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节
欧阳桓斌满脸悲痛,像是没听到槐逸说的话,站起来后说:“我们……我们走吧。”他有些心虚。
不知道是不是沾了蒋昭的光,出来的路很顺利,走出图书馆大门,江城才翻开书,里面记载着这个镇子的历史和发生的各种事件。
也是从这本书里,大家终于确认了庄园的名字。
“达科罗撒庄园……”
刘慧盯着书上面那行加粗的字,在醒目的标题下面还有一行小字,字体像是被水浸过,有些模糊了,需要凑得很近才能看清,“诅咒之地……”刘慧低声说。
就这样,达科罗撒庄园的历史在大家面前逐渐呈现,写书的人只在标题当中写到了庄园的名字,而在全部叙述中都在用诅咒之地,或是女巫墓地这样的词汇来形容它。
书上面记载了很多年前发生在达科罗撒庄园内的一场惨剧。
当时的教皇颁布敕令,称女巫们绝不可被饶恕,她们十恶不赦,荒淫无耻,当时的天灾人祸频发,都与她们有关,她们行走过的土地无法耕种,她们饮用过的泉水变得干涸,随后发动所有神职人员参与到镇压女巫的行动中去。
在这场轰轰烈烈的针对女巫的灭绝行动中,有大量的女巫被捕捉,疯狂的人们将碎木屑塞进她们的嘴里,然后用细麻绳缝上她们的嘴,据说这样就不会被她们用最污毒的咒语所诅咒。
接着她们被成群的吊死在树上,任由乌鸦啄食她们腐烂的尸体。
还有一些尸体会被焚烧,黑色的浓烟几里外都清晰可见。
而这样的惨剧同时也在镇子上上演着,当时幸存的女巫东躲xz,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或许明天就会被抓走吊死。
而达科罗撒庄园的主人同情这些女巫,私下里收留了不少女巫在庄园。
可日子不长,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疯狂的人们冲进庄园,抓住庄园的主人,一番酷刑虐待后,将他和藏在庄园的女巫们一起,吊死在了树上。
插画
“这……这也太惨了吧。”胖子看着书里面的记载,本能的流露出同情,没经历过那个黑暗时代的人不会明白当时的无助与绝望。
书里面还有一张插图,上面画着一个人被吊死在一颗巨大的歪脖树上,周围围着一圈举着火把的人。
缪清一眼就认出来,这棵树就是自己发觉异常的那颗歪脖树。
而从那之后,庄园就开始传出闹鬼的传闻,先是夜里有人看到树上面吊着许多影子,可等走近后,影子又都离奇消失了。
接着又有人说在下雨天听到庄园里面有女人的哭声,不是一个人,而是很多女人一起哭,哭声夹杂着雨声,别提多瘆人了。
因为庄园原主人的惨死,庄园被镇子收走,辗转后卖给了外地来的一位富商。
可从富商一家搬进来的当天夜里,怪事就开始了,先是半梦半醒间,富商听见有人敲房间门,可打开门一看,外面空荡的走廊里静悄悄的,并没有人。
而睡在他身边的妻子也说,自己并没有听见有人敲门。
接着是富商的女儿,自从睡在庄园内,经常做噩梦,而且更可怕的是,她每晚所做的噩梦都是同一个,梦到她在自己的床上睁开眼,周围的蜡烛全都熄灭了,附近静的像是死了一样。
而就在距离她不远的镜子前,站着一个驼背的女人,女人背对着她,垫着脚尖,一点一点的踩着小碎步倒退着朝她走来。
富商的妻子也没能幸免,她独自一人在家时,透过镜子注意到身后的阴影中站着一个穿黑色裙子的人。
这人微微垂着头,一声不吭,戴着一顶大礼帽,礼帽宽阔的帽檐遮挡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苍白色的下巴。
可等她转过头,那个角落里面并没有人。
她继续看镜子,那个戴着大礼帽的人依旧站在原地,但姿势变了,伸出一只布满伤疤的手搭在了礼帽边缘。
可等她惊恐的继续回头看,那个角落里面依旧是空的。
不但是角落里面,整个房间里面都没有,就只有她一个人!
她下意识的继续看镜子,可接下来的一幕吓得富商妻子差点背过气,一个眼睛瞎掉嘴巴被缝住的女人突然出现在镜子里,两人脸对脸,她甚至能嗅到对方身上散发出的恶臭。
在女人腐烂的手上,还拿着一个圈起来的绳结。
对于富商一家的经历就到此为止了,接着就是富商一家失踪的消息,段落结尾处写书的人特意加上一句,他们至今也没有下落,调查的人翻遍了庄园内外,也没有找到他们的尸体。
后面类似的事件一件接着一件,达科罗撒庄园闹鬼的传闻也愈演愈烈,最后就连附近镇子上的人都知道了。
慢慢的,这座庄园也就荒废了,沦为了一座让人闻之色变的鬼宅。
传闻是那些惨死在庄园里面的女巫灵魂无法安歇,化为怨灵徘徊在这座庄园内,她们临死前的怨念化为最恶毒的诅咒,任何一位拜访者都不会逃脱她们的诅咒。
她们会将那些误入庄园内的人永远的禁锢在庄园内,陪着她们一起,在一处无法理解同样无法被找到的特殊房间内,这也是那些失踪者无法找到尸体的原因。
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敢大摇大摆的踏入达科罗撒庄园,不过令人感到恐惧的是,在阴雨天,或是下大雾的坏天气,时不时就会有一些人误入达科罗撒庄园。
可诡异的是,明明这些人根本就不住在附近,前进方向也与庄园所在的位置不搭边!但最后的证据表明,他们确实进入了这座庄园,而从那之后,这些人也都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刘慧深吸一口气,脸色略有些不自然,这些记录听着就让人压抑,这些记录当中有迹可循的不多,最详细的要数买下庄园的富商一家。
而富商一家的经历听起来居然有股熟悉感,这股熟悉感让他们一行人毛骨悚然。
白小洁脸色苍白,像是被放干了血,声线不受控制的颤抖着,“你们不觉得富商一家的故事听起来……”
“很熟悉。”江城打断说。
“是啊。”槐逸压低声音,他莫名觉得有些冷,阳光照在身上也冷冰冰的,“富商的女儿是做噩梦,梦到一个背对着她的女人,然后垫着脚尖朝她靠近,这是……是木婉茗的经历,她说过的。”槐逸小声补充。
不过有一句话槐逸想到了,可他没说出来,木婉茗说完这个故事的当天夜里就死了。
那只鬼就藏在她的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