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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妈我不劝你复婚难不成要看你哪天从楼上跳下去?你不会以为你现在的德行很阳光吧大哥?你现在就像个玩脱了被人抛弃却还要自我安慰的怨夫!”对面丝毫不客气,“不过我要是有个天天安监控查岗、占有欲爆棚到连我朋友联系方式都恨不得删完的老公,我确实早他妈让滚蛋了。嫂子能忍你到现在也实属不易。”
燕云靠在床头无话可说,毕竟云燕说的分毫不差。
结婚七年来,他无时无刻不想着怎么把林凤鸣圈在身边,家里因为之前养过猫的缘故安了监控,他拍戏之余恨不得二十四小时盯着监控,什么都不做就那么看着林凤鸣。
后来猫也不在了。
那是他们高一时一起捡的流浪猫,捡的时候已经不是小猫了,最后死在了家里的软垫上,不是寿终正寝,但也不算英年早逝。
直到那时燕云才陡然意识到,他们的婚姻不短,他们相识相知的时间甚至已经长到足以送走一条生命。
但他第一次见到那人的经历仿佛就在昨天,似乎林凤鸣还是那个穿着发白校服走在灯下,他紧赶慢赶也追不上的梦中人。
在外拍戏的无数个夜晚,燕云就那么一眨不眨地看着监控中的人,看着把人画图、吃饭、喝水乃至睡觉。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过在山上搞个房子,就那么把人关起来,这样他就谁也看不了,眼中只有自己。
他会吃下自己准备的食物,睡在自己精心打造的房间里,永远隻属于自己一个人。
燕云拍电影时会不厌其烦地给林凤鸣打电话,在家休息时就更变本加厉了,连睡觉都要看着对方先入睡他才愿意睡。
至于林凤鸣周围那些别有用心的人,燕云不止一次仗着自己的身份让林凤鸣把那些人删掉,而对方从未对此说些什么,最终都是按他的心意删掉,即使那些人中有不少是林凤鸣为数不多的老朋友。
他或许早就恨透我了,燕云靠在床头想到,林凤鸣不说不提,但他是个无比独立且厌恶别人插手他生活的人,独立到本不该被婚姻束缚。
那人看似性格淡漠,却有一套自己的行事逻辑。
上高中的时候燕云就发现,林凤鸣喜欢一个人独处,喜欢一个人吃饭、学习、跑步,他不是没有爱好,但他从不愿和别人分享。
两人刚在一起时,对方连一起看电影都很受不了,直到今天他也不习惯在网上发表评论。
林凤鸣认为阅读和欣赏电影都是非常私人的事,要和其他人分享这种隐私,给他带来的羞耻感不亚于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