,隐约能见到里面的美人儿早已陷入熟睡。

它几下拱上了床,两只腿踩在她的胸口处,低垂着脑袋,凝视着她,似乎在确认着什么。

注视了一会,吐露小舌舔了舔了她的唇瓣,确认月娆确实睡着了,这才抬起虎脑袋,抵上了她的额心,一缕光芒从虎脑中缓缓而出出,进入了月娆的识海中。

识海内,月娆的元神,在池塘边上,赤身光裸地闭目打坐,吸收着天地精华。

此时,一道金光闪现,一道披着白色衣袍的人影,从金光中赤着足款款而来。

不过几步便来到她的身边,两只手从她的后背环上了她腰际,而她依旧紧闭着眼睛,显然和身体一起陷入了沉睡,无知无觉。

那人紧紧环住她,让她的后背靠上了他的胸膛,他的脑袋搁在她的肩膀出,偏头,淡红的薄唇吻上了她娇艳的脸颊,缓缓沿着她的肌肤往下,一一吻上了她的耳垂,脖颈,轻柔着吮吻着她。

一声嘤咛从月娆口中泄出,那人听后,吮吻得渐渐乱狂,她的后脖、肩膀、甚至后背,在他的唇舌中绽放出朵朵红梅。

他白皙修长的手,掌握住她胸乳,肆意揉捏成不同形状,另一只手逐渐来到她光洁的阴户,手心覆盖其上,按揉挑拨着她的花穴,直到花穴不堪撩拨,吐露出缕缕花液。

他两指沿着她的穴口来回研磨,撩开穴口,一根手指就着她的湿润抵了进去,在她的花径里来回抽插撩拨。

越来越多的花液顺着他的手指一股股地流淌,他又进了一指,两指在她的花穴内大力抽插,抠弄,直到把她送上顶峰。

月娆紧闭着眼,口中无意识地大口喘息,身体因为情欲泛起潮红。

他也好不到哪里去,不时低喘着,眼眸微红,吮上她的耳垂,释放出胀红的欲望,分开她的双腿,一手紧揽住她的腰肢,让她背靠在他的胸膛,硕大的欲望抵在她的穴口处磨挲,圆润的顶端蹭开她的穴口,一点点地挤入那湿软的销魂窟。

待全根没入,两人同时呻吟起,他两手紧紧按压着她的腰间,让他进入得更深,她的下体深深地钉在了他的下身。

他紧阖着眼,口中轻喘几声,眼尾肉眼可见地泛起了红潮,进入她的花径,他一动不敢动,那蚀骨的快感一阵又一阵地侵蚀着他的每根神经。

神交,原就比单纯的肉身交合更为亲密和刻骨,感官更是放大了几倍。

他艰难地忍着想释放的冲动,抬起她的腰肢,在她体内浅浅律动,感受着她花穴里湿软的肉壁每一次的蠕动收缩,绞着他的肉棒。

唇舌含着她的耳垂,轻吮,随着肉棒在她花穴里逐渐加快抽动,一次比一次撞击得更重更深,他情难自禁,在她耳畔不停低唤。

“月月……月月……”

声音低沉夹杂着他不时的轻喘,低唤她的语气越来越缱绻,那双黝黑深不见底的眼眸,盛满了她身姿,浩瀚的深情从他眼眸逐渐流露。

“嗯……”

月娆随着他每次律动口中轻哼着,眼皮下的眼珠滚动着,却始终没有睁开眼。

她的意识缓慢清醒,可那让她熟悉入骨的气息让她不愿睁眼,也不愿醒来,甚至有意沉沦下去。

她垂落身侧的手指微微动了几下,随后抬起,反手抚上了他炙热的肌肤,身子甚至随着他的律动,迎合了上去。

“嗯……相公……”

一声呢喃从她口中唤出,他抽动的动作一顿,环着她腰肢的双手逐渐颤抖,他抬起埋在她脖颈的头,眼角可疑地红润起来,眼眸里缓缓聚上了一缕水光,里面翻滚着许多让人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不过一瞬,他一把把她抱起,给她翻了个身,只见她还是紧闭着眼,眼睛都不愿睁开,意识也还在混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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