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
伤口倒是不碍事,但江瑟自此不待见它们。
陆怀砚似乎也想起了这茬,这事儿他是从陆老爷子那儿听说的,便笑道:“祖父说你被它们啄过一回?”
他说到这便停了停,唇角的笑意渐渐加深,不紧不慢地续一句:“你脾气也没比它们好多少,昨晚在我舌尖豁的那个口子,还疼着呢。”
“江瑟,你记住了吗?”
他这话一说, 倒是叫江瑟想起了昨晚他舌尖捣弄进来时的炽热气息。
她舌尖都被他吮疼了,还差点呼吸不了。
“你自找的。”她说。
“我怪你了么?”陆怀砚低笑,“说你一句就不高兴, 等回去后,再给你豁个口子怎么样?”
越扯越远了,她又不是食人魔, 没事咬他做什么。
江瑟阖起桌上的书,不咸不淡道:“你不是要去酒窖拿酒吗?你去忙吧, 我要睡了。”
陆怀砚打这么通电话就是为了同她说句晚安, 闻言便笑道:“睡吧,大小姐。”
伦敦的天阴沉, 风也大, 山楂树上的雪吹落了几团。
陆怀砚从树下慢慢走出, 余光瞥见不时往这头望过来的关嘉颐, 想起什么,又说:“刚同我说话的人是关绍廷的妹妹,我今晚在他们外祖母这里吃饭, 他们两兄妹都在。一会那瓶酒,我让关绍廷陪她去拿。”
江瑟正要挂电话,听他提这么两句话, 动作不由得一缓。
她其实没准备过问他的事。
谁在同他说话,他又要和那个人做什么,她根本没打算问。
这会听陆怀砚说刚刚那道声音的主人是关嘉颐, 很快便联想起一张明媚又娇俏的脸。
两年前, 陆爷爷过生的那场宴会, 关家也来了人。
那一次江瑟同关嘉颐自然打过照面, 也说过几句话, 那时关家这位小姐正在打听着北城最好的戏馆在哪里,江瑟恰巧知道,便给她指了两家。
现在想想,隐约有些明白当时关嘉颐为何想要看京剧了。
江瑟抬手捻灭书桌上的台灯,“嗯”一声,道了句“晚安”便结束了这通电话。
陆怀砚将手机放回兜里,拉开连接客厅与小花园的玻璃门,回去室内。
他一进去,关嘉颐便迎了过来。
她满脸笑意,正要说话,陆怀砚却先她一步开了腔。
他看向坐在沙发上的关绍廷,说:“绍廷,你陪ia去酒窖取酒,我进去厨房找lda,正好同她学一学soke salon tartare。”
ia是关嘉颐的英文名,他一直都这么唤她。
那道烟熏三文鱼tartare是lda问陆怀砚想吃什么时,他点的唯一一道餐前菜。
关嘉颐望着他往厨房走去的背影,不知为何就想起了第一次遇见陆怀砚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