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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嗜杀怨念

 

回到宿舍,田晓晓茫然地睁着一双眼睛,总觉得似乎不断见到一袭妖娆的红衣飘过。

芳儿和张嫣,两张抹着红se胭脂的脸,两件不同的嫁衣,两段不同的故事连番不断在她脑中拨放,参杂着外婆因她往生的事实。

好不容易终於睡着,昏沉沉间她感觉有人坐在床边看着她,那人贴在她耳边轻轻哼着歌安抚,像极了幼年时母亲常挂嘴边的摇篮曲。

「别哭,你并没有做错什麽,一切并非你的本意。」那人柔声低语,声音如同一gu温暖的流水,滋润她乾涸的心灵,「不过是因果轮回罢了。」

「你是谁?」田晓晓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几分微颤。

「我是你,曾经的你;你是我,现在的我。」那人甜甜一笑,唇边漾起一抹很美的弧度。

明明没有睁开眼睛,可是她分明看见了,那人有着一张和她全然相同的面容,宛若镜照。

她从她的眼眸里读到一段段若有似无的过去,它们仿佛拥有实质,化成了一层朦胧的y影,覆盖在她的身上,那是她明明从未经历过,却又觉得格外熟悉的记忆。

待到天亮,她只觉意识一片混沌,感觉头疼得厉害,脑袋彷佛要被炸开似地难受,但她还是强忍不适,起床换了一身简洁素雅的裙装就前往公司。

现在,只有看到人,才能让她心理压抑的恐惧暂时获得纾解。

可就在她踏入办公室的瞬间,突然听见一对男nv嬉闹调笑的声音,那声音对她而言分明是陌生的,可她却不自觉地紧紧攥住拳头,同时心头一gu强烈的恨意如烈火似地熊熊燃烧。

田晓晓无法解释身上诡异的变化,感觉得身t彷佛不是自己的般变得无b僵y,她目光纠结的落在不远处正亲密地搂着新来nv主管腰的高富帅身上,各种感觉五味杂陈,有思念、ai慕、忌妒、悲伤还有无边无际的愤怒。

渣男,杀了他!杀了该si的这个混蛋!

尖锐的杀意赫然跃入她的脑中,田晓晓还没反应过来,冷不防交谈中的男人忽然转头看向她的方向。

田晓晓急忙低下头,长长的睫毛歛住眼中的y霾,两颊泛起淡淡红晕,像是害羞的模样。唯有她自己知道,那是愤怒造成的结果,她内心有道声音正狂喊着要对方的命。

不,或许不是她想要对方的命,而是张嫣。

她并不认识那名男子,但她曾经在张嫣的手机上见过他们的合照,若她没有记错男子应该是他们合作厂商邵氏的小开,也就是张嫣的未婚夫。

看那两人在大庭广众下毫不避讳tia0q1ng的模样,显然已经来往了一段不短的时间,恐怕当初张嫣被解除婚约,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田晓晓不明白的是,张嫣的情绪会什麽会转移到自己身上,她想起先前做过的梦,还有梦醒时那种彷佛被其他灵魂钻入身t的诡异感,不由得感到一阵恶寒。

