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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影重重

 

从片场离开之后,你的心情变得越来越沉重,所有线索错综复杂地交织在一起,真相扑朔迷离,你只觉得有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操控着一切,你们所有人似乎都深陷在这迷局之中。

在你身旁一直一言不发的松间月突然拿出一面镜子照了照自己的脸,然后感叹了一句。

“真是鬼斧神工啊。”

…………你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用力将安全带抽出来扣好。

“我要回家。”

“先不回家,我们去爆炸发生的地方看一看吧。”他突然又变得正经起来,你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于是默认了他的提议。

路上的时候,他突然开口:“不过我还是觉得,那位雷萨先生的建模可真是粗糙啊。”

“……他只是化了妆而已。”

雷萨的五官虽然并不似松间月那般精致,但是混血儿的特征让他看起来有一种特别的异域风情,虽然,在这方面他也被五官更加深邃的克里斯碾压,但是在你眼里,也没有到要用“粗糙”二字形容的地步。

也许是为了情景重现,松间月特意走了雷萨当时开进去的那条小路,你看着沿路的风景,突然觉得这里和那天模糊的样子很不一样,也许是因为白天的缘故,你看到附近的花草树木和房屋都有了更加清晰的模样。

“三十公里……大概就是这附近了。你能想起什么吗?”松间月慢慢放低了车速,你看着寂静的道路,这里荒凉得根本不像是有人的样子,你突然感觉到一阵无法言说的恐惧。

“我感觉很不好,我们还是快点离开吧。”你慌张地把住他握住方向盘的手臂,松间月侧头安慰似的看了你一眼。

“没事,别害怕。”他加速将车子驶离了那条诡异的小路,走到尽头汇入主路时,松间月突然恍然大悟似的啊了一声。

你吓了一跳,连忙问他怎么了。

“这条路正通向我们要去的地方呢。”

什么?这条路……

雷萨说他是为了躲避追踪才将车子开到了偏僻的小路上,可是松间月却说这条小路尽头的方向通向发生爆炸的地下室?!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雷萨在撒谎,还是巧合……

在你费力思考的时候,松间月已经将车开到了爆炸发生的居民楼附近,而这里离他的住处不远,离你的大学也很近。

再次回到这里时,你的心情竟变得复杂了许多。

被炸出一个巨大漆黑坑洞的地下室被警戒线围了起来,里面已经被搬空了,除了仅剩的一面墙壁便什么也看不到了。

松间月环顾四周,周围的居民楼和这一栋的户型一模一样,应该是同一批装修完成的房子。从其他完好的房子里也能推断出这个地下室原本的面貌。

阴暗,潮湿,没有阳光,而你还被蒙住了眼睛,整整一个月,他不敢想象你究竟经历了什么。

他大步走到你身边,猛地将你抱进怀里,力气大到仿佛要将你揉进身体里。

“对不起……”你听到他在你头顶呢喃着,你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对你说对不起,你只觉得你的心脏和这个被炸毁的地下室一样空空的。

你挣脱他的怀抱,蹲下身子查看面前的台阶。当时就是在这里,他推了你一把,不然,你也会死在里面。

他是不是早就预料到了什么?他为什么会这样做,他到底想要从你身上得到什么答案,而那个答案,是否与你被绑架的事情有关?

你从内袋里拿出那枚虫蛹,它安静地躺在透明的树脂中,再也无法飞出这片囚禁它的废墟。

“也许我们可以去附近的警察局问一问有没有什么线索。”你将虫蛹放进口袋里,再站起来时,你感觉到身体重新充满了力量。

你一定要,找出那个幕后真凶。

再次走进警察局时,你和松间月早早想好了说辞,所以这一次不再被动地应对警察的询问,反而主动说你们有线索可以提供。

你们被请到了审讯室里,坐在你们对面的警察掏出笔录。

“说吧,你们有什么线索。”

你开始回忆那天,爆炸发生之前的细节。

“那天,爆炸发生之前,地下室的大门或者窗户被打开过。我当时在附近,看到地下室里突然冒出一阵令人难以直视的强光,然后我看到一个人被推了出来。”你转换视角,将自己变成了旁观者。

警察一边听一边记,突然问:“你就是被推出来那个人吧?”

你心脏缩了一下,几乎快要收不住表情了,一旁的松间月在桌下握了握你的手,你立刻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摇头。

“不是我,我只是路过。”

“好的,情况我们已经了解了。地下室里没有窗户,你看到被打开的通道应该是门。我们还在里面找到了一具尸体,你们认识吗?”

