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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来吧。”
挨了打,人正脆弱着,需要人陪,是个靠近的好时机。
时璎却说:“分榻,我睡不着。”
寒止在暖黄烛光里撑起半身,提起裙摆,跪行到榻边,她眸中笑意潋滟,微抬下巴道:“行,我去找莲瓷睡。”
时璎眼神当即沉下去,她抬手挥灭了所有烛灯,又抓住了欲要穿鞋的寒止。
“她累了,你还是别去打扰了。”
四下骤然被夜色笼罩,静夜里,两人靠得近,只是谁也看不清谁的脸。
“时璎,你方才还说睡不着的,怎一听我要去找别人,就变了卦?”
眼睛看不清,嗅觉就灵敏起来,凉凉的香气让人越闻越觉得安心。
时璎笑了。
她松开寒止,继而将自己的衣裳脱了,“你安分点,我就能睡着。”
“安分?这两个字,我从前可没听过。”
寒止钻进被窝里,时璎也随后躺下。
刚碰到床褥,时璎便觉得眼皮有千斤重,她转身背着寒止,“那你就胡闹吧。”
腰肢霍然被人圈住,时璎来不及回头,寒止就贴上了她的脊背。
虽然隔着两床被褥,但她依旧能清晰地体会到寒止的存在。
“做什么?”
寒止收紧了手,将人箍在身前,顺着她的话说:“我胡闹啊。”
从未被人拥抱过,时璎身子僵直,“你倒是挺熟练。”
她将“熟练”两个字,咬得重,彼时偷听墙角,她可是什么都听见了。
寒止笑说:“我会的还有很多。”
“倒看不出寒小姐还是个风月老手。”
时璎渐渐放松了。
“是啊,师尊要当心了。”
“该当心的是你。”
绷紧的身子刚松下,倦意又再次袭来,时璎阖上眼,没有拒绝寒止的亲近。
浑话不能多说,寒止很会把握尺度,她收敛了笑,认认真真地说:“手疼就喊我,我睡觉浅,能听见。”
她话音很温柔。
“时璎,别一个人忍着。”
过了好一会儿,时璎才缓缓地“嗯”了一声,她在无人得见的昏黑中,红了眼眶。
这一次,她又被拿捏住了。
待怀中人的呼吸愈渐平稳,寒止才慢慢抬起眼,心下暗松了口气。
她半个时辰前潜入时璎的屋子,是想寻找记载治手秘术的典籍,奈何时璎走路轻,气息也轻,待她察觉到时璎时,复原完翻找过的书架,已然来不及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