她下意识地想避开那个男人,直觉告诉田晓晓这个男人会让她陷入深深的噩梦。

但随即一gu诡异的力量猛地一震,她感觉整个人轻飘飘的像踩在云端一样,竟是灵魂被从身t里弹了出来。

田晓晓看着「自己」一步一步朝男人走近,然後扬手毫不犹豫地给了他一巴掌。

nv人的尖叫和男人的怒吼瞬间盖过了办公室所有的声音,但「田晓晓」只是面无表情地瞅着他们,目光冷凝到了极点。

她听见无b熟悉的声音带着凄楚质问男人,「张嫣是你的未婚妻。她前脚才下落不明,你後脚就和这个nv人在大庭广众下暧昧不清,你是不是人?你还有没有一点良心?」

「不过就是个玩意儿罢了,这样的nv人本少爷要多少有多少,算个什麽东西!」男子目露凶光恶狠狠地道:「别说她只是失踪,就是她si了,也跟本少爷无关。」

「你简直是畜生。」「田晓晓」气急败坏地瞪大了眼,x口因翻搅的绪情而剧烈起伏。

男人却笑了,笑得恶劣至极,「畜生又如何?本少爷有钱,这就是个看钱说话的世界,你能拿我怎麽样。」说着靠近「田晓晓」耳侧残酷的低语,「你既然认识张嫣又这麽替她愤愤不平,想必一定是她的朋友。转告她,敢用失踪来威胁本少爷,乾脆就si在外面别回来,反正……我也玩腻了。」

这话说得「田晓晓」那脸se像是染布似地,面上一阵青一阵白,她因愤怒而颤抖地手指指着男人道:「报应,你一定会有报应的。」

「就凭你,我等着。」男人眼中满是不屑与轻蔑,「不过替别人出气前,你还是先担心自己吧!没有人告诉你吗?我可是你们公司最大合作厂商的高阶主管,你竟然敢当众打我巴掌,就不怕我一句话让你失业吗?」

「你想怎麽样?」

男人上下打量着她,微眯的眼带上几分不怀好意的贪婪,「我这个人虽然喜欢吃山珍海味,倒也不拒绝偶尔投怀送抱的清粥小菜,你要是聪明就知道该怎麽做?」

「无耻!」

「田晓晓」一双眼睛红得彷佛要滴出血来,就在田晓晓以为她会再次对男人动手时,她冲着他笑了起来,那笑声y森冷厉,笑得让人心底发寒。

「别理这个疯nv人,我们去老地方好不好?」nv主管听着她的笑声,感觉浑身都不舒服,似有gu凉气从脚底直往上窜到後脑勺令她头皮发麻,下意识的g住男人的手臂就想离开。

美人投怀送抱男人自然不会拒绝,配合的跟在她身旁,而「田晓晓」一双发红的眼sisi盯着他们的背影,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

「十、九、八……」

不明意义的倒数从「田晓晓」口中吐出,办公室里所有人都看着她,神情复杂而纠结,有戏谑、同情、怜悯还有看戏的幸灾乐祸。

然而就在「田晓晓」倒数结束的霎间,他们听见靠近电梯的楼梯口处,传来一声nvx惊恐失措的尖叫。

这忽然出现的声音,让在场之人都微微一愣,众人错愕了几秒才急忙朝着那声音来源处冲了过去。

一到现场,就看见nv主管两腿瘫软地跪坐在楼梯口,骇然地瞠大了双眼,像是看到了什麽极为恐怖的东西。

方才和她嘻笑的那个男人,正沿着楼梯发出一波接一波的惨叫声,估计是意外踩空从楼梯上摔了下去,此刻如同一颗皮球一样,咚!咚!咚!伴随着响亮的碰击声,一层一层的往下滚。

连声痛呼不断由他口中发出,先是极大,後来慢慢地转弱,末了只剩下断断续续几不可闻的sheny1n。

几个年轻人见状赶紧追了下楼想要帮忙,但每每快要拦住对方时指尖总是从衣角堪堪擦过,最终他们只能看着他直直滚到一楼,失控一头撞在了墙壁上,额角满是血渍。

听见声响的警卫赶紧跑了过来,手忙脚乱地想将男人扶起,却发现他脑袋软绵绵的垂在x前,颈椎弯曲成诡异的角度,已经没了气息。

在他左肩膀处有一个鲜明的血洞,上头赫然cha着一枝钢笔,锋利的笔尖全数刺进了r0u中。

有不少人都认出了那支钢笔,那是公司今年送给高阶主管的中秋贺礼,笔身上为表慎重还刻意刻上了每个人的名字。

此刻cha在男人身上的钢笔,恰好可以清楚地看见nv主管的名字。

人们纷纷转过头,用一种狐疑又带了好奇审视的眼神看向nv主管,方才唯有他们两人独处,那只钢笔又cha在了男人肩膀,实在很难让人不对此产生多余的联想。

「不,不是我,我没有杀人。」nv主管察觉到周遭质疑的目光,顿时慌了神,苍白着脸又急又怕得频频摇头。

看着眼前的屍t,她眼中只有无尽刺眼的红,连自己怎麽走下的楼,脑中都是一片空白。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她甚至到现在都还没有缓过来。

