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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来·二十(达达利亚)

 

如果达达利亚从小在研究所长大,是不是也会变成他这样…?

真正的那个达达利亚不仅是愚人众的执行官,「公子」达达利亚,也是海屑镇的阿贾克斯,是被家人用爱意浇灌长大的宝贝孩子。

留意到她一直在盯着自己看,达达利亚突然凑过来,趁她还没反应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

他动作很迅速,眨眼间便已完成了这次偷袭。

“…你干嘛?”

荧心里倒也没有生气排斥,比起亲吻,这更像是被路边的流浪狗流浪猫蹭了一下。

“布丁的回礼。”达达利亚含着勺子,笑意盈盈地望着她。

“把手给我。”

她向他摊开手心。

…还真就乖乖地将手搭了上来。

“脸。”

她刚捏了左半边脸,他立刻又将另外一边也凑过来给她捏。

这张脸似乎真的是原装的,找不到手术过的痕迹。

“摸摸下巴。”

达达利亚仰起脖子,将自己的咽喉完全暴露在她面前。

如果这个时候突然起意杀他,他也逃不掉了吧。

但他并非杀死哥哥的元凶,她已经失去了杀他的念头,不过是个博士手下的小卒子罢了。

再说,谁能忍心踹开一只冲人翻肚皮,对人百分百信任的流浪狗?

然而,这只同样长着橘红色皮毛的大面包狗……比起狐狸,更像是一只外表憨憨傻傻的豺。

“伙伴,你现在有没有稍微喜欢我多一点点?”

达达利亚任由她挠着自己的下巴,忽然问了句。

这点倒是和那人很相似,一样得寸进尺。

荧立刻冷下脸,把手收了回来:“别学他那样叫我,我不喜欢会撒谎的孩子。”

“哦……”达达利亚像小孩子那样委屈地噘了噘嘴,“但我已经不是孩子了。”

她神色稍缓:“两岁的不是孩子是什么?巨婴么?”

达达利亚本人偶尔也会有这样撒娇的表情。

“为什么这么想让我喜欢你啊?”她对这个奇怪的家伙也来了几分兴趣,“多托雷派你来色诱我?”

“…啊?色诱?没、没有那种事…!来找你不是因为什么人的命令,是我自己想要来的!”他着急忙慌地想要解释清楚,却越说越混乱,脸也越来越红,“总、总之…我…我真的很喜欢你…!从…很久以前就喜欢了……”

他总算把舌头捋直了。

“喜欢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浴室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吧?”荧叹了口气,“一见钟情这种说辞我是不会相信的,小朋友。”

“不是第一次…以前也见过的……”达达利亚轻声说道,“只是你不知道……”

“好了好了,知道了知道了,”荧完全没当回事,哄小孩那样摸了摸他的脑袋,“就当是这样吧,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以后我们多一些真诚,好吗?”

头发摸起来的手感和达达利亚一模一样…软软的,完全不扎手……

亮晶晶的眼睛也让她想起了达达利亚少年时期的画片,那会他还没被深渊夺走眼神里的高光……

荧不由得萌发了些许多余的母性。

见她喜欢摸自己的脑袋,他还乖巧地低下头,生怕她因为举高手太累而停止摸他。

…好乖哦。

她忽然有些恍惚,分不清自己眼前的这个人到底是谁。

不看眼睛的话,真的完全分辨不出来。

唔,耳洞和她一样,也是新打的,看来是最近才开始的伪装任务,怪不得业务不熟练。

如果此刻自己眼前的是达达利亚就好了。

但如果是真的达达利亚,她也无法继续像这样与他相处了吧,她对他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

…要命,她好像又开始想他了。

虽然今天的目的没达成,但好歹也算弄清楚了一件事,与「达达利亚」道别后,荧像以往那样回到尘歌壶,简单陪派蒙吃了些东西后就洗漱上床睡觉了。

明天,要不要给达达利亚寄封信问候一下?

如果他还愿意见她…一定要好好向他道歉……

他会原谅她吗…?

