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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话痴情(上)

 

待他身下抬了头,蛇妖便立刻套了上来。他扩张得很充分,足以一口气接纳全部,涌入的泉水是最好的润滑。

被蛇尾缠绕与被后穴包裹是不同的感受,蛇尾上有细小的鳞片,划过茎身像是烧起一道火线,后穴平滑微凉,紧紧包裹着整个阳物,给予最周全的服务。

略低的温度刺激得江舟脑子一瞬间的清醒,随即陷入更深的火热中,阳物又胀大了几分,他的身体彻底准备好了迎接第二轮情潮。

蛇妖毫不客气地开始征战。

“嗯啊,慢点,嗬——慢一点……”

蛇妖和徒弟完全是不同量级的敌人。不说什么九浅一深之类的技巧,开始就是结束阶段才该有的冲刺。凭借着碾压的体质快速摩擦,水流一点儿没阻碍他的发挥,让江舟怀疑是不是都起火星子了。

江舟根本没力气攀附在蛇妖身上,全靠蛇妖支撑才不至于淹没在水中。过于强烈的快感让他几乎无法思考,只能本能地求饶,简简单单一句话被冲撞地七零八碎,“求你,慢、一点,啊!我受不住……”

夹在中间的蛇根戳刺着美人的腰腹,偶尔狠狠肏过肚脐眼。

美人的呻吟求饶是最好的认可与鼓励,给蛇妖的原始兽欲火上浇油。蛇妖心中的野兽第一次放了出来,根本不想现在就收回去,自顾自地用野兽致命一击的战术对付娇弱的美人。

在猛烈的攻势下,美人很快就丢了。温热的精液喷射深处,蛇妖的后穴贪婪收紧,企图绞出更多战利品。

在最高点来临的时刻,连呼吸都忘了,身体紧绷了几息后软化成一汪春水。蛇妖尚未满足,见他失去战斗力只好作罢,将人揽在怀中轻柔安抚。

那双漂亮的凤眸蒙了一层水雾,蝶翼般的睫毛上挂着水珠,眼尾嫣红湿润,约莫是哭过了。

“你这般敏感,怎么受得住?又何必来招惹我?”蛇妖渐渐回过味来,对其中关窍有了推断。他最后一句话很轻,连他自己都不确定心意。

“恰巧经过这儿而已,想那么多作甚?”

江舟抓住了蛇根,蛇根太粗,一手根本抓不住,何况不止一根。蛇妖的呼吸重了一瞬。他勉强将两根拢在一起摩擦,但蛇根上布着不知什么东西,将他的手心都磨红了。

蛇妖按住了他的手,“不必勉强。”

啧,被小瞧了。蛇妖皮糙肉厚,定然是不怕疼的。江舟放弃了普通法子,唤出青竹尺。

翠绿的直尺一寸长,一指宽。江舟一手握着头部,指尖抠挖小孔,另一手持青竹尺用力一挥,鞭打在蛇根上。他也不厚此薄彼,一尺子抽下去,两根都挨揍。

效果显着。蛇根一跳,又胀大了几分。

蛇妖再一次认识到眼前这个美人确实是风月熟手,酸溜溜地问:“你和其他人也这么玩?”

“你猜?”江舟挑衅地朝他笑,勾得蛇妖心中的火冒高了几丈,欲火焚身,怒火冲心,恨不得将身上的小妖精狠狠教训一顿。

美人贴近蛇妖的耳边,吐气如兰,“保留处子之身到渡劫期,你该不会是,射不出来吧?”

指尖重重在蛇根口碾过,元阳一泄如注。

江舟收集好精粹深厚的灵力封存,扔进芥子空间。转眼见蛇妖危险地看着自己,灵活的蛇尾已经缠在腰上,将他逃跑的退路封锁。

“你似乎很喜欢挑衅。”蛇尾夺过青竹尺,对着美人威胁地比划,仿佛在找哪里适合下手。

“蛇妖大人~我会坏掉的。”美人瑟瑟发抖,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泫然欲泣,可怜又可欺。

“也很喜欢求饶,”蛇妖握住他挺立的阳物,继续道,“你应该知道这会更加激起雄性的征服欲和破坏欲。”

