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了我委屈他了吗
青昭出声劝慰:“公主莫与无知妇人一般见识。”继而又道:“公主待驸马是极好的。”
青昭这话说的是实话。
公主娇纵,自是不会亲力亲为伺候郎君,但衣食住行上却是交代了下人,驸马在公主府的享用,一切都依照公主的规製置办。
长安人口味重,喜咸嗜辣,驸马江南子弟,偏好清淡饮食。
因着这个,公主还在府上招了几个有名的、专做江南菜系的大厨。
若是两人在府里一同用膳,食桌上必是长安、江南两种菜系各占一半。
驸马喜江南乌程酒,公主就命人囤了半个酒窖的江南乌程。
驸马喜书画,公主就重金搜罗各种孤本名画予以相赠。
诸如此类小事,数不胜数……
谁能想到,人前不可一世的华阳公主,私底下是那样贴心妥帖的娇娇娘子。
她嘴上说着无心情爱、隻想贪欢,可细枝末节的好,如绵绵春雨,润物无声。
……
卫连姬顺着青昭的话,大声愤愤:“我就是对纪瞻太好了,他们纪家才敢这么放肆,要我放过他,成全他和那个什么表妹。我宁可赐死他,也不会让他们纪家如愿!”
“公主。”青昭柔声劝:“驸马对公主有心的,下人们都看在眼里,公主莫要说糊涂话。”
卫连姬摇头:“我不想听,头疼,都是一丘之貉。”转而吩咐:“青昭,给我拿酒……”
青昭目露迟疑:“太医说,公主体弱,不宜饮酒,若再伤了身子根本,药石难医。”
卫连姬没好声气地衝着青昭发火:“连你也要忤逆我是吗?”
青昭默然。
只听公主又道:“今天不准放驸马回院子,谁敢放,就拖出去乱棍打死!”
青昭还想说什么:“公主……”
“把酒送到我房里去,我想一个人静静。”
卫连姬阻断了青昭的话,由侍女搀扶着离开。
青昭回头去看,曦光明媚,海棠春醉,公主身影纤弱而落寞。
风过,花落,她身后是一地暗香残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