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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章-6

 

「不认识。」简曼书僵y着声音回。

苏年放下书包後听见这回答,缓缓抬眼,才又不疾不徐地说:「店长没告诉你吗?我就是今天来打工的模特。」

她当然不知道啊!如果知道的话她才不想和他一起待在同一个空间里!

看着这两人有种奇妙的氛围,发型师微微笑了,做好了收尾的动作才说。「好了小书,等等我让人来帮你补个妆就差不多了。」

发型师一走以後,偌小的空间里剩下两人。

简曼书听见门一关,就迅速偏过头对着低头看手机的人说:「学长,你可能不知道我有在这里做兼职,不过没关系,下次如果你还有要来的话可以提前跟我说一声,我会避开的,这样对你来说也b较好。」

苏年放下手机,平静的目光对上她的。

「我知道你在这里做兼职,也知道d上的模特一直都是你。昨天我原本想和你提今天的事情的,但你似乎误会了我的意思。」

「……」敢请他昨天一开口要说的事情原来是这件事吗?

所以是她误会了?以为他是要为之前的事情道歉?

简曼书想起自己昨天的自作多情,又差点在他面前哭了的样子就忽然觉得好难为情,一下子就红了耳朵。

「那、那你昨天又g嘛道歉?谁叫你说一些让人会误会的话?」

「不是,我确实也欠你一句道歉。」苏年的语气很平静,就连看她的目光也似乎带着诚恳的歉意。

简曼书的话一瞬间全梗在了喉咙里,她原本还想说些什麽的,化妆师这时候恰好进来了,於是她最後什麽也没说,只是闭上了眼,做最後补妆的动作。

她妆发都好了以後,先出去进行了个人的拍摄,十分钟以後苏年也出来了,两人在摄影师的指挥下,两人肩并肩坐在了一起。

「好,你们可以尽量保持自然的笑着,聊天过程中大笑也是没有问题的!」

简曼书的笑眼角微微ch0u了ch0u,心里想着,鬼才笑得出来。

在拍摄过程中两人都保持着刚刚好的距离在拍摄,但随着时间过去,两人的距离也不知不觉地在缩短,直到简曼书感觉苏年的手搭上自己的肩时,忽然整个人像是触电一般跳了起来。

她看着一脸不明所以的苏年,眼里的堂皇一览无遗。

「小书,怎麽了吗?」

简曼书不知道苏年到底是怎麽想的,也不明白为什麽到头来一直都是她在在乎两人彼此之间的距离,而对方却像是什麽也不在意,反正会因此而有情绪起伏的人一直都只有她一个人。

到底凭什麽只有她一个人在乎?

「小书?」

简曼书放弃思考,一pgu又坐了回去,回过头灿烂的笑着:「没事,我们继续拍吧!」

拍摄工作早就已经进入收尾阶段了,於是她起了坏心思,既然苏年对於触碰她并没有任何想法,那麽她就恭敬不如从命,接下来的几组动作都有意无意的触碰他的肩膀、x膛或是靠近他的怀里。

明显感受到苏年的身t微微僵y时,简曼书更加满意的笑了。

在拍摄正式结束以後,她迅速和苏年拉开了距离,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一点也不敢去看他是什麽样的表情。

她回去收拾自己包的时候没过多久,苏年也走了进来,她只得加快自己收拾东西的速度,但不知道为什麽动作越快越显得手忙脚乱,老半天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收了些什麽东西。

「我第一次听人喊你小书。」苏年见她着急离开的样子,就这麽站在了门口,对着她的背影说。

「只有这里的人会这麽叫我,店长和发型师姊姊都b我大一点,习惯这麽喊我。」简曼书尽量让自己语气平静,但手上的速度还是r0u眼可见的加快。

苏年默了默,又说:「刚才拍摄不是有意碰到你的,如果让你不舒服的话我很抱歉。」

简曼书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深x1了一口气,这才转过头和他对视。

「不,我开心得很,反而是我吃了你豆腐,应该是你吃亏才对。」她yyan怪气的说着,却越说越激动,耳朵也红了。「所以劝你还是离我远一点b较好,以免又被我缠上,到头来你还得想方法甩开我。」

「我没有那个意思。」

「是我有那个意思行不行?」简曼书颤抖着唇,一把抹过快掉下的眼泪。「明明知道我在这里兼职却又来这里是为什麽?昨天明明知道我是刻意避开你,却又追上来又是为什麽?苏年,我的感情在你这里就这麽可笑吗,稍微替我想想不行吗?」

「……我知道我做的事情让你受到了伤害,所以才会一直逃避到现在,不管是你还是江橪,我的确是做错了事。」苏年看着眼前红着眼眶的简曼书,事过境迁以後发觉当时的自己究竟有多残忍,这些伤害又会跟着她多久?

