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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为自己这些年的不作为赎罪。
她更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用这样的方式,向自己的心爱赔罪。
时璎须臾从疼痛中缓过来,再撩起眼皮时,眼神里已然瞧不出任何情愫来,殷红的血顺着她的衣裳淌下来,眨眼就滴成了一洼。
时璎衝掌刑的微微颔首,“有劳。”
“分内之事。”
她婉拒了晚渡和其他弟子的搀扶,隻身朝山顶走去。
“时璎。”戒真猝然喊住她。
时璎转过身时唇角还挂着来不及隐去的笑。
“为什么要这般……苛待自己?”
戒真想说的其实是“折磨”。
时璎静默几瞬。
“我该。”
我对不起折松派。
更对不起寒止。
通向山顶的小道素来寂静,时璎刚踏上台阶,就听到了低低的啜泣。
蹲在草丛边的人正一边抹泪,一边朝火堆里扔纸钱。
时璎故意露出了脚步声,被吓到的少女脚下一软竟向后栽去。
遽然跌进一个血气浓重的怀抱里,少女又惊又怕。
“没事吧。”
时璎将人抽正便迅速收回手,向后退了两步,她怕吓到这个两眼盈泪的少女。
“掌门!”少女跪下身,“是弟子碍您的眼了。”
时璎却问道:“怎么躲在这里烧纸?”
“我阿兄死不瞑目,家乡有一种说法,惨死之人不能只在头七的时候送一送,每月都得送送,不然下辈子投不得好胎,我担心门中师兄师姐觉得晦气,才出来的。”
时璎久久不出声,少女只见有血缓缓滴落,洇散在山道泥地上。
她怯怯道:“弟子知错了,请掌门责罚。”
时璎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她捡起散落在地上的纸钱,抽出两张后递给少女。
“节哀。”
时璎将纸钱扔进火堆里,就提步走开了。
少女望着血影走远,半晌转回眼时,哭得更厉害了。
时璎昏昏沉沉地推开房门,她解开衣裳,本是要给伤处上药的,可她连日操劳,如今骤然重伤,人一沾到床榻,眼皮就犹如有千斤重。
她趴在被褥上,径直睡了过去。
“时璎。”
房门外响起了一声柔软的呼唤,女人总是含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