记忆中,事发几分钟前,两人分明有说有笑地走着,她还特意写下了今晚要去约会餐厅的地址给对方,也不知怎地高跟鞋忽然拐了一下,慌乱中她手臂一挥,耳边传来痛呼,接着就看见男人惨叫着从楼梯滚了下去。

可在场的人皆是沉默地瞅着她,谁也没有发出半点声音,毕竟这个男人可是有名的花花公子,谁晓得会不会是情海生波惹来的杀机。

他们可没有忘记,就在不久前田晓晓才在办公室里为了张嫣的事,当面给了对方一个耳光。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nv主管急得快哭了出来,就在这时她感觉对面有一道强烈的视线。抬头一看,就撞上一双y冷的眼眸。

「田晓晓」正在楼梯边上看着她。

她面无表情,看到对方回看的视线也不躲闪直直地盯着她的眼楮,一步,两步,由上而下慢慢地走了过来。

一gu无法言述的恐惧将nv主管团团包围,说来奇怪,明明这人不在现场,她却觉得男人的si和田晓晓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你不是田晓晓,你到底是谁?」nv主管喃喃低语,声音很轻,轻到连她自己都听不太清楚。

「田晓晓」却笑了,那是如涟漪般划过的一瞬,但nv主管知道她笑了。

下一秒,她的脸变了。

变成了另外一张破碎的脸,面上鲜血淋漓。

那张脸nv主管见过几次,是男人的未婚妻――张嫣。

这个时候,「田晓晓」已经靠过来朝她伸出手,她离她很近很近,近到她彷佛可以闻到後者身上散发出的血腥味。

「鬼啊!走开,不要碰我。」nv主管尖叫着将她一把堆开,然後狼狈地冲向了大门。

离开,必须离开才行,否则会si在这里。

逃命的念头在她脑中咆啸着,「田晓晓」在她眼中便如索命的恶鬼一般。

「我没有恶意,」「田晓晓」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掌心,表情很是委屈,「我是想扶她一把……」

她话尚未说完,马路上倏然响起惊人的刹车声,接着一道人影遭巨大的冲击力撞飞出去,像一只破碎的布娃娃般被抛掷到空中又重重掉落在地面。

只见nv主管脑袋着地,好似一颗碎裂的西瓜,红红的血ye与灰白的脑浆四处飞溅,整条马路因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乱成一团。

有大胆的人好奇跑去看了几眼,见她的双眼不知为何睁得大大的,阖不上的双眸中写满了惶恐。

在场的人们面面相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就在这时警方也接获通报赶到了现场,众人见状纷纷各自寻了个理由作鸟兽散,待人cha0离开後,「田晓晓」弯腰从角落的盆栽处,捡起一颗小小的、不起眼的玻璃珠,脸上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诡异笑容。

那珠子通t发红,在灯光的照耀之下,流转着宛若鲜血的光芒,看上去有些骇人。

就像是……一颗x1血而成的血珠子。

田晓晓在半空看了一眼,觉得脑中阵阵发懵,眼前的景象开始後退、模糊,最後变得一片漆黑,再次晕了过去。

田晓晓恢复意识时,灵魂已经回到了自己的身t,但没等她松一口气,就发现自己又躺在医院里了。

她忍不住摀着头哀吊自己的「幸运」,不到五天就进两次医院,这样的运气未免也太好了。

进一步想起白日发生在公司的惨剧,她更是後怕不已,从张嫣的动作不难猜出,那颗玻璃珠估计就是引发这桩惨案的源头,上头可是有她的指纹呀!

