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
那个人太干净了,干净得她舍不得作践自己。
“你这到底什么毛病?他要上你,你也会这么大反应吗?还是只有他能让你张开那两条腿?”程砚初的语气恶毒又嫌恶。
宋宁朝外走,然后在客厅拿起烟灰缸,站在房间门口,砸向程砚初靠着的床头柜。
程砚初没躲,但也没受伤,因为宋宁避开了他。
程砚初指着自己的头,冰冷地说:“你应该砸准点,往这儿砸。”
宋宁转身离开,今晚她受够了,受够了自己的愚蠢和幼稚,她现在很想那个人,想要他拉着她手,什么都别说,就呆在她身边。
宋宁拍打沉聿修的房门,拍得很重,就怕他听不见,门铃都快被她按坏了,她仍不肯停下。
“沉聿修!你个混蛋,你给我出来!我不接你电话,你就不会多打几个吗?你不能来学校宿舍找我吗?你就不怕我有什么危险?凭什么我要放弃你,再找一个,我就不,我非要得到你后,再狠狠甩了你,让你痛哭流涕地求我回到你身边。”
可是宋宁拍断了手都没等到沉聿修出来开门,宋宁心里清楚,他不在,他要在,他早来开门了,他要在,她也不会说出刚才那番话。
宋宁没等到沉聿修,她这个样子也不能回宿舍,上次还说给她留房间,可是连把钥匙也没留给她,她来了,他又不在。
宋宁脱掉高跟放在身边,光脚蹲在屋口,直到蹲得腿上没有知觉时,长廊外的电梯突然开了,她看见长廊走来两个人。
仅凭身影,宋宁就认出了他们。
是江希晟搀扶着沉聿修,沉聿修步伐虚浮,应该是喝醉了。
江希晟看到宋宁时,眼神一如既往地显露“不欢迎”,脸上挂着“我就知道”的神情。
江希晟是沉聿修的儿时伙伴,也是死党兼大学校友,他跟沉聿修认识、相处的时间比宋宁的还长,所以宋宁对这人是嫉妒的。
宋宁起身,但是脚麻了,她又不想让江希晟发现,所以就装作无所谓地站在原地,但只有她知道,她有多想知道他为什么喝醉。
他酒量不算差,3杯60度白酒下肚也没有醉过,今天为什么醉了?
江希晟扶着沉聿修过来,瞟了眼她脖子上成年人都清楚的淤青,语气不佳道:“不帮忙就让下,小姑奶奶。”
搁平时,宋宁肯定应一声“乖孙”,今天却没有心情吵嘴,她让了开,脚跟煮熟的面条一样,还是软的,腿上麻得也很不舒服。
江希晟摸出沉聿修口袋里的钥匙,开门进屋。
宋宁跟了进去,江希晟没拦着,却不肯让她照顾沉聿修。
他亲力亲为地把沉聿修放到次卧,把门带上,对宋宁下逐客令:“你回去吧,我留这儿照顾他。”
宋宁没理江希晟,去主卧抱出一床被子,径自走到客厅的沙发躺下:“我今天很累,就在这儿睡了,你留下正好,反正我也不会照顾人,你留下,刚好照顾他。”
江希晟似乎被宋宁的理直气壮整无语了,把房间空调打了开,在宋宁身边的沙发坐下,交迭着腿看她。
宋宁要不是知道江希晟爱的人是沉佳怡,差点要误会江希晟对她有意思了,她开口:“你又想说什么?两年前说得还不够多吗?”
“脖子怎么回事?”江希晟问。
“能怎么回事,就是那回事呗。”宋宁漫不经心地拉高被子,把脖子盖住。
“所以呢?受欺负了,想来找他安慰你?你还当自己是7、8岁的小朋友吗?”江希晟语气充满责备。
“我今天不想吵。”宋宁索性连头都盖了住,不想听他的教训。
江希晟没有再说话,但也没走,像防狼一样防着宋宁,似乎担心宋宁会趁沉聿修醉酒对他图谋不轨。
等宋宁半夜醒来时,房间已经没有其他人了。
走了?
宋宁有些不可置信,她以为江希晟会坐到沉聿修醒来再走。
宋宁起身,光着脚走到沉聿修门口,轻轻地推开他的房门,她没有开灯,怕吵醒他。
他睡的很熟,身上还有很大一股酒味,这一点儿也不适合他,但她不介意,不管是怎样的他,她都爱。
宋宁小心地上床,侧躺在他身边,她看不清他的脸,只能感受到大概的轮廓,他的呼吸很轻,很柔,跟他的人一样。
宋宁手伸向他的枕边,握住他的手,然后闭上了眼:“祝你好梦,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