「如果你是为了自己的愧疚感来向我道歉,又或是想要做一些弥补的事情大可不必,毕竟当初是我一厢情愿甘愿被你利用的。所以拜托别再让我的感情变得更加可笑了,如果你真的觉得对我感到抱歉的话,不应该是像现在这样一直出现在我的面前,让我以为自己还有机会站在你身边。」

苏年哑了声,「我需要一点时间。」

「你看吧,你根本就不喜欢我……什、什麽?」简曼书听见他的回答时下意识认为自己会再次被拒绝,然而回过神来却发现不对劲,连难过都忘记了,只记得自己夸张地瞪大着眼。

「……你这又是什麽意思?」

「我应该往前走的,不能只拘泥於过去。」

简曼书收紧了手心,愣愣地回:「苏年,我不懂你的意思,你是在给我希望吗?」

「不是。」苏年忽地弯了唇,目光温柔。

简曼书原本燃起的一点希望又被他本人给掐灭,气得又转身继续收拾自己的东西,好不容易终於收拾好了,却又听见身後传来的声音。

「我不是希望你原谅我过去做的事情,但我多少还是想为你做一点事情,你可以拒绝,我也只是做了我应该要做的事情。虽然现在说这些话或许迟了点,但我还是希望你能给我机会,如果你遇到了更好的人,我也会真心祝福你的。」

简曼书听他说完这些话早就没抱什麽希望了,她这下是彻底冷静了,拿上书包以後转过身看他。

「既然学长都这麽说了,我会去找出一个更好的人来喜欢的,也不劳烦你c心。」

说完以後她就准备要走,但苏年还挡在门口,她气得直接上手推了他一把,却没料到被对方抓住。

「你……」

简曼书抬头却对上了苏年的眼眸,那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神情,那样陌生的情感出现在他的眼中,却倒映出她的脸。

後知後觉的才意识到苏年口中的给他机会是什麽意思,简曼书忽然就感觉自己的脑袋像炸了锅,第一个念头就是把这个荒唐的想法给丢掉。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店长正好从外头推了门,苏年移动了位置的同时,简曼书顺势挣脱了他的手,几乎是落荒而逃的飞奔出门外。

「店长今天辛苦了,再见!」

店长手里还拿着蛋糕的小盒子,就这麽看着简曼书的身影一下子消失了,然後回过头问苏年。

「你们吵架了啊?」

苏年失笑。「没有。」

「我还想着她平时很喜欢吃这家蛋糕,特意留给她的呢。」店长自言自语的说着,接着就把手里的蛋糕塞给了苏年。「我也有准备你的,另外一份就麻烦你帮我拿给小书了。」

「好。」

店长笑了笑,又说:「你们今天拍出来的成果我很满意,我还希望你们下一期还能继续来呢,千万别吵架了。哄nv孩子嘛,要多一点耐心……」

苏年低歛着眼看着手里的蛋糕盒子,微微笑了。

「嗯,我知道了。」

梁知南看了手表,正好下午四点钟,她把车开到了停车场以後才又徒步走进了机场里。

大厦内人来人往的,梁知南再次确认了江橪传给她的航班时间,走到了出口等人。

兴许是因为暑假的关系,该出国的出国,回国的回国,她看着不停从出口里走出来的人cha0,却始终没见到江橪。

大概过了将近十五分钟以後,一个戴着黑se鸭舌帽的突兀身影跃入视线。

梁知南远远的看了,总觉得对方很相似,但又不太确定。

江橪是在升上高二那年走的,如今都已经过去五年了,总觉得那人的身高b起当年的江橪高出许多,碍於对方带着口罩也没能看清长得什麽样,但那个身影又觉得十分相似。她看了好久,直到那人笔直地走到了她的面前,那双疑惑的眼这才放出了光。

「江橪!」

「嗯,是我。」熟悉的嗓音传了过来,眼眸含笑。

「你什麽时候又长高了?原本就高快我一颗头了,现在居然只到你肩膀了!」梁知南又惊又喜,随着江橪往出口的动线移动,嘴里的话没停过。「这五年来你也几乎没回来过,有时候甚至回来都没跟我提一声就又回美国了,刚刚远远看你的时候,还在猜是不是你呢。」

