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ter03升温(05)
「亿诗，我忘记今天要回台北了，所以不能去咖啡馆了，帮我跟小思说一声！」上车後，我传讯息给郭亿诗。
看了一眼旁边的梁康成，他把相机挂在x前，看着之前全家出游拍的照片。
看到相机，总觉得心虚，但我知道绝对不能表现出来。
幸好早上爸妈没什麽异状，看来梁康成应该没有多嘴。
才刚到阿嬷家和阿公阿嬷讲没几句话，梁康成便嚷嚷着要出门玩。
「是北部b较冷还是天气真的变冷了？」明明接近中午出门，我却觉得冷。
「好像真的变冷了。」站在旁边的梁康成打了个冷颤。
我们一起回屋内加了件外套，才出门准备到捷运站搭车去逛街。
在车上我们联络了住离阿公阿嬷家不远的堂妹，约她一起出门，和她会合後，一起逛老街。
「弟之前那麽ai拍照吗？」堂妹疑惑的看着走在前面的梁康成，他拿着相机到处拍照，我不懂那样有什麽好玩的。
「谁知道，就一直吵着要出门啊。」我耸肩。
这时我的手机震动两声，以为是广告简讯，结过联络人竟然显示着赖伟学的名字。
我瞪大眼睛，抑制着手的颤抖，点入那则讯息。
「昨天明明就是好天气，今天一起床温度突然降了好几度，真不习惯。你喜欢喝红豆汤吗？我知道一家全世界最好喝的红豆汤，天冷的时候去喝真的很bang。」
赖伟学在跟我闲话家常？这表示什麽？表示我对他重要？他是在约我吗？
我抑制着想尖叫的冲动，手却因为兴奋而抖得更厉害了。
「姐，你怎麽了？」堂妹看着我，一脸疑惑。
「没有啊。」我心虚的将手机往後藏。
「齁。」堂妹语调上扬，看着我的眼神一脸暧昧，「男朋友是吗？在一起多久了？」
「不是！」我赶紧否认，心虚的看向走在前方的梁康成，幸好他完全没有注意到。
「暧昧对象？」堂妹继续锲而不舍的追问。
「算……吧？」跟堂妹感情也算不差，加上一直以来都只和郭亿诗诉说，忽然好奇堂妹会怎麽看待这件事。
「真的哦，是怎样的人？」堂妹眼光闪烁着好奇，接着她低笑两声，「我也有一个暧昧对象，真希望他跟我告白，却又战战兢兢。」
这个话题让我们相识一笑，因为对到眼的瞬间，似乎都明白对方的心情是怎样的了。
「很……特别的人，他很温柔，笑起来很好看。」想到赖伟学，我笑着，原本字汇就不多的我，因为挂念着他更想不出什麽词来形容。
「婶婶她……会说什麽不能交男朋友之类的吗？」堂妹语气一转。
「嗯。」我颔首，「之前还向我朋友探听我有没有偷交男朋友！你呢？」
「会喔，就说什麽学生的本分是读书之类的，但我还是好希望能跟他赶快开始哦。」堂妹撇嘴。
「我觉得大人都太偏激了，谈个恋ai又没有那麽糟。」想起妈那坚决的态度，我很无法认同。
「是嘛是嘛！」堂妹附和。
「你们走很慢耶！到底在讲什麽啦？」梁康成回过头朝我们大喊，我们真的已经落後他一段距离了。
追上他後我们没有再谈这件事情，但每跟她对到眼的时候我们都会相视一笑，像是交换了秘密一样。
上捷运後我趁梁康成把注意力放在相机上的时候，赶紧拿出手机回赖伟学讯息。
打好了一长串，又被我删掉，不知道该怎样回b较好，要怎麽拿捏讯息的长度和内容，除了回答问题之外是不是要再找话题？
「今天天气真的变冷了，在台北觉得更冷了。我好想知道那家红豆汤在哪，天气那麽冷来一碗一定很bang！」
讯息才刚传出去，我就後悔了，怎麽会回覆的那麽无聊啊！
我盯着手机萤幕，迟迟没有提示音响起，我叹了一口气。
晚餐全家和阿公阿嬷一起到附近的餐厅吃饭，把住在附近的伯父伯母也找来了，吃完饭後，堂妹跟我们一起回阿嬷家，才刚坐下不久，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我拿出来看了一眼，是赖伟学传来的简讯。
「现在方便讲电话吗？」
我心跳开始加速，偷偷瞄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家人，他们没有发现我的不对劲，仍把注意力放在电视。
就算是这样，等下讲起电话一定会被注意，而且梁康成说不定发现後就把昨天的事说出来，到时候就完蛋了。
又看了一眼手机，赖伟学的简讯是三分钟前传来的，要是继续犹豫下去，等等他说不定就要忙其他事，没有空回我讯息了。
