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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璎愈感不安。
她天赋已尽,无法凭自身之力突破瓶颈,只能走旁门左道,但这件事情,她从未说与过别人。
这幕后之人将魔教少主推到她跟前,是“投其所好”,还是歪打正着,另有图谋?
寒止一直都在隐瞒自己的身份,显然也是不知情的局中人,她靠近自己,又是想得到什么呢?
时璎心乱如麻。
“掌门!”
时璎正想着,人就到了。
她罕见地惊慌了几瞬,而后极快地用左手抹了一大把黑灰蹭在膝前和腿侧,看起来就像是在这片大火中困转了许久。
“寒小姐。”时璎若无其事地站起身,“我找了你好久。”
寒止容色焦急,“掌门还好吗?”
时璎看不出眼前人是真心,还是假意,就如同分不清她哪句话是真,哪句话又是假。
“受了点小伤,无碍。”
寒止也发现了眼前人高肿的手腕,“是谁干的?”
时璎在与寒止对视的一瞬间,心下生出许多坏意来,她面上平淡一笑,隻道:“当然是魔教啊。”
寒止非常敏锐地领会到时璎语气里的玩味,后脊顿时麻了。
她刚欲开口,又听时璎问:“你去哪儿了?”
“在观里呆久了,闷得很,索性去后边树林里逛了一圈。”尽管早就想好了说辞,但寒止还是心如擂鼓。
时璎又道:“我也去了。”
寒止下意识避开她的眼神。
太危险了。
“只可惜,我没瞧见你。”时璎语气轻松,“浮生观起火,我就赶了回来,奈何魔教人太多,实在难缠,还好你身边有人陪着,这臂伤不打紧吧。”
时璎的态度和她的话让寒止暗暗松了一口气,“没事。”
浮生观彻底被烧毁了,时璎试探道:“道观烧成这样,只怕寒小姐要空手而归了。”
现下是提拜师之事最好的时机。
时璎已经盘算好了,只要寒止提了,她就答应,不论寒止有什么目的,她都要先把人留下。
寒止却没提,隻说:“事已如此,便不强求了。”
斜阳橘红,寒止守着火堆,正慢慢悠悠地拨弄着烤鱼。
时璎抱着剑,靠在树荫下闭目养神,从江面上吹来的风一阵比一阵冷,直往骨子里渗,她恍然想起寒止的手。
又凉又软,攥在手里,像是握了块刚从寒冰里凿出来的滑玉。
轻撩起眼皮,时璎打量着跪坐在火堆前的寒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