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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见郁言璟好像又撕开了那层冷静的人皮,双眼猩红盯着他的脖子,声音嘶哑,发疯般逼问:“那是什么?”
“告诉我,谁干的?”
郁言璟看着沈舟然细白脖颈上的吻痕,狭长的浅色眼睛里一股一股涌出森然寒意,手腕被金属勒得发红破皮,胸口的伤早就裂开了,衣服透出红色。
他却像感觉不到疼痛,兀自想要挣脱束缚,把手伸到沈舟然面前。
可实际上,他连一点点位置都难以挪动。
沈舟然吓了一跳。
郁言璟身后的警察也被吓到了,拿着警棍用力敲:“干什么?坐回去!”
郁言璟这次终于看向他了,那双眼眸定定在他脸上停留几秒。
警察心底蓦地升起一丝冷意,像冬天被塞了一口冰,口舌麻木。
郁言璟看着沈舟然,压抑着某种情绪,这让他的语调有些奇怪,起起伏伏:“告诉我,是谁?”
“谁?”沈舟然不明所以,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到了自己过敏的脖子,“你说这个?我过敏了。”
“过敏……”郁言璟低低重复一遍这两个字,竟是很轻地笑了下,恢復了平静。
好像刚才的失控只是一场梦。
沈舟然说:“郁言璟,你真该去精神病院好好治疗下。”
警察深有同感点点头。
“啊,”郁言璟平平开口,想说什么但终究没说出来,问他,“你真觉得我能从医院出来吗?”
“什么?”
“……没什么。你说得对,我确实该治疗了。”
沈舟然最后是在郁言璟的视线下一步步走出房间的。
郁言璟看着他一点点、一点点消失在了自己的视野中。
他知道,这会是两人间的最后一次见面。沈骆洲不会允许他再次出现在沈舟然的生命中。
他想起唐霏曾笑着跟他说:”我最喜欢看男人哭了,你不会不知道吧?“
郁言璟自言自语:”让你失望了。“
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还会有眼泪这种东西?
门关上,阻挡了身后过于灼热的视线后,沈舟然才松了口气。
沈骆洲在外面等他:“还好吗?”
“没事。”沈舟然摇头,跟这里的警官说了声,两人走出去。
今天要回沈家别墅。
沈舟然坐进车里,看着前方:“总觉得有些奇怪。”
“哪里奇怪?”
他把郁言璟的话说给沈骆洲听:“他为什么要说自己不可能走出医院?”
“谁知道呢,说不定他对自己的精神状态不抱希望,觉得治疗无望。”
沈舟然还想说点什么,因突然凑近的脸怔了怔:“怎、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