所以,自作自受。

看清了江舟本质的蛇妖不再留情,扔开碍眼的青竹尺,强行压着人起落,快速的撞击搅得泉水飞溅四射。

美人的嗓音因为叫得太多逐渐暗哑,呻吟也变得微弱,纤弱的身躯犹如狂风中不堪折枝的弱柳,蛇妖堵住唇渡了些水润喉。

江舟记不清时辰了,再次从蛇妖身上醒来,月亮已经落山,发情后停不下来的蛇妖缠着他,他的下身还被含在肏热的蛇穴中。

江舟刚到这个位面的时候,是原主命运的转折点。

原主是炉鼎之体,从小被正道收养,平日里用丹药草药养着,天真以为师门对自己青睐有加,殊不知是温水煮青蛙。

那些药不仅是调养,更是调教,原主傻傻不知,平日里一点身体接触就异样以为是自己体质敏感的原因,自我厌弃太过淫荡。

被催熟的身体透支了根基,前期修炼速度快,未来注定止步金丹。这恰恰是那些人的目的,一个金丹期的炉鼎。

江舟正是在原主即将晋升金丹失败时接手的,原主被他送入轮回,来世幸福。

他不可能留在这个宗门,那些人同样不可能让他跑了,因此江舟自废修为以了却因果,宗门却以弑师残害同门之名发布通缉,他是炉鼎这一点只字不提。

原主修为弱,江舟神魂强,足以自保甚至反杀。追杀的人尽数毕命,他的身价水涨船高。

根基有损,修炼困难,空留一副筑基期的身体。他干脆放弃灵力,遁入人间,改修功德。

功德虚无缥缈,修炼门槛高,短期又难以见成效,世间少有人修习,渐渐断了传承。江舟对它反倒熟悉,修炼起来毫不费劲。

天道偏爱人,功德的修炼基于人,他便常常混于人迹。

他在人间的第一个落脚点是一个小山村,群山环绕,与世隔绝。青山绿水间,他搭了一个小茅屋,看山花落满地,听山涧鸟飞去。

村子封闭落后,远离繁华的闹市城镇,保留古老的祭祀传统,原本是牲祭,后来是人祭——活人祭祀。

缘起于一百多年前,村子荒年,不知从哪儿来了一群“神仙”,说祭牛不够虔诚,上天不满,降下荒年作为惩罚,只有祭人才能平息天怒。

村民信了,从此祭牛变成了祭人。每次祭台上的人翌日就会消失,村民纷纷说是神明显灵,上苍保佑。

要江舟看,所谓“神仙”不过是邪魔歪道,用活人来修炼邪术。

一百多年间,为此死去的人何其无辜?

