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记荆都夜游
佟辅导员无语:“怎么文体还有鄙视链啊?”
……
佟辅导员:“请问……”
某使奴:“公主去哪我奴哪。”
佟辅导员汗:“我还没问呢……”
某使奴:“问就是公主去哪我奴哪……但公主已很久不私下见奴了。”
佟辅导员:“咳咳,你是公主府上的公子啊?”
某使奴失魂落魄道:“为何公主不正眼看奴了?是奴身材不够好,还是没有陆阳会干活?”
佟辅导员:“这……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
某使奴:“您是宫侍吧?难怪您不懂。能如宁公子一般侍奉床笫,就是奴毕生所愿。”
佟辅导员咳嗽:“我、我去换个人问吧……”
佟指导员一边物色新的采访对象,一边暗自感慨:公主殿下真是筚路蓝缕,令人心酸,否则怎么把府中使奴也安排过来干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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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分两头,“令人心酸”的前桥正在议事厅兴致勃勃地准备观礼之行,着成璧规划好路线,派人去订下离着焰火会最近的酒楼包间,邀请乐仪一同前往。
乐仪似笑非笑地看她:“去可以,你别给我上演‘一醉解千愁’,怪丢人的。要是想哭,还是回府哭吧。”
“哭什么呀我!”前桥急得跺脚,“我就想凑个热闹!”
“那成。估计京中贵戚来得不少,难免会碰到熟人,我得回行宫换身衣服,别丢了南郡的脸面。”
衣服不好看就丢脸面,这是咋说的?前桥还没等表示不屑,成璧便对宁生道:“那我们也回府准备一番。”
“啊?不就逛个街嘛,有必要吗?”
见所有人皆是一副“得之则生,弗得则死”的表情,前桥明白这恐怕又是荆国特有民俗,于是闭了嘴。
佟指导员还在问这问那,前桥就远远跟他打了个招呼,安排好接下来的工作,带着几人回到府里。
梁穹只一听她要去观焰火,便着人为她梳妆,还挑出一套较为隆重华贵的衣饰,看得前桥哭笑不得:“怎么像我要结婚一样……”
就连平日一向节俭的成璧都煞有介事地盛装起来,梁穹微笑道:“每逢盛会打扮一新,贵族竞相攀比,已成荆国风气。况且今日还是二皇子婚事,不知多少人盯着公主府看,我们自然要撑起门面。”
前桥微微呆住,原来是这样啊……俗话怎么说来着?输人不输阵?不过如此一想,心里有些甜蜜。他们虽然对自己从前的言行有微词,可关键时刻还是会站在她身后。
离着焰火会还有一段时间,不知哪里的商铺已经为招揽生意,请来鼓乐热热闹闹地吹奏起来,声音远远地飘到公主府中,把前桥听得心向往之。
“现在就出发吧!”
梁穹无奈道:“还有两个时辰呢,这么早出发做什么?”
“不看焰火,还能看别的啊!”前桥拉着梁穹撒娇,又注意到他的确还有未处理完的事务,便对成璧道,“那我们先去嘛,现在外面好热闹啊!”
梁穹拗不过她,只好答应:“好吧,桃蕊也随殿下一起,相互可有个照应。”
桃蕊开心地道了声是,动作利落拾掇一番,就随着前桥与成璧出门。预定好的酒楼下还没有其他轿辇到来,小二看见辇帘上织的纹样,马上跑回去,带来掌柜相迎。
“小人拜见殿下,您要的雅间已经备好,窗口正对着焰火会,周围不设座,既热闹又清净。”
前桥满意地点头,心道特权阶级可真该死,黄金地段设专座还画警戒线。上了二楼,果然宽敞,对面同样位置早已人满为患,只有她这处一派清净。
叫掌柜上茶和点心,三人坐在二楼看街景。
随着太阳渐渐西落,一个个轿辇来到附近酒楼停下。楼下大厅喧闹声起,四处已是人满为患。焰火会尚未开始,舞狮和请神队伍已经集结完毕,沿着长街由东向西游行起来,配合着叫卖声和游人的喧闹,京都繁华尽现眼中。
“小姐您看,是兴国观礼团!”
桃蕊眼尖,手指着队伍中某处叫起来。前桥顺着方向看去,请神队伍后的确有几方花车,几位异乡打扮的男子坐在花车之中,冲周围摆手致意。
前桥有点紧张,问桃蕊道:“……哪个是二皇子?”
桃蕊无奈:“二皇子岂会在这里?今夜参与游行的不会是重要人物,明日的婚礼才是重头戏嘛!”
哦对。人群这么乱,万一混入刺客,可不是闹着玩的。
“那边在做什么呢?”前桥看着对面酒楼出现轻微骚动,不一会儿,几个窗口处都挂上了形色各异的花灯。仔细一看,原是对街正有灯火贩叫卖。
见游行队伍络绎不绝,前桥失落道:“怕是一时半会儿过不来我们这边啦。”
“是啊……不要紧,小姐,您若是想要,奴跑过去给您买。”
前桥瞅着摩肩接踵的人群,又看看身材纤细的桃蕊:“啊,就你?你能被挤扁了吧?”
桃蕊便说不要把她看扁了,却听成璧道:“我去吧。我去后面人少的街角,轻功跳过去,来回不过一柱香的时间。”
“江公子真有办法!”桃蕊闻言兴奋道,“奴会保护好小姐的。”
成璧便对前桥点点头,从酒楼后街口出去。隔壁没有被肃场的酒楼二层已坐满了人,竟然有人别出心裁,爬到酒楼外的栏杆上坐着。桃蕊伸脖子一望,咋舌道:“这男子真有办法,也不怕掉下去。”
前桥也向那边看,说来那人很是古怪,太阳都快下山了,他还戴着个黑色幕离,就跟大晚上戴墨镜似的。
“捂这么严实,能看清楚吗?”
“奴也不知,还是离远点吧,这人怪怪的。”
两人话音刚落,一声悠长的哨声响起,焰花已经从空中炸开。绮丽焰火花团锦簇,人群睹之欢呼四起。前桥和桃蕊又被吸引视线,随着炫目烟花拍手叫好。
街边人群中也有百姓拿着自制花火球燃放,虽然简陋了些,也可听个响儿热闹热闹。就在此时,隔壁酒楼二楼平台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桃蕊将脖子探出窗外一看,顿时惊了,对前桥道:
“好像是有个花火球崩到二楼炸开了。”
三无烟花果然不靠谱啊,前桥拉着桃蕊躲到里面:“离远点离远点,别崩着咱!”
隔壁的骚动尚未停止,似乎有人往窗外躲避。那个头戴幕离、原本坐在栏杆上之人被推挤到更外面,转眼要失去立足之地,可一下秒转头,却见旁边一向拥挤的临街窗口竟然无人,索性长腿一迈,越过护栏跳到这头。
等他于窗口站定,回头瞥见包厢内有人影,随意拱手作揖道:“唐突了,暂借下窗口。”
“你不得在此站着,这里已被我家小姐包了。”桃蕊对那不速之客下令驱逐,对方却抱着手臂轻轻一哼:“我又不往里去,就在窗外,不碍你们的事。”
“罢了,让他在那待着吧。”前桥看他离得远,隔壁又乱作一团,也算善心大发,暂时借他一个落脚处。
可那人听了她讲话,突然转过身来,双眸透过幕离直盯在前桥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