立场什么的…以后再说吧……

入睡前的最后一刻,她模模糊糊地听到了一声叹息。

「不是达达利亚的话,果然还是不行啊。」

…好吵。

附近似乎有建筑工地施工,不时有响声从她趴着的地方传来。

这动静大得未免也太扰民了,不仅仅有噪音,就连她整个人都在跟着一起晃。

不对,自己不是在尘歌壶里睡觉么,为什么会有人施工?真是活见鬼了。

与其说是施工,这更像是列车车轮行驶在铁轨上的声音。

荧猛一睁眼,就看到了车窗边托着下巴看风景的达达利亚,他没穿他那套灰制服,而是换了身冬装便服,脑袋上还戴着顶傻里傻气的皮毛护耳帽。

见她看着自己,达达利亚立刻把目光从车窗外收回来,他亲昵地捏了下她被压出印子的脸颊:“醒了?要不要吃点东西?”

“啊?”荧还有些搞不清现状,“我们这是去哪里?”

脑子里在此之前的记忆里一片空白,她努力回想了半天,也只能想起与小护士在医院道别时的场景。

后来…他们应该还去了百货商场,不然不能解释自己身上这套冬装是从哪来的。

“还有一个小时就要到站了,你这个时候再装失忆也来不及了,”达达利亚气呼呼地鼓着腮帮子,嗔怪的模样看起来也十分可爱,“哼,不是说好跟我回海屑镇过颂冬节的吗?不许耍赖。”

啊,想起来了,颂冬节,她记得是有这么回事来着。

但为什么…总感觉好久之前就已经经历过一次了?

荧环顾四周,豪华车厢内的装潢布置看着也十分眼熟。

突然,一幕血腥的画面从她脑海中掠过。

——车厢里到处都是血和人倒下的躯体,躲在座位底下瑟瑟发抖的乘务员逃过了一劫。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弯腰往那乘务员藏身的地方看了眼,底下没有人,也没有被血染红的地毯。

车厢中的旅客要么昏昏欲睡,要么百无聊赖地看着车窗外的景色。能坐在这节车厢里的都是些自诩体面的富商政要,尤其看重自己在外的形象,连偶尔的交谈都是轻声细语的,生怕引起旁人侧目,有失自己颜面。

“在找什么?有东西掉地上了?”达达利亚也弯下身子帮她一起找,“行李太多,我办理了托运,你想要拿什么东西的话,只能等到站了。”

荧摇了摇头:“没什么……”

负责这节豪华车厢的乘务员刚好经过他们的座位,是位很有气质的至冬女性,没见过的面孔。

见她看过来,她那双细长的红眼睛还微眯了一下,冲她礼貌地笑了笑。

…不是男乘务员?

“是不是没睡好不舒服?”达达利亚担心地看着她,“要靠在我身上再睡一会吗?”

“不想睡了,我坐一会吧。”

她不想自己疑神疑鬼的影响到达达利亚的心情,他难得有空回家休假。

就这么提心吊胆地过了一小时,直到二人到站下车,梦中的那场血腥事件也没有发生。

呼…还好,原来只是做梦吗?

“怎么去你家?你家里人来接吗?”虽然今天的雪不算大,但拎这么多行李走远路,荧还是觉得够呛。

“我租了辆马车,很快就过来,”达达利亚躲开她试图帮他提行李的手,将一只热气腾腾的烤红薯塞进她怀里,“冷不冷?拿着暖手,要是饿了就先垫垫肚子。”

“什么时候买的?”烤红薯暖烘烘的,缓解了她身上不断上升的严寒值。

达达利亚摘下自己的红色围巾围在她脖子上:“刚刚你盯着道路发呆的时候。”

等到红薯不那么烫了,荧扒开皮咬了一口,噫,没有预想中的那股属于红薯的自然香甜,它吃起来更像是添加了工业甜味素的土豆,说实话,这味道已经算得上恶心了。

直接扔掉她又觉得可惜,只能拿在手里犹豫不决。

“不好吃吗?抱歉……”见她迟迟不下第二口,达达利亚弯腰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口红薯,“我来吃吧。”