他教村民用牛犁地,教他们养蚕纺织,保他们衣食无忧,还有读书识字,行教化之功。

再次前来的邪修撞上在溪边垂钓的江舟,被江舟诛杀,人祭的谎言不攻自破。村民感激江舟,照着他的模样雕刻了一座石像。

后有修士造访,村民们热情款待,可修士认为未受到预想中顶礼膜拜神仙般的待遇,出去后逢人便说“穷山恶水出刁民”,石像也被说成邪修手段。

他的命运从小山村便可见一斑,他似乎注定被喊打喊杀,站在世俗的对立面。

村子通了下山的路后,江舟离开小山村,混迹于江湖。

起初传他坏话,源于一个纨绔子弟,总结为见色起意,示爱不得,气急败坏。

日暮西沉,勾栏瓦肆华灯初上。

江舟刚从一位姑娘那里打听到了自己想要的情报,在大厅听曲赏舞,喝点小酒。

好色之徒看他孤身一人,有恃无恐,酒后胡言张口便称小娘子,当他是女扮男装的娇娥。江舟转身就走,一帮子酒囊饭袋拦住了他的去路。

他正想出手教训,被一纨绔出言解救,从在场其他人的反应来看,是此地有些名气的贵族子弟。

纨绔看上他,此后几日常出现在他面前,送礼讨好。江舟被烦得火大,大庭广众下了纨绔的面子。纨绔面上挂不住,侮辱他是小倌婊子,散播流言坏他名声。

因艳丽的容貌与放荡的姿态,又常常在风月场所出现,人们说他是不男不女的阴阳人,是被人玩弄的兔儿爷,是吸人精气的艳鬼妖孽……反正没一个好词。

与淫邪的名声相对,是那些人故作掩饰的渴望。他们打压他,贬低他,又忍不住想要占有他。看似高高在上,实则禽兽不如。

江舟其实真没在意名声,因为他忙着捣毁人牙子据点。

此位面的重心在修真界,江舟不打算参与朝代更迭政令改革。原主被当做炉鼎培养,所以他不希望其他人沦为娈宠娼妓,买卖中介成了他的重点打击对象。

至于舞到他面前的跳梁小丑,江舟没要他们命,只是没收了作案工具而已,虽然这可能比死更让他们难受。

他们不无辜,他们是既得利益者。

被阉的人多了,就组成了“公公联盟”,这是江舟的戏谑说法,他们重金悬赏抓捕江舟,扬言要好好教训折辱他——当然没成功。

有一个剑客给江舟留下了点印象,那人剑道天赋极高,剑意初成,若入修真界,前途不可小觑。

初见时本是为了悬赏,后来不知怎的就发展成了一段风流债,冷冰冰的剑也会动情。江舟表示,他真的只是稍微撩了一下。他们同行了一段时间,相处愉快。

几年下来成果出色,人口交易锐减。终究他动作太大,引起了朝廷的注意,有人找来了方外之人对付他。

江舟已经突破金丹,在凡间再待下去收益不高,与剑客分道扬镳,慢慢淡出人们视线。曾经挑起江湖风云的妖孽销声匿迹,有人继承他的事业,成立民间组织,这是后话。

他正要回修真界,途径城镇,却见素来以花盛闻名的花城千红一枯,万艳同衰,疫情肆虐下宛如人间炼狱,累累白骨曝于荒野,阴邪怨气遮天蔽日。

“怎么长蛀虫了?”江舟奇怪,望了望天,对天道的实力产生怀疑。

蛀虫不是真蛀虫,而是形容破坏位面的“气”,就比如眼前花城蔓延的不治之症。

恰巧有修真名门医谷的弟子在此历练,试图配出救治的方子,无果,紧急唤了宗门兄弟姐妹一同协商,甚至摇来了师叔师祖。器宗向来与药谷交好,帮着安置病患,封锁花城。

一日,五日,十日……始终研制不出可用的方子。死去的人数一直增加,从最初的个位数,到几十人,上百人,甚至上千人……索命的疫病悬在每个人的头上。

不知从哪日开始,连修士也不能幸免。死气如附骨之疽,蚕食着人的生命力,无法拔出,无法根治。

无药可救。

医谷与器宗的会议上,沉默无言,压抑绝望的气氛扼着每一个人的命脉。

“屠城吧。”

突然出现一抹亮色,是热烈艳丽的红色,伴着清亮的嗓音,举重若轻。

一个金丹期的修士,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营帐中,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决定了数万人的性命。

没有人反驳他。他们已经无计可施,无数次的试药,挽不回一个人的命,甚至看着自己的兄弟姐妹感染疫病接连倒下。

“几万人的业果,我来背。”

有人认出他是传言搅乱江湖的妖孽美人,抿着唇什么都没有说。

长痛不如短痛,大约是那时大家的共识。药谷改换了配药的方向,他们研制了一种毒药,能让人在美梦欢愉中死去。

一袭红衣似妖孽鬼魅,又似风月情仙,游荡在花城中。勾魂的芳香入鼻,意识瞬间放空,素日的病痛远去,飘然欲仙。

为避免再次发生悲剧,器宗放了一把火,将花城烧得干干净净。那几万人的尸骨,辅以无数灵材,由器宗弟子齐心,经过九九八十一天的炼制,终成法器——万民伞。

江舟炼化万民伞为本命武器,以一己之力承担其功德与罪孽。

血染伞面,骨作伞骨,万民伞承载数万尸骨冤魂,直接影响他整个人的气场,若有若无的血气,腐烂靡艳犹如以血肉尸骨为养料的地狱之花,这也是他后来魔尊之名的雏形。

回修真界后,宗门追杀没结束,主要当初被他反杀的人太多了,一分的罪名变成了十分。

血红的万民伞成了他的标志,因其散发的血气怨念被认为是阴邪之物。他从残杀同门的叛宗弟子变成了罪恶滔天的魔头。

有个不怕死的愣子凑了上来,叫何离,名门大派的青年才俊,叛逆心起,非要和他一个魔头交朋友,说他长得好看不像坏人。

赶又赶不走,江舟就默认他的跟随。二人结伴而行,不谈风月不谈情,只谈兴趣探秘境,登楼望月,下海寻珠。

何离的实力不错,两人一同在香云镇收服了一只千年僵尸,处理尸毒瘴气时,不想香云镇底下有个传送阵,二人失散,香云镇成了烂摊子。

江舟追踪近期散修失踪案,查到了赤霄宗的地盘。

赤霄宗乃近百年的新奇之秀,称不拘泥于天赋,广纳门徒,有教无类,表面功夫做得挺好。

最近开始收网,叫江舟察觉了异常。其宗门功法献祭所有修炼子功法的人成就主功法,换而言之,整个宗门都是一个人的炉鼎。

“找到你了。”

执伞的红衣鬼魅出现在身后。

罪魁祸首被江舟掏了老窝,不敌之下提前发动功法,瞬间修为大涨,从元婴期中期涨到元婴期圆满,他们的打斗引来了围观的修士。

“他就是屠了花城的魔头!今又杀害我赤霄宗弟子,请各位道友助我!”

