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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深入的手指(微)

 

“你有性经验吗?”琴酒的语气就好像是在谈论今天天气如何那么寻常。

但却在四井纱音的心里搅起了一阵惊涛骇浪,少女神色惊慌地瞥了一眼琴酒,无数想法在脑海里盘旋。

为什么这么问?不是叫她去监视别人吗?难道说任务换了?变成去色诱其他人了?

这……这种事情她做不来啊!

“啧!”琴酒向来是一个没什么耐心的人,他不理解也不在乎四井纱音脑子里此刻在想什么。

既然对方不回答,那他就自己来验证好了!

长臂一伸把女孩子转过去背对着自己靠在墙上,琴酒摘下了黑色的手套,递给一旁的伏特加拿着,然后掀起长到膝盖的裙子后沿,修长的手指沿着肉色内裤包着臀缝的曲线,向两腿中间伸去。

“啊,不要!”

温热的皮肤接触到男人微凉的手指,一股强烈的羞耻之意腾地从纱音心头窜起,她一时之间忘了对琴酒的忌惮,下意识地扭动身子挣扎起来。

但是很快被另一只大手揪着后颈压在墙上,粉嫩的脸贴着墙,臀部被迫抬起。

刚刚的手指已经来到了两腿中间,拨开包裹住私处的那块布料,又撑开紧紧闭合的花瓣,找到那个小洞,直直地捅了进去。

“唔……”私处忽然被手指进入,纱音痛苦地闭上眼睛,发出小猫一样的哀叫。

她不敢再动弹,害怕里面的手指伤到自己,更怕惹得琴酒发火,对弟弟草太不利,只能声音低软地哀求道:“大哥,你放了我吧……我……我没有经验,没……没办法让你舒服。”

琴酒现在的动作,让四井纱音误以为对方是想要了自己,她也听说过有些男人其实不喜欢处女,因为体验感不好,琴酒大约是出于这点,才问她有没有性经验的。

“搞什么?大哥也是你叫的!再说大哥能看上你吗?你不要自作多情!”站在一旁拿着琴酒手套看戏的伏特加这时不甘寂寞地教训纱音道。

这下纱音连哀求都不敢了,贝齿咬着红唇默默流泪,娇嫩的身躯随之微微颤抖。

而琴酒的手指还在前进,其实在刚刚进入花穴时,那种异常紧致的感觉就已经给了他答案,但他还是等触到那层膜以后才把手指拔了出来。

伏特加立马贴心地递上干净的湿毛巾给琴酒擦手,而琴酒则是一边擦手一边若有所思地盯着眼前的少女。

其实纱音和伏特加都只猜对了一部分,琴酒确实是不喜欢处女,尤其是刚刚他手指插进去再拔出来连一点水都没有的类型,和这种女人做只会让双方都痛苦罢了。

但除了这一点,四井纱音也不是他完全不能接受的类型,如果被调教好了的话……

他微微眯起了眼睛,目光在少女身上扫了一圈,转身对伏特加道:“倒杯酒给她喝。”

“诶?”伏特加不明所以,小小的眼睛里闪着大大的疑惑。

琴酒有点无语,伏特加很多方面做的都不错,就是有时候脑子不太好使。

不过对于忠心的下属,他愿意多提醒几句。

“待会儿叫苏格兰来这里,如果她不够热情,苏格兰可能会以此为由跑掉呢。”

“哦!马上去办!”

伏特加闻言恍然大悟,大哥一直觉得那三瓶威士忌有点问题,尤其是苏格兰,为此用了很多试探的方法。

嘿嘿,今天就看看走老好人路线的苏格兰对着清纯的女大学生能不能下手,如果这都忍得住,就实在不太符合他们酒厂的风格了。

苏格兰,会给你好好地把礼物包装好的,你就等着接招吧!

伏特加嘿嘿笑着露出了闪亮的牙齿。

夜晚,明月高悬,一个背着贝斯琴盒的年轻男子风尘仆仆的走进了酒吧,他的大部分面容被连帽卫衣的兜帽所遮盖,但还是能从脸部轮廓看出来是个俊秀的帅哥。

以至于走进酒吧的时候,有几个妖艳成熟、穿着清凉的女人往他身上靠,但都被不动声色地避开了。

诸伏景光刚执行完任务,就接到了伏特加的电话,让他晚上来这个酒吧一趟,说是琴酒有事情要交代。

伏特加是琴酒的忠心小弟,这点在组织里几乎无人不知,所以诸伏景光也没有怀疑这家伙会假借琴酒的名义来传达什么。

只不过……琴酒好像一直对他们三个有点怀疑,只要是从琴酒手里派下来的任务,或多或少都带着一点试探的意味。

而现在,他才刚刚做完一个任务,电话就打了过来,未免也太不把人当人了吧?就算是铁打的人,两个任务之间,也至少得有喘息的时间吧?

更何况组织的狙击手,又不是只有他一个。看来这次,或多或少有点棘手了。

几个念头回闪间,伏特加宽宽的身子已经近在眼前。即使是在酒吧这种地方,他还是坚持穿着黑风衣,戴着黑色的帽子,看起来格外不好惹,也格外引人注目。

看到诸伏景光过来,伏特加没有多话,直接打开了就近包厢的门走了进去。

诸伏景光也顺势跟了进去,他猜想琴酒肯定是在包厢里面等他,在外面等人那是伏特加这个小弟应该做的事情。

然而才刚进入包厢看了一眼,他的脚步就顿住了,刻意忽视掉宽大的沙发上那个仅裹着一层半透明白纱的曼妙女体,目光快速地在整个包厢里扫视一圈,却没有看到琴酒的哪怕一根头发丝。

“琴酒呢?”蓝色的猫眼沉下来,伏特加忽然觉得身边的男人的气场变得有点可怕。

嘛嘛嘛,这是在干什么啊?觉得自己受了欺骗吗?明明是大好事呢,今天的小姑娘可是鲜嫩嫩的呢!

伏特加也不高兴了,没好气地回道:“大哥当然回去了,不知道大哥很忙的吗?怎么可能会在这里等你啊!”

“你不是说他有事情要交代吗?”

说起这个,伏特加心情又好了,他伸出一根粗短的手指,指着沙发上柔若无骨的少女道:“这个嘛,大哥说苏格兰你最近做任务辛苦了,这是给你的奖励,好好享受吧。”

诸伏景光心里一紧,勉强维持住不让脸色变得过于难看,又问伏特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啊,就是字面意思。这女孩的父母欠了组织不少钱,还不起,所以她自己来抵债了。虽然是这种身份,不过大哥帮你检查过了,品质还是很高的,你就放心享用吧。”

伏特加把纱音的身份稍稍修改了一点,看到年轻男人强装镇定的脸,和微微滚动的喉结,又觉得大哥实在是多虑了。

看这个样子,苏格兰至少不反感这种类型的,就算不给那女孩灌药他估计也忍不住。

想到这里,伏特加嘿嘿笑了一声,自以为体贴地提醒道:“不过苏格兰,只能在这里玩哦,不要带回去,毕竟是其他两瓶威士忌没有的待遇,我怕他们会生气哦。”

只能在这里玩,不要带回去,意思是这里有监控吗?

如果不在这里当着监控的面做完,而是偷偷把女孩子放跑,又会被琴酒怀疑吧?

诸伏景光恨恨地咬着牙,他就知道,自己和零刚进组织一年多就拿到了代号,一直被琴酒那个家伙怀疑。

作为一个热衷于寻找老鼠并处理掉的冷血杀手,死在琴酒手上的卧底已经数不胜数,当然这家伙对于卧底的敏锐度也很高。

他和零执行第一个任务的时候,琴酒就派基安蒂和伏特加来盯过,之后对他们稍有放松。

这次又是因为什么呢?是因为组织偶尔的聚会上,面对某些女成员调酒的邀请,他断然拒绝了吗?

结果组织里就传出了他太正人君子的传言?

诸伏景光无不懊恼地想,早知如此之前就挑一个答应了!反正他都已经当了卧底了,游走在黑暗之中,总有些事情是要沾手的。

看诸伏景光一直不说话,伏特加还以为他是在下逐客令,又嘿嘿笑了两声,转头就走了。

伏特加蛮开心的,苏格兰目前为止的表现他很满意。虽然是琴酒的忠实小弟,但伏特加有时候的想法还是和自家大哥不一样的。

比如对待三瓶威士忌,琴酒是诸多怀疑,各种试探,最好他们露出马脚证明他的怀疑不假。

但伏特加觉得,这三人如果每次都能顶住大哥的考验就好了,能在短短一年多时间里取得代号的三人,如果全是卧底,也太可怕了,那他们组织还有没有人干活了啊。

而另一边,伏特加走后,诸伏景光再次谨慎地扫视了整个包厢,然后毫不意外地看到了被装在天花板一个隐秘角落处的摄像头。

呵呵,来这里消费的客人一定想不到吧,即使他们花上再多的钱,订最贵的包厢,也无法保证自己的隐私。

给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建设,诸伏景光把贝斯琴盒放到一边,几步走到了沙发旁。

美丽的少女已经被剥得一丝不挂,身上只裹着一层半透明的白纱作为遮盖,樱粉色的乳尖在白纱下若隐若现,两条细白的腿紧紧地夹着摩擦,来缓解下身的火热。

当看到她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时,诸伏景光心里猛地一震,他想起来了,这不是下午在超市里遇到的少女吗?

怎么会这样?如果是其他人还好,但这个的话,显然是良家女孩,琴酒就是要以这个来测试他的道德底线吗?

“唔,好热……”

自从喝下那杯伏特加递过来的酒以后,纱音感觉整个人变得很不对劲,先是头变得昏昏沉沉的,然后浑身又热又难受,感觉有一股火从小腹那里往上蹿。

几乎不用任何爱抚,她的乳尖就变得硬挺,花穴自动分泌出大量的爱液,伴随着空虚与麻痒。

好想,好想有东西插进来止痒,随便什么都可以!

纱音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想要趁着还算清醒冲去洗手间泡冷水澡,结果被伏特加用脚铐锁住,另一端拷在了实木茶几上。

被脚铐锁住不能大幅度移动后,纱音就一直浑浑噩噩的,只知道自己难受得不得了,只能躺在沙发上夹腿或磨蹭来缓解不适。

恍惚中伏特加和琴酒嘴里的苏格兰好像来了,她听见伏特加和对方站在那里说了一会儿话,大意是自己是被琴酒奖励给对方的礼物。

果然,琴酒是不会这么简单放过她的,她的父母背叛了组织,要赎罪怎么可能只是被派去监视别人那么简单?