“烤红薯不好吃你道什么歉?”荧收回手不让他继续吃了,“不好吃就别吃了,这味道这么奇怪,也不怕吃坏肚子。”

达达利亚的脸颊微微发红:“但我想吃……”

真是个奇怪的家伙。

“吃吧吃吧。”荧只当他有不浪费食物的习惯,由着他继续吃了。

“在这样的大雪天里,一起吃同一份食物…我一直想这么做……”达达利亚梦呓一般,嘴里含含糊糊地说道,“好暖和,就连身体都感觉不到寒冷了。”

她觉得他这样傻乎乎的看着好笑,扯过一半围巾踮起脚来绕在他脖子上,“冷吗?冷还把围巾给我,一起围吧。”

“嗯…!”他像得了什么奖赏似的笑逐颜开,“你的手要是冷的话,也可以放到我口袋里。”

“怎么高兴成这样,你是出来春游的小鬼头吗?你以前…”荧还想说点什么,就看到一辆四轮马车停在了他俩附近,“啊,是不是这辆?”

“嗯,”达达利亚拉开车门,伸出一只手给她借力,“小心,有点高,慢慢上去不要着急。”

面前的这栋房子,似乎在哪里见过。

不仅仅是见过这么简单,她几乎能想象出它的内部构造和布局,就连茶杯上的图案都记得清清楚楚。

站在门口时,荧下意识去看一旁的廊柱,但她没在上面找到自己想要找的东西。

“哈哈,不好意思敲门吗?还是我来吧。”

达达利亚按了按一旁的门铃,过了一会,一个眉眼与他有些相似的女性开了门,她亲切地招呼他们:“怎么回来了也不让你姐姐开车去接?这大雪天的,你们两个是怎么过来的?”

达达利亚笑着解释:“还不是怕列车晚点,放心吧,我们是坐马车回来的。”

她体贴地抬手帮荧擦去头发上沾到的雪:“也不知道多穿一点,袜子加再多绒,能有毛裤暖和吗?”

“谢谢妈妈。”

荧本能地叫了声后,才意识到自己都做了些什么:“抱、抱歉…擅自这么叫您……”

“你这孩子,怎么还道上歉了?没事没事,就这么叫吧,这声妈妈叫得我的心都快要融化了,”达达利亚的妈妈愣了一下,又露出了热情的笑容,“快进屋吧,小可怜,冻得脸蛋都红了。”

屋内的布置,果然与自己想象中的一模一样。

难道…那些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无需一一介绍,荧立刻就认出了达达利亚的每个家人。

除了已经见过面的托克,客厅里还有他的姐姐妹妹,哥哥弟弟,大家如人偶般排排坐在沙发上,温馨,但又透着一丝怪诞。

“哈哈,你们慢慢聊,我去准备今天的晚餐。”

达达利亚没和大家一起坐下聊天,他将脱下的外套挂好后就进了厨房。

明明是第一次见面,荧却一点都不觉得达达利亚的家人生分,就好像…他们已经相处过好长一段时间。

在沙发上陪着大家喝了会茶,荧还是有些放心不下达达利亚,找了个出去逛逛的借口离席了。

她直觉有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荧轻手轻脚地来到了厨房,却没看到达达利亚忙碌的身影。

“…达达利亚?”

她走进厨房,发现达达利亚正站在厨房角落的案板前发呆,白皙的脸上蹭得到处都是炉灰,看起来傻乎乎的。

见她进来,他才又装模作样地忙活了起来:“你怎么来了?我…我这边快好了,厨房油烟大,你先不要进来……”

“做个饭怎么把自己搞成了这样?”荧好气又好笑地拉起他的围裙替他把脸擦干净,“好了好了,我来做吧,你一边玩去。”

案板上的蔬菜切得一块大一块小,跟狗啃似的。

她接过他手中的菜刀,把它们重新切均匀:“是不是累了?累了就回房间休息一下,饭好了我叫你。”

“我不累…!”她一来,达达利亚就有精神了,“要做什么?我帮你。”