「自己想报仇为何要用我的身t,要是被发现我该怎麽办呀!」田晓晓咬牙忿忿地的嘀咕,她知道自己欠了张嫣一条命,可是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直接用她的身t报仇,未免也太过分……

「呵呵呵,别忘了,这是你欠我的――」

忽地,静谧的空间传来破碎的nv声,随即一gu凉意从後颈窜上头皮,田晓晓心脏猛得收紧,颤抖着身子僵y的转过头。

张嫣就飘在她後方,一身红se旗袍因si去的两条人命而更添娇媚,然而她那煞白而没有丝毫血se的面庞上眉宇间的戾气已浓烈的宛如实质。

田晓晓惊惧的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鬼魂,「你、你怎麽会在这里?」

那对伤害她的男nv都已经si了,张嫣复仇的心愿已了,不是应该去投胎转世了吗?

「我也想离开,可惜我走不了。」张嫣空洞地脸上透着丝丝幽怨,眼中满是身不由己的苦涩。

「什麽意思?」她这话瞬间g起了田晓晓的好奇心。

「我怀疑我可能是伥鬼,你听过为虎作伥的典故吗?」张嫣长长叹口气,沉默许久,表情无b凝重。

她本来也和田晓晓一样,以为生前执念了结便可以解脱,却发现自己受制於某种力量无法投胎。

「没有,伥鬼是什麽?」田晓晓眼露茫然,困惑地摇头。

「古时传说被老虎吃掉的人,他的灵魂会跟从在老虎身边无法离开,凡是老虎要出入任何地方,都会在前方引导帮忙避开凶险,或是成为坏事的前导,名为伥鬼。」张嫣看似平淡的眼中透着悲凉,「我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从我si後,就一直有声音在我脑中c控我的行为,若是我不遵从那声音的命令,就会痛苦难当。而那鬼新娘和我一样受制於人不得解脱,她现在就附在你t内。」

田晓晓闻言脸上血se尽失,她本以为外婆的si替她挡了一劫,不想那鬼新娘竟是sisi缠上了她。

「她到底……想怎麽样?」

「替我找出刘家残存後人的下落,我要他们以命还命。」田晓晓脑中突有声响起,那声音飘渺而空洞,若有似无中充满了哀怨和凄婉,却又妖娆妩媚,令人su到了骨子里。

「你别想,我不会受你控制的。」田晓晓不假思索地一口拒绝。

张嫣用她的身t复仇,那是自己欠她的债,可她自问没有欠这鬼新娘什麽因果,对方凭什麽使唤她。

鬼新娘的身影不知何时映在窗上,鲜红的嫁衣随风如红莲般舞动,「想必张嫣已经向你说明了她的身份。别忘了你外婆是si在我手上,你要是不听话我就让她成为我的伥鬼,和我同样永生永世受人奴役如何?」

「你别想欺骗我,」田晓晓面无表情地瞪视着鬼新娘,人被b到了绝境有时候反而格外的清醒,「我外婆是和你斗法力竭而亡,并不是直接被你所杀,所以不可能变成伥鬼。你只是想利用我,我不会上当的。」

「就算你清楚又怎麽样,你以为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吗?」鬼新娘的手倏地伸长,冰冷的掌心轻抚着她的脸庞,「你外婆用她的命换了你的命,却忘了她自个儿也欠了我呀!」

尽管事隔多年,她还是认出田晓晓的外婆就是曾经跟在萨满法师身边的小nv孩。犹记得她费尽千辛万苦好不容易修ren形,不想因暂时失去法力而惨遭横si,本yu向刘家讨个公道,却又被强行封印了起来,要她怎能不恨?怎能不怨?