琴酒要物尽其用,榨干她的每一滴价值。

这样想着,纱音更难受了,除了身体上的,还有心灵上的。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眼前闪过今天下午在超市里帮自己拿巧克力的那个男人的脸。

那双蓝色的猫眼,真的很好看。

一股酸涩之意使劲地往眼睛里涌,她止不住地哭了出来,原本就因为性药而迷蒙的双眼被泪水模糊,更是看不清了。

糟了,她哭了!

诸伏景光正想着要怎么开始才能显得他经验老到,顺便减轻一下负罪感,就看到缩在沙发上的少女嘤嘤地哭了出来,不过好像还没有认出他来。

情急之下,他一把扯过纱音身上的白纱撕下一块叠了几下,做成一根布带,蒙在了少女的眼睛上。

看不到最好,他觉得尴尬,对方可能也会很伤心。

不知道是和什么样的男人做了,可能还心里安慰一点吧。

“唔……”眼睛忽然被蒙住,纱音害怕极了,她现在是真真切切地意识到,该来的事情还是要来了。

于是支起身子来,凭本能地想离身边的男人远一点,却被一把抓住了纤细的脚踝,然后被拉着往后带。

拉扯过程中,原本堆叠在上半身的白纱掉了,莹白的乳团露了出来,微微地颤动着。

纱音被男人一把带到了怀里,光裸的后背贴着对方宽阔的胸膛,男人喷洒的热气烫得她的耳朵开始发红。

“别动……”诸伏景光在少女耳边低语,放在她香肩上的手顺着曲线向下,大掌把雪团按在手里揉搓起来。

“嗯……不要,不要摸那里。”如过电般的快感随着揉搓的动作传导开来,让纱音又舒服又害怕。

原本就已经微微硬挺的乳尖被人捏在手里,让她本能地想要逃避。

结果却是被对方大力地拉住,最后覆盖在小腹以下的白纱也被扯掉,拧成一根绳捆住了纤细的手腕。

然后她再也挣扎不能,只能靠在对方结实的臂弯里娇喘,任由大掌把柔嫩的乳房揉捏成各种形状。

诸伏景光还是第一次这么对一个女孩子,他呼吸不稳,一边在心里谴责自己,一边却忍不住赞叹手里美好的触感。

好滑好嫩,真是恨不得细细啃下去。

扳过少女的脸,诸伏景光对着微张的红唇吻了下去,嫣红如花瓣一样的唇瓣尝起来像果冻一样又软又甜。

怕会伤到她,诸伏景光的吻浓烈中带着克制,仔细地含住嘴唇,小心地啃咬吮吸,偶尔轻啄一下,让她换一下气又吻住。

纱音只觉得自己被吻得晕晕乎乎的,对方虽然捆绑又蒙眼,但是从接吻的动作来看好像是个温柔的人,让她感觉到自己是被珍惜的。

她不由地有些悸动,身上酥麻的快感让下身分泌出更多粘稠的花液来,顺着紧闭着的臀缝流了出来。

“啊~~”她微微扭了扭身子,因为根本看不到,整个人乱蹭了一下,挺翘的小屁股磨过身后男人已经硬的发疼的性器。

“额!”诸伏景光一愣,按捺不住地仰起头闭上眼睛,怀里的少女却不经意地往前一倒,湿润的嘴唇贴着他滚动的喉结擦过。

这下更是火上浇油,诸伏景光彻底忍不了,他深吸一口气,红着眼睛解开了皮带扣,释放出坚挺的肉棒,欲火已经让它涨的无比粗壮,上面青筋暴突,和主人俊秀的外表完全不符。

一手拉开纱音的右腿,修长的手指拨开了已经因为动情而无比湿润的花瓣,然后顺着细缝直接插了一根手指进去。

“嗯……不要,拿出来!”纱音尖叫一声,娇躯颤动起来,嘴里说着不要,花穴却做出了截然不同的反应。

穴里的嫩肉像饥渴了好久的小兽,手指才刚刚插入就迫不及待地裹住了吸吮起来。

诸伏景光一边安抚纱音不要紧张,一边缓缓用手指在穴里抽插扩充,等纱音适应了以后,又加入了一根手指。

带着枪茧的手指轻轻地刮蹭着穴内凹凸不平的软肉,快感逐渐堆叠,少女的玉足绷紧,双眸染上舒服的泪光。

“哈……哈……”纱音忍不住了,明明没有经验,她却在药性和快感的双重作用下,微微扭动身体,让手指小幅度地在穴里抽插。

好热,好舒服,但是还不够,她要的不是这个,是什么呢?是什么呢?

手指从穴里抽出去了,带出了大量的淫液,然后有一根炽热滚烫的东西先是在花穴口蹭了蹭,随后慢慢插了进去。

“唔……啊,慢一点。”感觉到自己逐渐被填充,纱音忍不住捏紧了指尖。

她不再抗拒地说要对方退出去,甚至配合地把右腿抬高了一些。

穴里的肉棒很快遇到了那层膜,然后稍稍犹豫一下,往前捅去,在前期足够的前戏和药物的作用下,纱音只是感觉到微微有些疼,随即就被抽插的快感所盖过。

穴里的媚肉层层叠叠地吸吮住坚硬,然后又被肉刃破开继续前进,穴壁与肉棒紧紧摩擦相贴,上面的每个敏感点都很好地被照顾到,让两人都欲仙欲死。

强烈的快感堆叠,纱音感觉又酸又麻,浑身都快软成了一滩水,嘴里嘤咛不断,一边说着不要了,一边却把身体里面的肉棒吸得更紧。

诸伏景光抽插了几下,就把肉棒抽出,然后解开少女手腕上的禁锢,把她转过来,两人面对面再一下子插入。

肉棒进入的瞬间,大量的淫水混合着破处的血丝被挤压了出来,又在打桩一样的进出运动下被打成了白沫,黏连在两人性器的交合处,显得格外淫靡。

纱音被顶弄得一晃一晃的,就快要支撑不住,于是下意识地用纤细的胳膊抓住男人的身体作为支撑。

因为看不到,那双小手先是按在结实的腹肌上,然后又向上摸到胸肌,最后才挽住了脖子,整个人紧贴上去,稳住上半身。

两团雪白的圆球抵住结实的胸肌,被挤压得扁扁的,乳头不断地摩擦着,带来别样的快感。

诸伏景光看着怀里因为情欲而浑身粉红的娇软少女,心都融化了。

他腾出一只扶在纤腰上的手,在雪白的乳团上揉捏,然后捏住已经硬成一粒的樱珠,在边缘打着圈圈。

“哈……嗯……好麻……慢点。”纱音哀求道。

然后又被男人低头吻住,所有的娇吟都被吞入了口中,对方下巴上的胡茬蹭得她有点痒。

在彻底窒息前,纱音扭头脱离了这个吻,然后感觉到这个吻顺着脖颈向下,在锁骨上流连啃咬一会儿,直接咬上了另一侧没有手爱抚的乳房。

乳肉被吞进去,用牙齿细细地啃咬,舌尖对着乳头反复吸吮打转,而下身抽插的动作也越来越快,几乎是整根插到底,每一次都撞到了花心。

“呜,我不行了!哈……哈”

穴里又湿又热,感觉要被捅入的肉棒融化了,纱音忽然整个人绷紧,穴里的媚肉快速收紧,整个花穴死死咬住肉棒抽搐起来,大股湿热的花液喷洒在龟头上,她高潮了!

差点被紧致的小穴夹到射出来,诸伏景光等纱音这波高潮过去后,又开始不紧不慢的抽插起来。

高潮了,就说明至少药效散去一些了,只不过他的欲望才刚刚开始呢。

温柔地吻去少女脸上因为高潮刺激而滑落的泪珠,诸伏景光多么希望他们的第一次不是这样的,也不想这是最后一次遇见。

但为了对方的安全考虑,这次过后,最好是后会无期,希望琴酒不会再让她去其他男人那里用身体抵债吧。

这个晚上,纱音整整高潮了三次,之后是诸伏景光把她抱到包厢自带的浴室里清洗干净,又把室内的空调调到适宜的温度,留下一件连帽衫盖在她光裸的躯体上就离开了。

他可以在性事上表现温柔,但苏格兰在组织里的人设不允许诸伏景光对纱音过度在意,想必她能够照顾好自己吧。

出了包厢以后,诸伏景光马上就遇到了两个从隔壁包厢出来的组织女成员,两人用火热的目光看着他道:“苏格兰,好厉害啊,接下来有时间吗?”

稍微一想,诸伏景光就明白了她们应该就在隔壁通过监控看着自己和包厢里面的女孩做爱吧。

琴酒真是恶趣味,竟然找女成员监视。

蓝色的猫眼中带着冷意,他客气地拒绝道:“不了,我今天的任务还没有向上面汇报过。”

“这个时间点,大哥应该已经睡了。”其中一名女成员不甘心地道。

诸伏景光也就顺着杆子下了:“嗯,确实,那我也要回去休息了,你们也早点回去吧。”

说完不顾两人愈发难看的脸色,提了一下肩上贝斯琴盒的带子就快步离开了。

在诸伏景光走后没一会儿,纱音其实就已经醒了,即使身体非常疲累,但对于陌生环境的不确定性还是让她保留了应有的警惕心。

除此之外,她还害怕这个苏格兰不是唯一一个,还会有其他男人进来。

但琴酒又没和她说过到底有几个人,最开始给的任务明明是入住代号成员的安全屋,去监视对方吧。

结果她行李都收拾好了,人也从合租屋里搬出来了,任务却临时换了。

索性琴酒没具体介绍任务内容,纱音决定钻一下空子,趁着现在离开,到时候琴酒问责起来,她也能说自己没料到后面还有人。

刚支起酸软的身子,门那边却传来了动静,纱音只好又躺回去装睡,心里已经万分绝望。

门打开以后,却响起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进门的是刚才在隔壁包厢监控的两名组织女成员。

这两人也没啥其他想法,总归就是刚才顺势邀请苏格兰失败以后,就想进来看看能让他接受的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

