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入魔徒儿B死师尊
【宿主请勿轻易放弃，虽攻略对象只剩下最后一位，但并不是完全没有希望完成攻略任务。】
系统仍在不停的跳动字符，企图劝魏初钰收回自毁的想法，但后者显然听不进去。
三年前他穿到修真门派成为一代宗师，系统给他的任务是广纳人才，培养优秀弟子，使琴剑山庄成为一流门派。
而派发的攻略的对象一共有六名，资质天赋都是顶尖，他初来乍到自信心爆棚，于是想也没想开启了同步攻略。
可是三年过去了，这六人死的死，伤的伤，要么背叛要么自戕。原本欣欣向荣的宗门也在两天前的一场大战中毁于一旦。
而他——堂堂一宗之主，仙姿绰约的雪月真人却如丧家犬一般，被囚禁于不见天日的暗室之中。
黑暗中传来一道不带任何情绪的声音，告诉魏初钰：“人都死光了，魏宗主现在满意了吗？”
说话的不是旁人，而是六名攻略对象中仅剩的最后一人：江祁。
“你一定要做这么绝吗？江祁。”魏初钰强忍心中的怒意，让自己的语气尽可能平静问他。
江祁自夜色中走出，他戴着一张狰狞的恶兽面具，目光冰寒看向魏初钰反问：“为何不呢？师尊不是痛恨天下不公无法人人平等吗？如今徒儿为您杀尽天下人，所有不公都荡然无存。您不开心吗？”
他说话的语调轻快，丝毫不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任何不对，表情神态反倒像个孩子在求表扬一般。
“畜牲！”魏初钰怒骂道，他恨得浑身止不住颤抖，一字一句质问：“宗门中师兄弟们对你百般照拂，我自问从未待你有所偏颇，你为什么要害死他们？为什么要毁了门派百年根基？”
江祁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静静看着魏初钰，待他怒声说完最后一个字后平静回答：“因为师尊您太公平了，我嫉妒。所以我要毁了这一切，他们没有资格和我一样…不是比我更收师尊器重，所以我要让他们通通去死。他们不配活着，不配和我一样留在师尊身边。”
魏初钰盯着江祁，在听他说完最后一个字时，心底的最后一丝侥幸与期待随之落空，心头一痛眼眶发酸，低下头看着自己身上的枷锁，没忍住嗤笑出声。
“师尊在笑什么？可以同徒儿分享一下吗？”江祁蹲下身与魏初钰平视，他伸手在缚着枷锁的手腕处揉了揉，语气带着些许心疼：“若非师尊实在不听话，徒儿也不至于用这般手段将您强留在身边。”
“滚开！”魏初钰吐出两个字，那双指节分明的手明显一顿，而后听话的收了回去。
“您总是这般厌恶我，不论我如何努力都无法让师尊有半分满意。我不懂，明明都是您的弟子，为何他们总能轻易得到师尊的关注和爱护，而留给我的总是淡漠疏离。”
魏初钰轻笑两声，语气十分冷漠道：“因为你不配，江祁。你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你有什么资格让我对你满意？”
魏初钰看着江祁头上已经发黑的好感度，上面赫然写着：－9999。
这数据不是江祁对魏初钰厌恶程度的极限，而是系统数据的极限。
但这数据曾经明明是攻略对象六人中最高的一条，不知道何时却变成了最低。
江祁沉默，静静看着魏初钰，二人便这般无声对峙着。良久他转身想要离开。
魏初钰看着冰冷的石板，轻叹一口气语气中带着些无奈与释怀道：“我不知道你为何恨我至此，若是没有我，你和他们应该会活的更开心…”
“师尊又在说什么傻话？”江祁话中带着些许嘲弄，转身想再讥讽魏初钰几句，却见他七窍流血，气息不稳俨然一副要自爆的状况。