你眼眶酸了一下,然后用力掐住松间月的手心,他痛得表情扭曲了一下,你强忍住泪意,假笑着说:“不一定认识。既然有尸体,那有查到尸源吗?”

“尸体应x分局克里斯家附近的警察局那边的要求转运过去了,dna比对的结果应该还没出来,不过后续有调查结果会公示出来的。”警察盖好笔,似乎准备送你们离开了。

你突然伸出手用力拉住了他的胳膊,在他疑惑的眼神中,声音艰涩地追问:“请问,有没有查到爆炸发生的原因呢?是地下室里面爆炸了还是……还是有人从外面,往里面投了炸弹什么的?”

“都不是,好像是电线起火引起的堆积物燃烧,地下室里杂物太多,还有很多腐烂的食物,易燃气体太多,然后就爆炸了。”

他嘴里描述的地下室你和当时所处的环境完全是两个地方,你开始怀疑他们找错了地方,虽然你曾在那个地下室里闻到过刺鼻的气味,可是你的脚踩在地上的时候,地板很干燥,房间的墙壁也很温暖,甚至连床上的被子都是柔软馨香的。

你的记忆出现混乱了么,被关了一个月关傻了?

你不依不饶地继续追问:“好端端的,电线怎么会起火呢?”

警察大概是觉得你有些莫名其妙,于是很敷衍地说:“谁知道呢,可能是使用了违规电器什么的吧。”

你几乎被他的话气笑了,又不是大学宿舍,怎么可能因为使用违规电器就爆炸了?你还要再问,警察却也没了耐心,直接抽出自己的胳膊。

“案情细节不方便透露,后续调查结果会公示在公告栏里,你们关注一下就行了。”

你失魂落魄地走出警察局,松间月看你这幅模样,心情也低落了起来。

但是他感到低落,是因为你竟会为了那个被炸的只剩一个手臂的男人如此伤心。

就在你们快要离开时,刚刚做笔录的警察突然追了出来。

“哎等一下!x分局那边出结果了!”

你听了立刻跑了过去,你看着他手里拿着的传真机传过来的案情报告,上面密密麻麻全是字,你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

“dna对比显示,基因库里没有符合条件的人,近十年失踪人口以及逃犯里也没有符合的序列,应该是境外人员。”

境外人员……你想起了那个打电话骚扰威胁你的人,可是你直觉不是这样的,他们的声音不一样。

可是你不能再这样主观臆断了。声音不像能说明什么呢?人的声音是可以改变的。

也许是这样的结果并不是你想要的,所以得到答案那一刻,你没有觉得释然,反而郁结更深了。

你到底想要什么呢?你想不明白,如果排除了所有可能,那么剩下最后那一个可能无论多么不合理,都只能是最终的真相。

松间月领着失魂落魄的你回到了他家里,经过一整天的奔波调查,你的身心都变得格外疲惫。

为了讨你开心,松间月晚上特意做了你爱吃的番茄牛腩饭,可是他不知道你只在中午爱吃这道菜,晚餐……晚餐吃与不吃又有什么区别呢?

你甚至没有看一眼他为你做的小狗布丁,随便扒了两口饭就回了房间。

松间月在你身后,垂着头,看着盘子里完整的小狗布丁还有剩了很多的饭菜,然后拉开凳子坐下,拿起勺子一口一口地吃了起来。

不要生气不要生气,她只是需要时间,她会忘记那个人的。他垂着头,松软的长发垂下来,像是一片片浓密的帘,他看着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然后重新站了起来。

他走到你的房间面前,抬起手敲了敲门。

你闷闷的声音从门内传来:“我想自己待一会儿。”

他的眼神逐渐变得失落,他看着自己的脚尖,想象着星空流转在他脚下的模样,他以为他可以洞悉你的想法的,他以为他可以重新走近你的身边,甚至你的心里的。

片刻后,他c沉默地回到餐桌旁,将剩下的饭都收走了。

你回到房间里,将窗户窗帘都闭得紧紧的,你将所有能开的灯都打开,然后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

尽管如此,你仍感觉到彻骨的寒冷。你握着松间月新买来的,更加精致的木星模型,瑟瑟发抖的抱着自己。

你一定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事……你抱住自己的头,开始很用力很用力的想,恨不得想破脑袋那样的用力,然后你眼神突然闪过几个细碎的片段。

