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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已经整整半个月没见过了,燕云闻言闭了闭眼道:“宁宁,别惹我生气。”
林凤鸣用鼻音挤出了一声笑:“谁稀罕惹你。”
他更想说的其实是既然明天就要离了,你今天还来找我干什么?
但他最终没说出口,只是侧头歪在副驾驶上。
这并不是他心累了不想说,而是养精蓄锐,等着这人发火。
果不其然,车刚驶出去几步路,燕云便冷不丁道:“今天酒喝尽兴了?”
以林凤鸣的性格,任何一个认识他的人来了都会以为他要说“关你屁事”。
但他却勾了勾嘴角,相当故意道:“嗯,还算可以。”
燕云果然被撩起了火,压着火气道:“你几斤几两自己没数吗?才通宵完就喝酒,你不要命——”
“你怎么知道我通宵了?”林凤鸣扭头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又偷看家里监控?”
陡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燕云猛地咬住话头,差点因此咬到自己的舌头。
燕云舔了舔虎牙转移话题:“林凤鸣,你今年二十八不是十八,你有胃病还贫血……”
“是啊,我不是十八,已经不年轻了。”林凤鸣满不在乎道,“所以这就是你一个月不回家的理由?”
他难得这么耿直,燕云闻言一哽,语气明显缓和了几分:“我在拍戏,还有……你喝醉了。”
林凤鸣嗤笑一声:“我没醉,拍戏好啊,你最好一年都别回家。”
他话里埋怨又嘴硬的意思实在是太明显了,燕云呼吸一滞,握着方向盘道:“你真喝醉了。”
林凤鸣目视前方理直气壮:“我没醉。”
刚还在气头上的燕云突然道:“我得给你录下来。”
“你敢。”林凤鸣扭头看了他一眼,“明天就离婚了,你凭什么录我?”
“明天才离,今天我凭什么不能录?”燕云说着点了下手机,竟然真的录了起来。
两人呛了整整一路,但显然和正常人离婚的状态完全靠不上边。
到了家,燕云的脚步骤然停在门口,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屋内——沙发上摆着电脑,插线板的线从旁边一路扯到茶几,茶几上更要命,摆着各种茶具和工具书。
沙发旁甚至摞的都是工具书,燕云感觉脑门的青筋突突直跳,他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一句:“宁宁……咱家招贼了吗?”
宁宁是林凤鸣的小名,但是除了燕云没人敢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