那人无耻地将罪名推到江舟头上。因江舟名声不好,不对劲的细节被忽略,一口大锅扣在了江舟头上。战局变成了众修士围剿魔头。

江舟冷笑,极盛的容颜在滔天血色下,当真如同魔神降世。冤魂的啸叫震慑在场所有修士,以赤霄宗弟子之魂为刺,万民伞于众修士中直取罪魁祸首之丹府元婴。

正是这一战,奠定了魔尊之名。

后来找他麻烦的人少了许多。

有时候遇到药宗和器宗的弟子,对他很是尊敬。两家的消息很少听说,似乎隐退了。有人问他问什么,有人为他鸣不平,想要为他翻案,被江舟制止了。

他说,他们的恐惧比多一个好人更有用。

天道衰弱,风气便差。修真界存在数量不少的邪修,损害生灵,只是现在隐忍不发,若有朝一日袭击,正道必然溃不成军。

传言总说他常与邪门歪道为伍,发现他的踪迹后,修士闻风而来,邪修被牵连了,他做墙上观,事了拂衣去。这样的事他做得不少。

个人再强大,也管不了偌大的一个修真界。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正道需要紧迫感,而他就是压在他们身上的大山。

不利于团结的话不要讲。

很久之后,江舟才再次见到何离,他中了傀儡蛊,灵魂烙印,无解。门派长老中有人被夺舍,进而控制了何离。

何离清醒的时候,求他杀了自己,他说那次传送后,自己重伤失忆,亏欠了一个女人,临终前把本命武器青竹尺送给了他。

天道越来越虚弱,靠江舟一个外人解决不断滋生的“蛀虫”不是长久之计,所以委托江舟培养天命之子。

天命之子一向生命力顽强,江舟并不担心其死活,一路走走停停赏着风景。等他到的时候,天命之子已经成了一个可怜的小乞丐。

挺巧的是,天命之子是故友之子,前不久他才亲手杀了何离。

江舟觉得有点意思,他从一开始就拿的反派剧本,还是与主角有杀父之仇最终奠定主角威名的大boss。

江舟会按剧本走吗?如。

他收了何钧为徒,给了一堆功法后放养。徒弟没选功德有点可惜,功德是最符合天道需求的路,但江舟不会强迫他。

他恣意随性,没点师傅的架子,偶尔和看对眼的人风流一下,也没刻意回避,回来看到乖乖等他的徒弟,稍微心虚了一下,随即又抛在了脑后。

江舟不会为了别人的看法改变自己。

徒弟慢慢长大,有了独当一面的能力。江舟开始带着他接触“蛀虫”,比如安溪村,幸好发现得早,没死多少人,冤魂被他的万民伞收了去。

后来师徒二人去探索琅琊秘境,江舟本来只想泡个澡,没想到发生了点意外,他不抗拒情欲,便半推半就和徒弟搞在一起,后来又和蛇妖搞在一起。

当时的想法是,傻徒弟还以为自己的心思藏得有多好,渡劫期大妖的元阳未来或许可堪大用。还有就是,两个人快把他这副老骨头折腾散架了。

事实证明,确实有用。

被送出琅琊秘境,江舟落在七大山,发现两界屏障破了口子,魔界气息泄露,危害人界。不知道第多少次吐槽天道的不靠谱。

而这一次,一呆就是几十年。

好不容易布局完成,正道那群蠢货来找他麻烦,为首的还是他的好徒弟。

转念一想,江舟乐了,正好他待厌了这个世界。徒弟支楞起来了,只要杀了他,他的因果功德尽数转移到徒弟身上,天道的问题自然有徒弟解决。

然而,天道好的不干,尽会拖后腿,现在帮着徒弟坑师傅。江舟被迫去徒弟家里做客几天,最后还得他来善后,用自己此生的功德和渡劫期的精纯元阳填补缺口。

到此为止,他在这个世界的旅途结束。

不过从后续天道传来的报酬和额外功德看,他的徒弟肯定没按剧本走。这些已经不重要了,他去了下一个位面,还有很多很多徒弟等着他调教。

江舟与李是少年夫妻,两个孤儿自小相逢,一路相扶持,恩爱两不疑。

批命的先生说江舟命格贵不可言,有旺夫相,但桃花旺盛,有克夫之嫌,过于强势怕李压不住,反而害了性命。

李执意与他拜了天地。

自古美人配英雄。区区一介草民,是留不住珍宝的。

平民难得出路,北边战事不休,二人商量后,李决定去参军,凭强健体魄打拼一番功业,将来凯旋,无人敢小瞧。

邻居劝李,江舟天生一副风流貌,此去恐红杏出墙,被李当头痛斥:“我不相信他,信你吗?只怕是你对我妻子有觊觎之心!”