即使包厢已经被简单地收拾过一遍了,但空气里还是弥漫着浓郁的石楠花的味道,红色卷发的女人伸手在鼻子前扇了扇,然后走到了沙发前。

看到被苏格兰留下的衣服遮盖着的少女,她皱起了眉头,然后毫不客气地把衣服揭开,看到雪白的肌肤上星星点点的红痕后,不无嫉妒地道:“靠,怎么办,我更加喜欢苏格兰了,他好厉害,我好想这个人是我,嘤嘤嘤。”

另外一名黑色短发的女人倒是显得冷静些,她只看了一眼纱音,就下了结论道:“不用想了,我们和她不是一个类型,我看你还是趁早接受山本那家伙的追求吧。”

“不行,就算不能和苏格兰调酒,我也受不了山本那家伙。”

只是简略地看了看纱音的身材和面容,两个女人便一边聊天一边走了出去,纱音耐心地等了几分钟,确定暂时没人进来以后,总算爬起了身。

脚才一踩到地面,纱音就感觉腿根处有液体顺着流了下来,刚刚的简单清理只是清理了身体的外表面,男人没再把手指伸入她的体内抠挖精液。

纱音却对此感到害怕起来,糟了,对方没戴套,她得赶紧去买避孕药吃。

急急忙忙地跑去浴室把穴里的精液冲了冲,纱音总算在沙发底下发现了自己穿来的那套衣服,把衣服穿上以后,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带走了诸伏景光盖在她身上的外套。

等回到她存放行李的旅馆以后,已经是凌晨4点了,这个时候路上也没有还开着的药店了,纱音只能忍着内心的煎熬等着天亮。

其实在父母出事以后,纱音就做过心理准备,所以才能在刚刚回来的路上保持基本的冷静。

可是她再怎么说也只是一个20岁的女孩子,本该有着光明的未来,她都还没有交过男朋友,都还没有毕业,都还没有尽情地感受生活的美好,就遭遇了这样的事情。

一旦安静下来一个人待着,所有的委屈和对未来的迷茫都涌上了心头,纱音抱着膝盖缩在床上,几乎是流了一整晚的眼泪。

凌晨的道路分外安静,公路上只有寂寞伫立着的几根路灯隔几步发光发热着。

诸伏景光单手把在方向盘上,一面用手机给对面发了个消息【快到了,在门口等我。】

五分钟后,他果真停在了一栋二层排屋前,这是组织给他们三瓶威士忌准备的安全屋,此刻他的幼驯染降谷零正抱臂站在门口等他。

车一停稳,对方便干脆利索地开门上了副驾驶座,鼻尖一皱,随即问道:“你抽烟了?”

“嗯,起码没有醉驾吧,别摆出这副表情啊,零。”诸伏景光低笑,熟稔地用胳膊肘儿推了旁边的幼驯染一下,又看向排屋二层的阳台。

降谷零会意:“没事,那家伙刚接到任务出去,不可能这么快回来的。”

他们口中说的那家伙,就是另外一瓶威士忌,组织里的人都叫他莱伊,是个狙击技术高超,气场颇为冷酷的人,行事风格上,有时候和琴酒有点像。

“这么晚吗?组织有时候可真是不把成员当人啊。”诸伏景光咋舌,但没想到这句话让降谷零把话题引向了自己。

“哎,别说他了,你今天任务不顺利吗?这么晚才回来,按照你之前说的,这个任务不复杂才对。”

照理除了一同行动的搭档,组织里每个成员的任务都是不对外泄露的,但诸伏景光和降谷零关系不同,两人既是幼驯染,又是一同进来卧底的公安,所以常常会进行情报交流,有时候也会互相安慰。

毕竟进了黑衣组织,免不了手上要沾血,无论是罪大恶极的该死之人,还是无辜者,时间长了,心里总难免会蒙上阴影。

降谷零担心诸伏景光是遇上了什么麻烦,但是看好友的神态,又觉得不像。

“这……”诸伏景光蹙起了好看的眉,不知道该怎么开启这一话题。

如果说吧,要怎么说呢?告诉零他今天睡了一个女人,终于不是处男了?

如果不说,这明摆着是琴酒的考验,说不定明天就轮到零,在明明有情报的情况下不提醒对方注意点,肯定也不行。

诸伏景光嘴巴张了又闭,终于是较为缓和地开了个头:“任务完成以后,琴酒又找了我。”

“他又把你当牛马使了?”

降谷零不明白,不算琴酒手下的其他人,光他们威士忌组里就有两个是狙击手,怎么一天天有这么多人要狙,莱伊半夜被叫走,景光居然还要连着接第二个任务。

要他看来,肯定是琴酒这家伙夹带私货,名单里面有不少人是他自己想杀的吧,和组织无关。

“不,我过去的时候没见到他,他说要给我一个礼物,奖励我这段时间的表现。”诸伏景光回忆起事件的经过,还是觉得有些荒谬。

“但其实,那是一个考验。零,你仔细想想,目前为止,哪种考核我们还没有接触过?”

降谷零于是开始仔细回忆,他们进入组织也就一年多,虽然因为能力突出很快取得了代号,但从时间上来说还算是新人。

因此各种考核基本没有断过,无论是针对狙击手的狙击考核,还是针对情报员的情报收集以及分析考核,又或者是都适用的追踪能力等基本考核,他们无一例外都接触过了。

那还有什么呢?

“不知道。”认真思考了几分钟,降谷零给出了这么一个答案,诸伏景光差点笑出来。

他不信幼驯染真的会想不到,只是根本没往这个地方想罢了。

“是女人,琴酒送给我一个女人,说是奖励。”诸伏景光不再卖关子了。

聪明如降谷零,一下子就听懂了诸伏景光话里的含义,他惊了一下,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车后座道:“人呢?”

“不在那里,对于琴酒来说,这是一次性的奖励,而我已经完成考核了。”

接下来的话很重要,诸伏景光的面色不由变得严肃起来:“零,琴酒找的是普通女人,还给对方下药了,他要考验的就是我们的基本道德观。我想,可能过不了多久就会轮到你。”

找良家妇女给他们玩,就看你下不下得了手,如果是组织里的女成员,就没有意义了。

这一点,和最开始让他们现场观看处决卧底有异曲同工之妙。

“普通女孩子,那hiro你说自己已经完成考核了……”降谷零已经完全懂了,他有些难以接受地看向一旁的幼驯染。

啊,搞什么啊,景光他明明超级纯情的啊,怎么会一下子就……但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毕竟都是成年人了,而且还混这行了,迟早的事情。

就是这种进度太快了,如果是谈个女朋友的话,就比较让人容易接受了。

然后降谷零就开始担心起自己了,按照琴酒那条疯狗的个性,指不定明天就轮到他,而他自己也是处男一个……

有必要取取经了!

“hiro你是怎么做的?”

“我吗?”再度想起当时的情景,诸伏景光感觉脸上的温度逐渐攀升,好在现在车里比较暗看不到,他努力维持平静道:“我用布蒙住了她的眼睛,然后……温柔一点……”

他说不下去了,相信这种东西零也不用他教吧。

听到诸伏景光说蒙住眼睛什么的,降谷零又在心里感叹上了,想不到hiro这么会玩,明明是第一次却这么有情趣,所以完全骗过琴酒了吧。

嗯,看来他得多看几部片子恶补一下了,千万不能被看出来自己还是个处男!

…………

熬了一夜,临近清晨却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等纱音把一切收拾妥当出去买药的时候,已经是上午9点了。

她顾不上吃早饭,拿着钱包就出去了,心里很焦急,希望这么一点时间差不会让她怀孕。

来到就近的药店以后,在柜台接待的是一位年轻的小姐,纱音松了口气,同为女性,不会太尴尬,她上前直接说了自己的需求。

除了避孕药之外,她还需要消肿止痛的药膏,出门前她总觉得那里很难受,自己忍着羞耻对着镜子看了一下,才发现花穴又红又肿,边缘还有些撕裂。

昨晚实在是太激烈了,那里都伤到了,必须用药膏来涂一下。

避孕药是外面柜台里现成的就有,但用于私处的药膏被放在里间了,柜台小姐让纱音先在外面等一下,自己转身进去取药膏。

“纱音?”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种药膏不太有人买,所以被藏得太好了的原因,纱音独自一人在外面等了好久都没有看到柜台小姐出来。

倒是身后传来了脚步声,然后一个熟悉的男声响了起来。

她回头一看,高大英俊的卷发男人站在身后,看着她的目光里带着一丝惊喜。

“松田警官。”纱音礼貌地叫了一声,客气疏离的态度让松田阵平有些难受。

都已经好几个月了吧,明明之前和他们关系这样要好,就因为hagi表白了,就这样避他们如水火吗?

平常完全见不到人了不算,好不容易见个面又这么客气,明明之前已经不叫他松田警官了的。

可笑他以前还不信警视厅同事所说的“表白万一失败,连朋友都没的做”这种话,今天一看原来是真的。

想到这里,松田阵平又有些窝火,四井纱音这个女人,完全不懂得hagi对她的心嘛!

就这短短一个照面,纱音当然不知道松田心里晃过了那么多念头,她只觉得自己有些头晕,似乎是昨晚一夜的折腾,再加上睡眠不足造成的后遗症。

因为头脑昏沉,再加上反应迟钝,少女美丽的脸上并没有带上遇见友人的喜悦,她只是面无表情地盯着虚空,努力维持着清醒。

看在松田阵平的眼里,那叫一个冷漠。

“你……”正要说什么,男人视线下移,看到了纱音手里拿的药,上面的字清清楚楚地映入眼帘。

即使药的名字没有那么直白,但底下标着的广告语足以让人看出这是一种什么药物。

避孕药?她居然吃避孕药,一方面拒绝hagi,另外一方面已经跑到这里来买避孕药吃了,所以是已经有男朋友了?为什么不明说呢?hagi现在还抱有期待,以为自己做的不够好。

发现对方的视线钉在手里的药盒上,纱音后知后觉地把小手往背后一放,看在松田的眼里却是欲盖弥彰。

尤其是柜台小姐还这个时候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款药膏致歉道:“不好意思,这位小姐,刚刚和您说的那款药膏已经没有了。不过我这里有效果更好的,涂上以后恢复非常快的。”

说着她还看了一眼松田阵平,显然是误会了两人的关系,朝他挤了挤眼睛道:“涂上这个药膏以后您女朋友差不多晚上就能恢复好,绝对不会扫兴的。”然后顺手把药膏递给了松田阵平。

松田阵平接过来一看,一张俊脸顿时黑成了锅底。

纱音就算是脑子再迷糊,也知道松田阵平误会什么了,她明明没有和柜台小姐说要很快好啊!只是说需要这种药膏。

这下柜台小姐这么一说,松田该不会以为她是背地里在做那种工作吧?需要高强度接客的风俗女?

