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气氛依旧沉重,没有人敢乱动。高勒小心地向韦衡行了礼,说:“少将军,我没把人带到监狱去,把人带回来了,只想收一下武器。”
韦衡忽然笑了一下,那笑似乎是冷笑,看着一点都不和蔼,他说:“你要不把我也抓起来?毕竟那印也可能是我偷的嘛。”
高勒“扑通”一下就跪到了地上,给韦衡磕头赔罪。
韦衡说:“士兵们都听着,都把兵器收了,往后退三步!”
被挑掉了头盔的士兵拿起头盔,也后退了三步。
高勒跪在地上不敢起来。
韦衡看也不看高勒一眼,抬眼对一众士兵说:“该去哪儿去哪,在这儿围着干什么?”他的语气不重,然而气势迫人。士兵们被他扫了一眼,瞬间散了。
韦衡对佛子说:“第五兄弟,收剑吧。高勒太紧张了,我替他给你赔个罪。我一进来,以为这是要上刑场呢。一个虎印,算个什么,也就高勒当个事儿。只要我韦衡在,别说虎印丢了,就是熊印一起丢了,我也能调得动兵。”韦衡说话的时候向一边捧着几把剑的士兵招了一下手,从他怀里挑出刻意剑和春冰剑,还给了奉玄和佛子。
韦衡请奉玄和佛子回自己之前在镇军府里住过的住处小住几天,让奉玄帮自己遛遛狗。韦衡带奉玄和佛子往镇军府里走,冷飕飕给高勒留下了一句话:“你这几天太忙啦,高大人,今天就在这儿歇一歇。”
因为韦衡的话,高勒在原地跪到了天黑。
晚上,高勒让人搀扶着,去给佛子赔罪、向韦衡谢恩。韦衡和佛子、韦衡在镇军府后花园的一袖梅风亭中小坐,一钩新月独挂高天,园中草木秋死,雪压青松。韦衡看见高勒一瘸一拐被人扶着走来了,说:“高勒,我知道你是忠心的人,你是我的得力助手。我让你做的事,你要去做,但是不要加倍做,否则苦头都要落在你身上。”
高勒说:“谢少将军教诲!今天是我太冲动了。”
韦衡叹了一口气,说:“歇着去吧。我知道你着急,你不要让人看出来你着急。军印丢了,在被人知道之前能找回来最好,找不回来再说。照你那看谁都是贼的样子继续找下去,军印要是明天能找回来,大家今天就都得知道军印丢了。”
高勒称“是”,随后由人扶着走了。
韦衡敲了敲头,说:“头疼。”他看向佛子,问:“第五兄弟,我上次曾说,有机会想听你吹准提。我现在想‘韦衡’,你现在愿意给我吹笛吗?”
韦衡说他想“韦衡”,奉玄知道韦衡养过一条叫“韦衡”的狗。韦衡想的“韦衡”应该就是指那条亡故的狗。
佛子不太明白韦衡的话是什么意思,问:“……韦衡?”
韦衡说:“死了,埋了。一条好狗,死在罗源,就埋在园子里。狗有时候比人忠心多了。”
狗比人忠心,韦衡的话似乎别有深意。奉玄在今天才知道,原来韦衡和高勒之前也会有不和。韦衡身边有戚屏,他防备戚屏,奉玄以为他全心全意信任高勒,没想到他会当众处罚高勒,一点都不给高勒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