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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审/莱那】枫丹的一个下雨天

 

莱欧斯利醒来的时候被一道强光照得睁不开眼。

冰冷的光线穿透皮肤扎破眼球攻击着他的大脑,他抬手捂住眼,疲惫地呼出一口气,意识零零碎碎地拼凑起来,又如游丝般散开。身处的空间安静得可怕,空气比那道强光更冰冷,只有窗外嘈杂的雨声提醒着他尚在人间。

……雨?

梅洛彼得堡可听不见雨。

倾盆的大雨带着他的感官从天而降,身体的知觉汹涌而来在胸口喷发,呼吸被冲刷得支离破碎,他将手伸向胸前,那里果然缠着厚厚的绷带。

啊……

想起来了。

是在芒索斯山东岸的海滩,那维莱特捡起一枚幽光星星的时候。

不知怎么惊动了附近的魔物和愚人众,他们疯了一样地进攻。胜负本该毫无悬念,身负重伤倒下的对手却诡异地站了起来,以非人的速度徒手穿透了他的胸膛。

紧接着是一阵天旋地转,他看见闪电划破晴朗的夜空,星辰朝他坠落,砸在脸上变成冰冷的水滴,然后是溅在那维莱特脸上的血,他想伸手去擦却越抹越脏。

“水龙水龙别哭了……”

——“呀!是那维莱特大人!您今天也来了?”

希格雯?原来她在啊……

“咦?你怎么又湿哒哒的?我去给你拿毛巾。”

“……谢谢。”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仿佛一不留神就融入雨里。

隔着帘子莱欧斯利听到有什么东西轻轻敲击衣帽架,发出“哒哒哒”的声响,像一块催眠的钟表,在冰冷凝滞的空气中拽着他的注意力晃来晃去。他听得昏昏欲睡以至于在那维莱特拉开帘子的一瞬间完全来不及换上“云淡风轻”的面具。

“你醒了。”

他的语调里依旧听不出情绪,和之前千百次的对话一样。审判官的制服脱掉了,马甲下湿透了的白衬衫贴着肌肤,手臂肌肉的线条若隐若现,即便如此他的站姿依旧带着不容侵犯的威严。

“再不醒梅洛彼得堡该暴乱了吧?”

莱欧斯利拼凑出平日里的那副戏谑表情,用尽全力撑着床头坐了起来。

“梅洛彼得堡一切安好,他们不知道你在这里。”

那维莱特说着在床边缓缓坐下,离他的指尖是那么近,近到他能感觉到带着体温的水汽。他垂着头再没说话,水滴顺着他脸旁的碎发滴下,温柔地落在手背上。

看看我……

这样的想法毫无来由地冒出来,连莱欧斯利自己都吓了一跳。

“公爵你终于醒啦!”

希格雯随手在床头放下一摞毛巾,从最顶上抽了一张,垫着脚盖在那维莱特的头顶。

“最近几天一直在下雨,淋雨会感冒的,走的时候就用我的伞吧。”

她指向衣帽架底层挂着的一把小伞,透明的伞面上印着可爱的卡通图案,伞柄上贴满了美露莘贴纸。

“哦?这个提案不错,我很期待明天蒸汽鸟报的头条。”

莱欧斯利打趣道。

“谢谢,但今天我留下。”

不是接受也不是佯作生气地制止自己的玩笑,坚定得仿佛早就做好了这个决定。

“梅洛彼得堡的病人们找不到护士长就麻烦了。”

理由听起来还是那么公事公办。

“唔……好吧,那今天公爵就拜托您了。”

希格雯思索片刻犹豫着答应,莱欧斯利状态不错似乎让她很安心,蹦蹦跳跳地拿着伞离开了。

空气又恢复了冰冷的凝滞,那维莱特摘下发卡随手放在一旁,用毛巾随意地擦了擦滑向发梢的水滴。湿毛巾在手中叠成方块,放在床头的柜子上。

看看我……

那个声音又在脑海中响起,莱欧斯利的目光顺着没擦干的发梢摇曳。

看看我。

看看我!

可是那维莱特没有回应,他只是低着头,水滴在蓝色的卷发梢聚集,“啪嗒”一声滴在金属发卡上,那里反射出他的脸,垂着眼似乎在思考什么。

莱欧斯利的鲜血溅在脸上之前,那维莱特从未想过失去他的那一天随时都会到来。

漫长的生命总是害怕生死别离,他故意不与任何人交好,即便是莱欧斯利也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但他却总能出其不意。

人类的傲慢、自私、虚伪、贪婪,这些罪恶他早已在欧庇克莱歌剧院看了无数遍,所以那个少年犯的眼睛是那么特别。

为了正义犯下的罪,他真的做出了正确的审判吗?

