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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璩不服的说:「咱们两个明明一样大,凭什么你能学我就不能?」

「《礼记》里说……」

「练个剑哪来那么多神神叨叨的,我爹爹说拿起兵器保家卫国才是真本事!一身功夫难道不比你们这些读书人有用?」白璩不耐烦地用小指挖了挖耳朵,想着想着,他心中浮现出一个小算盘。

他玻璃珠似的大眼睛转呀转的,说:「要不这样吧,你教我怎么用剑,我以后就不捉弄你。」

温殊心念一动。

倘若白璩不来烦他了,那不就多了时间专心课业,早日回到洛阳?又多了一个人陪他练剑,一箭双鵰何乐不为?

「当真?」他有些狐疑。

白璩拍拍胸脯,相当自信:「当然啦,我白长缨从来不说谎,烟江那么多户人家,他们都能为我作证。」

这不咬定了他不可能挨家挨户问吗。

「别板着那张脸啊,好了凡之师父,能教我用剑了吗?」白璩刻意地加重了师父二字,脸上尽是得逞了的得意洋洋。

温殊只觉得有些为刚才衝动的自己感到后悔,但本着一言既出駟马难追的道理,还是硬着头皮上了。

他扔给白璩地上捡的一枝长树枝,「现在没有多馀的剑,你用这个将就一下吧。」

他握着剑柄拔剑出鞘,继续说着:「剑法这东西,讲求意外形内,呈现在外的招式来自于意蕴和心念,只要依循这份意,那么一切招式都能成……」

白璩听得颇为认真,甚至有样学样地做了几个招式,乍看之下也有几分武者风范,如果忽略他手上拿的是枯木枝的话。

两人约定每五日就来到烟江的这片杏花林下,多年下来几乎不缺席,一晃就是八年过去。

两人已从半人高的小萝卜头,长成玉树临风的少年,一个温文尔雅、面如冠玉,另一个神明俊朗,颇有朗月入怀之感。少年二字本与平庸相斥,想着仗剑天涯,踏遍青山,心中无恨亦无罣无碍,只留得一身浩然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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