终於走到了出口,江橪拖着个行李箱站定在她面前。

「就是有时间ch0u空回来替我妈上柱香,回来的时间太短,就不告诉你了。」

「其实大概也能猜到啦。」梁知南皱了皱鼻子,但语气也没怪他。

「走吧,我自己开车过来的,车还停在外头的停车场。」

江橪跟在她身後走,其实他真正没说出口的是,如果回来真的看见她的话,或许他会舍不得离开。

梁知南今年大四生准备毕业了,褪去了高中的青涩模样倒多了些成熟的味道,江橪看着她原本乌黑的直发,不知何时也烫染了,感觉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两人一直走到停车场,江橪把自己的行李放到後备箱以後,两人分别上了车。

「你这次回来住哪啊?」梁知南系上安全带,启动了车子,看了看後照镜就踩了油门走了。

「我回老家住。」

「那多远啊?你提早跟我说一声我还能帮你订个房间……」

江橪听出了她语气里的失落,右手撑在边上抵着下颔,侧着头去看她。

「什麽时候考到的驾照?」

「就十八岁那年。」梁知南知道他在看自己,余光看了他一眼,笑了起来说:「我一次就考过了哦,而且还是那个梯次里分数最高的。江橪,你在美国那开不开车啊?」

「不开。」

「为什麽?美国那麽大,开车不是应该方便很多吗?」

江橪看着前方的道路,忽然觉得单纯五年的时间就变得有些陌生,张了张口,嗓音有些低沉。

「住宿和训练都在学校,饮食也都需要严格控管,能出去的时间其实挺少。有朋友买了辆二手车,有需要就借给大家轮流开,所以真正需要时也不怕。」

虽然两人在这五年期间联络没断,但因为时差关系,联络得并不是很频繁,加上江橪的训练在後期有越来越繁重的趋势,两人的联系就更少了。所以两人一路上大多都是梁知南在提问,对於江橪在美国的生活很是好奇。

而江橪这次会回来是因为江父出了车祸,伤势不重,但需要静养一两个月的时间。本来这件事情江父一开始是不愿意告诉江橪的,毕竟他们两人的关系一直都挺僵,江橪自己上了高中以後也没管他要过任何一分钱,学费和生活费都是自己靠打工、b赛奖金和奖学金。

虽然苏父也能照看他,但苏父也是有家庭的人了,而且苏年本就对这事情有点敏感,所以对方也只是偶尔过来看看,待一下子就走了。所以江橪在某日早上接到江父的电话时,虽然有一瞬间的诧异,但想着自己在美国的训练也差不多要结束了,就顺着这件事情回台湾了。

等到江橪老家时已经是夕yan斜下的时候了,车停在了一旁的路上,接下去的小路不适合开车进去,於是两人肩并着肩慢慢走。

「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吧?你上次在讯息里跟我说过训练也差不多要结束了。」

「没有,暑假後还得回去一趟,手续办完了才回来。」

梁知南在背後交手喔了一声,然後又抬头看他。「那你这次回来除了我还有和谁提过吗?苏年知道吗?」

江橪看见不远处熟悉的屋子,一边掏着钥匙一边说:「没有,只是说了之後确定会回来的计画,反正这次回来还是得走,能少一事是一事。」

门被打开,梁知南跟在江橪身後进了屋。

这五年来梁知南大概每半年会过来一次,一次是过年前,一次是暑假。屋子里因为长年没有住人的关系都是盖着布的,江橪这次回来住一小段时间,就没选择花钱住饭店,选择住这里附近还有个湖,也算是风景优美的好地方了。

梁知南看着江橪忙着掀布又是整理的,凑在他边上跟着整理,又偷偷看着他问。

「你明天去看江叔叔吗?」

「嗯,明天早上吧,下午回来。」江橪觑了她一眼,把手上的灰往自己的衣服上擦了擦,抓住她的手臂就往刚刚擦乾净的沙发上带。「你别忙了,坐着休息。」

梁知南就这麽乖乖地坐在沙发上看着他忙,忽然就有些感慨时间过得真快。

弄得差不多了,江橪烧了一壶水,给梁知南倒了一杯。

「现在从这里回去也晚了,要在这留一晚吗?」

梁知南捧着水杯抿了口水,眼睛偷偷看着他,然後模糊地说:「……我本来就没打算走。」

江橪听见了,失笑。「你爸妈知道吗,你跑到我这来?」

梁知南点了点头,放下杯子,稍微局促的说。「江橪,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我们五年没见了,每次都是透过电话或是讯息联系的,想跟你多待一会儿……」

