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
陆怀砚顺着她这话挑眼望向江瑟,两人目光触了片刻,江瑟先挪开了眼。
陆怀砚收回视线,将大衣挂一边,边往里走边提前给江瑟解了谜底:“今天是我生日。”
江瑟闻言一怔,恍惚间想起,一月十六的确是他生日。
她是知道他生日的,只是太久不曾再关注他的事,以至于到了日期都想不起来。
他这么快便揭了谜底,韩茵嗔他:“还真是不能指望你守秘密。”
陆怀砚笑笑,在江瑟旁边的位置坐下,很自然地接过沏茶的任务,“您今年不是又给我点寿桃包了吗?那笼寿桃包一送上来,您猜江瑟猜不猜得中这谜底?”
韩茵说:“那寿桃包就不能是给我庆生?”
江瑟适时接过话:“韩姨您的生日在七月,我记着呢,从前您的生日宴我可没白去。”
她说完便看向陆怀砚,说:“生日快乐。”
陆怀砚正在换茶叶,听见这话,侧过头瞥她一眼,应了声:“谢谢。”
换好茶叶,又看她,问道:“今晚吃的是斋饭,有什么喜欢吃的素菜吗?”
江瑟:“都成,我客随主便。”
她两手空空而来,连生日礼物都没备上一份,要是连点菜这样的事都要越殂代疱,那就太没礼数了。
陆怀砚没再说什么,沏好茶便往韩茵和江瑟的茶托上换上新茶。
韩茵抿了口茶,夸了一句:“还是你沏的茶好喝。”
又说:“你祖父今年怎么不留你在老宅庆生?”
往年陆怀砚过生都得两头跑,中午陪韩茵吃一顿庆生饭又要马不停蹄地飞回北城,在老宅再吃一顿庆生宴。
“大概是嫌我在吃喝上管得太严,便借着这机会撵我走。”陆怀砚淡淡说,“我与祖父如今算是相看两厌。”
陆老爷子贪杯,老人家年岁大了,在吃喝上自然要节製。但陆家除了陆怀砚,压根儿没人能管得了他,他养病这段时间着实是被管狠了。
韩茵听得一乐,就连江瑟也弯了下唇角。
从前岑礼总说陆怀砚这人冷漠,说起话来也不给人留情面,就没他冷不了的场子。但只要他想,也没有他暖不起来的场子。
斋饭送来之前,江瑟唇角就没落下来过。
斋饭口味清淡,江瑟一贯不爱吃,但今晚却难得有几味菜格外对她胃口。比方说一味做成松鼠鱼的面筋,吃起来与真正的松鼠鱼竟没多大区别,十分酸甜可口。
韩茵拿公筷给她挟了一大筷子,笑说:“这是阿砚特地给你点的,你多吃点,我跟他都吃不来酸。”
江瑟看了陆怀砚一眼,男人握着个半掌大的碗,眼帘垂着,正低头抿汤。
这顿饭吃得挺温馨,韩茵对挟菜这事儿显然很热衷,江瑟碗里的菜就没断过,虽然都是她爱吃的那几味,但架不住她胃小。
眼见着韩茵舀了一杓蟹黄豆腐往她碗里送来,江瑟正要婉拒,旁边一隻骨节分明的手忽然拦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