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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似自由的人其实最束缚,不然她也不会郁结于胸,经年积出胸闷气短症,连霍如晦亲自出马都没能成功调理好,更可惜的是,侯府后来换了大夫,不再请霍如晦为陶夫人诊病。
旁边洪妈妈欲言,被陶夫人用眼神製止,生恐给赵睦多添负担。
屋中甚安静,赵睦吃口粥慢慢咀嚼,俄而,道:“凌粟快要成婚了,母亲可还记得他?”
“记得,你昔日同窗友,今朝同朝官嘛,一个苦命而自强不息的好孩子,”陶夫人一下下给自己孩儿打扇,“他结的谁家亲?”
赵睦道:“礼部郎中潘广彭相中他踏实本分,选他做姑爷,”
说着,她感叹:“近些日子收到好多喜讯,昔日同窗里好多成家,一份份喜帖收到手时,我都有成亲的衝动了呢。”
眼下赵睦的终身大事在陶夫人这里排头个紧要位置,陶夫人自然听话听音,促狭道:“看着别个出双入对,你终于知道羡慕啦?”
赵睦无声笑笑,故意几分羞赧和为难:“羡慕归羡慕,儿若当真娶别家女儿进门,您遭得住?”
“怎遭不住,别以为你母亲是落伍老古董,不懂你们年轻人的事,母亲也曾经年轻过哩,”陶夫人把青葱岁月当顽笑话提,末了道:“欢喜爱慕是你的事,相敬如宾是你的事,如何稳局也是你的事,若想把佛请家里,那便得有本事供起佛香火,你以为呢?”
赵睦点头:“母亲言之有理。”
陶夫人趁机追问:“有相中的人了?”
“目前确实有挑选出位比较合适的人选,”赵睦平静道:“国子监祭酒董公诚家嫡出第六女,父亲曾给过她小像。”
陶夫人稍加回忆,道:“对,我记得那姑娘,似乎年幼你三四岁,当时你父亲意思是,董家书香门庭,清流人家,与世家门阀牵扯并不乱,教育出的孩子品性亦该不会差,只是你与母亲讲句实话,你是当真相中董家六姑娘,还是有别的原因在其中?”
自己“儿子”渟奴本就属于身份特殊,倘再加上条动机不纯,董家姑娘该有多可怜,世道如此,女子多悲。
这厢听罢母亲言,赵睦未曾立即回答,思量片刻,笑意浅浅道:“若我说动心喜欢董女,母亲难道不会觉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