在车里,你被车门压住了腿,你疼得哭了出来;然后是在地下室里,你被强奸犯扇了两巴掌,他还差点掐死你;再然后是强奸犯流血受伤最后留下丑陋疤痕的手掌;以及,雷萨衣摆上鲜红的痕迹……

对了!明明你和雷萨都遭遇了车祸,为什么你一点事也没有?在你的记忆中,强奸犯从来没有给你包扎过伤口,但是你还是很快就自愈了,虽然强奸犯吻你的时候你能感觉到身体在恢复,可是如果他不正常的话,应该不至于被你咬了还流血……

你……你该不会是什么怪物吧!对了,你还梦到自己变成树了来着,你不会是一棵小树精吧?!

想到这里,你突然打开房门,冲进厨房里,随手拿起一把刀就割开了自己的手指,锋利的刀刃划开指尖时发出轻微的刺啦声,然后你感觉到一阵钻心的疼痛,鲜血从你的指尖流了下来,你却无动于衷。

再等一会儿……五分钟,五分钟就好,你的眼睛死死盯住那个翻开的伤口,你看到鲜红的血液从伤口中流出,直到血液凝固,伤口也并没有快速愈合,你不死心地想要再割一刀,就在这时松间月冲了进来。

他先是夺走了你手里的刀,然后用力控制住你的两个手腕,你听到他粗重的喘气声。

“你在做什么?不会是要为那个绑架你的家伙殉情吧?”他的语气有一种莫名的凶狠,你从没见过他这副样子,甚至有些被他吓到了。

你的手指被他用力压迫之后重新开始流血,他毫不犹豫地低下头,将你的手指含进了嘴里。

你感觉到湿热柔软的舌尖包裹住了伤口,有什么硬硬的凹凸不平的东西上下滑动着,你吓了一跳,用力将手抽了回来。

“你……你嘴里有什么?”

松间月眼神迟疑地看着你,片刻后,他缓缓伸出舌头。

你看到他舌尖中心的位置躺着一颗圆形的珠子,它的表面有些凹凸不平的陷坑,但是那些陷坑的边缘十分光滑,摩擦过伤口时并没有让你感觉到痛。

“月亮……”

他的舌尖上还挂着几缕属于你的血丝,就这样张着嘴巴专注地看着你,在听到你叫他的名字时,甚至开心地眨了眨眼。

这副样子……怎么看都太色情了吧!

你突然红着脸别开视线,“我……我看清了!你收回去吧!”

松间月重新闭上嘴,他下意识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那颗造型特别的舌钉在他花瓣一般的嘴唇上滑动了几下,带出一丝淫靡色情的意味。

这家伙……什么时候打的舌钉啊……

正当你胡思乱想之际,他已经牵着你的手将你带到客厅,拿出医药箱帮你消毒包扎伤口。

沾着碘伏的棉球擦过伤口的时候,你痛得蜷缩了一下手指。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伤口也没有愈合,看来你并不是什么怪物。

但有时候想想,还不如是个怪物呢!

用纱布仔细地将伤口包好之后,松间月仍不放心,一路将你送回房间,然后停在门口一直看着你。

你知道他误会了,也不忍心他一直提心吊胆地守着你,于是向他解释道:“放心吧,我不是想自杀,我只是想看看我有没有伤口瞬间愈合的能力。”

松间月疑惑地歪了歪头。

“……因为车祸之后,我没有接受治疗,但还是一点事都没有,所以就想着……”

“原来如此。想来应该是你受的伤不严重吧,所以很快就恢复了。”

“嗯,应该是吧。”其实你并不相信这个说法,再怎么恢复的快,也不可能一点疤痕也没留下吧?……还是说雷萨把你保护得太好了?

你独自思索着上了床,却发现松间月仍旧站在门口看着你。

“怎么了吗?”

“今晚我陪着你睡吧。”

“……不需要。”

“我什么都不会做的,你不愿意的话,我永远都不会强迫你,我只是害怕你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或者让我坐在你的房间里,坐在沙发上,只是看着你,可以吗?”

你皱了皱眉,不知道他这样关心你是出于什么目的,并非是你太多疑,而是你已经被他伤害过一次,所以早已在心里打定主意,无论他演得多么像你也不要再上他的当。你明明知道他是什么人的,轻易得到之后再轻易抛弃,你甚至因为他的不告而别抑郁得想过自杀!