梅洛彼得堡的泥沼或许不多时便会淹没审判席上的少年,可他却偏偏成了那头狼,敢用野兽般的目光直视那维莱特的灵魂。

他是那么强大,以至于那维莱特总认为他们的别离会发生在一个工作日的午后,那时岁月早已磨损掉两人的情谊,他会平静地接受,然后又陷入永恒的孤独,继续走向一场又一场永不停歇的审判。

——直到莱欧斯利倒在水里,鲜血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猩红在清澈的水中飞速扩散,即便是他也难以抑制。那一刻他才发觉自己竟是如此傲慢,居然以为他能替莱欧斯利拦下死神的突袭。

“莱欧斯利……”

金属发卡反射着莱欧斯利炙热的目光,他稍稍一瞥便能看到,为什么总要装作看不见?

“嗯?怎么——唔!”

那维莱特的气息轻飘飘扫过耳畔,水汽毫无预兆扑面而来,嘴角是柔软温暖的触感,电流从落下的地方蔓延,仅仅只有一瞬,却已足够让梅洛彼得堡那不可一世的公爵呆楞在原地。

他……

吻了我?!

“嗯?不对吗?”

那维莱特一手抱在胸前一手抵着下巴,稍稍低头,那是他思考时惯用的姿态。

“这难道不是人类表达喜爱的方式吗?”

哦~

“如果你感到冒犯,抱歉。”

懂了。

默契在两人之间传递,亲吻之后甚至都不需再猜疑。

“呵,那维莱特大人如此生疏,难道您之前从未这样表示过喜爱吗?”

莱欧斯利微微歪着头,眼里是公爵一贯的漫不经心。

“我只与你有一些私交。”

那维莱特清澈的瞳孔依旧是那么透明,一眼望到底。

“啊~好吧。”

莱欧斯利凑上前,鼻尖亲昵地掠过他的脸颊,他并没有躲开。

“那您想学一下吗?”

唇瓣交叠在一起,而后是呼吸,嘴唇感受着嘴唇的形状,体温交换着体温。莱欧斯利的舌尖品尝着那维莱特的味道,海风一样令人安心。

还想要……

舌尖顶开总是紧闭的唇瓣寻找着同伴,而同伴也回应着它的热情。手不由自觉地搂上那维莱特的腰,西装马甲精致的布料下是紧实的肌肉,随着扰乱的呼吸起伏。

想要揉碎!

想吞进身体里!

侧坐的姿势实在变扭,那维莱特索性爬上病床跨坐在莱欧斯利的腿上。这个动作似乎被理解成了对放肆的默许,吻从唇边滑到耳垂,被含在嘴里轻柔地吮吸。

还不够!

炙热的气息喷在那维莱特的后颈,带着那股海风的味道又回到肺里。莱欧斯利沉迷在安心的气味里深吸一口气,在他的发间猛地睁开双眼。雪白的脖颈近在眼前,野兽的本能驱使着他用力咬了上去。

“别咬。”

那维莱特抄起手杖,抵着莱欧斯利的喉结推开他。

“公爵大人难道是狗吗?”

他的眼神还是那样居高临下。

“某种意义上公爵确实是您的附庸。”

莱欧斯利说着覆上那维莱特的手,手杖凭空消失。尖牙咬上指尖的手套,轻轻一扯将它脱下。

“您今天没有工作?竟然在这里和我厮混?”

常年被手套覆盖的皮肤细腻苍白,吻落在指尖,落在关节,落在手背,最后是手掌的正中心。

“处理完了,我决定给自己放半天假。”

莱欧斯利的舌尖抵在自己的掌心,湿乎乎的,但那维莱特还是放任他将每一根手指亲吻舔舐。

“袭击?”

“嗯,在调查。”

那维莱特的掌根抵在他嘴角,修长的手指托住半张脸,微微上抬与自己的目光向对。莱欧斯利顺从地歪了歪头,眼里闪耀着狩猎的光芒。

“不过,没人知道你受了伤。”

那双手沿着脖颈的伤痕轻柔地滑到胸前,健硕的肌肉中间深深凹陷,绷带下是大大小小的旧伤疤,那是他从泥沼中爬出来的证明,是公爵的勋章。

水元素的力量在掌心汇集,缓缓流淌进身体里,胸口一片温暖,疼痛的感觉消散了大半,呼吸回归正常,心跳却越来越急剧。

那双眼眸依然是如水一般的清澈平静,在审判庭上冷眼看尽人间,此刻仿佛也在审视着自己。

“那维莱特……”