不行,这个一定要解释!

纱音急急地望向松田阵平:“不是你想的那样!”

松田握着那管药膏,眸光中带着点冷意地质问她:“既然已经有男朋友了,你为什么不提前和hagi说清楚?你为什么要说自己还没有做好准备?你不知道hagi听了以后会继续抱有希望吗?”

四井纱音是个非常心软的人,这种性格常常也表现在她日常的待人接物上。

一般有人拜托她什么事情,纱音都没有办法说出拒绝的话来。但在对待感情上,她还是很坚决的。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可能说出来的话没有一些人说的那么难听,但纱音认为她表达的足够明确,达到的效果也都令她满意。

对于条件一般的表白对象,她通常会夸赞一下对方的优点,然后说虽然你很好,但是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对于条件比较优越的表白对象,她则会说自己还没有做好准备,暂时没有恋爱的打算。

但无论是哪种托词,总归都是拒绝,对方总能明白她的真实意愿,怎么到萩原研二这里就行不通了呢?

纱音不想让松田阵平产生误解,连带着萩原研二对自己也误解加深,就急着想要解释。

但才一张口,便感觉到头晕目眩,眼前一黑,身体控制不住地歪倒下去。

松田阵平不愧是爆炸物处理班出身的王牌,反应很快,前一秒还捏着药膏冷脸质问纱音,看到女孩子体力不支倒下去,有力的手臂一伸就把她抱在怀里。

才一接触到少女的身体,他就感觉到了她身上烫得不正常,过于高的体温通过薄薄的衣服传出来,甚至比他的体温还要高一点。

“你在发烧?”松田阵平用的是陈述句语气,他二话不说就把少女打横抱起来,往自己停在外面的车走去。

“先生,你还没有付钱呢。”柜台小姐连忙喊道。

然后被松田阵平用锐利的目光看了一眼,对方几步走到车边把人在后座上妥善地安排好以后,才回到柜台付了钱。

期间动作非常快,却丝毫不见喘气流汗,可见体力非常之强。

上车以后,松田阵平就打算把纱音送往最近的医院,车子才刚启动,后座的少女迷迷糊糊地又睁开了眼睛,声音软软地问:“松田警官,你要带我去哪里?”

松田往后看了一眼,看到她烧得通红的脸,刚刚的那股怒气顿时消了大半,语气柔和了些许道:“送你去医院,先躺着吧,别乱动。”

说着又怕她冷,把副驾驶上自己那件黑西装外套递了过去:“盖上吧,别搞得更严重。”

纱音乖乖地把西装外套接过去裹紧,上面有着淡淡的薄荷烟草气味,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道:“能不能别去医院?”

正在开车的男人声音顿时拔高:“你对自己也太不负责任了吧?这个样子不去医院,是想要更严重吗?”

其实纱音隐隐觉得,松田说自己不负责任,应该还有另外一层意思吧,比如她出来买避孕药和药膏的事情,还有身上的痕迹。

妥妥的就是一个只顾着一时爽的年轻不懂事女孩子。

可就是因为这个,她才不敢去医院的啊,到时候医生问起来要怎么说?会不会怀疑她被人怎么了?甚至搞不好会以为就是陪她去的松田弄的。

纱音脸皮薄,况且又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发烧,她是真的不想去医院。

松田阵平等了半天,没听到女孩反驳的声音,但刚刚递过去的衣服却已经被塞了回来。

他回头一看,四井纱音正挣扎着从后座上直起身子来,眼角还带着泪滴。

“就在这里下车吧,我自己去医院。”看到松田阵平看过来,她抹了把眼泪说道。

松田被气笑了:“我看起来这么傻,会相信你自己会去医院?再说你走过去要多久?你到底是……”

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男人优秀的视力让他可以轻易地看到少女因为刚刚起身的动作而微微敞开的领口,之前本来被遮盖住的锁骨处有着不少暧昧的红痕。

锁骨之下的话,应该也还有……

一瞬间明白了少女不愿意去医院的原因,但就这样让她下车肯定也不是办法,松田阵平转动方向盘调转车头道:“那我送你回家吧。”

“那个……其实我已经搬出来了。”

又是拒绝……松田有些无语,他不知道纱音是不是真的搬出来了,但如果是真的话,住的好好的为什么要搬走呢?难道又是为了躲hagi?

“那你现在住在哪里?”松田打定主意要把纱音送回去了,而且还要好好地盯着她把药吃下去。

怎么说他们都是认识了一年多的朋友,而且纱音还救过幼驯染萩原研二的命,虽然因为刚刚的事情他有点小小的不高兴,但这不能影响他们的友谊吧?

松田阵平如是想,把他对纱音的关心定义为对朋友的关照,以及替萩原研二报恩。

于是几分钟后,他们来到了纱音昨晚订的旅馆房间。

把新买的退烧药拿给纱音让她服下后,松田去洗了洗手,回来看到她靠放在墙上的两大个行李箱,心里明白刚刚在车上时纱音没有撒谎。

没有把行李都放出来,至少表明她确实没有在旅馆长住的打算,如她所说,应该只是搬入亲戚家之前的过渡住处。

但奇怪的是,既然不能马上入住亲戚家,为什么要从合租屋里搬出来?据他所知,纱音的那位合租室友山下葵,是个很好相处的女孩子啊。

还是说,她入住旅馆,只是为了方便和男朋友……

刚刚那些白皙皮肤上的红痕再次晃过松田阵平的脑海,让他一时之间竟然有些燥热。

即使这间房间里并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可他还是能轻易脑补出昨晚纱音和不知名的男人浑身赤裸地在床上翻云覆雨的画面。

或许不只是在床上,还有浴室,窗台上……

糟了,越想越离谱了!松田阵平猛烈地晃了晃脑袋,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丢了出去。

转而走到床边,给已经睡过去的少女掖了掖被角。

“唔……”不知道是不是刚刚的退烧药已经起了作用,少女的脸已经没有刚才那么通红了,转而变成了淡淡的粉色。

她睡得正熟,在碰到松田阵平给她掖被角的手以后,还依恋地拉住他的手指,用光滑的脸颊蹭了蹭。

丝滑的触感和突兀的动作让松田阵平顿时愣住了,浑身肌肉绷紧,就站在那里动都不敢动。

直到少女翻了个身,脸颊不再贴在他手上后才收回了手。

松田阵平站在床边看了纱音好一会儿工夫,脑海里又回想起刚刚两人在路上的简短交谈。

因为发现纱音肌肤上显眼的痕迹,虽然无意过问,但松田阵平还是道:“那我送你回旅馆,他能照顾好你吧?”

这里的他显然是指松田自己认为的纱音的男朋友。

确实,他作为一个外人来说,问这个好像显得有点管太宽了。

可是松田却觉得有些愤怒,不管不顾地在旅馆开房,不带套做爱,还把女孩子搞得浑身都是痕迹,出来帮忙买个药都不肯,害得纱音吹了风发烧了。

这种男人,还能算是男人吗?

可偏偏就是这种男人,抢走了hagi喜欢的女孩子。他的幼驯染有多会照顾人,松田比谁都要清楚。

如果是他当纱音的男朋友,绝对不会出现这种事情。

哪怕是素来被人吐槽将来一定找不到女朋友的自己,也不至于做到这种程度。

“啊?他是谁?”四井纱音懵懂地睁大了眼睛。

松田有些烦躁地扯了扯领口:“就是你男朋友,女朋友生病了,照顾一下不是应该的吗?”

“啊?我……我没有男朋友。”纱音话才出口,又意识到松田以为自己身上的痕迹是“男朋友”弄的,并没有把她想成去接客的风俗女,心下松了一口气,随即又补充道:“我们已经分手了。”

嗯,就让松田以为是分手炮好了,这种事情不是有的吗,松田应该也听说过吧。

思绪回笼,把目光从熟睡的少女身上移开,松田阵平决定留下来。

不然纱音没人照顾,也不知道这个退烧药效果究竟怎么样,他根本放心不下。

刻意忽略了明明可以趁这个机会叫hagi过来代替的,松田阵平找了张椅子坐下,开始玩手机里面自带的小游戏。

…………

有淅淅沥沥的水声从浴室的方向传过来,松田阵平抓了抓黑色的卷发,从刚刚趴着的桌上直起身来,觉得腰背那边酸酸的。

他居然睡着了!朝着窗外看了一眼,天已经逐渐暗下来了,刚刚来的时候还不到中午,结果一眨眼居然睡到了傍晚吗?

纱音也不知道醒没醒,肚子是不是饿坏了?

这样想着,松田阵平自然而然地把目光投向床铺,却发现原先那里突起的一团不见了,而一旁的浴室那边的门微微开着,泄露出一点暖黄的灯光和细小的水声。

看来没有大碍了,是捂出了一身汗所以在洗澡吧?这样的话,他下去打包一些餐点上来吃好了。

还没等他站起身,浴室那原本微开的门却忽然大开了,一个玲珑的身影站在暖黄的光里,周身飘散着微微的热气。

对方没有开启外面的灯,所以直到快走到近前,松田阵平才发现纱音此时只在身上裹了一条旅馆给客人准备的白色大浴巾,修长纤细的脖子和光滑莹润的香肩全都露在了外面,之前看到的痕迹已经全都不见了,小巧的脚没有穿鞋子,直接就站在地板上,湿漉漉的脚印从浴室一直蔓延到他跟前。

目光无意识地从漂亮的肩颈下移,又像被烫到似的收回,松田阵平觉得四井纱音真是不像话。

把这里当自己家了吗?裹着浴巾光着脚走来走去,不怕再次发烧吗?真以为自己的身子是铁打的啊!

长臂后伸想把挂在另一把椅子上的黑色西装再次捞过来给纱音披上,面前的少女却又走近了几步,脚趾都已经碰到了松田皮鞋的前端。

也就是说,只要松田阵平站起来,两人就会不可避免地撞在一起,身体紧贴。

“你……”松田阵平盯着愈发暗沉的房间里少女狡黠的琥珀色瞳孔,刚要说句什么,却被嘴上忽然传来的柔软触感给震惊到石化!

