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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望澄斩钉截铁:“没有。”
黎星川:“那我什么时候有错?”
季望澄:“任何时候都没有。”
——非常理直气壮。
黎星川:“假如我杀人了呢?”
季望澄:“说明那个人做了该死的事。”
黎星川:“嗯……那么,我只是因为心情好,走在路上随便杀了一个人,这又怎么说?”
季望澄:“高兴就行。”
黎星川:“?”
他再次笑了。
司机对着门口站着的几个同学喊:“还有没有要去荆港校区的?”
几人摆摆手,于是车门缓缓关闭。
黎星川推开一点窗。
暖洋洋的太阳斜照进车内,空气闲适而宁静,依稀能看见空气中浮动的微小尘埃。
三四月份的太阳,水波一样温柔。
轰隆,大巴车发动。
黎星川把靠在椅背上的背包拎到窗边,动作随着车辆转弯稍微偏移,左手陡然一滑,撞到了季望澄的手。
指关节碰上掌背。
黎星川动作一顿,下意识蜷起指尖。
这个动作被製止了。
季望澄的手指,颇为强势地卡进他的指缝。
校车座无虚席,一张张青春洋溢的脸,或是低声聊天,或是懒洋洋地看向窗外。
大庭广众,无人注意的角落,他和季望澄十指交握,耳根被太阳晒红。
两人的手自然搁置座椅之间的缝隙,谁都没动。
大巴车摇摇晃晃,座椅微颤,连带着他们的掌心也不断发生摩擦,一次次贴合,一次次轻轻分开。
每一次相贴,都像两根导线相接,电路闭合,碰撞出微小的电流。
他的心臟仿佛也被接到了电路里,充当电流表,接通瞬间,指针“啪”得一下打到最大。
黎星川悄悄转头,发现季望澄也正偏过头盯着他。
阳光折进他琥珀色的瞳孔,呈现出一种熔金般的色彩,灼烈得烫人。
黎星川移开眼睛,欲盖弥彰道:“好困,我要眯一会儿,你别吵我。”
说着,抽手离开,将外套脱下来抖开,反盖在身上。
做完这一动作,他左手又重新贴上季望澄的手掌。
垂落的衣袖替他们打着聊胜于无的掩护。
黎星川阖目,上眼皮搭到下眼皮。
半小时前才吃完午饭,确实容易困,没过多久,他昏昏欲睡。
突然听到季望澄喊他名字:“闪闪。”
他闭着眼睛,懒洋洋地拖长音调:“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