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节
闻言,周妩彻底愣了眼。
容与平静抬手,摸着她的头,安定她心,又道:“青玄宗门弟子?,无有不忠,你安心。”
周妩不知能说什么,半响憋出句:“我们青淮山,还真是……卧虎藏龙。”
若不是容与哥哥告知,她如何也不会?想?到,朝廷高官之子?竟会?拜进宗门为弟子?,这就像是被?人呵护照料养大的玫瑰花,有一天却突然跑出了花圃,坚持要扎根荒丛,简直处处都?显违和。
见?她如此讶然,容与笑笑,同?时也想?起些昔日渊源,他回想?着,“当初我们暂别?,我在山上一直未收到你的来信,心情郁急,也在后面?训练时对弟子?们没少严厉,后来就是那小子?误打误撞代我收了信,他性情憨实,被?我责问为何迟到,便实话说是为取信,并临众高喊还有一封是‘夫人’所寄,他一出声,瞬间引得弟子?们环围起哄,他们后知失态怕我加练,个个战战兢兢,但?那日,我给他们留了整个午后的清闲。”
这些事,周妩并不知晓,但?听容与哥哥细节描述起当时的场景,她心里跟着想?象出那些画面?,觉得微微羞耻,却又感觉丝丝的甜蜜。
那他当时是怎样的心情呢?是被?调侃得不自在,还是微微带上了些恼,毕竟门主尊威,该是不容揶揄才对。
好奇想?知道,她便直言问出了,“容与哥哥,弟子?们僭越冲你起哄出声,你当时恼没恼?”
“接拿过你的信,手心都?觉烫热,我早没心思去?管顾他们。”容与并不闪避地回说。
周妩看着他,眼睫轻眨,心头因他出言的一字一句而涟漪荡动。
原来那时候,在她思念隽永的同?时,他的想?念丝毫不逊弱于她。
“所以你是一高兴便放了他们清闲,如此不是公私不分了嘛。”周妩这时候倒实诚起来了。
容与像是解释:“本身便没有规定称,非要训练整日。”
周妩质疑:“那先前训练不是都?……”
容与打断,轻咳一声端正姿态,“能得门主大人亲自指导训练,哪有那么容易,先前几次,他们哪个不是实实占了便宜?”
周妩想?笑,但?又生生忍下?,最后刻意用恍悟的语气,拉长声线逗弄人:“哦,原来是这样。”
听出她的‘故意’,容与眼眸一深,当即将人箍着腰收搂紧,倾身下?去?用力地磨着咬,周妩嘤咛一声,瞬间感觉腰窝发?软,小腿也跟着生颤,最后实在激烈难忍,她被?迫抓扶住对方肩头,开始尝试无力又缠绵地回应。
她的回应,如同?干柴添火,湍流汇海。
化?为烈焰灼灼,化?为汹涌不息。
两人交颈,呼吸相闻,彼此正是缠吻得最投入之际,院外却突然传来声响动静,周妩一惊,只好喘息着将人推开,抵额缓了缓,她才平复着扬声向外询问。
“外面?怎么了?”
院中立刻有婢子?答话,因距离不近,声音显得细微,“回小姐话,听前院动静像是少爷和夫人回来了。”
“是兄长。”趴在容与肩头,周妩开口有气无力,眸底氤氲得湿漉漉,好像凝着层水光。
“他启程算快,应是从随州脱身顺利,但?……”容与欲言又止。
周妩在此事上本就所行谨慎,闻声她立刻认真起来,以为容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旁的顾虑与忧患,她也生怕自己先前行事会?出现纰漏。
“但?是什么?”她语气询问得有些显急。
容与没答,却突然捏抬起她下?巴,倾身重新欺覆,他霸道而精准地吮住她的唇尖,声音同?时溢出,补充完他方才那句未说完的话。
“但?现在,他回来得不是时候。”
“……”
周妩恼他突兀一语吓唬人,但?闻言后确认无事,也慢慢放松下?来,当下?,院中的侍婢仆妇们各司其职,各自忙活着手中事,于是此刻寂静内寝,啧响回荡,却未引得任一外人察觉。
只室内二人明晰。
悱恻汹涌,天翻,地覆。
周崇礼回京, 自要率先进宫复命,现下回府,该是已面圣完毕。
众人汇聚正厅, 周妩和容与从芜兰苑赶到时,正听兄长在里闷郁自责叹声。
“怪我无能,在随州逗留多日, 也未能将刺客线索深究清楚,今日无功而返,实在羞愧不已。”
周敬不知, 他眼下听没听说近日京城内起的风波, 于是问道:“圣上见你?,如何说?”
这时,周妩与容与正好?进屋,闻听动静,周崇礼向旁侧了下目,看到两人现身?,他面上并无错愕之色, 像是已提前知明他们在府。
周妩先向兄嫂打了招呼,容与也随之致礼颔首。
双方见过面,周崇礼话音继续, “圣上体弱, 此?次见面, 他已是出声费力?,下榻艰难, 连一句话说完都要喘上好?半响才能平复, 若不是我有负托任,此?次没能将计划行刺的背后主谋捉捕到手, 圣上也不至于再因此?事郁郁,思虑成疾。”
他说完,周敬却凝神不语,一阵沉默。
周妩与容与面面相觑一眼,两人同样迟疑地未出声来。
察觉有异,周崇礼蹙了蹙眉,偏眸和秦云敷相视一眼,他凝重神色,随即用探究口吻问道:“父亲,我不在的这段时日里,京中?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周敬不答反问:“在宫里,陛下只言片语都未跟你?透露?”
周崇礼摇头。
他面圣复命时,全程只是述职,圣上别?说出言提点一二,就是对他所述的在随州时线索查获情况,也是寥寥寡兴,似乎对详情并无怎么在意。
他原本以为,是因自己此?番办事不利,圣上不悦,才会冷脸。
可现在看来,事情似乎没有那么简单。
“父亲,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周崇礼急切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