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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囚/微之留下来陪朕吧朕求你了

 

陆长安僵在原地不知怎么开口,这时,宫人小跑过来向谢琰行礼:“丞相,陛下宣你进殿。”

谢琰神色复杂地看了陆长安一眼,沉默地随宫人一道拾阶进殿。

两人在台阶上错身而过的那一瞬间,陆长安把头埋得很低。他想,完了,他要失去谢琰了。

……

……

陆长安失魂落魄地回了安国公府。

他不敢去想皇帝会对谢琰说什么,也不知道谢琰回来质问他时,他该怎么回答。

当天晚上,谢琰没有来他的院子。

自打两人表白心迹以来,这是谢琰挪到内殿来,几案正对着床,他一抬头便能看见床上的动静。

谢长安安静得过分,哪怕楚曜时不时地找他搭话,他也一句话不说,就好像睡着了。

楚曜讨了个没趣,只能悻悻闭嘴。

到了晚膳时刻,宫人把膳食送进前殿。楚曜亲自把膳食一样样地腾挪到内殿来。

他端着饭碗坐到床边,有些生疏地把勺子喂到谢长安嘴边,“微之,吃饭了。”

谢长安理都不理,依旧闭着眼睛装死。

楚曜哄了一会儿不见效,叹气道:“你什么时候饿了就给朕说一声,御膳房里随时备着你爱吃的饭菜。”

谢长安还是不做理会。

晚上,楚曜熄了灯,爬上床小心翼翼地躺在他身侧,还把胳膊放到他头下枕着。

谢长安不想跟他这么亲密,奈何躲不开,只能任由楚曜小心翼翼地贴近他。

次日,谢长安依旧不吃饭,早膳、午膳没沾一口,甚至连水都没喝一口。

楚曜急了,端着一碗鸭血粳米粥哄他:“微之,你好歹吃一口吧。”

谢长安根本不理,摆明了要绝食抗议。

楚曜见软的不行,沉下脸道:“你要是饿出什么好歹来,朕要谢琰好看!”

谢长安愤然睁开眼,“你怎么这么卑鄙!”不止囚禁他,还要拿谢琰威胁他,什么卑鄙无耻的招数都往他身上使。

楚曜感觉心脏像被捅了一刀,笑得阴狠又可怜,“朕就是卑鄙,只有他谢琰光风霁月!他谢琰就是个君子——趁虚而入,抢夺人夫,罔顾人伦!”

楚曜将碗砰的一声放到矮桌上,双手抓住谢长安的肩膀,“谢微之,比起谢琰,朕就只是在恢复记忆的时候离开了你。朕只是犯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小错,为什么你不能原谅朕?你都能接受谢琰那个伪君子,为什么不能接受朕?”

谢长安眼里的失望越来越浓,淡淡地道:“至少谢琰不会抛夫弃子。”

“谢微之!”楚曜用力抓住他的肩膀,“朕就只犯了这么一个错,你就要记一辈子不肯放过吗?朕又不是不要你跟孩子了,朕现在不是在……”

“你现在就只是空虚寂寞了,所以才想起我来了!”谢长安忍无可忍地抢白道,“别跟我提孩子,你根本就不配!但凡你心里有一点点顾念孩子,你就不该把我软禁在这里!你知不知道俩宝宝现在才多大?他们有多依赖父母,你知道吗?”他现在想到孩子就心疼。倘若楚曜真跟他一样挂念孩子,又怎么可能做出现在这些事来?

楚曜半晌无言,自嘲地笑了一声,“两个孩子是朕跟你生的,朕不疼他们,谁疼他们?难道是谢琰吗?谢琰就只是为了勾搭你,你以为他会真对我们的孩子好?”

谢长安冷冷地道:“这一年里跟我一起带孩子的是谢琰,孩子认的是谢琰。楚曜,你扪心自问,你如果现在站在孩子面前,孩子认你吗?你就只是因为空虚寂寞想找我排解,又何必要假惺惺地说是为了孩子好?”

谢长安说的每一句话就像是一把无形的刀,一刀一刀捅得楚曜发痛又不见血。

楚曜自认铜墙铁骨,可现在也心发痛,眼发热。他嗤笑道:“说朕空虚寂寞,难道他谢琰不是?谢琰如果不是空虚寂寞,会来勾引你这个人夫吗?同样的事,怎么放到他谢琰身上就没事,放到朕身上就不行了?谢微之,你心怎么能偏成这样?”

谢长安对这个男人失望透顶,心累地问道:“楚曜,你是不是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有错?”

“朕当然有错。”楚曜怨毒地道,“朕犯过最大的错误就是没在你第一次进宫的时候就绑了你!”

谢长安无话可说,他跟这个男人根本没道理可讲。

楚曜气得要命,但他记挂着谢长安还没吃饭。哪怕吵架吵得都要掀翻屋顶了,他还是压着脾气拿过矮桌上的饭碗,舀了一小勺粥递到谢长安嘴边,“吃饭!”