“师尊！”江祁的语气是难以掩饰的慌乱，他连忙冲上前捧住魏初钰苍白的脸，试图引导他身上已经暴乱的灵力，但不会有效果的。
“若是我死，一切会恢复原样吗？”魏初钰这般问系统，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他没有犹豫，选择坦然面对死亡。
“是我识人不清，害了他们。江祁，虽不知你为何恨我至此，但我希望你以后别再遇到我这种让你恶心的人了。”
魏初钰的身形彻底消失在江祁面前，他并非自爆，而是散尽自身灵力，强行将江祁体内的魔气净化。
唯有如此才能彻底唤醒江祁仅剩不多的良知，也唯有此才能给生者带来些许希望。
“师…尊？”
魏初钰身形消散的同时，江祁浑浊的双眼恢复清明，一枚制作精良的长命锁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江祁怔怔地捡起，在看到上面刻着的那个“祁”字时终于没能忍住失声痛哭。
他握紧手心那枚长命锁，将其放在心口处，低头不断解释道：“我没想杀您，师尊…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被魔心影响，认为您恨我厌我想杀我…我不该把您留在身边，对不起，您回来好不好？我以后都听您的话，让我死我也愿意，可不可以别走…”
回答他的是空荡荡的暗室以及尚有余温的镣铐，突然他像是想起什么，猛然抬起头，面具落下后露出底下癫狂的表情，“魔心……哈哈！魔心！”
他狂笑两声，而后捡起地上的宝剑。剑身刻着寒梅二字，寒梅剑出鞘，江祁透过剑身看到了自己癫狂的表情，他表情有错愕亦有些惊讶，但很快都被愤怒与后悔替代。
长剑穿心，他闭着眼低声呢喃道：“对不起，我错了师尊……”
魏初钰再次睁眼，发现自己还活着时有些侥幸，但一看周围他又笑不出来了，尤其是听到耳边那一句十分熟悉的开场白。
【亲爱的宿主您好，欢迎使用本系统……】
【以下六人是您的攻略对象，可以选择其一进行攻略。】
【攻略任务开启，有任何需求都可以向系统申请，我们会尽量满足宿主的攻略需求。】
“……我这是，又回来了？”
魏初钰低头看自己的手，有些不可置信。
一旁有人出声提醒道：“魏师兄你发什么呆呢？这弟子都跪半天了你还不出声？是不是不想收了？”
魏初钰转头就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容，这是他的师弟，灵剑峰的峰主：沈不凡。
一瞬间恍惚下，魏初钰伸手抓向他的脸，揉了揉发现不是伪装后这松开手。
沈不凡怒道：“你发什么疯啊？弟子还要不要了？好苗子你要是不收我灵剑峰可就笑纳了！”
收徒？
魏初钰这才将目光转向底下乌泱泱的人群，这是……
在看到为首那人时他没忍住颤抖一下，背后冒出层层细汗。
江祁！这是他收江祁为弟子的那场收徒大典。
想当初一来就发现攻略对象中的一人就在面前时他可是高兴了好久，省去了自己主动寻找的功夫，于是大手一挥便把江祁收入自己门下。
见江祁的视线看向自己，魏初钰立刻挪开而后道“不收了。”
沈不凡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疑惑问道：“不要了？你刚才还说这人必须入你雪月峰门下，怎么一转眼又说不要了？”
魏初钰想了想答道：“长得我不喜欢。”
“你这也太任性了，长得如何与天赋又没关系，长得再好看修为和天赋不行那也只能是个废物！”
被沈不凡念叨两句，魏初钰有些烦躁，揉揉眉心问他：“你不是要吗？让给你了。”
说完起身便要离开，一旁的掌门师兄见他面色不好，开口询问道：“魏师弟怎么了？”
