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我先带走了”
“要我说,你就早点放弃吧,签离婚协议还能要到分手费,找个福利院养老不好?”
“否则闹到最后大家都不开心,你就会和你妈一样,死皮赖脸占着男人不放有什么用?你又不是他的真爱……”
闻言,邓音辞冷艳的眉目一下子鲜活起来,好似钻石棱角透着锐气。
她成年以后的人生注定在荆棘泥淖里摸爬滚打,落寞时无人撑腰,谁都可以来踩两脚,她认;
但是,谁都不能诋毁贺毓岚的名声。
她转过身,红唇微抿轻轻冷笑,镜上灯橘黄色的暖光打在眉尾,容颜姿色好得江婉一都嫉妒,艳光夺目让人挪不开眼,像恶之花绽放崩裂——
令江婉一意想不到的是,她居然真的做了一件恶毒事,抬手扯下旁边的长拖摆礼服就往水池里摁!
“邓音辞,你去死!”
洗手间内回荡着江婉一的尖叫。
……
从洗手间回到宴会席,邓音辞表面波澜不惊,内心却是经历了四分五裂之后的动荡平静。
她依旧坐在离开时的位置上,托腮数着盘子里没人夹的澳龙还剩几块,出神之际,连旁边的位置坐了人都没反应过来。
“美女,你再多看两眼也咽不进肚子里,让我怎么吃?”
邓音辞听见这略冲的语气,恍惚一侧首,才把眼前这位戴着黑墨镜的叔辈人物和钱老板对上号。
“小姐,您别生气啊,”钱老板身后的狗腿子立马上来补话,“我们老板的眼睛刚做了全飞秒手术,看不太清东西。”
解释句句在理,奈何钱老板大晚上戴墨镜的黑社会形象太深入人心,邓音辞眨了眨眼,从口袋里拿出提前写好的便签递给钱老板的下属。
下属一看便签就乐了,用讨喜的语气跟钱老板转述:“老板,这位小姐说她前段时间感冒伤了声带,现在说不了话,希望您别介意!”
邓音辞暗中观察着钱老板的反应,也不确定自己这一步棋走得是否妥当,掌心冒汗。
她提前做了些准备,生怕钱老板这样的老江湖不把哑巴女人放在眼里,便为自己的失声胡诌了个借口。
没想到,钱老板暂时成了“瞎子”,也算阴差阳错撞上机缘。
钱老板英明半生,最讨厌在大场合丢面子,今晚戴着墨镜参加宴会,刚才已经被熟人调侃嘲笑了无数次,好不容易坐下来吃席,没想到旁边坐着个“同病相怜”的主,态度一下子放松许多。
瞎子,哑巴,哪怕只是短短一两日的病症,总归都是会被正常人嘲笑的,何谈嫌弃彼此。
“那正好,我现在也看不太见,哈哈。美女,怎么称呼?”
钱老板大大咧咧地同她握手。
邓音辞终于有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喜悦,递上提前印好的名片。
她准备得很小心,不想表现太过着急贪图功利,只愿今晚能和钱老板搭上关系,合作的事来日方长。
钱老板也没在意她的来历,寻思着能受洪嘉邀请出席宴会的人还能有诈?
反而在听说她家经营会计事务所时,立马有了兴趣。
“正好,我厂里今年缺个乙方,来得早不如来得巧,等你嗓子好了出来喝茶啊!你和池家关系近伐?去码头那里谈?”
邓音辞感激得回答不上来,只能露出一个善意的微笑。
即便钱老板看不到,她也要笑。
昨晚,她对着镜子练习了很久,好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不那么勉强、不那么心机、不那么恶毒。
她承认,她心术不正钻空子,但事务所迫切需要一个年审客户来缓解资金链的燃眉之急,她什么都愿意付出,只为了帮贺毓玲度过难关。
两米开外,“无人在意”的主桌。
“骁哥,邓音辞那个女人疯了!”
江婉一哭哭啼啼地跑来和池骁告状。
“她把我的礼服泡进水里,我等会怎么上台表演!你一定要帮我做主!”
此时距离原地的表演时间只剩下十分钟,备用的礼服都来不及送。
洪嘉和一众长辈都到别的桌敬酒热络去了,主桌这里只剩池家三四个晚辈,钟洱和隋七洲不好出头表态,纷纷等待池骁替江婉一做主。
会唱歌的女人都有一副好嗓子,哭起来楚楚可怜哀哀戚戚,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般柔弱,实在不好忽略。
池骁皱了皱眉,吩咐人先带江婉一找位置坐下。
接着,他朝某个方向走去。
两米开外的对话正在进行,邓音辞刚被钱老板问起她和池家的关系,不料池骁突然走过来,当着众人的面环住她的肩膀,力道重得几乎能把她捏碎,语气是暗含威胁的宠溺。
“钱老板,她是我的女人,刚才赌气闯了祸,人我先带走了。”
——
池骁吃生蚝,其实也是在吃音辞
毕竟,壳要亲手拨开才好吃
谢谢大家的珠,剥壳的过程还在继续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