「我想去楼下药妆店逛一下。」我站了起来。
「这麽晚了，要逛明天再去逛吧？」妈看着我。
「唉唷，我稍微逛一下而已啦，明天说不定早上还要去其他地方，就没时间逛了。」我努力说服妈，握紧手上的手机。
「那弟弟陪你去。」
在梁康成还来不及讲话前，我抓起钥匙走到门口，「不要咧，他一定又会一直说要回来看电视。」
「那你帮我买饮料！」梁康成在我关上大门前喊。
我搭电梯到一楼，走到中庭时回了赖伟学简讯。
「可以呀。」
讯息传出後，我心跳越跳越快，等着手机随时震动，边走往药妆店。
过了五分钟，电话迟迟没有响，简讯也没有回覆，我心情越来越低落，想着要不要主动拨出电话，又怕打扰到他。
我在药妆店里随意走着，根本就没心情注意店里有什麽，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距离我回他讯息，已经过了十分钟了。
大概不会回电话了吧？我要继续等吗？等下妈会不会突然跑下来？
我内心纠结，却又隐约觉得他就要打电话来了。
过了十五分钟，仍旧没有电话，我很失望，觉得应该不会有电话了，正要把手机收进口袋时，手机忽然开始震动了！
竟然是梁康成那个家伙。
「g麽？」我没好气的接起电话。
「姐，我忘记说我要的饮料是n茶了，大瓶的喔。」
「喔。」
「啊妈叫你早点回来喔！」
「好啦知道了啦。」我不耐烦的说，边把电话挂掉。
电话才刚挂掉，又马上响起来，我不耐烦的接起，「这次又要g麽？」
电话那头没有声音，才在想梁康成又在ga0什麽的时候，电话另一头传来赖伟学的声音，「……是佩璇吗？」
天啊啊啊啊啊！是赖伟学！我刚刚说了什麽？
都是梁康成啦，挑这个时候打电话，害我以为这通电话也是他！
「喂……」我小声地回应。
完蛋了，他一定会觉得我是糟糕的人，该怎麽解释，会不会越描越黑？
「果然是佩璇的声音，我还以为被你家人接到电话呢。」赖伟学在电话另一头笑着。
我觉得好热，整个脸好热，犹豫了以後，还是开口解释，「刚刚……抱歉，我以为是我弟。」
「佩璇有弟弟啊？是你之前说喝掉红茶的小鬼吗？」赖伟学的声音有着浓浓的笑意，似乎能想像他在电话另一头笑得有多好看。
而且他竟然记得我说的话？想到这点真的很开心。
「不是啦，之前那个是国中的学弟，跟他根本就不熟，他就擅自喝掉。」
「男生嘛，本来就b较幼稚啊。」他笑着。
可是感觉你不会这样啊！我想这样回他，但是说不出口。
好难以置信，我现在竟然在跟赖伟学讲电话。
「听到你的声音真好。」电话另一头的他突然这样说，语气跟刚刚不同，较低沉，感觉b平常还严肃。
我心脏跳的非常快，快到我几乎都要听不到周遭的声音，「咦？」
怎麽办，我该怎麽回覆？这是告白吗？还是什麽意思？该表达同意吗？还是保持沉默？这是一个难得的好机会，梁佩璇！矜持什麽的就不要了吧？
「今天早上去学校练习了，顺利的话，下个月要去台北b赛。」他缓缓的说，我边听边激动的点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周围的人一定觉得我有问题。
好喜欢这种闲话家常的感觉，好讨厌什麽都不敢说怕冷场的自己。
「很累，就很想听听你的声音，感觉会b较有jg神。」
「……我也很高兴，很高兴能接到你的电话。」我终於、终於说出这句话了！
「你怎麽会去台北？」
「回我阿嬷家，我大概一个月会来一次。」
「那真希望下次我b赛的时候，你能来。」
「嗯，我也希望。」我心情好激动，决定豁出去了，「下次……可以带我一起去喝那家红豆汤吗？」
「当然可以。」他笑着，而我激动到整只手都出了手汗。
我的视线一直没有集中在特定的位置，直到扫到门口，看到堂妹站在那，g着一抹暧昧的笑看着我。
「啊！」我忍不住叫了出来。
「怎麽了？」
「我……暂时不能讲电话了。」看到堂妹朝我走近，我心跳越跳越快，环顾一下周围，没发现其他家人。
「这样啊，好吧，那晚安罗。」
「嗯，晚安。」等我将电话拿离耳边，堂妹已经朝我跑来，用力的g住我的肩膀。
「姐！你真的只是想逛药妆店吗？」她的表情明明就知道一切了。
我轻咳两声，b了一个嘘的动作。
「好啦，赶快把康成要的东西买一买吧，不然婶婶会怀疑喔！」堂妹的表情让我脸的温度持续飙升。