见到这些故人依旧活着，魏初钰心中百感交集，但此刻他更需要找个地方静一静，于是对关怀的几人投去安抚的表情，解释道：“觉得没意思，一个感兴趣的弟子也没有。干脆出去散散心，师兄弟们自便吧。”
说完头也不回往后山走去，魏初钰没有看到江祁眼中变幻莫测的表情，他只关心要如何把江祁这个隐患用一个合理的借口赶出宗门。
想起前世，他自认为待江祁从来都真心付出，从未因他性格内向而强迫过他做不喜欢的事。
后来江祁身上魔气外泄，被无数名门正派视为公敌，也是他千里迢迢去将人从伏魔阵中救下，并带回宗门疗伤悉心照料。
想起这些往事，魏初钰心里堵堵的，他想不明白那个内向羞涩的少年，那个会捧着刚摘的枇杷向他献宝的少年，为何会彻底变成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别装了破系统，说吧怎么回事？”比起其他，魏初钰现在更关心的是他为什么重生了。
【言而简之，恭喜宿主获得了再来一次的大奖！】
“你忘了我上辈子死的多惨了是不是，这不能叫大奖，而应该是折磨。”
【宿主难道不想改写命运，救回那些无辜惨死的人吗？】
魏初钰嗤笑道：“怎么？你想让我去感化江祁，走让他放弃黑化一心向善的路线？你也太瞧得起我了。”
【宿主攻略江祁时最高获得一千三百多好感值，如果能保持下去肯定可以完成任务。】
“我为什么要攻略他救赎他，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不论如何努力都会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黑化。最好的办法是趁他还没成长起来，先彻底抹杀这个隐患。”
【不可，江祁作为攻略对象之一，拥有「金身不坏」的特权。宿主若是伤害他，会遭到百倍反噬。】
“金身不坏？他以前怎么没有这个特权？”
【系统升级，所以为攻略对象添加了增益buff。】
“那我呢？给我加buff了吗？”
【没有。】
“……”
魏初钰不想再同系统继续废话，既然不允许他提前把江祁解决了，那只能想办法把人弄走，离琴剑山庄越远越好。
“后山？这个时候清秋似乎在杂役部，前世那孩子在大战前下落不明，魏初钰到死也没见到这二徒弟最后一面。”
琴剑山庄的后山是杂役部所在，门外一名衣着朴素的青年手里拿着扫帚正在清理落叶，作为一峰之主的魏初钰身份尊贵，亲临杂役部本就不寻常，他才刚到门口那扫地的弟子便眼尖立刻迎上前来，主动开口。
“雪月师叔有何吩咐？”
“找人，一个叫清秋的杂役弟子。”
“清、清秋？”这有眼力见的弟子神色略带犹豫
魏初钰眉头轻挑，开口道：“有问题吗？”
“没，没问题。只是不知雪月师叔找清秋是有什么事吗？”
“你们杂役部办事效率都这么低吗？”魏初钰清冷的面容带上些许不悦，他曾听清秋说自己在杂役部受过许多不公，为弟子找场子是一名合格的师尊该做的事。
“师叔恕罪！我这就去寻清秋师弟过来！”
没过多久，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年被带到魏初钰面前，他穿着满是补丁的破旧弟子服，身形干瘦表情局促地跟在那名弟子身后。
“师叔，这便是清秋师弟了。”那弟子连连将清秋推到前面，低声警告道：“这位是雪月峰主，雪月师叔。”
清秋脸上立刻浮现出惶恐的表情，磕磕绊绊开口：“弟子清秋，见、见过雪月师叔。”
魏初钰开门见山道：“清秋，你可愿入我雪月峰，成为我的首席大弟子。”
清秋震得张大嘴，那名杂役部的弟子也是惊得睁大双眼，要知道各峰峰主选关门弟子，无不筛选严格万里挑一，哪有魏初钰这般随便到杂役部点个人就直接收入门下的情况。
清秋不可置信开口：“师叔你、你刚刚说什么？”