“你,你……哎呀,不识好人心,哼!”

李常进山打猎,换取铜钱银两,又做账房文书赚取工钱,几年下来生活无虞,颇有积蓄。

他心忧小人难防,不敢叫江舟抛头露面,留下尽数财物供其生活,自己带了堪堪够用的盘缠便去参军,等来日自有军饷寄回家中。

杨柳依依长亭外,江舟送别了李郎。转头,离了丈夫的娘子就去逛草市,带回个卖身葬父的小姑娘照顾自己饮食起居。

平日李总是亲力亲为,少有让江舟动手的,险些养成了五体不勤的娇妻。不过,李读书识字都是跟他学的,后来因要去参军,又同他研习了兵法,可以说,江舟是李的夫子。

小姑娘叫半夏,容貌寡淡的小家碧玉,自有一番田野间一年蓬的清纯气息,手脚勤快,能将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正适合懒散的江舟。

“娘子,还有要洗的衣物吗?我正要去溪边。”

“没了。你等一下,我也去。”江舟叫住半夏,拿了钓竿,又揣了个白面馒头,一起出发去溪边。

溪水淙淙,捣衣声不绝于耳,妇人聊得火热,尽是家长里短。

“快看,那不是李家的娘子吗?”

江舟少有露面,但那通身气度,直教人自惭形愧,叹仙凡有别。

“听说李小子去参军了。”

“……怕是要出意外……”

江舟走得远些,离开是非之地,寻了清静之处开始垂钓。

因怕日头晒,江舟戴了帷帽,白色的纱帘遮住绝色容颜,随风吹过若隐若现。

昔日李带他加餐,去水边捕鱼,江舟喜欢垂钓,气定神闲,愿者上钩,而李喜欢下水摸鱼,他怕等鱼上钩,他的妻子饿坏了。

清风知意,吹起白纱,惊鸿一瞥不知乱了谁的心弦。

送君征战一月,三月,十月,一年,三年……闻君征战七年不归。

前线捷报频传,李步步高升,从普通的士兵,到百夫长,万夫长……寄回家的银两越来越多,江舟从农家小院搬进了京城阔绰的将军府。

小道传言,见李家娘子出入钟鸣鼎食之所,与那群纨袴膏粱牵扯不清。

1春闺梦去帐中妓

第一任丈夫,大将军

“阿舟,第一次在梦里见到你。”

“李郎,我再教你最后一课,小心身边人。”

可怜河边无定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将军被人暗算,身中数箭,箭上涂了毒,追杀之下坠落悬崖,崖下有湍流,凶多吉少。

在将军死讯传来的第七天,一纸诏书,将军遗孀入了宫。

2一纸诏书深宫妃

第二任丈夫,老皇帝

“第一次看到舟舟,就想抢进宫藏起来。”

“金屋藏娇?看你留不留得住。”

一朝得侍君王侧,不见玉颜空水流。

红颜祸水?无能的借口。

你有回心壶,我有转意杯来配。

新皇登基,封先皇宠妃为后。

民间传言,寡妇旺夫,丈夫承受不住滔天富贵故而丧命,能镇得住寡妇证明此人命格强硬,乃天命之子。

3子承父业师为妻

第三任丈夫,小皇帝

“你是妖后,我是昏君,老师,我们天生一对。”

“你比你父皇更荒唐。”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老师的教诲,他自不敢忘,而今大厦将倾,非他一人之力能改变。

一朝外族入侵,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后宫尽作阶下囚,朱颜未改泪阑干。

4外族入侵亡国奴

第四任丈夫,外族王

“阿舟,我回来了,这一次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

“我倦了。”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久闻洛滨秋色好,扁舟已出旧时关。

小舟泛江,佳人逝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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