柔软馨香的身子靠近,两只手按在他结实的臂膀上,纱音就这样猝不及防地给了松田阵平一个吻!

而且因为松田阵平刚准备说话,嘴巴是微微张开的,少女灵活的小舌随之滑入,缠住他的舌头嬉戏起来,两人在口腔中交换津液。

来不及去细想因为什么,松田阵平的身体已经诚实地做出了反应,他伸出大手握住了少女柔软的纤腰,让她侧坐在自己腿上环抱着他的脖子和他接吻。

一坐下来,纱音原本居高临下的主导位置就被反转,男人一手扶住她的腰,另外一只手顺着曲线向上,插入黑发中,按着她的脑袋逐渐加深了这个吻。

几分钟后,感到喘不过气来了,这个吻才结束,两人均是低低地喘着气,然后在短暂的幕间休息后,少女比松田阵平更快一步地有了动作,她气息不稳地站起来,却是换了个姿势,撩开浴巾的下沿,从侧坐改为张开双腿跨坐在松田阵平的大腿上。

带着热度与湿润的私密部位仅仅隔着一层薄薄的布和男人结实的大腿肌肉相贴,松田阵平终于找回了一点理智。

他伸出手挡住了再度送过来的红唇,嗓音低哑地拒绝道:“纱音,别这样……”

“为什么?阵平不喜欢我吗?”被拒绝的少女露出委屈和失望的表情,原本满含情欲的美丽双眸已经变得泪水盈盈。

松田阵平根本不敢看她的脸,也不敢去细想纱音为什么忽然对他的称呼都变了。

他小心翼翼地扶住对方的腰,却不是为了固定好她的坐姿,而是为了把对方从自己的腿上抱离。

两人现在的姿势太暧昧了,他相信给彼此一点距离,纱音会冷静下来的。

男女之间力量悬殊过大,即使纱音赖着不走,她还是逐渐被抱了起来,见状只能可怜兮兮地哭着:“不要,为什么要这样?你讨厌我吗?我就知道是这样的,大家都讨厌我,全都不喜欢我!”

她哭得梨花带雨,是个男人看着都不忍心,松田阵平自然也不例外,他一边安慰道:“纱音,我没有讨厌你,但是我们不能这样,这种事情是互相喜欢的人才能做的……”

“我喜欢阵平!所以是阵平讨厌我才拒绝的吧……”少女用手抱住了松田阵平的脖子,既然下身被带离他的大腿,她转而用自己的上半身紧紧地贴住男人。

柔软的胸压在男人结实的胸肌上,肌肤的热度烫得那一处的肌肉紧绷,纱音把头靠在松田阵平的肩膀上哭泣,身上的橙花香气几乎夺取了对方所有的嗅觉。

感觉到肩膀处被眼泪沾湿,松田阵平原本坚决的动作逐渐放缓,他艰难地开口:“我……我也喜欢纱音,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她也是hagi喜欢的女孩啊,hagi那么努力都得不到她的喜欢,自己什么都没做却……

“是因为萩原警官吗?”少女用纤细的脖子磨蹭着松田阵平颈部的皮肤,说话间嘴里喷洒的热气吹在他耳朵上,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松田阵平陷入了长久的沉默,身体却因为少女的撩拨而持续紧绷,他的表现已经很明显了。

虽然喜欢纱音,但是因为幼驯染的关系却不得不压抑这份感情。

“感情这种东西是不能分享的,阵平不知道我是因为你才拒绝萩原警官的吗?”柔软的红唇张开,牙齿浅浅地咬上了男人不断滚动的喉结。

四井纱音一边挑逗松田阵平,一边解开他衬衣的扣子,然后小手伸进去,顺着分明的肌肉线条,从胸肌抚摸到腹肌,再向下解开了皮带扣。

随着清脆的金属扣节被打开的声音响起,松田阵平像忽然从梦里醒了过来一样,急忙伸手按住纱音的手。

“阵平,我爱你,抱抱我好吗?”再次闭着眼睛献上红唇,在激烈的舌吻之中,松田阵平终于选择遵从内心,放弃了抵抗。

他任由自己的皮带扣被那双柔软的手解开,然后露出包裹着肿胀性器的内裤,没一会儿,整个阳具也被解放出来,在双手间套弄着。

本来就已经硬挺发胀的部位经过手的摩擦,尺寸顿时变得更加可观,急切的少女半站起来,撩开浴巾下沿,露出已经微微张开的湿润花穴,对准硕大的龟头坐了下去。

或许是因为太急切了,第一次尝试没有成功,龟头蹭着滑腻的花瓣溜了过去,然后被松田阵平自己抓住,怼住窄小的穴口塞了进去。

“嗯……”纱音手撑在松田阵平的胸肌上慢慢往下坐,但是才吃进了三分之二就吃不下了。

“帮帮我……”泪光盈盈地看向松田阵平,没什么经验的男人居然扶着她的腰往下按,看到那张美丽的脸上浮现出痛苦的神色,才停了下来,犹豫了一下,伸手解开了浴巾系在胸前的结。

白色的浴巾马上滑落,露出光洁白皙的酮体,在浴室那边泄露出来的橘黄色灯光的渲染下,瓷白的肌肤烦着淡淡的粉红。

松田阵平的注意力放在那两团形状姣好的雪乳上,真难以想象,看起来纤瘦的四井纱音居然有着如此丰满的胸部。

“尝尝它。”少女抚摸着松田阵平的胸肌,感受着肌肉的弹性,又是羞怯又是鼓励地道。

卷发的男人于是低头,捧起一团张嘴含住,认真又仔细地爱抚起来,他惯于拆弹的灵活修长的手指无师自通地顺着腰部曲线下滑,放到少女的两腿之间,扒开肥厚湿润的花唇,找到被掩藏在里面的小珍珠拨弄起来。

“啊!好舒服!”少女像被按到了某个开关一样,雪颈后仰出优美的弧度,穴里分泌出更多的液体来,在松田阵平按捺不住地顶弄下终于吞下了整根肉棒。

感受到胯下的性器在温暖紧致的穴中被湿润的媚肉包围吸吮,松田阵平一手扶住纱音的细腰,加快速度上下顶弄起来。

被微微抛起,肉棒一部分滑出小穴,然后又随着重力撞下,龟头狠狠顶撞花心,又酸又麻的快感从交合处传遍全身,一时之间,已经完全被夜色笼罩的房间里只有男女交合发出的喘息,肉体交融的碰撞声和肉棒抽插花穴的咕叽咕叽的水声。

“我不行了……松田,慢一点……”纱音咬着嘴唇,无法抑制的快感下,她只能牢牢抓住松田的臂膀,微长的指甲留下红痕。

但男人已经被欲望控制,原先清明的眼睛里此刻尽是情欲,掐着细腰的手也越来越紧,低哑的声音中饱含浓浓的爱意:“对不起,纱音……再忍耐一下,很快就好了。”

低下头与心爱的女人接吻,将她的求饶全数吞下,松田阵平又持续抽插了几百下,最后在汹涌的快感中,将一股股浓精射入子宫中。

一股腥气在空气中发散,浴室里原本停歇的水声又响了起来,松田阵平猛地一震,从趴着的桌子上醒来。

怀里没有温香软玉,衬衫也好好地穿在身上。

松田阵平有些恍惚,转头下意识地朝浴室看了一眼,刚洗好澡裹着浴巾出来的少女显然没有想到他会忽然醒来,吓得小声喊了一下,像只兔子似的抱住胳膊跑向床铺,然后钻入薄被中把自己裹得紧紧的。

松田阵平无语,所以搞了半天,刚刚他是自己做了个春梦?

也是,纱音现在这个样子才是正常的,怎么可能会从浴室里出来后直接献身呢?

虽然她不喜欢hagi,倒也不至于是为了自己。

在感到失望的同时,松田阵平也发现了一个不得不承认的事实,那就是他对眼前的少女,也抱着和hagi一样的感情。

那种看不到就觉得心焦的渴望,那些无缘无故的怨气,其实不全是为幼驯染的努力感到不值,那其中还含着自己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虽然是春梦,但松田阵平的裤子上却是实实在在地鼓起了一个大包,浓稠的液体甚至透过布料渗了出来,散发着让人脸红的气味。

松田阵平也确实脸红了,不过是被自己给气得,这种状况叫他完全没有办法面对纱音,只能丢下一句“我还有点事情,就先走了!”就落荒而逃。

啊,他果然还是很讨厌自己吧,警察的责任感让他在自己生病时选择留下,但当看到她好转的时候,又忍无可忍地立马离开。

纱音看着因为松田阵平快速离开带起一阵风而大开的房门,无不落寞地想道。

旅馆的房间里被浓郁的夜色所笼罩,唯一的光源是被四井纱音握在手里的手机,没一会儿屏幕就暗了,又被她按亮,琥珀色的眼盯着刚刚发来的一条信息发呆。

【晚上9点前到达位于西郊的废弃工厂,不要迟到。——黑泽阵】

黑泽阵是琴酒的名字,但无论是用哪个名字,这都代表了组织一开始对她下达的指令没有变。

即使中间出了一点小插曲,该完成的监视任务还是要去完成。

然而经过了酒吧包厢的那件事情,本来觉得自己颇有大无畏精神的纱音却有些退缩了。

原来是她把一切想得太简单了,她根本没有做好踏入黑暗的准备,所谓的监视任务,谁知道是怎么样的?她要监视的对象,会不会像琴酒一样可怕,甚至是更甚?

就在脑子都乱成一团浆糊的时候,第二次暗下去的手机忽然响了,忙不迭地接起来,听筒那边传来了伏特加不耐烦的声音。

“你人呢?从酒吧跑到哪里去了?”

“我……我在收拾行李。”伏特加看起来凶神恶煞的,虽然比琴酒好些,但纱音对他也有忌惮,因此回答起来磕磕巴巴的。

好在对方不准备追究她话里的真实性,又问:“还以为你死了呢,大哥的短信怎么不回?”