魏初钰又将话复述一次，在结尾补充道：“难道你不愿意？”
清秋连忙摇头，“不是！……弟…弟子清秋，见过师尊！”
他是个思维敏捷的孩子，这点让魏初钰很满意，缓缓点头让他起身而后拧眉看向一旁，那仍震惊得合不拢嘴的杂役部弟子，对清秋开口：“若有人欺负你，为师会替你撑腰，你大可报复回去。”
清秋的品性魏初钰清楚，他是个有分寸的孩子，不会公报私仇，更不会狗仗人势狐假虎威。
“多谢师尊，弟子并未受人欺负。”清秋恭敬回答，魏初钰看他一眼，见他垂着眉眼不敢抬头，清楚这孩子又生了息事宁人的想法，不由得叹口气。便是想替他出头也没有由头，只得道：“收拾好东西便随为师回雪月峰吧。”
“是。”
清秋的东西很少，一个麻布缠的包袱挎在肩上，便是全部了。魏初钰召出佩剑傲雪，先行站在上面，而后朝清秋点头示意他跟上。
一眨眼两人便从后山杂役部门口化作一道流光朝雪月峰飞去。
路过广场时魏初钰向下看了一眼，原本人山人海的广场已经空了，看来宗门大选也已经结束，倒是比他记忆中快上些，只是不知道江祁被谁收了去。
雪月峰，琴剑山庄的四峰之一。峰主魏初钰是一名琴剑双修的雅士，佩剑傲雪，人称其为雪月真人。为人清冷孤傲，喜形不于色。
“峰主！是峰主回来了！”
傲雪的剑光格外特殊，划过云层时会携着片缕白雪落下，所以每次魏初钰人还未到，便已被熟悉他的人认出来。
雪月峰上忙碌的弟子们听见这声惊呼纷纷抬头，一看果然是峰主的剑光，不约而同惊呼出声，在看到魏初钰身后跟着一名衣衫褴褛的少年时，惊呼声又化作低低的讨论与探究的视线。
平稳落下后魏初钰把清秋推到面前，对一众弟子介绍道：“从今往后，清秋便是你们的大师兄了。”
这句话果然掀起阵阵波澜，弟子们却也只是惊讶，丝毫未怀疑峰主的眼光，连带着看向清秋的视线中带着些崇拜。他们想：能让峰主看中的师兄，定然有非人之处！
“阿黎，你怎么在这儿？”阿黎虽然是个无法修炼的普通人，但因为嘴甜还懂得如何处理弟子间的矛盾，魏初钰对她十分重用，连带着她在雪月峰地位颇高。
“师尊，我在忙着安排新入门的弟子。”
新入门的弟子？魏初钰没想到自己都提前离场了居然还有弟子到自己门下，但他并未多想便拍拍清秋的肩膀道：“阿黎，清秋师兄也交给你安排一下。”
“是！师尊！”
处理完手上的琐事后，魏初钰第一时间去打听起江祁的下落，对于这颗定时炸弹他比谁都害怕。
“江祁不在你灵剑峰？”
魏初钰直奔灵剑峰，将正在密室调息的沈不凡拉了出来。打搅旁人修炼是一件格外不人道的事，严重些可能会导致经脉逆转走火入魔。
所以沈不凡脸色不好，看向魏初钰的目光带着些许谨慎。
“不在。”
“你不是说要收他入灵剑峰吗？怎么又不收了？”
魏初钰担心如果江祁因为自己的缘故没能拜入琴剑山庄，会不会埋下一颗仇恨的种子。尤其不知道他的下落以及动向，这令他格外没有安全感。
“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沈不凡有些恼火，狭长的丹凤眼睨向魏初钰，带着些愤愤不满。“大选那个叫江祁的弟子，拿出一枚信物，说宁愿去你雪月峰当外门弟子，也不肯到我灵剑峰当内门弟子。”
沈不凡气得脸都绿了，他灵剑峰可是无数剑修梦寐以求的修炼圣地，到那没眼力见的小子眼里却还不如雪月峰半毛！这无异于把他的脸丢到地上狠狠踩踏！
“所以江祁在我雪月峰当外门弟子？”魏初钰松了口气，虽有些奇怪但这情况却正和他心意。
“是，你虽然不收弟子但宗门信物代表了门派威信，手持信物者的要求若不过分都要尽量满足，掌门师兄这才允许他成为你的外门弟子。”
魏初钰点点头，拱手后转身告辞，丝毫不做停留。
沈不凡在他身后怒道：“你他娘把我弄出来就为了这点破事？魏初钰你这畜生！”