可是回头想想这一天,哦不,这几天,他其实都没有对你做过什么过分的举动,除了看星星那夜他亲不自禁地吻了你的侧脸,在那之后他就只拉过你的手,然后在你难过的时候抱了你。

也许他真的改变了呢?要不要将他放进来,依他所说的,让他在那里坐一整晚呢?

如果真的让你一个人睡,你也睡不着吧,你会害怕的。死去的强奸犯,暴怒又可怜的雷萨,态度转变的克里斯还有一直充满神秘感的小秋叶……

突然之间,你就想好了一切,你回过头看着他的脸,你看到他的眼睛下垂着,金属的眉钉和那颗痣连成一条像是穿过了瞳孔的线,再到被银色唇环箍出凹陷的下唇,他没有摘下身上的饰品,也许真的没打算睡觉。

他与以前的模样并没有什么不同,但是你能感觉到他不一样了。

也许你可以不再喜欢他,只是单纯的利用他。

这样,也不会受到伤害了,不是吗?

你会:

a:留下他

b:告诉他不用了

c:默认他的去留

d:打电话告诉小秋叶你要回家

正当你犹豫不决时,松间月突然很夸张地尖叫了一声,你本就处于精神紧张的状态,他这么一叫,你几乎是立刻抓起被子蒙住脑袋。

你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怎……怎么了?”

“有老鼠!”

“……别墅里为什么会有老鼠!”

你听到关门声和愈来愈近的脚步声,突然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你拉下被子露出眼睛,发现松间月已经走到了离你不远处的沙发面前。

“不知道啊,明天找人来驱一下虫吧。”你看到他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来,于是更加狐疑。

你眯起眼:“老鼠在哪儿呢?”

“哦!在,在沙发下面呢!”说着他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嘴唇有些紧张地动了动,然后继续说:“你安心睡吧,今晚我帮你守着它,它不敢跑出来的。”

你看着他略显局促地交握起双手,紧张地转动着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见你迟迟不回答,又欲盖弥彰地撩撩头发摸摸耳垂,一副很忙的样子。

你觉得他有点像一只做了坏事的猫,因为听说猫在觉得尴尬的时候就会做一些可有可无的事情来显得自己很忙。

你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再缓缓吐出来,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说道:“那好吧!那你可不要站起来,千万不要让它跑出来了!”

你看到松间月的眼睛亮了起来,原本耷拉着的嘴角也高高扬起,两只手撑住沙发,作出用力压制的动作。

“放心吧!绝对不会起来的!”

最后还是让他进来了啊。但是这样的结果并不意外,你发现松间月就是这样一个会想尽一切办法达到自己目的人,尽管那些做法会显得他很蠢很滑稽,但是他仍然会做。

你重新合好被子躺下了,一开始你故意背对着他,可是慢慢的控制不住又转了过去,裹在被子里露出一只眼睛偷看他。

他换了一件长款外套,修长的身体包裹在浅色的大衣里,两腿并拢,姿态拘谨地端坐在沙发上,他的眼睛一错不错地看着你,那个样子竟有些滑稽。

“噗……你这么紧张干嘛?实在受不了了的话……睡在沙发上也是可以的。”

谁知道松间月却很嫌弃地看了一眼沙发,然后说道:“这个沙发太小了,睡不下的。”

……得,爱睡不睡。

你又转过身去,被子摩擦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温暖馨香的床,安全而明亮的环境,无法抵抗的困倦席卷了你的意识,你很快就睡了过去。

鼻尖能够嗅到似有若无的甜腻香气,那是松间月还在守护你的证明。本以为你会就此安眠到天亮,可是从不知何时起,周身都陷进了冰冷的黑暗中。

你感觉到自己像是漂浮在冰冷的水面上,身体随着安静的河流漂向未知的地方,这种空无所依的感觉让你很想要抓住些什么,可是无论如何挥动手臂身边都空无一物。

你慢慢蜷缩起身体,将自己紧紧抱住,可是身体还是好冷好冷,你好像一丝不挂地游荡在广袤而寂冷的宇宙中,那具总是火热的纠缠着你的躯体也不知所踪。

你在惊惧中醒来,睁开眼时,眼前模糊一片,梦中的你大概哭得很厉害,不知道有没有吵到松间月。

你转过身,看到松间月歪着脑袋,半靠在沙发的扶手上,他的神色一片安宁,似乎睡得很香。

你突然感觉到有些不公平,明明说好会守着你,结果却坐在沙发上睡着了!不是很关心你吗,为什么连你哭着醒过来了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冒出这样骄纵又不合理的想法,但是你就是感觉到忿忿不平,你睡不着,他也别想睡!