谢长安抿住嘴巴,气鼓鼓地别开了脸。

“你是小孩子吗?”楚曜见威胁不管用,换了个法子激将,“你现在是两个孩子的爹,你要是把自己饿出个好歹来,你让孩子怎么办?”

谢长安这才有所松动,不情不愿地张开了嘴。

楚曜大喜过望,小心地把粥喂给自家男人。

谢长安已经好几顿没吃饭了,热粥一下肚,胃那个地方像是被强行挤进了东西,隐隐不太舒服。

楚曜一直紧盯他的反应,见他眉头微蹙,立马问:“是不是不舒服?朕给你请太医……”

“不用。”谢长安没好气地道,“我没那么娇气。”

楚曜又喂给他一口粥,哂笑道:“你可不就是娇气吗?跟个小公主一样。”

这话一出,两人都沉默了。

以前“晏安”就爱这么调侃谢长安,楚曜现在自然流露,就好像两人又回到了从前一样。

沉默地喂完了一碗粥,楚曜低声道:“微之,我们还像以前那样,好不好?”

谢长安疲惫地道:“楚曜,我已经向前看了。”

“那就不能再往回看一眼吗?”楚曜近乎哀求地道,“你不能因为朕就犯了一个错就放弃朕吧?”

谢长安平静地道:“陛下,如果草民跟你在一起,你打算怎么安置草民和孩子呢?”

他突然用了敬语,是在提醒楚曜要注意身份。

可楚曜还以为他是动了心,颇有几分激动地道:“朕当然是给你一个常宿宫禁的职位,尚辇奉御、中郎将等等,多的是职位可供你选。至于俩孩子……”

楚曜有些脸红,略有些害羞地道,“朕自然要给他们名分。大宝是朕的长子,理当立为太子;小宝是朕的长女,当为长公主。”

谢长安心里发凉,他只是笨,但不会白日发梦、擅作妄想,“陛下,你要怎么立大宝当太子?太子的生母你要怎么向群臣交代?”

楚曜轻松地道:“这个你不必担心,朕到时候会把大宝他们记在皇后名下,大宝就是名正言顺的嫡长子。当然,朕会挑选一个合适的世家女立为皇后,不怕她不听话。”

谢长安心都凉透了,“也就是说以后俩孩子都跟我这个父亲没关系,他们连喊我一声爹都不可以。而我则是被你藏在宫中,就跟你养的男宠一样!”

“谢微之!”楚曜感觉被冒犯到了,“你怎么能这样说!”

“我难道说错了吗?”谢长安冷声道,“你要我随便担任一个闲职常住宫中,明面上不肯认我这个夫君,实际上却要跟我行夫妻之实。那我跟个男宠有什么区别?自古皇帝养男宠不就是用的这一套吗?”

楚曜脸色铁青,他当然从来没有把谢长安当成男宠看。可就如谢长安所言,他在实际行动上却无形中把谢长安架在了男宠的地位上。

“微之,是朕先前考虑得不周到。”楚曜苦涩地道,“朕会……”

“你不会。”谢长安冷声打断道,“陛下,草民就算再笨也知道陛下不可能给一个男人名分。草民想要的是夫妻同心,是儿女绕膝下,陛下既然给不了草民想要的,又何苦为难草民?”

“谁说朕给不了?”楚曜狠下心,“大不了朕虚置后宫,不娶妻纳妾。朕就只要你一人,只要你和朕的孩子!”

谢长安语塞,他并不觉得楚曜能办到,但他找不到反驳楚曜的理由。他原本就是想用这个话题让楚曜知难而退,谁知道反搞得自己陷入了被动。

“微之,以后你就跟朕好好过,行吗?”楚曜期待地捧起男人的脸。

谢长安别开脸,冷漠不语,以沉默表示拒绝。

楚曜感觉心都要被掏空了,“谢微之,你到底要朕怎么做才肯原谅朕?朕为你都放弃后宫虚名了,你还要怎样才满意?你是不是要朕立你当皇后你才……”

“你闭嘴!”谢长安怒不可遏,“谁要当你的男皇后?我丢不起这个人!楚曜,你要真还是个人,现在就把我放了……”

“不可能!”楚曜几乎咆哮出声,心里痛到滴血。他这么卑微地向谢长安一退再退,结果谢长安丝毫不体谅他的付出,反而还一心想要离开他去跟谢琰相聚。

呵!

想都不要想!

楚曜低头就吻住了身下的男人。

“唔……”

谢长安脸被卡住,被迫张嘴接吻。

楚曜粗暴地挑逗他,逼他起反应,然后跨坐到他身上,生猛地上下吞吐鸡巴,“你休想离开朕!你以后就只配躺在这张床上让朕借种生子!”