大人,我有罪。

搭在腰上的手臂猛地收紧,腹部贴在了一起,两双唇再次靠近,撕咬着,纠缠着,吐息之间是冰与水点燃的烈焰,灼烧着灵魂和肉体。

那维莱特双手绕上莱欧斯利的肩,搂着头将加深这个热烈的吻。曾经无数次忽视的注目堆积成此刻交换的秘密,控诉他试图逃避孤独的自私的心。

堕落吧……

一个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如果永恒是他的诅咒,此刻倒不如就这样——

堕落吧。

“唔……”

这声喘息彻底纵容了莱欧斯利,手顺着他的大腿内侧一路向上,固定靴套的皮带松开了,然后是束腰和裤链,马甲的扣子很难解,衬衫倒是容易撕开。华丽的领结如此碍事,莱欧斯利索性叼着中心的宝石扣用力撕扯下来。

“呵,还真是狗啊?”

“汪!”

莱欧斯利的手从腰际缓缓下滑,顺着脊椎朝解开的束腰内走去,却在那里被那维莱特拦下。

“哦?那维莱特大人也会害羞?”

“害羞?”

那维莱特不太理解害羞该是一种怎样的情绪。自他诞生以来从未接受过人类教条的驯化,合法的事情想做便去做吧。

“我只是觉得,公爵大人今天恐怕不能如愿了。”

那维莱特说着从床边拎出一根细软管,淡黄的液体缓慢流入床边的软包,想必是在莱欧斯利昏迷时插上的。

“拔了。”

“护士长发现了肯定会生气。”

希格雯生起气来虽然可爱有趣,但对不听话的病人也自有一套,就算是梅洛彼得堡的犯人也闻风丧胆。

“我可不敢惹她生气,该怎么办呢?”

嘴上虽然困惑但身体却早已开始行动,莱欧斯利反握住那维莱特的手腕引导着他向自己身下去。病号服的裤子松松垮垮,随便蹭蹭就翻出勃起的性器。

那团挺硬的东西抵在那维莱特双腿之间,隔着裤子他甚至都能感受到逐渐加快的脉搏。一双手从底部抚了上来,是莱欧斯利手里自己的。指尖钩下敞开的拉链,钻进去,托着两个卵丸将他的也带了出来。

性器叠在一起,莱欧斯利抓着他的手包裹上去,手套的布料摩擦着柱身,指尖轻轻按压在顶端。

“哈~”

唇又交叠在一起,舌也开始纠缠,呼出的热气被对方吞下,消化,吸收,变成游走在身体里的欲望。

“唔……”

性器上插着的尿管被顶端的手指按压向下,钻进细小的通道里,松开的时候缓缓弹回原位。

莱欧斯利抓着那维莱特的手上上下下地动着。空出来的手掌托着他的脸,情欲与爱意藏在他清澈的眼底,在他戴着手套的掌心,在压抑着的低声喘息,被呼出的气息带出身体,转瞬间充斥整个病房。

“哈啊~”

莱欧斯利仰起头,被他注视的满足与身下的快感交叠在一起,卵袋里的东西躁动不安。尿管插得很深,堵住了精液的去路,想要释放的欲望被遏制在了出口。

“啊啊……”

他仰望着那维莱特,难耐地挺动着腰,手上的动作加得更重,性器互相磨蹭,龟头顺着肉柱滑过冠状沟,又勾着他的往下落。射精的欲望近在咫尺,他却怎么也够不到。

“很难受?”

那维莱特的话音还是那样威严,如同在审判庭上一样。不被许可的射精,却是他的决定,是他在掌控着自己,是他在支配着自己。莱欧斯利沉浸在痛苦的满足之中,身下的快感愈加强烈。

“哈……哈……”

“想要吗?”

“嗯……”

“想要什么?告诉我。”

莱欧斯利凑上前,亲吻着他的脖颈,逐渐破碎的喘息在耳边逐渐汇聚成了话语。

“想要射,哈……想进入你的身体里。”

尿管飞快地从性器里抽出,什么护士长什么惩罚全抛在了脑后,还来不及等到它完全离开身体,乳白的浊液就灌进了软管里。

“哈……啊……”

释放后的余韵在身体里如幽灵一样游荡,性器却还挺立着,那维莱特黑色的手套依旧干净,总觉得似乎缺了些什么。

不够……

想要玷污他。

想要亵渎他!

想看他变得乱七八糟的模样!

“可不可以……”

他大胆地将手伸进那维莱特半敞开的裤子里,顺着脊椎一路到底,臀瓣间深深的缝隙之中,那处密道正等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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