晚上没有再收到赖伟学的讯息，我也不知道该不该以及要传什麽给他，只能看着我们今天的讯息对话栏反覆回味。
今天会更两回，但都b较短。
运动会之後，不确定是不是巧合，只知道这阵子上下学的公车时间总会遇到赖伟学。
原本只属於例行公事的这段期间变得格外珍贵。
幸好他没有因为运动会那天问的问题而不想跟我聊天。
过去，在没有遇到赖伟学的日子，到家的这二十分钟车程原本对我而言很厌烦，而现在因为总能遇到他，对我而言这车程反而太短了。
将这件事情分享给郭亿诗後，她频频说「有戏」，但我根本不知道该怎麽更进一步。
想起上次问他有没有谈过恋ai时他的表情，就不敢更进一步的开启相关话题。
「对了，我下礼拜要去台北b赛。」上公车前，我们聊到赖伟学班上选手参加b赛的事情。
「是哦？」这样就要几天不能和他一起搭车了吧？
「对呀，就不能跟你一起搭车了呢。」
从赖伟学的语气猜测不出他的情绪，要是他也跟我一样感到失望或可惜就好了。
「最近天气又变更冷了。」他又说。
「是呀。」
「找天一起去喝红豆汤吧？」
赖伟学的话让我心跳加速，「好、好呀。」
「还有你说过你朋友家的咖啡馆，我也想去看看。」
当初只是开口闲聊，并不觉的他会放在心上，没想到赖伟学竟然还记得。
「你……有空再跟我说吧，她家咖啡馆离这边有段距离。」
「嗯，真期待呀。」赖伟学的笑容真的好好看。
很快的公车又到我要下车的站，我只能依依不舍的目送公车离开。
赖伟学还会刻意提起这些事情，应该是对我有一定的好感吧？抱有期待应该没什麽不行吧？
「如果可以，能不能下次我们一起出现在亿诗家的咖啡馆呢？
能不能在那边墙上写下我们相遇的故事，放下我们两人的合照呢？
不知道你的期待和找天会是什麽时候呢？
今年就快结束了，要是能在今年发生就好了呢！」
因为想着我跟赖伟学在公车上的对话，我失眠了，在好不容易入睡後，做了一个美梦，虽然梦的内容我也不太清楚了，只知道那个过程的心情是愉快的。
「亿诗，赖伟学竟然还记得我跟他提过你家开咖啡馆的事情。」我依然像往常一样，马上跟郭亿诗分享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欸？那是不是真的对你有意思？」
「要是有就好了。」我叹了一口气。
虽然总有一种现在自己离他很近的感觉，但毕竟没有确认关系的话我跟他依旧什麽都不是。
「他下礼拜就要去台北b赛了。」
「别担心他了，我们还是先担心段考吧？，而是空了好几页，在新的那一页写上今天蒋信对我说的话。
即使因为初恋的结束好像有块被掏空了，但我还不想放弃以後可能开始的任何恋情，我该让自己成为更好的人，有更好的机会和未来等着我。
蒋信讲话语气很平淡，感觉也没有要刻意鼓励我的样子，讲的话却带来不小的鼓舞效果。
也许会像他讲的，那些痛苦将在我t内起变化，让我能更勇敢的面对下一段感情。
从那天蒋信主动跟我说了那段话後，离开图书馆到搭车的那段时间我们变得会交谈。
虽然话题已经不再触及ai情了，但听他分享读书的方法或是一些班上的事情意外地挺有趣的。
这件事情我也曾在和郭亿诗传讯息时和她提过几次。不过直到今天，才和郭亿诗说我看到赖伟学和古甯雪牵着手的事情。
原先以为郭亿诗早就知道这件事，只是为了不想让我难过而绝口不提，结果她的反应却出乎我的预料。
「他们在交往？」郭亿诗瞪大眼睛，一脸难以置信，「甯雪没说是赖伟学欸！」
下一秒，郭亿诗的神情又变得有点慌张，「那佩璇……你还好吗？」
「原本真的很不好，但学长忽然一本正经地开始跟我讲那些话，就让我没那麽难过了。」
「学长感觉很有趣耶。」
「更惊人的是……学长的初恋好像是古甯雪吧。」
「蛤！」郭亿诗破音了，她明显被我说的话吓到了，「欸……蛤？什麽情形？」
「你的反应跟我刚知道的时候一样！只差我是沉默版。」
没想到自己有一天可以b较轻松地面对这件事情，我扯扯嘴角。
「喔……天啊，今天情报量有点大。」郭亿诗抬头看了一眼天空，「现在天黑得好快喔。」
「毕竟冬天了嘛。」
「你好久没来咖啡馆了耶，虽然没之前那次久就是了。」也许是因为郭亿诗知道我已经b较释怀，又像以往一样消遣我。
「唉唷，最近读书读得满有心得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