你干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正想叫醒他,却看到他在你咳嗽的时候就缓缓睁开了眼,棕色的瞳孔朦胧地看向你,然后撑起扶手想要站起来,但是又很快清醒了过来,没有贸然起身。

“怎么了?现在几点了,天亮了吗?”他抬起手看了看腕表,凌晨两点,看来你依旧睡得不太好。

你双目沉沉地看着他,突然开口对他要求到。

“你,躺到我旁边来。”

“嗯?”松间月的眼神慌乱了一下,似乎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好事,他立刻站了起来,但是又想起什么似的,又重重地坐了回去。

“老鼠,压死了,这下没事了。”他像是还没完全醒过来,口齿不清地自圆其说,然后才慢慢走到床边。

随着他一步步靠近,你的心脏也狂跳起来,那是一种做了坏事的慌张感。你裹住被子,没有要放他进来的意思。

你朝旁边的位置努了努嘴,“就这么躺吧。”

松间月弯起眼睛笑得格外明媚,并没有因为你不让他进被窝而生气,反而很开心地和衣上床,躺在了你旁边。

你们离得很近,但是有被子的阻隔,他也没有强行进去的意思,所以你感觉到很安全,甚至提出了更过分的要求。

“你能不能,从背后抱着我,然后把手搭在我的腰上,但是不能做别的事情。”

你的要求太过清晰明确,就好像这个姿势你已经和别人做过很多次,而你现在就在要求他像别人一样抱着你,这样你才能感觉到安心。

你看到松间月的表情明显僵了一下,他的眼睛里透出一丝不可思议和委屈,然后你听到他慢慢的吐出一口气,妥协似的将你连带着被子一起转了个身。

随后他的身体从身后贴了上来,慢慢的将你拢进怀里。他按你的要求伸出一只手搭在你的腰上,恰好合盖在被子里你放在腰上的手上。

熟悉的感觉包围了你,你感觉到格外安心。这种安心的感觉,究竟是松间月带给你的,还是与强奸犯熟悉的拥抱姿态带给你的,你也分不清。

你听到他闷闷的声音从你头顶传来:“是这样吗?”

是这样。

你在心里回答。

这样对他,会不会太不公平了?

可是……可是他也抛弃过你啊,他也让你伤心欲绝过啊!而且是他自己要求留下来的,那么无论你对他做什么,他都只能承受吧!这是他自找的,不是吗?

如果他也因此而感到受伤,你应该开心才对,在你们的感情博弈里,你终于扳回了一局。

你强行将心头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压了下去,反正已经这样了,不如就利用到底,就这样借着他温暖的怀抱安心睡去吧!

你闭上眼睛,然后又想起什么似的,隔着被子顶了顶他的手掌心。

“不许脱衣服啊!也不许进被子里!”

松间月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低声说了一句知道了。在这期间他一直规规矩矩地抱着你,一动也不敢动。

你放心了,重新闭上眼准备睡觉。

但是,不知为何,你又想起了强奸犯。你不知道他在抱着你的时候,是什么表情,是安静的,凶残的,还是淫靡的呢?

你和他待在一起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在做爱,他操你的时候又凶又狠,几乎没什么技巧,只是蛮力地凿进深处,像是要在你身体里烙下印记一般的深。

他知道你的所有敏感点,但是从不温柔的对你,他粗暴的玩弄你的乳尖和阴蒂,在你高潮脱力的时候仍旧大力的操你,就好像在惩罚你先他一步攀上极乐,但是惩罚却是下一个更加激烈的高潮……

天,你究竟在想什么……你红着脸,被子里的手难耐地按住不安分的下腹,那里暗流涌动着,渴望着有什么东西能够插进去,蛮力地抽插搅动,让你达到最极致的欢愉。

你在心里安慰自己,能想起他和你做爱的细节其实很正常,毕竟最近你只和他做过爱,又是在那样暗无天日的地下室,像是在世界末日的尽头欢爱一般抵死缠绵,而他那样粗暴又那样温柔,独特到足够令你印象深刻。

就在你神思游离之际,松间月突然极轻地将下巴放在了你的头顶上,他沾染着香甜气息的发丝扫在你的脸颊上,你听到他很轻很轻地呼吸声,有些无可奈何的叹息的意味。

你惊觉自己都做了什么好事,你竟然借着他怀抱的温暖偷偷缅怀死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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