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节
丘乃军与那位法官朋友见面后,把家里的事大概说了一遍,那位朋友虽然不是刑庭的法官,但头脑清晰,一听就知道之前那位律师是在忽悠钱,于是便推荐他来找方轶。其实法官之间也是互通信息的,对于一些确实有真本事的律师他们也很敬佩。
丘乃军被朋友这么一点立刻醒悟过来,在网上查了方轶的介绍后,觉得还是把案子交给方轶比较放心,这时候他又想起了大宝,大宝背后站着的就是方轶团队,于是他再次联系了大宝。
“我可以接您的案子,但是目前给不了您辩护方案,我需要去看守所会见您爱人,阅卷后才能定辩护方案。
因为您了解的情况不多,咱们可以一次性委托,一次性缴纳律师费;也可以分次委托,分次缴纳律师费。不知道您选哪种?”方轶不想趁人之危,他要把钱赚在明处。
“方律师,我想一次性委托,我不想再折腾了。您说吧,律师费多少钱。如果有可能的话,保我媳妇一命。”丘乃军说的是实话,这段时间折腾的他已经筋疲力尽了。
“如果是我主办您爱人的案子,律师费要二十万,我会和孟律师会一起办您爱人的案子。”方轶报价道。
这个报价方轶已经考虑到了当事人的家庭条件,在不知道详细案情的情况下,方轶预估了下,觉得二十万律师费应该差不多,即便案件比他想象的复杂,他也认了。因为他隐隐的感觉到,这个案子有可能会成为孟广达提成名气的又一次机会。
虽然方轶也为丘乃军感到难过,但是干活收钱,这是律师的工作。
“二十万……没问题。这案子我就拜托给您了。”丘乃军咬了咬牙,这些年做包工头,他赚了些钱,但是大部分都买车买房了,不过二十万还是有的。
“您爱人的案子现在是在法院,还是在检察院?”方轶问道。
“在法院,刚送过去。”丘乃军回道。
十多分钟后,云乔拿来了委托手续,协助丘乃军办完了委托,并缴纳了律师费。
“方律师,联系看守所和法院的事交给我吧,我让宇文东办。”送走丘乃军后,孟广达跟着方轶进了办公室。
“好,约好了告诉我下,咱们一起去。”方轶微笑道。
“达哥,你把我的机会给抢了。回头你得请客。”云乔笑呵呵道。
“一定,一定,等案子办完了,一定请吃饭。”孟广达心中高兴,转身离开了办公室,去找宇文东了。
“师父,有个好事。”孟广达出门后,云乔笑道。
“什么好事?你也学会卖关子了,是不是刘梦鸽的案子有信儿了?”方轶笑呵呵问道。
“您怎么知道的?检察院给我打电话了,取保候审批下来了。之前童总委托的律师没申请下来取保候审,咱们去了就办下来了,童总特意打电话过来表示感谢。
我问了下高检察员,他说刘梦鸽的案子准备撤诉了,正在走手续。估计过段时间就能有结果。”云乔一脸喜色。
“嗯,检察院撤诉的事,你先别告诉童总,等通知下来再说。”方轶想了下说道。
看守所的大门外,童志正看着瘦了一圈,精神疲惫的媳妇刘梦鸽,一阵心痛,夫妻二人上车后,开始往家走。
“志正,你请的那个方律师还真是厉害,取保候审交上去没几天我就出来了,是你自己找的?”刘梦鸽靠在座椅上,微闭双眼问道。
“不是,是兰姐介绍的,这个方律师是兰姐的兄弟,御用律师。据说他跟兰姐认识挺早的,关系不一般。
这个方律师我查过,在市里的名气挺大的,好几家大公司都找他做法律顾问,专门办刑事案子。”童志正开着车,目视前方回道。
“嗯,这样的人以后咱得多多走动,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用上,不能总是麻烦兰姐。”刘梦鸽一想起在里面的日子心里就一阵阵的后怕,能这么快出来,她心里对方轶非常的感激。
有人可能会说,律师拿钱办事不是天经地义吗,有什么好感激的,可问题是很多律师拿了钱不一定真能办事,即便办事,也未必真能办好。
不管是运气还是专业能力强,如果律师能把被告人从看守所弄出来,肯定会被当事人认可,建立一定的信任关系,当事人心里觉得这钱花的值,被告人心里肯定也会感激律师。当然,事情越是难办,被告人心里的感激之情就会越浓。
童志正将手放在了媳妇的手上,轻轻拍了拍:“别担心,方律师说你的案子应该不构成犯罪。”
刘梦鸽点了点头,眼泪涌了出来:“嗯,当年我还不如一直做医生。”
“总会过去的,以后咱们好好过日子,不管赚多赚少,日子过的踏实。”童志正柔声道。
刘梦鸽边擦眼泪边点头,此时她想的与丈夫童志正一样,平平淡淡才是真,但日后还会不会这么想就不好说了。
太可怕了
人,在没尝过权利的滋味时,总觉得权利不过如此,不算什么;可当享受过权利带来的红利和前呼后拥后,就会从心底升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渴望,会上瘾,比独品都上瘾,权利越大心中的瘾越大,真的会舍不得放下。
刘梦鸽的内心真的会放弃现有的一切嘛,犹未可知!
食色,性也。人对外在事物的追求,是没有尽头的,可以用一个词来形容:贪婪。这可能就是为什么很多人都想“货卖帝王家”的原因。
这世上的一切正应了那句古话:“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
看守所内,方轶和孟广达坐在椅子上,等着警察带人。不一会儿,一位三十多岁的女人被带了过来,她的个头不高,头发被拢在头后随意扎了一个辫子,显得很缭乱,一脸的憔悴,眼神有些呆滞。她就是丘乃军的媳妇严玲敏。
“严玲敏,案发当日都发生了什么,你还记得吗?”方轶看着有些精神恍惚的严玲敏。
严玲敏仿佛被从梦中唤醒一般,眼珠转动看向方轶,喃喃自语:“我没想害我闺女,我真没想害她……”她边说边双手捂着脸,痛哭起来。
警察见状走了过来,见她没有什么过激的举动,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走到了一旁。
五六分钟后,严玲敏止住了哭声开始讲述案发经过。
丘乃军与被告人严玲敏结婚后第二年生下了一个女孩,取名丘愉,两口子给孩子取了一个“愉”字,意思是想让孩子快乐的成长。后来丘乃军带着一帮人开始干包工队,为了赚钱一个月回不了一趟家。
家里全靠严玲敏一个人,严玲敏是一个要强的女人,家里条件不错,于是她与众多的家庭一样,把全部精力都集中到了女儿的培养上。
女儿上小学二年级,严玲敏给她报了一堆的课外辅导班,从英语到奥数,凡是别人家孩子报的班,她也一样不差全给自己女儿报了一遍。为的就是不让女儿输在起跑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