荧顺手抓起一块胡萝卜塞他嘴里:“去后院劈些柴来,劈细一点。”她怕他直接抱着几根原木过来。

“呜……”达达利亚叼着胡萝卜,吞也不是,嚼也不是,直到她疑惑地看了过来,才艰难地把胡萝卜嚼碎咽下肚,“…好。”

最后这顿饭还是赶在晚餐时间前做完了。

虽然不是平时的口味和菜色,大家也还是很捧场。

“抱歉…是不合胃口吗?”荧关切地看着身旁坐着的冬妮娅,小姑娘正盯着她的脸发呆,手边的叉子半天没动。

…果然还是应该再做得重油重糖一些吗?

“啊…?没、没没没有!大姐姐做的菜我肯定是最喜欢吃的!”冬妮娅手忙脚乱地抓起叉子猛吃了几口,“好吃…好吃!”

她只是觉得,自己似乎早就见过这位旅行者姐姐了,但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绝对不是在映影里,而是现实生活中。

“慢点吃,小心呛着。”

“嗯嗯!谢谢大姐姐!”

“咦?这味道……”达达利亚的爸爸突然疑惑道,“你们从外面买了红肠?”

“没有啊,用的还是厨房里挂着的,吃起来很奇怪吗?”荧也叉了块红肠放进嘴里,就是很普通的红肠的味道,吃起来和医院病号餐供应的工厂红肠差不多。

“这样啊…没事没事,吃菜吃菜。”虽然心里还是很纳闷,但达达利亚的爸爸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当是自己味觉出了什么问题。

“一定是你自己失手把调料放错了,”达达利亚的妈妈瞪了自己丈夫一眼,打圆场道,“多吃点啊,阿贾克斯也真是的,怎么能让你来下厨。”

说着,又往她盘子里夹了许多菜,全都是她爱吃的。

达达利亚的爸爸有些尴尬,只好转火自己儿子来掩饰:“安东,多吃点蔬菜。”

安东撇了撇嘴:“哥哥今天也没吃蔬菜……”

荧这才留意到达达利亚的餐盘,里面只有一些肉和奶酪。

达达利亚的哥哥离沙拉碗比较近,便顺手夹了些沙拉放到他盘子里,还忍不往调侃了句:“阿贾克斯,要给弟弟们做个好榜样啊。”

“哈哈,是啊,不能挑食啊,安东,托克。”

达达利亚嘴上这么说,但他哥哥给他夹的蔬菜他一点都没碰。

荧皱了皱眉头,她暂时压下疑虑,装作若无其事地给他夹了几块番茄:“这个番茄好吃,你多吃点。”

这次,他磨磨蹭蹭地叉起一块番茄,视死如归地吃下了。

后来达达利亚虽然依旧吃得很慢,但她给他的番茄一块也没剩下,她报复般地,又给他盘子里盛了满满一堆蔬菜。

…果然是小孩子,小孩子才挑食。

荧第一次来到了「自己」的房间,房间很整洁,日常用品也应有尽有,但她没找到那个枫丹样式的床幔,也没找到那几条为她做的睡裙。

她简单收拾了下自己的行李,又洗了个澡,抱着枕头出门左转敲响了达达利亚的房门。

“这么晚了,还没睡吗?”

达达利亚很快出现在门口,他换了一身衣服,明显也刚洗过澡。

她的睡裙领口有些低,他移开目光,刻意不去看她的身体。

“我一个人睡不着,可以一起睡吗?”不等他把门完全打开,荧就硬挤了进去,“哇,你的房间好整洁。”

“啊…好……”

达达利亚重新关上门,在原地停留了好一会后,才拘谨地坐到了床边。

荧已经自顾自躺进了他的被窝里,她侧过身子看着他:“你不上来睡吗?怕我吃了你?”