「我知道。」

江橪答的简洁,以至於梁知南有一瞬间不太明白他这话里的情绪是什麽。

但对方没来得及让她深想,很快地就起了身,看了窗外逐渐昏暗的景se,才又将目光看向了她。

「我们出去吃饭吧,家里冰箱才刚cha上电,也不能开火。」

「好。」

两人开着车到了热闹一点街上随便找了家小餐馆吃了,最後吃饱出店外以後江橪提议晃晃再回去,梁知南点点头。

晚上的街上出来吃饭的人多,梁知南吃得有些撑所以走得慢,江橪回过头看她时已经落了几步的距离,只好停下了脚步,等她跟了上来以後一把牵住她的手才继续往前。

没料到江橪会突然牵手,梁知南起初是被拉着走的,反应过来以後笑了起来脚步也轻盈了许多。

「江橪。」

「嗯?」

「你在美国是不是也有很多nv孩子追你啊?」

江橪听见她这话,歛下眼看着她那双大眼,不自觉的握紧了她的手。

「没有。」

「喔。」梁知南眼珠子转了一圈,又问:「柠檬在那边还好吗?你後来也好少发牠的照片给我看了。」

江橪後来因为太忙所以连手机都鲜少去碰,她这时候这麽一提起,倒是真的忘了这一回事。他左手牵着她,右手去掏了k子口袋里的手机,直接递到她面前。

「都在相簿里,没有设密码,直接打开就行。」

梁知南开心地接过手机,打开相簿以後发现里面几乎全是柠檬的照片,有捣蛋的、睡着的,甚至还有少许几个江橪逗柠檬的影片,秒数非常短。

江橪看她看得津津有味的样子,笑说:「下次回来这只蠢猫也跟着回来,到时候你来看看牠。」

「好啊!」

过了一会儿,江橪突然说:「在那边我都说我有nv朋友了。」

梁知南起初愣了愣,这才知道他早就猜出她醉翁之意不在酒,於是心满意足的将手机还给了他。

两人又走了几分钟,发觉他们已经走了很远了,又掉了头准备回去找车。

回去的路上是江橪开的车,天se晚了,又是山路的,梁知南一年才来这里两次,对路没有到非常熟悉。她也是第一次知道江橪开车开得很稳,明明开着山路,却没有颠簸的感觉。

江橪没有回家,而是开往了後山的湖边,依旧把车停在路边,解了安全带就准备下车。

「怎麽突然想来这里了?」

江橪没回,只是牵着她的手往林里走,直到穿越了密密麻麻的大树以後,看见了月光照s在湖面上的美景,静谧幽深,缀着星光点点,如记忆里当初那样美丽。

梁知南看着他沉默的侧脸,总觉得他心里有事,她也就静静地等着,也没说话,就只是站在他的身边,轻轻地靠着他。

「其实,我爸给我打电话时,我是很犹豫要不要回来的。」

这麽多年过去,江橪对江策还是抱持着不谅解的一个态度,父子俩之间的关系一直都是这麽不咸不淡的,除非要紧事,要不然他去美国的这些年两人也没联系过。

这上一辈的感情事很复杂,江母在他面前离开时的画面只要一回想依旧历历在目,时间会过去,但是伤口永远都在,人也不会回来了。

梁知南大概知道江橪的挣扎,只是更加用力地回握住他的手。

「虽然我明白感情是没有办法控制的,但是面对他的时候,我还是不免会想起我妈的si。」

江橪口乾舌燥的,总觉得自己应该把这些都告诉她,因为只有在她面前,他才能把这些难以启齿的话说出口。

「江橪。」梁知南走到他面前,双手还住了他的腰,下巴抵在他的x膛上抬头瞧他。「不管你做什麽决定,我都会在你身边的。」

夏日里夜晚的风吹来有些凉意,江橪感觉自己手指僵y了下,接着微微倾身抱住了眼前的她,满腔的酸涩都被她的温柔的声音和怀抱一点点的消去。

「……我在美国的时候经常想你。」他乾哑着嗓子,手指蹭了蹭她的脸颊。「被教练骂的时候想,b赛赢的时候想,累的时候想,梦里的时候也想你。」

梁知南被他这麽抱着,整张脸都在他怀里,一时红了整张脸。

江橪不是喜欢说甜言蜜语的人,所以他这麽直接的说想她的时候,既开心又难受……因为他远在美国孤身一人,她无法陪在他的身边。

江橪的手扣着她的脑袋,她微微抬头,一个吻便落了下来。

这个吻轻得彷佛浅嚐即止,却又彷佛在缓慢加深力道,像是在珍重宝贵的在吻一样易碎物品,吻得她心乱如麻,一时都要忘了呼x1。

两人在微微分开之际,梁知南微喘着气,被吻得通红的眼眸里都是他。

「我也想你。」

江橪因为她,感觉自己心口都在发烫。

梁知南是他的光,是无数黑夜里的念想。

她倾尽所有温柔来对待你,她还会觉得所有人都不及你。

这都不过只是因为你只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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