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她?冷静地说:“闻家昌从项目上偷钱是事实,虚报了很多支出。调查组只是查明了我爸爸与闻家昌没?有任何金钱往来,他?没?有参与到这件事中。”
“他?利用了你爸爸对他?的信任。”闻斯峘听?懂了,总结道。
“你说得对,以闻家昌的品味和眼界到不?了雾凇院的高度,他?根本理解不?了我爸爸说的那些,他?也想一夜暴富,冒险投入,但又怕血本无归,所以在建设过程中就把钱从合伙单位身上‘赚’回?来了。”
她?停顿片刻,转脸看向闻斯峘:“你说,这是不?是一个农夫与蛇的故事?”
“所以,”他?明白了,这不?止是一个爱情被?背叛的故事,
“你更多是为了你爸?”
“雾凇院项目过去很多年了,海源没?有追究,调查组只是来查受贿,没?有证据就回?去了。所以我爸爸只当竞争对手手段下作,他?运气不?好,并不?知道那么多年前的因?结了今天的果,在他?仗义帮助闻家昌的时?候,闻家昌就已经咬了他?一口,到现在才毒发。”
“你为什么不?告诉他??”
“复仇是我一个人的主意。如果我告诉了我父母,他?们?会反对,更会反对我和你的婚事,哪怕你长?得再帅也不?行。”
闻斯峘问:“那如果没?我这个人呢?你会放弃复仇,还?是去勾李承逸?”
“我会进云上工作一段时?间,找点账上漏洞把公司掀了。世界上没?有绝对干净的公司,警车跟两公里?能给任何车开出罚单。”
他?笑了笑:“得不?到就毁掉?真可爱。”
???可爱?
宁好诧异地盯着他?眨眨眼,怀疑这人是不?是有那么点变态。
闻斯峘在注目礼中收了笑,认真道:“我会帮你,力?所能及,只要你开口。”
“为什么要帮我?”
他?只要不?坏事,她?就已经很满足,他?倒戈与亲人为敌,这不?太?符合常理。
“不?知道,也许我爱你,但你又不?需要。”他?开始满嘴跑火车。
宁好笑起来,从包里?取出保温杯拧开。
“你爱我什么呀,能详细说说吗?”她?倒了一杯热巧克力?,客气地问,“喝么?”
他?摇摇头:“我还?以为你带了酒,没?想到是‘儿?童片’。”
她?自?己喝了一口,解渴又暖进胃里?。
“和你说话得保持清醒啊,你好能骗。”
闻斯峘无声地笑,笑得抖肩:“你知道蛇为什么要咬人吗?”
“不?是本性么?”她?在想他?又要发表什么高见。
“哺乳动物才有情绪脑,知道感恩。低等动物只有本能脑,蛇这样?的低等动物太?复杂的不?懂,感到危险想自?我保护就要攻击。闻家昌是低等动物,我是他?儿?子,当然也是低等动物。所以你让我详细说说,是强人所难了。”
宁好微怔几秒,“啧”了一声,没?憋住笑,笑够了又把审视的目光投向他?:“可你的本能不?是讨好你父亲吗?否则以你的条件和这张嘴,结婚应该不?需要靠相亲。”
“没?想讨好他?,听?说是你就连夜买站票回?来相亲了,读书的时?候就喜欢。”
“假不?假?”
“真的,”他?半开玩笑,“反正我和我爸也没?感情,第?一次见面也是我成年之前唯一一次和他?见面,我十岁,那天他?家没?人,我在翠竹苑他?家门口等到很晚,你去遛狗路过,怕我饿了给了我一包棉花糖。”
宁好沉默半晌,觉得有很多细节,不?像凭空瞎编,她?的确会遛狗,也肯定吃过棉花糖,这事有可能发生?过,即使真发生?过,她?也不?可能记住一个等人的小男孩。
“我没?印象,”她?实话实说,又甩锅,“你小时?候可能长?得潦草吧。”
闻斯峘笑起来:“你是忘性挺大的。但是潦草我不?认,你根本不?会跟长?相潦草的小孩儿?说话。”
这她?就无法反驳了。
他?端起杯子要喝,她?阻拦道:“那个凉了,我给你倒热的。”
“不?要,”他?带着杯子转过去,“我就要喝你剩的。”
宁好:“…………”
喝完凉巧克力?,他?把杯子握在手心,正色道:“我只是很遗憾你现在苦大仇深的……不?是,等等,你本来的计划是设法让闻家昌把家业交给我,我不?懂行,你是实际控制人?”
“我现在还?是这个计划。”
“怎么敢想的?”他?笑岔气,“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我和闻家昌关系一般。”
宁好没?有笑:“你又忘了闻家昌没?有情绪脑。你也好,李承逸也好,都不?重要。他?心里?最重要的是云上,选谁不?看感情,如果李承逸看起来容易把公司干倒闭,也会被?他?果断放弃。”
不?得不?承认,她?很了解闻家昌的本性。
闻斯峘默然几秒,掀起眼皮:“但李承逸不?是个蠢材。”
“他?太?自?信了,”她?莞尔一笑,“你等着看热闹。”
晚饭之后,李承逸就没?见到宁好,闻斯峘是同时?失踪的,这让他?隐隐有些不?爽。
十点多,厨房往他?房间送了桂花陈皮梅汤,晚上他?有事要办,并没?有喝酒,但酒后汤是按惯例送的,他?也喜欢喝。
喝完他?自?己把碗送下来,借机楼上楼下逛逛,看宁好有没?有回?家。进厨房前听?见佣人在聊天,内容和宁好有关,他?于是停下来,在门外听?了墙角。
佣人们?平时?称家中两个姐姐为“大小姐”、“二小姐”,只有宁好,直接称“小姐”。所以应该是议论她?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