“没、没有……”

达达利亚听话地掀开被子,也躺到了她的身边…隔了一个人的距离。

“还说不怕我,”被子里,她的双臂缠了上来,“你的心跳声好大,隔着这么远我都听到了。”

“对不起,”达达利亚的身体在她抱上来的那一刻就变得完全僵硬了,他努力地压抑住自己略显急促的呼吸,“吵到你了吗?我…我只是太开心了。”

如果是达达利亚的话,这个时候早就厚着脸皮蹭上来了。

荧突然对戏弄他这件事失去了兴趣,她撒开手翻滚回自己那边的枕头上:“我们还要在这里待几天?”

“怎么才刚来就想走?颂冬节都还没开始……”达达利亚的表情紧张了起来,他生硬地问道,“和他们一起,不开心?”

“倒也不是,我想派蒙了。”她怕说错什么话刺激到他,连忙找了个借口。

“…原来是这样,”他像是松了口气,“我知道了。”

他知道什么了?

“你——”

还没等荧再问几句,眼皮顿时就像注了铅一样沉重,极度的困倦也如雪崩般朝她压来。

“很晚了,你该睡觉了,”彻底失去意识前,她听到达达利亚的声音轻柔地说道,“放心,梦里什么都会有的。”

“…晚安。”

“派蒙…?你怎么在这里!”

荧揉了揉眼睛,确认了好几遍才敢相信不是自己眼花。

坐在桌前和达达利亚家人一起准备吃早餐的那个小小的身影,除了她家派蒙还能是谁?

“旅行者——!!”派蒙一看到她,也激动得立马扑了过来,“太过分了!居然丢下我一个人在至冬玩了这么久!”

她可是在蒙德等了她足足半个月!

荧皱了下眉头,趁着达达利亚给大家分面包,她忽然弯下腰凑在派蒙耳边问:“我给你寄的红肠好吃吗?”

“好吃…!”派蒙想也不想就回答道,“哎?你什么时候寄的红肠?好奇怪,但我好像真的吃过。”

“你是怎么过来的?”她接着问。

“完全想不起来!”派蒙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怎么回事——”

“嘘嘘嘘!想不起来就先别想了,刚才的话你就当没听过,”荧装作和派蒙贴脸亲热的样子继续交代道,“接下来这几天你千万不要离开他们…我是说,达达利亚的家人身边,替我保护好他们。”

她怀疑不仅派蒙是真的,就连达达利亚的家人也全是真的——虽然她还搞不清楚,「他」是怎么把大家都拉进同一个梦境里的。

她已经尝试过无数种逃离梦境的方法,但无一奏效,这个梦境太过于庞大真实,就算清楚地知道自己是在梦中,就算清楚达达利亚就是破局的关键,也无法从这个梦中醒来。

这个梦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难道说,从昨天见到他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在梦里了?

是她小觑这个家伙了,这绝对不是一颗邪眼就能做到的事情,她昨天晚上仔细检查过了,他身上似乎也没有邪眼。

…又是多托雷搞出来的什么高科技吗?他们这次的目的是什么?

梦境之外的达达利亚究竟知不知道他自己家已经被人偷了?!

旧的问题都还没解决,无数个新的问题又冒了出来。

“…旅行者?”

脸上忽然被什么东西戳了戳,是派蒙的手,她正一脸不安地看着自己。

荧捏了捏她的脸安抚道:“我没事,你就当是过来度假吧,放轻松点。”

“两个人在这嘀嘀咕咕半天,面包都要变得不好吃了哦,”仿佛是看穿了她俩的小动作,达达利亚的声音里略带了些警告的意味,“托克,你快告诉好人姐姐,在至冬,不好好吃饭的小朋友会有怎样的惩罚?”

托克摇头晃脑地背诵道:“不好好吃饭,浪费粮食的小孩子会变成冰雕,在春天到来之际融化成一滩水,重回大地母亲的怀抱。”

…一看就是以前没少被教育。

但他描述的这个画面,荧却总觉得似曾相识,她似乎也看到过人从冰雕融化成水的场景。

她猛地转头看向达达利亚,他也正噙着笑看着她,仿佛在说:「都是真的哦」。

他手上人质太多,她不知道强行破局会有怎样的下场,失败的代价太大,她尝试不起。

但唯一能肯定的是,他真的很喜欢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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