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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受伤了,但你会好起来。」他微笑保证,但皱紧的眉头始终没放松过。
「为什么我会受伤?为什么……」
我慢慢后退,一边喃喃自语。
「涵,你先冷静一点好吗?」
我无法理会他说的,专注在回忆我为什么受伤。
地窖,又湿又冷,难受的霉味……
脚镣,铁桌……
有人……某个人跟我在一起,我被他打了一拳,然后……
「涵,你还好吗?」
我无法控制地颤慄,大口喘气。
「不……」
那个人把门压回去,我逃不出去……
一条黑影掠过我眼前,我转身……
「不──」我发出吼叫,他衝了过来抱住我。
我不知道我哪来的力气,也许是肾上腺素作用,我推开了他,退到书柜前面。
「别碰我!」我对他咆哮。
「涵,你先冷静,听我说──」他想解释,但我不想听。
都是他,一切都是因为他。
「是你害的!」我抽出书柜里的书,发狂似地往他砸去。
「拜託,冷静一点,快停下,你伤口会裂开的。」
「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我只是一个劲儿地丢书,口中不停喊着「都是你」三个字。
这样的骚动和我的狂叫引起了其他人注意,有人开门跑进来。
「少爷!我听到……噢!这是……」他瞠目结舌看着我的杰作,散落的书、发狂的女人、满目疮痍的房间。
「去把医生找来,快啊!」他对着呆在门口的人大喊下令。
「好……好!」
他边闪避我丢向他的书,边靠近我,我想躲开,但太迟了,我的双手被他攫住,被迫停下残害他的书籍。
「不──放开我──」我拼命挣扎摇头,对他拳打脚踢,但他只是加重握住我手腕的力道,丝毫未移动半步。
方才离开的人带了医生回来。
「裴叔,快帮我!」他神情痛苦地哀求。
那个医生打开他的手提包,拿出针筒,我认得他手上的东西──镇定剂。
「不──」
在针筒要插进我手臂之前,我成功推开压制的人,跑回电视前,砸破旁边的玻璃柜,捡起一块碎片,双手紧握着它对着那群对我有威胁的人。
「不准过来!」我哭喊着,眼泪不受控制狂流。
「涵……」天使试图朝我靠近,我被逼迫退到床上。
「别靠近我,拜託……」我的态度软化了下来,我不懂为什么,但我就是无法伤害眼前这个金发天使。
「没事了……」他把我抱进怀里,捧起我的脸吻我。
我闭上眼,垂下双手,放开那块玻璃碎片。
然后我突然感到一阵刺痛,一根针从我左臂扎了进去。
「我很抱歉……」天使留下了眼泪,慢慢退开。
我并没有马上昏过去,我感觉自己跪倒,膝盖碰触到柔软的大床,然后我缓缓举起手,伸到背后摸了一下。我看着我的手掌心沾满温热的鲜血,抬起头错愕地和流泪的天使对上眼。
下一秒,我向前倾倒在床上,失去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