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弑兄夺位
洛熠把册子一合,对瘦管家说:“你去把车票数目告诉我外面的秘书,叫素枝的那个。刚刚他说的你都记着吧?”
瘦管家连忙说:“记得记得,二爷,小的这就去办。”
管家走了,洛熠抬眼看了江画雪一眼,这一眼里意味不明,把江画雪吓得赶紧低下目光。
二少爷开口了:“你随我出来一下。其余的这些,待会素枝会把车票和钱送来,送你们打车上路。今夜这宅子就得清空烧掉,可别落了东西。”
江画雪亦步亦趋地跟着洛熠出了屋子,二少爷把他带到后院无人处,从口袋里掏出烟盒和打火机:“江画雪,这名字怪文雅的,是吧?不愧是书香门第出身的公子,连名字都比旁人动听不少。”
江画雪立刻跪在了泥土地上,全然不顾自己精致的钩花旗袍下摆:“二爷,奴真的不是故意的……”
洛熠吸了口香烟,维持着文雅派头:“这么害怕做什么?是心虚还是愧疚?你嫁给我哥之后,日子还好过么?”
江画雪跪着磕了几个头,白腻细嫩的额头都蹭出了血痕,声音里带着哭腔:“奴真的不是有意背叛您,二爷。大少爷跟老爷将奴要了去,奴家里一听洛家大少的名头,立刻就什么都不顾了,将那婚契上的名字一改,奴家出嫁当天都还不知道,自己嫁的人已经改成了大少。”
洛熠蹲下来看着江画雪满是泪痕的一张漂亮小脸,吐了口烟雾:“哭得好不可怜,我都差点心疼了。”
江画雪见他不信自己,被烟雾呛得闷咳了几下,强忍着抹了抹泪水,接着就开始伸手解自己胸前的旗袍盘扣。洛熠见他这样,冷笑一声:“别白费功夫了,你这样的货色我见多了。要么把衣服穿好,要么自己滚。”
江画雪惨白这一张小脸,在灯光下几近纸白:“二爷,奴不是想爬您的床。只是想让您知道,奴家并不是自愿的。”
墨绿的缎面旗袍一点点被解开,雪白滑腻的一身肌肤露出来,被遮掩住的部分并不是想象中的脂膏般的莹白玉色,而是布满了触目惊心的青紫痕迹,再加上密密麻麻被皮带抽打出来的血痕,双儿的整具玉体在灯光下呈现出一种被凌虐的美感,纤细脆弱的残破不堪。
洛熠夹着烟的手顿时停住,长这么大他虽然玩双儿,却从来不虐待人,这不是绅士的做法。他大哥酒后打人的毛病他也早有耳闻,没想到亲眼目睹才知道是这样的惨状。
江画雪的旧旗袍挂在腰上,被丰满的双臀绷得紧紧的。两团玉白的乳被蕾丝内衣裹着严实,显出一种肉欲的美感和情意。这下洛熠知道,为何自己大哥当初要把人强抢去了。
江画雪见二爷相信了自己,这才将旗袍重新拉上,一点一点扣好,这才重新跪下磕了个头:“是画雪当初没有守住身子,二爷恨奴,奴是心服口服的。不论是怎样的惩罚,奴都愿领。”
洛熠狠狠吸了口烟卷,对江画雪说:“回屋收拾你的盘缠细软,待会让司机过来接你。”
洛熠说完就走了,只余下跪在地上的江画雪还在庭院里立着。
二少的保镖祝寅很快就在洛家私宅外等着了。江画雪其实也几乎没有什么盘缠,早在刚被送来这儿时,被一屋子尖牙利爪的姨太太剥盘光了,只剩下几根素金簪子,还有个翠玉镯子。
他在众人妒恨的目光中小心翼翼地上了黑色轿车。祝寅点了根烟,打开车窗,一路上连半句话都没有。
江画雪看着窗外的黑夜,有些忐忑不安地问:“先生,请问二爷是要把奴送回金陵吗?”
祝寅一板一眼地答道:“江公子见谅,二少的心思,属下是不能随意揣测的。等您到了便知道了。”
江画雪立刻识趣:“好的,谢谢您。”
黑色轿车不到一个小时就开到了洛氏集团外,祝寅下车为江画雪开了车门,把他一路带到了顶楼。
素枝此刻正坐在董事长办公室外,见祝寅带了个漂亮双儿回来,皱了皱眉头。
祝寅解释道:“二少吩咐接的人。我该回去三小姐的酒店守着了,你替我把人带进去给主子吧。”
素枝这才点点头:“好,你去忙吧。”
祝寅走后,素枝见双儿被惊吓得不轻,出了一身的冷汗,便拉他到旁边的椅子上坐着,又给他泡了杯咖啡过来:“公子喝点热的暖暖身子。是江公子对吧?二少现在正在里面跟人通话,等他忙完我就带您进去。这儿空调风大,要不要给您拿条毯子来?”
江画雪连连摇头:“不用麻烦您了。”他低头抿了口卡其色的热饮,一股奶味混合着焦香,略显苦涩,却意外的令人安心下来。
不一会儿洛熠就出来了,手里还拿着电话,见到一身狼狈的江画雪,脏兮兮的缩在小沙发上,看见自己吓了一跳,差点没蹿起来。
洛熠看了他一眼,只对着素枝说:“还有两个没谈完,把他们的电话写给我。然后你就可以准备下班了,下班前先送江公子回酒店,记得带上安保。”
素枝忙说是,却又急着说:“主子是不是也该去回去休息了。”
洛熠揉了揉额头:“打完这两个电话,然后再处理些文件,我得在这过夜了。你先回去,少操心我。”
说完他就进屋去了。
素枝眉心皱了起来,却也不敢违抗主子的命令,她利索地把事情办完,才从办公室里出来,对江画雪说:“江公子请跟我走吧,路上还得给您买些换洗衣物,怕再晚商场就该关门了。”
江画雪被她拉进商场左挑右挑,置办了一堆柔软缎面旗袍,玻璃丝袜,皮质小包,还有浴巾睡衣等日用品。刚刚好踩着商场关门的点离开,然后就把他送回了洛熠临时住的五星酒店。
在楼下碰到了出门给三小姐买宵夜的祝寅,素枝又打发他去给江公子也买一份。
接着,江画雪就被素枝送进严加保护的酒店房间里。巨大的酒店套房宛若崭新一般,直到江画雪打开巨大的衣柜,看到里面清一色的西装和马甲,才知道这是洛熠的住处。
酒店隔夜很好,他再没有听到城里的枪炮声,也不知道是不是二少已经把人处理干净,控制住了局面。
他用完宵夜,等了好久都没人回来,便轻手轻脚进去洗了个澡,换上了素枝给自己买的月白色素净旗袍,城里最新的款式,两袖窄短贴身,压着精致的蕾丝勾边,把清纯白皙的美人衬得焕然一新,全然不见原本的大房夫人模样。
只是袖子也太短了,现代摩登的款式,穿在他身上越发显得他陈旧不堪,玉白双臂上的伤痕累累触目惊心,让人忍不住想掩盖。
江画雪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只觉得自己玷污了这么好的衣裳,便想着把原本的旧旗袍洗干净再换回去。然后再把剩下的新衣裳还给素枝小姐。
他坐在小沙发上看着自己套着玻璃丝袜的双腿,忙用旗袍下摆掩好。在屋内无所事事地等了好久,都不见二少爷回来,几番折腾早已令他疲惫不堪,蜷缩在沙发上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