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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

 

“二表兄,你在说什么啊!”洛宁睁大眼眸,残留的泪光在烛光下闪着晶莹剔透的光芒。

“洛宁虽然心悦二表兄,可到底也不是那般随便之人。”洛宁一时声音略带愠怒,小心翼翼地抬眸看他,“上回的事,是迫不得已!”

“唔!二表兄,洛宁今日来真的只是向你讨要药膏的!二表兄也看到了,我脖颈上的指痕到现在也未好,身上被药汁汤的一片通红……后背上也是……我不愿让云芝给我上药,更不敢去凌清阁找穆大夫。”

“这件事,只有二表兄能帮我了……”

软香

洛宁见他还在犹豫, 顿时想起这几日总是穿着立领长袄,脖子上被磨的蛰痛的触觉,一时间不由得怒从心生。

“若是二表兄为难……那, 那洛宁就去……凌清阁……找穆大夫。”洛宁干脆破罐子破摔,咬着唇瓣,声音哽咽, “反正之前落水时他还救过我……这次为了我的清白,我相信他应是不会乱和人说的……”

脑海中一时天人交战, 杨晟真捻着佛珠暗自思量着。她脖颈上的指痕那么明显,明眼人一看便知是被男人用力掐的……

不会乱和人说, 可是她也不想想, 穆广元到底也个是男人!被别的男人看了方才那晃眼的莹白之处, 她还怎么清白?

“你先起身先将衣服穿好。”杨晟真放平声线, 尽力抑制话语中凉意。

他怎么知道她蹲了下去?洛宁抬眸扯了扯唇角冷觑着他。

待听见身后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声响起之后, 他面色凝重, 最终还是转过身来。

洛宁将长袄披在身上,确实听话得将身上的肌肤包括绣着嫩粉荠荷的月白色小衣都遮得严严实实。

视线跟着他在这屋内乱转, 洛宁蹙眉, 不明白他分明已经拿到了玉颜胶,现在又在找什么。

站得累了,她自顾自地坐在方才他坐的交椅上,随意得看着那一方金丝楠木长案。

“身上不疼了?”

见他过来,洛宁慌忙拉着衣衫起身让座,

“疼啊,二表兄, 怎么能不疼呢?不过方才站着更疼,要是坐下就好多了……”

“过来。”他沉声道, 不近人情的淡漠视线落在她的眼底。

“你趴上去,将床幔放下来,好了之后唤我。”

洛宁被他带着看向不远处挂着山水床幔的拔步床上,旋即又看向他诧异不已。

说不震惊是不可能的,怎么抹药抹着就抹到床上去了!

这就有点……

察觉她眼底的震惊与畏惧,杨晟真在心中冷笑,真不明白她究竟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明明白白做着勾引他的事,却又展现的这般懵懂无知。

“在,在床上?”红唇张合,气息轻颤,洛宁看着那宽大的拔步床,紧紧捂住身上的衣衫,试图继续挣扎一番。

见她这般慌乱,轻抿的薄唇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弧度。杨晟真背过身去,拿出了方才寻到的物什,系到了面前。

见那是一条颇有质感的白绫,洛宁才松下一口气。虽然她心中别扭,但是杨晟真既然肯了,说明她还是有机会的。

“二,二表兄~”洛宁小心翼翼地轻唤着。

“又怎么了?”白绫系在面前,将本就棱角分明的五官衬得愈发立体。高挺鼻梁下的微粉薄唇与面上的白绫对比鲜明。

一时间,洛宁竟然愣住了。有时逮到机会,她也会偷偷观察杨晟真的眼睛,漂亮的凤眸眼尾上挑,与漆黑的长眉相得益彰。

单论眼睛的形状大小,倒是分不清他和知韫哥哥。可是杨晟真眼底经常流露出世族子弟的矜贵淡漠,令人想接近却不得不望而止步。而知韫哥哥的眼底却始终是温和自若,柔情似水,令人如沐春风……

此刻他白绫掩目,薄唇轻抿,倒真是像不落凡尘的谪仙。更像她思念良久的那个人……

“你为何还不动?”杨晟真已经到了拔步床边,在周围并未感受到她的动静。

“啊!这就来。”洛宁一时也不敢多想,听着他的话语,最后避开他从床尾处进了拔步床上。

将床幔放下后,她脱下外衫。最后犹犹豫豫,无论脑海里怎样想起姑母对她的迫害,她还是说服不了自己将小衣脱下,更何况,知韫哥哥温润如玉的笑容此时也不停地在她脑海里飞过。

最后,洛宁穿着小衣,趴在了柔软的被褥上。迎面扑来一股松香味,似乎还带着寒意。不过有松香味也好。闻着微冷的松香,也能暂时缓解她此刻心中的焦躁与不安,还有些许对知韫哥哥无处安放的愧疚。

“二,二表兄,我好了……”

杨晟真闻言,摸索着进入了床幔,一声不吭地坐在床沿上。

洛宁微抬眼眸,见他拿着细长的小玉棒沾了黏腻的药膏,在她的后背上一点点的轻移。就像当初她为他涂抹烫伤的手臂一样。

可他终究是看不见的,木棒的一端时不时戳在洛宁被烫的发红的后脊上,底下的人身子一颤,顿时嘤咛不已。

“唔!二表兄,好疼!能不能不用那个小玉棒了,这样下去,不知道得抹多长时间了。嘶!真的好疼啊,二表兄!”

杨晟真闻言,手下的动作略微一滞,握着小木棒的手无意识地抓紧。后脊区域广泛,用小玉棒抹药确实有些杯水车薪,甚至还会时不时被什么东西勾住……倒是他思虑不周了。

他方才找白绫,取药棒,为的就是上药的时候能不碰到那令人不适的莹白。

他眉头紧锁,刚要对她说忍着时,突然又想起她说的,滚烫的开水浇到身上如同被成千上万密密麻麻的虫子一起蛰咬啃噬……到了唇边的话又生生被咽了回去。

“得罪了。”杨晟真最后将那药膏尽数擦到手上,双掌并起将那黏腻的药膏于手心不停地摩擦晕开,而后迅速贴到了女子纤薄的脊背上,沿着那一对蝴蝶骨左右晕染蔓延。

手心刚触及到细腻的肌肤,掌下的人旋即喊叫起来。

“啊啊啊啊!二,二表兄,怎么更疼了!唔!嘶,我不抹药了,我要回去……啊!”

骨节分明的长指虽未明显用力,可他常年握笔,指腹底部和长指上的茧子却一样也不少,就这样磨擦在她本就疼得泛红的光滑后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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