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却没有谁先挂断,于浊仅听着对方轻浅的呼吸声,忍不住开口,“姜劣。”
“我在。”
于浊仅长吁一口气:“我们都要好好的。”
姜劣轻声说,“我们都会好好的。晚安。”
于浊仅鼻尖泛酸,“晚安。”
夜深了,雪又绥绥下,于浊仅点开录制的视频,哪怕反反复复观看,还是没看出什么端倪。
那人把自己藏得很严实。
一夜难眠。
隔天一早到学校后山晨读,天还仄蒙蒙的,雾气也还缭绕在树木之间,宛若仙境。
已经有三位同学在山腰,于浊仅靠在他们上方的树上巩固文言文,充当局外人。
男甲看了一眼四周,空无一人便开始八卦:“听说了吗,姜劣最近又被那个女人接走了。”
女乙:“什么女人?”
男乙笑:“你不知道?我还以为人尽皆知呢。这事不是早在高二就传开了吗?不是有一种富婆喜欢长得可以的高中生嘛。”
女乙大吃一惊:“你的意思是!”
男乙:“嗯哼~”
男甲怕话题脱轨,假咳了声:“散了散了,早读,一日之计在于晨。”
三人散开,于浊仅背靠着树,整张脸冷得瘆人。
他们真的把所有能想到的不堪都贴到姜劣身上,毫不客气!
“诶,怎么在这?”申溯气喘吁吁爬到山顶,“才刚去六班就忘本了?七班大部队在那边呢!”
于浊仅透过树枝看向下方的足球场,“你以为晨读就是扎堆玩游戏?”
申溯鄙夷他,“先放下你的书,跟你说点好笑的乐呵乐呵。”
其实文言文早就背得滚瓜烂熟,每日每日地巩固
只是希望以后哪怕考场爆炸也能形成脑记忆。
于浊仅合上书靠在一旁,“什么?”
申溯视线游了一下四里,然后压低声音,“姜劣被包养你知道吗?昨晚上又被那富婆叫去了。”
于浊仅瞳孔放大一瞬,“又是从哪听到的小道消息?”
“昨天他不是只上了两节晚自习嘛,其实在此之前他也会隔段时间就规律地只上两节。他只上两节的那些晚上都是被那个女人叫去了,校门口还会停着出租车来接。我们这一带出租车司机可是稀客,你走读应该比我更清楚。还有一个依据是他多次校园霸凌痕迹被抹得一干二净,就是是因为背后有这个富婆。高一下那个‘断指事件’还记得吗,姜劣就是施害者。那次事情闹得很大,惊动了年级组后双方被请了家长。他们在办公室怎么协调的不得而知,但那个断指的学生说来调解的并不是姜劣的父母,而是一个很美的女人。起初他以为是姜劣的姐姐,但走出年级组,他看到那个富婆把姜劣抵在楼梯拐角,甩了一巴掌后强吻了他,姜劣自始至终都是卑躬屈膝。听到这我还挺唏嘘的,好好的学霸不当,非得寄人篱下不自爱,怎么就愿意做这种事,他是很需要钱吗,还是他自己有那方面的癖好?本来还想同情他,但一想到他校园霸凌又觉得活该。”
于浊仅觉得刺耳,“为什么说他有那方面的癖好?”
申溯随口,“人是很复杂的,有些人虽然和我们同龄,但可能已经博览群书或阅片无数,思想也就比我们高几个层次,加上枯燥和被孤立的校园生活,为了满足精神需求,自然会把视线从在他眼里乳臭未干的群体中移出去。姜劣不就是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