“我正准备回。”

“记得准时到,那个地方你知道的吧,第一次做任务,别搞砸了!”伏特加凶巴巴地说完,也不等纱音回答,就把电话挂了。

其实换了别人,伏特加根本不至于要打个电话过来提醒,但这个四井纱音以前压根不是组织的人,根本不知道组织的规矩,伏特加担心她到时候不能准时到达,会让大哥被三瓶威士忌笑话。

不过伏特加虽然凶,但是这个电话倒是给了纱音助力,既然决定了要保护好弟弟草太,那么无论什么样的任务她都会努力去完成。

已经七点半了,还有一个半小时,她得赶快收拾一下赶到目的地。

…………

晚上八点四十分,四井纱音提前踏入了西郊那座废弃厂房的大门。

这座厂房原来是印刷厂,何时废弃已经不可考,经过多年的风吹雨淋和日晒,铁质的大门早就烂得只剩下边,参差不齐的好像野兽的獠牙。

浅淡的月光只能照到门里面一两米的距离,在往里就是深不见底的黑暗。

纱音咽了咽口水,不知道自己是否是第一个到的,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进去。

厂房只有这一扇门,只要她不是最后一个,肯定能见到其他从这里进去的人。

事实证明她的判断没有出错,十五分钟以后,琴酒坐着他的黑色保时捷,呼啸着在纱音不远处的空地前停下了。

黑色风衣身高腿长的男人从后座上下来,带着巨大压迫感的绿色眼眸扫了纱音一眼,然后径直向里走去。

伏特加急急忙忙地赶在前面,从随身的手提包里面,掏出了一个手电筒……

纱音:看来琴酒也是正常人啊,她看不到的,琴酒照样也是看不到。

乌漆嘛黑的厂房里,伏特加不断地挥动着手里的那个远距离手电筒,不知道在干嘛。

纱音本来想跟着进去的,以确保自己不是最后一个进入厂房的,但在几次被伏特加乱晃的手电筒照到眼睛以后,也就暂时放弃了这个打算。

她也不敢问伏特加这么做到底想要干嘛,总归肯定会停止的,就先等着吧。

琴酒看起来也不在意这些,自顾自掏出烟来点燃,猩红的烟头在黑暗里明明灭灭,但在手电筒的光第二次从他头上划过时,银发男人终于出声阻止了。

“够了,他们还没有到。”琴酒说话仍旧是那么简短,换了别人不一定听得懂。

但伏特加却马上就听懂了,并且为此大为光火:“什么?他们竟然还没到?大哥你都到了,他们竟然让你等,真是太过分了!”

所以原来伏特加刚才是在找这个厂房里还没有有其他人在吗?纱音明白过来以后,不由地有些庆幸,幸好她先到了,果然琴酒是会对这种小细节感到不爽的人。

“哼,踩着点到,也不算迟到吧。”把抽了一半的烟扔在地上,然后用鞋底碾压着踩灭,琴酒眯起绿色的眸,看向陆续到达的三辆汽车。

当先的白色马自达车速很快,停下来的时候在地上扬起了一阵烟尘,细碎的粉末在月光下飘飘荡荡,显得有些诡异。

纱音抓着裙摆的手又紧了一分,为什么会有三辆车?那得是有多少人?她的任务目标就在其中吧?

“啧,总共才3个人,有必要开3辆车?我和大哥不过也才一辆车而已。”伏特加又开始不满地抱怨。

作为琴酒手下的第一小弟,琴酒对伏特加的容忍度出奇的高,不过也有可能他和伏特加此时是一个想法,只是不喜欢多说罢了。

“哼!”冷笑一声,琴酒把目光投向了白色马自达上下来的人。

那是一个金发黑皮的年轻混血男子,穿着白色的短t和黑色长裤,身量高挑,嘴角挂着一抹玩味的笑容。

他看了看手表:“啊,八点五十八分,早到了呢!”

一句话成功把大晚上还戴着墨镜耍帅,并且准备质问为啥来得那么晚的伏特加给堵住了。

紧接着第二辆车开到,下来一个戴着黑色针织帽的长发男子,他的身材相较于前面的金发帅哥更为高大,也是个混血,眉目深邃的五官很养眼,但周身冷峻的气质又让人退避三舍。

纱音只看了一眼就不敢看了,她低下头看着脚上的玛丽珍鞋,心里默默地祈祷着,希望最后一辆车上的是女性,或者至少有一个女性。

如果都是男的,那她的任务对象就在其中,也太让人难以接受了,现在出现的两个,无论是哪个,都不是她可以好好相处的类型。

然而上帝仿佛跟她开了个玩笑,当第三辆车上的人下来的时候,纱音愣住了。

虽然对方换了衣服,穿了黑色的衬衣,但那双上挑的海蓝色猫眼她绝对不会认错。

那不是之前在超市里帮她拿过巧克力的男人吗?他……竟然是组织的成员?

这不是之前超市里帮她拿过巧克力的男人吗?他竟然是组织的成员?

琥珀色的瞳微微颤抖,纱音不由地多看了对方两眼,想确定是不是那个人。

或许是她的注视过于直白,对方也看了过来,原本平和的视线微微一顿,又移开了。但那个明显的停顿还是表明他也认出了纱音。

果然是他没有错。

或许是厂房内实在过于黑暗,琴酒也放弃了在里面说话的打算,当先站在了厂房外面的空地上。

于是那三个男人也没有继续往前,只是并排站着等待银色长发的男人发话,彼此之间却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薄荷酒,擅长计算机,以后就作为你们任务的辅助。”

琴酒把脸转向纱音的方向,穿着墨绿色长裙的少女迫不得已往前面移动了两步,一双水盈盈的眸子不知道往哪里放,两只手交握在背后努力控制住身体的颤抖。

感觉到有三道打量的视线如刀子一样在身上割过,纱音就有点胸闷到喘不过来。

她刚刚听到琴酒的用词了,他用的是“你们”,也就是说,这三个危险的男人全都是她要监视的对象,而不是其中之一。

之后琴酒又让那三个人自我介绍了一下,按照到场的先后顺序,他们分别是波本、莱依和苏格兰,都是以威士忌作为代号的。

互相介绍完毕以后,这场会面的目的就达成了,琴酒把黑色风衣往后一甩,大步向自己的那辆黑色保时捷走去,作为司机的伏特加自然是兢兢业业地跟上了。

这下纱音懵了,那她接下来该怎么办?之前琴酒说监视的话,肯定是要和任务对象住在一起的,组织有安排安全屋,到时候她直接搬进去就行。

可是现在,她要和谁走?无论和谁走都好奇怪吧,都是男人,她要和陌生男人住在一起吗?

而且一旦选了其中一个,对于另外两个又要怎么顾及到?

纱音以前没做过这种事情,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或许是她这种焦灼不安的情绪通过空气传递了出去,在场的人中话最多的伏特加给了最后的提示。

他把车窗摇了下来,对着少女露出一个十分恶劣的笑容:“薄荷酒,你选谁都可以,反正他们住在一起。”

话音刚落,黑色的保时捷就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汽车尾气轰到纱音脸上,冲得她皱紧了一张小脸。

等她挥散面前污浊的空气,转头看去,却看到了一副让她压力更大的画面。

三个男人全都站在车边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没有做出邀请,但都有催促的意思,估计就是想快点回去,但无所谓她坐谁的车。

纱音犹豫了一下,最终略过了一脸坏笑的波本,表情冷峻的莱依,走到了一开始帮过她的苏格兰身边。

对方似乎早就料到了这点,面无表情地接过了她那两个大行李箱,放进了车的后备箱里,用力的时候,挽起袖子露出的小臂微微用力,绷起漂亮的肌肉线条。

那两个大箱子对于他来说好像根本就毫不费力。

见纱音做好了选择,其他两辆车一先一后开走了,苏格兰把后备箱关上以后也坐进了驾驶座,看到纱音在后面入座后就发动了车子。

从废弃厂房到三瓶威士忌的安全屋并没有多少路程,大约也只开了十多分钟,再加上纱音和苏格兰也不算多么熟悉,因此两人一路上都没有说话。

到了安全屋,苏格兰照例把行李箱帮忙提进了屋子,纱音紧跟着进去,礼貌地道了声谢谢,然后看到先到的波本和莱伊并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一个坐在沙发上,一个斜倚着墙壁。

“我们这里一共有4个房间哦,一楼1个,二楼3个,目前只剩一楼的房间还空着了。”波本紫灰色的眼睛从纱音的行李箱上扫过,告诉她应该住哪个房间。

这倒是让纱音松了口气,虽然还是在同一个屋子里,但好歹和这三个男人不住在同一层了,而且两层楼都有一个独立的卫浴,也就是说她可以独占一楼的浴室了,这对于爱好不多,但其中有一个是洗泡泡浴的纱音来说算是个好消息。

于是她独自把两个大行李箱子拖进了位于一楼东侧的房间,把东西分门别类的放好,等忙完这一切,拿着睡衣去洗漱时,外面的灯都已经熄灭了,看来他们都已经上去休息了。

第一晚入住,纱音还不敢大大咧咧地洗泡泡浴,正常地洗漱了一下以后就准备回房,但在路过客厅的时候,她止住了脚步。

洗了热水浴以后,她觉得有些口渴,果然还是得去冰箱里拿一瓶水喝。

一楼客厅那边落地窗的窗帘没有拉,有些许月光照了进来,透过窗框将木制地板划分成一格一格的,虽然刚刚没有在客厅待多久,但纱音的记忆力很好,她清楚地记得厨房的方向。

于是试探着走了过去,果然看到了小小液晶屏上显示着温度的银灰色双开门冰箱,打开以后,白色的冷光伴随着冷气包裹住了少女娇小的身躯。

搓了搓光裸的胳膊上瞬间激起的鸡皮疙瘩,纱音却看着被打开的冰箱犯了难。

冷藏柜里放了不少东西,啤酒、水果、蔬菜之类的,当然放的最多的还是瓶装矿泉水,可问题是,怎么恰好是有3种不同标签的矿泉水啊……

对应这房子里恰好住着的3个男人,再联想他们刚才分别开的3辆车子,纱音真的很难不想多。

也就是说,这3种不同标签的矿泉水很有可能分别属于3个不同的人……

还真是分得清楚啊,那拿哪一种呢?