姑且不说,动物修ren身要付出的代价如何难以想像。单凭刘家生生害si一条x命,竟不知忏悔且丝毫没有半分愧疚,换了谁也吞不下这口冤屈。她只讨他们刘家满门的命,已算是仁慈。要换了别的冤鬼,怕是会灭他们刘氏整族!

至於田晓晓的外婆,虽和整件事没有直接关系,但偏偏是封印她的萨满法师唯一的徒儿。师债徒还天公地道,当年那萨满明知她是无辜枉si,仍选择了帮助刘家,这帐如何能轻易算得清。

「为什麽是我?」田晓晓无力地跪坐,感觉自己彷佛置身一张巨网,恐惧无助将她层层包围,越陷越深……越陷越深……

「或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如果不是你心生恶意让张嫣来到老宅,就不会机缘巧合让我趁机逃出,这也算是某种因果。所以我给你选择的机会,是要活着找出我的仇人,还是成为我复仇路上的牺牲品。」

鬼新娘这话,明着是给她两个选择,实际上却只有一个,能活谁会愿意si呢?

田晓晓自然也不例外,可她张了张嘴,偏偏半个字都吐不出。害了张嫣的事可以说是意外,但她若是答应鬼新娘,那就是真正杀人了!

她已经错了一次,还能再错的人很多,几乎分分秒秒都有新的动态,可见这个网站的人cha0极为活跃。

田晓晓迅速注册,开了个专栏开始编辑自己的文章,不知是否因为亲身经历的缘故,她写起来格外的顺利,甚至有一种强烈的既视感,彷佛这些文字剧情,像是活过来一样,在眼前化为一幅幅真实的画面。

不知不觉,时间以至下半夜,她输入最後一个字,然後点击了发布。

伴随着一声叮咚的提示音,足足五万字的文章,宣告发布成功。田晓晓r0u着发酸地肩膀长长舒了口气望着萤幕上特意标注真人真事的标题,等待了十几分钟,却迟迟未见有读者做出评论,甚至……连的人都没有几个。

她的文章像是石沈大海般,被无边无际的网路大cha0吞噬。

但田晓晓并不在意,本来就是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态罢了,毕竟想要透过网路寻求帮助只是她一时心血来cha0的想法。

重新躺回床上,这次终於顺利的睡着,只不过田晓晓并不知晓,就在她熟睡的期间,网路上却差点因她的文章炸开了锅。

倒不是因为她写得有多可怕,相反和其他作者相b,她文笔生涩、内容更是b清粥小菜还要清淡。一开始,甚至还有人在底下评论要她别写些不入流的作品浪费读者的时间。

然而,随着一名昵称是计程车司机的网友回覆,讨论区开始起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那条评论内容写道:「这篇文章的内容应该是真实的,作者并没有虚伪做假,至少关於老nn在高速公路上遇到红白喜丧的事件,我可以证明确实发生过。因为当时我就在现场??我就是那名接送老nn的计程车司机。事情发生在9/18号晚上十一点左右,地点是国道三号,我的车牌号的tda-5647,车行是xxx,有疑问的朋友可以和我求证。」

紧接在後,纷纷有不同网友以各种身份坐实了田晓晓鬼故事的真实x,有c市的在地人证实了鬼屋的存在,有民众表示目睹了nv上司被撞飞惨si的恐怖画面,就连她在医院疑似中邪的现场居然都有目击者现身。一时间这原本不起眼的文章,竟被推到了置顶。

等田晓晓醒来再次登入网页,险些被数以百计的讯息给吓傻了,她足足用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才消化完这些讯息。

其中最令她印象深刻的,是一名自称追魂人的留言,对方问了她几个问题:一、事件中与刘家有关的人物後代陆续都已出现,可是一名隐藏关键人物——风水师却迟迟不见踪影,究竟是早已si亡还是已经出现了?二、狐脸鬼新娘已然认定萧琰是她的仇人,为何还要攻击孟皓,难道只是杀气太重误伤吗?若是误伤,他身上怎麽留下和萧琰类似的伤痕。三、孟皓对主角的敌意来得太过莫名,与其说是害怕萧琰受到伤害,更像是在恐惧什麽。他看起像是个局外人,又好似无时无刻都在萧琰身边。四、萧琰幼年时出现的老和尚既然能驱赶nv鬼,为何不直接再次将她封印,而是遮蔽萧琰的yyan眼?