“你——”谢长安气得眼睛发花。他这两天来都没好好吃饭,本就气血不足,如今怒气上脑,身体就有些撑不住。

但楚曜还在他身上粗暴驰骋,女穴夹紧他的鸡巴用力地嗦。

谢长安感觉有些钓不上来气,精关失守的那一刻,他喉间涌上一股腥甜,蓦地喷出口血来。

“微之!”楚曜大惊失色,连忙伸手捧他的脸,却糊了一手的血。

谢长安脑袋发晕,本能地想要避开楚曜,但身上使不上劲儿。

“微之,你别吓朕……”楚曜声音发颤,大吼道,“来人啊,宣太医!!”

吼完之后,楚曜又低头看他,“微之,微之,你睁眼看看朕,你别睡过去,朕求你了……”

谢长安不想睡,但他就是有些睁不开眼,脑袋太沉重了,胸口也很不舒服,喉咙里的血腥气逼他直反胃。

“微之,朕错了,朕知道错了,你别吓朕……”楚曜手指都在打颤,伸手去解他手腕上的锁链却半天都解不开。

谢长安眼睛一阵一阵地发黑,身体说不上的疲惫,近在耳边的铁链叮铃声听上去都有些渺远虚空。

“微之……”楚曜嗓音都染上了哭腔,哆哆嗦嗦地终于接下了他四肢的铁链,给他裹好衣服就抱着他去了内殿的另一处暖阁。

谢长安想说自己其实没什么,但他就是疲惫得张不了口。

他明明意识还在,可整个身体就跟灌了铅一样,沉得动不了。

“微之,微之……”楚曜握住他的手,眼泪一滴一滴落在他手背上,烫得谢长安心口发疼。

“太医!太医呢?太医在哪儿!”楚曜头发披散,双目赤红,跟个厉鬼似的咆哮。

宫人们吓得跪了一地,他们没见皇帝这样失态过,那声音凄厉得令人毛发悚然。

太医匆匆赶来,望闻问切一番,大大松了口气。这位谢郎君只是看起来严重,实际上并无大碍。

“谢郎君气血有亏,又遇急火攻心,这才咯血犯晕,只要保证饮食,心气平和,自然就好了。”太医开了降火化瘀以及补气血的单子。

楚曜不放心,又向太医问了好些话,最后确定谢长安没什么大问题,这才一颗心落回了肚子里。

谢长安已经悠悠转醒,撑着床想要起身,楚曜却过来拦住他。

“你还要把我困在床上?”谢长安鬼火直冒。

楚曜手一僵,有些低声下气地道:“太医说你需要静养,你休息两天再下床吧。”

谢长安本来有些怵楚曜,可两人闹成这个样子,他也没什么好怵的了,破罐破摔地嘲讽道:“我不需要静养,你只要不气我,我又怎么会出事?”

楚曜心里刺痛,苦涩地道:“朕哪里还敢气你?微之,朕就只想和你好好的……”

谢长安看了眼手腕上的红痕,那是铁链磨出来的。他把手腕拿给楚曜看,讥笑道:“你就只是想我好好操你。”

楚曜目光里流露出隐痛,双手捧住男人白皙的手腕,疼惜地贴上嘴唇亲了亲,“要不是你老想着离开朕,朕又怎会出此下策?微之,朕以后不会绑着你了……”

“那你会放我走吗?”谢长安冷冷地问道。

楚曜显出几分强横来,“微之,你想要什么朕都依你——但唯独放你离开朕这一条,朕不应允。”

谢长安不说话,起身去拿桌上的糕点吃。他人傻,但不是一根筋,既然绝食抗议没有用,他又何苦折腾自己?

楚曜见他肯吃东西了,高兴地吩咐御膳房给他上菜。

御膳房这几日一直为谢长安备着菜,皇帝一声令下,不消片刻就有宫人端着热乎的饭菜呈上。

谢长安也没抗拒,就默默坐着吃。

楚曜这几日也没怎么好好吃饭,如今见谢长安吃得这么香,他也有了胃口,高兴地坐下来用膳。

两人同在一桌畅快饮食,好像又回到了从前一样。期间楚曜试探着给谢长安夹菜,谢长安也没拒绝,照单全吃。

楚曜喜笑颜开,给谢长安夹菜夹得更起劲儿了。

谢长安吃得很饱,用完饭就起身去了紫宸殿后面的御花园消食。

楚曜寸步不离地跟着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说话。

谢长安抬头看天色,这些天他一直被关在后殿里,已经好久没看到外面的天了。

楚曜看他这动作意识到了什么,有些心虚地低声喊他:“微之……”

谢长安没应声,却突然回身把楚曜按在了一旁的粗壮古槐上。

“微之……”楚曜吃了一惊,却见谢长安扯开他身上的明黄常服,伸手揉捏他的胸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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