背对着厨房门的纱音浑然不觉后面有人靠近,接受过良好训练的高大男人平素就有压低脚步声走路的习惯,在发现厨房里有人时更是连呼吸都刻意放轻了。

“拿绿色标签的吧,那是我的水。”低沉的男声忽然在背后响起,像混着一把细沙。

纱音吓了一跳,瞬间转身的同时看到了身后男人的脸,原本俊美深刻的五官在冰箱冷光灯的照射下却显得有些苍白恐怖,尤其是那双绿色的眼睛,隐隐泛出了野狼一样的光。

更重要的是,这个男人离她实在是太近了,近得彼此之间都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

因为受到惊吓,虽然没有叫出声,但是四井纱音的后背已经紧紧地贴着冰箱冷藏柜的玻璃隔板,半个脑袋更是已经进入了冰箱的范围,感受到嗖嗖的冷气在后颈上吹拂。

她无暇顾及眼前男人暧昧的贴近,轻哼了一声,手扶着冰箱门就要站直。

谁知道莱依竟然丝毫不退,任凭纱音站直了以后和他的身体相贴!少女这才发现这男人居然没穿上衣,应该是刚洗完澡出来,只在下身处围了一块白色的浴巾。

大约是靠得太近的缘故,纱音还能清楚地看到有水珠从他的喉结处滚动下来,亲吻过锁骨,再划过结实的胸肌与块垒分明的腹肌,最后恋恋不舍地掠过被浴巾包住一半的人鱼线,在布料中隐没了。

耳根微微发热,纱音小声道:“请让一下……”

发现对方仍然毫无反应,纱音心一横牙一咬,往旁边移动,努力从莱依和冰箱的微小夹缝中移出来。

她的身体极软,又因为洗过澡以后没有穿内衣,柔软的部位紧紧地与男人贴身擦过。似乎是自己也感到不好意思,外加觉得自我意愿表现得很明显了,纱音又卡在了那里,抬头看看莱依,像只可怜巴巴的小兔:“莱依先生,请让一下好吗?”

终于那张脸不再和希腊雕塑一样一动不动了,绿色的眸变得暗沉,开口时发出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嘶哑,他抬手擦过少女柔嫩的脸颊,指着冷藏柜道:“帮我拿一瓶水。”

有没有搞错?他自己都伸出手了,凭他手的长度,现在够到一瓶水岂不是轻而易举?为什么非要她拿,这根本就是为难人。

“我看不到。”

这是实话,四井纱音现在背对着冷藏柜,想转身还得等莱依退开一些,否则的话,可能会发生比刚才更过火的情况。

更可怕的是,她已经感觉到有一个逐渐变硬的东西,在若有似无地顶着自己小腹的部位。

这个男人……竟然这样也会……该说真不愧是组织的人吗?

纱音打定了主意,如果对方敢动手,她就喊色狼,她就不信二楼那两个男人会无动于衷,毕竟看起来关系不是太好的样子。

而且,至少苏格兰会帮她吧?应该吧?纱音眨了眨眼睛,有些不确定地想。

“你在走神吗?薄荷酒,看不到的话,应该记得吧?这么年轻就取得代号,别说你连这点本事都没有。”男人靠近她,嘴唇贴着她绵软的耳垂说道,喷出的热气将耳廓都染红了。

看着莱依戏谑的笑容和微微挑起的眉,纱音好像明白了什么。

这是试探?能取得代号的组织成员都是很自傲的吧,琴酒派她以辅助人员的名义监视他们,威士忌们应该有所察觉。

谁也不喜欢无缘无故被人怀疑,所以如果她不行的话,恐怕马上就会被打包赶回去!

想到这里,纱音马上镇定了下来,再看向莱依的眼神也不再是怯弱不安的,抿了抿嘴唇,她在脑子里回忆刚刚看到的摆放布局,很快取了一瓶绿色标签的水递给莱依。

“嗯,再帮我拿一瓶啤酒,要cht银子弹的。”某人开始得寸进尺。

小兔子少女皱了皱眉,似乎想说点什么,最后还是很快从背后的冷藏柜里掏出一罐银子弹啤酒,但这次是直接把微微冰凉的罐体贴到了对方隆起的胸肌上,然后也不管莱依有没有拿住,直接放手了。

“嘶!”男人短促地发出一声,倒也不是被凉到了,只是有点意外她会这么做,而在抓住滚落下去的罐体的同时,他退开了一些。

小兔子趁着这个机会,逃跑了……

四井纱音趁着莱依退开的那一点时间,逃跑了!

她想着对方虽然隐约表现出了那层意思,但是自己拒绝地够明确了,想必不会再来追她了吧?

这个念头才一出,左手腕就忽然被抓住,整个人被拉了回去。

纱音惶恐地转身,嘴里的“救命”呼之欲出,又被男人的大手一把盖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惊惶不安的大眼睛。

“唔……唔……”她尝试着出声,嘴被捂得紧紧的,连脸上的软肉都被勒起。

浑然不觉自己用力过度,差点闷死人的莱依把两瓶水分别塞入纱音空着的一左一右两只手,颇为善解人意地道:“你不是要喝水吗?喝我的吧。”

说完就把手放下了,纱音看了看手里的两瓶水,到底还是慌慌张张地往自己的房间跑去,在经过客厅的时候看也没看,一头撞在一个温热又坚实的胸膛上。

好在这次她稳住了身形,抬起头一看,波本正站在面前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他同样没穿上衣,脖子上搭了块毛巾,卡其色的休闲短裤倒是穿的好好的,总算没有像莱依一样围了块浴巾了事。

“你没事吧?”波本虽然面无表情,但还算礼貌地问了纱音一句。

“没…没事。”纱音看都不敢看波本,拿着手里的两瓶水匆匆忙忙地越过波本,朝自己的房间跑去。

而且因为过于慌张,她连关门的音量都没有控制住,“啪”的一声,重重的关门声让一楼的两个男人都为之侧目。

“呵。”波本意味不明地轻笑了一声,走向厨房,抬眼就看到身形高大的男人斜靠在一旁,手里的啤酒罐拉环已经拉开,却任由白色的啤酒泡沫涌出,漫过指尖,顺着罐壁滴落在地板上。

“记得打扫干净。”波本垂目看了看地板上的液体,打开冰箱门,拿了一瓶绿色标签的水就走了。

几秒钟过后,在那里摆pose的某男模才有了动作,他凝视着指尖雪白的啤酒泡沫,不知怎的又想起四井纱音刚刚裸露的肩颈皮肤。

借着冰箱白色冷光灯的照射,那些暧昧的痕迹无所遁形。

作为一个有经验的成年人,莱依自然明白那是怎么造成的。

看来薄荷酒虽然长着一张清纯美丽的脸,实际上却是肉食系女子啊。

而且她本人对于这种事情也没有想着要遮遮掩掩,类似于这样坦然大方的态度,就是在贝尔摩德和基安蒂身上,莱依也没有看到过。

这倒是让事情变得简单了起来,于是真实身份是fbi搜查官的卧底莱依先生自然而然地有了后面的一系列举动。

毕竟,他一开始可是打算要用碰瓷基层成员宫野明美的方法来加入组织的,只是后来出了点意外,用了别的方法而已。

但对于莱依本人来说,他一点也不排斥用点蜂蜜陷阱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薄荷酒没有轻易接招,也在他的意料之内,太容易上当的话,就不配在这么年轻的时候得到代号了,组织的高级成员,谁没有两下子呢。

仰起头将罐中的液体一饮而尽,那双幽绿色的眸子中慢慢显出野兽在狩猎时才会出现的兴奋之色。

【是快要下课了吗?我们见一面吧,我在你们常上课的那间教室外面等你。——广田直美】

摆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屏幕亮起又暗下,纱音抬头看了看讲台上已经显出疲态的教授,视线又上移到他头顶上方的电子钟上。

嗯,离下课还有十分钟,不过话说回来……

转头往窗户外面看去,从二楼的高度往下看,教学楼下方成排的樱花树下,除了悠闲走动的学生外,确实已经站了一个女人了。

对方安静地站在原地,偶尔走动一下,而在纱音看过去后没多久,那个女人似有所觉地抬起头来望向她。

即使知道这个距离绝不可能,但纱音还是感觉到那道视线透过高悬于枝头间重叠的花瓣,与她撞个正着。

于是下课后,她收起书本,冷脸拒绝了男同学委婉的约会邀请,步履匆匆地来到了那棵樱花树下。

广田直美的背影很是高挑窈窕,听到脚步声,她转过身来,涂着透明唇膏的润泽双唇弯出一个弧度,然后朝纱音张开双臂,被后者无视了也不觉得尴尬,左手放下了,右手顺势把耳边垂落的发丝别好,免得影响视线。

“边走边说吧。”纱音眼角余光瞄到不少朝她这边看过来的人,大部分是刚刚一起下课的同班同学,还有些则是她不认识,但人家认识她的陌生同学。

倒也不是纱音自吹,她知道自己在校园论坛的校花排名帖里常年占据高位,在女生数量较少的计算机系里更是变成了香饽饽。

如果她想谈恋爱的话,怕是早就已经谈了好几轮了。

“哦,你们系男生还挺多的嘛,不过数量不代表质量哦,小纱音可不要在垃圾堆里挑男人啊。”广田直美也察觉到了那些人的视线,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建议道。

此时正是下午2点多,中饭已经吃过,离晚饭却还早,广田直美邀请纱音去附近的咖啡馆喝下午茶。

“来一杯柠檬茶,一块黑森林蛋糕,谢谢。”纱音对旁边的服务员道,对方随即礼貌地拿走了点餐单。

广田直美有些诧异:“来咖啡馆不喝咖啡啊?”

不知道为什么广田直美会对这种个人喜好在意,纱音回答:“嗯,我对咖啡因很敏感,即使是早上喝的,到晚上也会睡不着,为了身体着想,还是不喝的好。”

听到为了“身体着想”4个字,广田直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勾唇暧昧地笑道:“确实哦,要保重好身体,即使你很年轻,但是晚上总是睡不好的话,也是会吃不消的。”

接收到广田直美暧昧的眨眼,纱音想不通她怎么会有这种表情,不过既然对方提到“睡不好”这件事情,纱音也就顺势开启了话题。

“广田小姐,我父母去世的真相,你应该知道吧?自从那件事情发生过后,我已经很久没有睡好觉了,我知道以我现在的能力做不了什么,但我起码有知道真相的权利吧?”