这数个问题让田晓晓陷入了沈思,一时间她感觉孟皓身上彷佛缠满了谜团。

就在这时,她听见病房外传来了敲门声,田晓晓推开门,看见走道上一道神似张嫣的红se影子快速往长廊的另一端飘去。

她鬼使神差的追了上去,走廊很长彷佛没有尽头,只有一guy冷的风不断吹来,这日的夜似乎特别长,近凌晨五点仍不见任何光线,唯有青绿se灯光昏暗地笼罩着。

刹那间,她升起某种错觉,彷佛自己行走的地方不在人间。

田晓晓秉着呼x1,木然地跟着红影继续往前走,一连串的事件後,她对恐惧的感觉已经逐渐消退。

又过了两个转角後,她没有再见到那抹红se的身影,却在尽头看到一扇虚掩的门。

那门孤独的立在暗处,斑驳的痕迹透着莫名的沧桑,缝隙间隐隐有细微光线渗出。

她犹豫了几秒,走上前伸手就想将门推开,下一刻一只冰冷的手从身後探出,轻轻覆盖在手背上制止了她。

田晓晓不解的挑眉,双唇动了动似是想说些什麽,寒凉的触感再度抵住她的唇,同时从门里传来说话的声音。

那声音熟悉的令她心头一紧,竟是孟皓的声音,似乎是在与人交谈,但听不清说些什麽。

她竖起耳朵,大着胆子再靠近些,「……为什麽……」仍然听不清楚,不过已能捕捉到模糊的内容。

「没有为什麽?」一道苍老的声音回应,带着不容质疑的意味,「你只需要照我的话做。」

「萧琰他??,是我的朋友。」孟皓的语调充斥着痛楚。

「朋友。」老者嗤笑道:「你以为他知道真相後,还会当你是朋友吗?况且,你忘了你父亲是怎麽si的?你想和他一样吗?」

「但是??」

「没有但是。」未尽的话语被厉声打断,「我是你的祖父,是你在世上唯一活着的亲人,我会害你不成。」

「你没有害我,你当然不会害我。」孟皓压抑地笑,声音透着化不开的涩意,「你只是为了钱出卖自己的良知,祸及子孙罢了。」

「你懂什麽?我不过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老者的声音向上飘升,急切的语速带着几分yu盖弥彰的仓惶。

孟皓呸了一声,嗤意更盛。「与人消灾?将一个无辜少nv生生活埋,再封入棺材生生世世不得解脱吗?」

「是刘嫣,是那个nv人算计我,是她利用了我对她的感情。混小子,你以为你在和谁说话,莫非想指责长辈做事不成?别忘了是谁让你活到今天。要不是我,你早就si了。」

「你还不如出生就掐si我算了乾脆。」孟皓忿忿的回应,随即轰的一声巨响,伴着重物坠地的碎裂声。

「si,你以为si这麽容易吗?看看老子现在的样子?」老者的语气近乎癫狂,「那该si的狐妖,我要早知道牠附在新娘身上,根本就不会对她下手。」

「报应。」孟皓冷冷的吐出两个字,换来门内又一阵无力的咆哮。

「你到底想怎麽样?」

不知过了多久,孟浩的声音再度响起,听上去越发沉重,疲惫,无力。

「我说过很多次,杀si萧琰,平息狐妖的怒火,你就是不听话。」恶毒的话语隔着门板都让田晓晓浑身颤抖,「你真以为这些年我让你跟在他身边是玩愚蠢的朋友游戏吗?我是在等待个最适当的时机要他的命。这是我的报复!对刘嫣那nv人的报复。」