事出反常必有妖，一名初入修真界的少年放弃灵剑峰内门弟子的优渥待遇，选择成为雪月峰外门弟子，这只有一种可能。
“江祁。你回来了。”魏初钰站在江祁面前，此时的他才十六七岁年纪，清秀的脸上稚气未脱。穿着有些不合身的弟子服正在树上倚靠着枝桠闭眼装睡。
听见魏初钰的声音他转头看向下面，笑着露出两颗虎牙开口：“师尊，好久不见，弟子很想念你。”
这话魏初钰听了只觉一阵恶寒，“是想继续把我羁押在地牢？还是后悔没早些动手，未能看到我被酷刑折磨的惨状。”
江祁眸光闪动，他薄唇张了张却没接上魏初钰的质问，沉默片刻后他才轻声反驳：“没有……对不起师尊，我并未想过伤害您。”
眼前光影闪动，江祁从树上跃下站在魏初钰面前，看着才到自己胸口高的江祁以及那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容……
啪——
江祁偏着头，一个清晰的掌印在脸颊浮现。
“如果这样能让师尊消气，请师尊继续。”
魏初钰冷眼看着江祁，这副委屈又倔强的模样他已经许久没见江祁表露过了，原来也是委曲求全的手段吗？
“江祁，你让我觉得恶心。”
“……”
“不要自称是我徒弟了，现在雪月峰的大弟子是清秋而非你江祁。”
“……师尊果然还是偏爱清秋吗？不论徒儿说他什么你都不信，哪怕他是……”
“说够了吗。没错，不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信，因为你从来都不值得信任，从前是，往后更是。”
“……”江祁低着头，双肩耸动。
“我给过你机会离开琴剑山庄，你我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是你自己没有把握住良机。既然你执意留在雪月峰……”
“师尊，你想杀我吗？”
“……”若是可以，魏初钰会毫不犹豫动手，但耳边系统的警告声格外刺耳，有金身不坏特权存在，他注定杀不了江祁这个祸害。
“若是我死师尊便能原谅徒儿，求您动手。”江祁噗通跪下，匍匐在地一副任凭处置的模样。
“诡计多端。”
“诡计多端，江祁。你若真想以死谢罪，就从这雪月峰上跳下去，本尊便原谅……”
魏初钰话未说完，面前的少年便朝他手指的方向一跃而下。
心脏在人影跃下的一瞬间停滞，魏初钰没想过他居然真的求死。
【宿主别愣着了快去救他！若江祁因为您的一句话死了，金身不坏特权的反噬会让您生不如死的。】
“他自己求死也能怪我头上？”魏初钰在系统提示前便已经跟上江祁，在他将要撞上突出石壁的前一秒将人捞起。
“师尊……”
魏初钰避开他的视线，傲雪剑光闪动，将两人稳稳带到那棵树下。
“下去。”魏初钰冷声开口。
江祁咬着唇，看向魏初钰的视线中满是困惑与委屈。
“师尊…我……”
“下去。”魏初钰脸色沉了下来，看向江祁的视线中没了耐心。抓紧魏初钰的手指缓缓松开，一滴滚烫的泪珠落在魏初钰手背上。
“……”那灼热感差点烫的魏初钰松开手，江祁这是又在上演苦肉计吗？
轻轻的啜泣声钻入魏初钰耳中，他心底那抹怒火渐渐被忧虑取代，抱着江祁肩膀的手不自觉收紧。
“对、对不起师尊，我真的没想伤害你…只是外面太乱了我怕他们用你威胁我，我真的从来没想过折辱师尊……”江祁像个没人要的孩子一般，不停解释着，哪怕魏初钰听不进去，他也想将心事吐干净，不想让师尊误解自己。
“……”魏初钰深吸两口气平复烦躁的心情，等江祁情绪平复些许后才淡淡开口：“哭够了吗？”
江祁用衣角擦拭眼角的泪水，浑身仍轻轻颤抖，他点点头声音有些沙哑道“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