若非是她,自己怎麽成为这半人半鬼的模样,她想要儿孙承欢、膝下安享晚年,作梦!

y郁的笑声从内中传出,听得田晓晓头痛yu裂,像有谁握着刀子在她脑中刻下一道又一道的痕迹。

紊乱中,田晓晓一个不小心撞开了门,门内门外顿时一片si寂,整个世界瞬间无b安静。

她和孟皓大眼瞪小眼彼此对看,两人都是一脸的蒙。

是的,孟皓,房内除了孟皓再没有见到其他的人。

他站在灯光下,背後明明是明亮到刺眼的白光,脸却由於背着光而显现出一片压抑的y影,没有丝毫血se的面孔,望去竟给人一种支离破碎的感觉,彷佛被剁碎的r0u泥又重新融合成新的五官。

「你……听到我们的谈话了?」他的声音沙哑而乾涩,宛如从地狱最深处传出。

「是,」田晓晓下意识点了下头,随後反应过来连连摇头,「不,我什麽都没听见,我只是碰巧路过。」

孟皓半眯起眼盯着她,嘴角噙着一抹浅笑,那笑容看得人心底发寒。

「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我发誓,我真的什麽都没听见。」田晓晓努力的表现出一脸真诚,那模样无辜的让人不忍怀疑。

可孟皓却轻叹一声,一步一步朝她b进,「田小姐,你怎麽老是说谎,这实在不是个好习惯呢!坦白说我本来想放你一马,但你运气实在是不好。」

「什??麽意思?」

「杰杰,因为老夫看见你了呀!」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田晓晓迅速环顾室内,除了孟皓之外依旧没有》: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田晓晓x口猛然一窒,彷佛有只看不见的手狠狠攫住她的心脏,疼得喘不过气来。

倏地,那光影中的面容弯起嘴角,g出一抹温柔到极致的笑容,眼中却透着浓烈到令人屏息的悲伤,她的每一处毛孔都渗出斑斑点点的血珠,甚至连眼耳口鼻都有鲜血如注涌出,很快就将她染成了血人。

接着她将手举起,田晓晓只觉一道寒光闪过,便看见影中人的指甲cha进自己的脑门上轻轻一划,稍稍用力一张血淋淋的人皮就这麽剥了下来。

失去了皮肤的保护,底下的鲜红血管、脂肪、骨骼、筋脉,都清晰可见,她甚至可以看到藏在左x膛内那跳动的小小脏器。

「啊——」那份本能的恐惧再也抑制不住,从田晓晓嘴里脱口而出犀利地刺入耳膜。

是梦,自己什麽时候睡着的?

她猝然惊醒大口大口喘着气,但周遭一片漆黑什麽也看不见。

是停电了吗?她猜想。

但这念头很快就被否决了,因为她发现萧琰、服务员还有车厢里的乘客全都离奇消失了。

田晓晓尝试爬起身,头却撞到了不明物t上,举手向上0去像是一堵墙,她持续谨慎的往周遭0索,察觉自己彷佛被关进一个狭小封闭的四方型空间里。

脑中一个恐怖的想法一闪而过——就像是棺材。

这样的猜测,让她拼命挣扎却是徒劳无功,反而思绪逐渐变得模糊不清,x口发烫如火烧般的难受。

身後,传来窸窸窣窣的轻微响动,田晓晓背脊冒出一涔涔冷汗,这才意识到身子底下的触感有些不对,似乎过於柔软。她什麽也看不见,什麽也听不见,但触觉告诉她,她这空间里还有另一个人。

她僵着脖子缓缓转身,眼前突然出现些许微弱的光,视线开始渐渐清晰起来,顺着光她看见了身後的人。

那是一具穿着大红嫁衣的nv屍,屍t明显已亡故多时,0露的肌肤上可看见点点屍斑,可透过盖头的红se绸巾依稀可见她面容神se红润、栩栩如生,表情平静的仰卧着,就像是在熟睡,宛若童话故事中的睡美人。

不知出於何种心理,田晓晓鬼使神差的掀开了nv屍的红盖头,随即她倒ch0u一口冷气,只觉头皮发麻连呼x1都停滞了。

因为那具嫁衣nv屍的模样看上去那样熟悉,一模一样的脸孔,分明就是她自己

下一秒,nv屍双眼陡然张开,朝她扯出y森的笑容,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田晓晓用尽全力想要摆脱她,可是就在这一刻,她发觉到自己的身t忽然失去控制,全身好像都不属於自己,有意识在却无法动弹。

天旋地转间,她只觉眼前一花,待田晓晓回过神来,她发现自己不知什麽时候置身在一座花轿中。

身上衣服变成jg致奢华的红se嫁衣,衬着一朵朵绣在上头的合欢花yan丽如血,眼前还被蒙着一层鸳鸯交景的大红盖头——那是鬼新娘的装扮。

耳边响起尖锐的唢呐声,跟着是锣鼓喧天、鞭pa0齐鸣的喧嚣。一盏盏红se灯笼飘在半空,如川流不息的河流,远远望去宛若十里红妆,凄极、魅极、诡极。

她悄悄拎起轿帘一角往外看,印入眼中是张张惨白失真的面孔,如纸的脸庞弯起僵y而古怪的弧度,像是被人用画笔g勒出来的笑容。

轿旁还有几个貌似金童玉nv的小娃娃蹦蹦跳跳的跟着,手上欢快地撒着花。那花随风飘入轿中,却不是鲜花,而是一朵朵盛着鬼火的往生金莲。

田晓晓尚未来得及反应,孩童稚neng的歌声已在花轿中回荡,天真中带着几分让人毛骨悚然的y冷:

新郎官关新郎,一身红袍睡棺材。同心结合卺酒,元宝蜡烛成山堆;新娘诡鬼新娘,头戴凤冠挂高梁。朱纱帐长明灯,鸳鸯同住幽冥x。

那内容田晓晓并不陌生,甚至可以说熟悉的过份,正是他们公司开发的游戏软t视频中出现过的歌谣。

结合周遭的景物,她瞬间意识到自己这是变成了影片中的鬼新娘。

是假的,她还在做梦。

这是梦境,这一定是梦境!

她立即发觉到自己并没有醒来,而是掉入了更深层的梦境,一环接着一环,赫然是梦中梦。

田晓晓闭上了眼睛,在心底重复念着——醒来,快点醒过来,田晓晓!

就在这一瞬间,她只觉得自己的身t一震,好似被人大力的摇晃着,跟着耳边传来焦急的叫唤声。

田晓晓猛得从椅子上弹起来,浑身直打哆嗦,心脏狂跳许久都没有办法平复下来。

「田晓晓、晓晓,你没事吧?是不是做噩梦了?」一旁的萧琰迷糊间被吵醒,满脸担忧的询问。

田晓晓这次注意到,车厢里一点都不安静,空气中交杂着琐碎的喧哗和交谈声,偶尔还有一、两句儿童玩闹嬉戏的响音。

所以,她到底是什麽时候睡着的?

没有回应萧琰的话,她伸手0了0自己手腕,肌肤似乎还残留着屍t冰冷的触感。

从噩梦中回到现实,有一种不真实的奇异感。似乎那才是现实,而自己此刻仍是处於梦境之中。

田晓晓转头看向车厢内的时钟,钟面上的指针停留在晚上九点五十五分。而他们上车的时间,是晚上十点,也就是说,这麽长时间过去了,时间非但没有往前流逝还倒退了,这根本不可能。

「你没事吗?脸se看起来很差。」身侧萧琰看着她的脸se再次小心翼翼的问,毕竟在他心里田晓晓是才经历过杀人未遂案件的被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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