广田直美抬眼看去,眼前的少女今天穿了一件鹅黄色的立领刺绣衬衣,显得青春洋溢,但清丽绝伦的小脸上却难掩疲态。

前天晚上酒吧包厢的监控视频备份她也看到了,作为一个经历颇多的成年女人,广田直美觉得那天晚上被苏格兰折腾对纱音肯定有影响,但她不至于到现在还没恢复过来。

顶多身体上还有痕迹,但精神应该没有那么脆弱。扫过被立领衬衣遮住的修长脖颈,广田直美在心里补充道。

所以为了父母的事情忧心,以至于夜不能寐,这应该是事实。

咖啡馆里人不少,细小的交谈声交织汇合在一起,也难免显得嘈杂,可这些嘈杂却全被位于西侧靠窗位置的两个女人屏蔽在外,两人之间的空气流速都仿佛变慢了。

用小勺搅动着刚端上来的咖啡,广田直美很不走心地道:“这个……其实我也不知道。”

四井纱音闻言盯着她褐色的瞳孔看了几秒钟,似是无奈地笑了笑:“现在说这个未免也太让人难过了,作为我妈妈在组织里唯一的朋友兼高级干部,如果你都不知道,还有谁能告诉我,你说对吧,贝尔摩德?”

广田直美,应该说是贝尔摩德愣了一下,随即脸上出现了和刚才截然不同的,像是美女蛇一样的艳丽笑容。

“啊,小纱音,你真是让我惊讶。”她歪着头托着腮看着纱音,眼里兴味满满:“我本来以为你只是一只小兔子呢。让我想想,是什么时候露出破绽的?我以前来你们家找你母亲时,好像一直都是维持这个面貌的。”

贝尔摩德很认真地在那里回忆起来,眼看她即将陷入漫长的自我复盘中,纱音适时地打断了,因为她实在不想和这个女人待太长时间。

对方的段位过高,待在一起的时间越久,自己这边的破绽就越多,到时候难免又从“你真是让我惊讶”变成“你果然只是一只小兔子”。

“别回忆了,我没有见过你的真面目,至于你的身份,是妈妈告诉我的,就在她死前大概半个月左右。”

说起死去的母亲四井美香,纱音的语气里还是有着遮掩不住的悲伤。

虽然四井美香和父亲四井信三郎不算是一对合格的父母,平常陪伴他们姐弟的时间也是少之又少,但血浓于水,他们逝去后,这个世界上就只剩下纱音和年幼的弟弟相依为命了。

“哦,这样啊,这么说是突然告诉你的,果然啊,她那个时候就已经做了那种打算了。”贝尔摩德马上就接受了这个说法,点点头若有所思地道。

是什么打算呢?,麻烦你说清楚好不好,不要在那里做谜语人!难道组织的高级干部全都是这样的吗?一个两个都是谜语人。

琴酒是这样,贝尔摩德也是这样!

在心底里碎碎念完以后,纱音努力维持面部表情,尽量用正常的语速追问道:“所以我父母到底是怎么过世的,他们又到底背叛了组织什么?”

“这个嘛,其实很简单,就是……”

“啊,不好了!这里有炸弹!”

“什么?有炸弹,在哪里?”

“大家往这边来,紧急疏散!山本,快点去报警!”

贝尔摩德原本正打算要说什么,咖啡馆里忽然响起一阵女服务生的尖叫声,随后整个咖啡馆就乱了,客人们也不管是不是真的有炸弹,纷纷跟着大喊大叫往外跑。

咖啡馆经理还算冷静,马上出来主持大局,指挥服务生疏散客人,顺便报警。

忽然来了这么一出,于是贝尔摩德原本要说的话也全部咽了回去,转而站起身往疑似被装了炸弹的收银台走去,看样子是准备去看热闹了。

咖啡馆的大部分离门比较近的客人已经疏散,但还有一些坐在比较里面位置的客人在往外赶。

而和这群慌慌张张的人截然不同的,是两个从容走向收银台的女人。

四井纱音原来还不确定贝尔摩德究竟是不是想去看热闹,毕竟门的位置和贝尔摩德一开始走的方向是一致的。

但在看到对方径直越过门的位置往前走以后,她确定了,这个女人的确是想看热闹。

“广田小姐,我们该走了吧?这里很危险。”纱音忍不住出声提醒道。

贝尔摩德把手指放在唇上,朝她做了个“嘘”的动作,然后感兴趣地把目光放在一个神色惊慌的女服务生身上:“还有几分钟?”

“啊?”对方一脸茫然,显然没有反应过来。

“我是说离爆炸还有几分钟?”

“哦,刚刚看到是32分钟,现在……现在应该不到30分钟了……”

贝尔摩德算是问对人了,女服务生刚好就是炸弹的发现人,所以凑巧看了一眼倒计时,要是换了其他人,能站在附近就是勇气,谁还敢去看时间呢。

忙得焦头烂额的咖啡馆经理此时也稍稍喘了一口气,一眼看到竟然还有胆大的客人站在炸弹附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这位女士,这次没让您好好地享受下午茶,本店实在是很抱歉。不过目前来看,为了您的安全着想,还是快离开吧!”

咖啡馆经理把纱音两人当成趁此耍无赖要赔偿的客人了。

纱音本来就觉得贝尔摩德这种行为不妥,正好经理也来劝,于是再度开口:“广田小姐……”

然后她看到对方伸手朝她一摆,露出一个不容拒绝的笑容:“小纱音,稍微安静一下哦。如果还想听到答案,就应该有足够的耐心。你下午好像没课了吧?应该不介意陪陪我吧?”

啊,没错,贝尔摩德的话还没有说完,她就是为了听到那个答案,才来这里一起喝下午茶的。

那好,那就等等她吧。

纱音于是不再说话,面容沉静地站在贝尔摩德身后,不过即使如此,她又感觉自己好像忘了什么。

直到接到报警电话匆匆赶到的爆炸物处理班人员到来,纱音才想起来她忘了什么。

糟了,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他们好像都是爆炸物处理班的吧!

几个穿着防护服的警官进门后就朝着收银台奔来,纱音只扫了一眼,就发现里面没有松田阵平。

但是当先的那个人,即使戴着防爆头盔,他修长高挑的身形还是和纱音脑海中的那个名字对上了号。

是萩原研二没错……

对方自然也看到了纱音,他快速地在少女身上扫了一眼,就在经理的指引下往炸弹那边走去。

那一眼甚至可能没有一秒,但纱音却觉得对方的动作好像被慢放了,她觉得无比尴尬,耳边瞬间响起松田阵平那天所说的话,然后不由自主地退后了一步。

“怎么,你们认识?”贝尔摩德十分敏锐地提问。

纱音下意识想说“不认识”,但想到炸弹拆除后萩原研二可能会过来打招呼,又觉得没有必要,于是点头承认了。

贝尔摩德又轻笑:“前男友?”

这会儿纱音出声了:“不是,你别误会。”

“哦,不是前男友?看起来也不像普通朋友,应该是比较重要的人吧。怎么,你现在就想走?难道不应该看到对方安然无事地拆除炸弹后才放心吗?”

纱音也不知道贝尔摩德是怎么看出她又想离开了的,或许是肢体语言过于明显了吧。

或许是肢体语言过于明显,所以贝尔摩德发现纱音又想离开了。

不过这个女人说的有一句话没有错,纱音确实想看到萩原研二平安无事地把炸弹拆了才能放心。

这和她因为拒绝了对方的告白,骤然相见感到的尴尬不同,纯粹是一种出于对朋友的关心。

萩原研二是一个对朋友一心一意,对工作尽职尽责,对国家和人民可以抛头颅洒热血的好人,但他所做的工作太过危险,而且多少有些运气不佳。

说实话,只要一想起他的职业,纱音就挺为他担心的。

他们初次遇见是在一年多以前,那时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刚入职爆炸物处理班没多久,就遇到了棘手的事情。

当时有两个以到处安装炸弹并敲诈为生的炸弹犯把炸弹安到了吉冈三丁目附近的浅井别墅区,也就是四井家所住的区域。

本来炸弹犯达到了目的,是准备就此撤退的,谁知道其中之一乱跑不小心被警车撞死,剩下一个马上心态扭曲地觉得受到了欺骗,又要重新启动已经被停止的炸弹,准备炸死拆弹警察进行报复。

鉴于这家伙在行动前有不停碎碎念的习惯,刚好被赶回家的四井纱音给遇到了,那时候纱音还不知道别墅区附近的人已经被疏散,拆弹警察正在准备拆弹,她第一反应就是弟弟草太还在家里!

为了保护弟弟,她当即动手出其不意地从炸弹犯手里抢到了遥控器,然后一边跑一边喊救命,最终炸弹犯被警察成功控制,送入监狱坐牢去了。

而纱音浑然不知她无意中救了萩原研二等一众拆弹警察的性命,直到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带着礼物上门感谢,才知道还有这么一回事。

这次的炸弹确实是很简单,不但倒计时时间还很长,而且设置上没有什么弯弯绕绕,几乎就在纱音回忆过去的这点时间里,就被萩原研二轻而易举地拆除成了一堆没用的零件。

“这就好了吗?”贝尔摩德显然有点失望,觉得自己看热闹看了个寂寞,不过她的高跟鞋还是扎在原地,没有离开的意思。

萩原研二已经脱下了笨重的防护服,摘掉了防爆头盔,朝纱音这边走了过来。

在这家咖啡馆忽然遇见多日不见的心上人,说不激动那是假的,但他好歹还记得工作第一,认真严谨地解决了炸弹后,抬起头来下意识地往少女站着的方向看去。

头顶吊灯的光流转进她琥珀色的眼睛里,让四井纱音望着这边的目光变得更加明亮和专注,他心爱的女孩,望着自己的视线里满是担忧和不安,而这份情绪终于在他成功拆除炸弹后转变为喜悦和安心。

即使拒绝了自己的告白,但她应该是并不讨厌自己的吧?

或许是因为对未知的不确定,又或许仅仅是因为不想成为拆弹警察的女友整天担惊受怕,萩原研二为纱音的拒绝设想了种种可能。

萩原研二唯一没有想过的是纱音讨厌自己,所以他一直都没有放弃。

只要不是讨厌,那就不用在意,他会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来证明,没有什么不确定的未来,自己会给纱音安稳的幸福。

只要有自己在的地方,就是她可以安歇的港湾。

萩原研二走到四井纱音面前,似乎有很多话想说,但千言万语最后到了嘴边却化成了一句:“纱音,好巧,你也在这里啊。”

“我和朋友在这里喝咖啡。”纱音看了看一旁的贝尔摩德,她想着现在萩原研二正在上班,应该是看到熟人过来打声招呼而已。

谁知道贝尔摩德却掏出手机来看了看,面带歉意地道:“不好意思啊,小纱音,忽然有点急事,那我们下次再见好了,具体我会联系你的。”

说完根本就不给人提问的机会,踩着高跟鞋不失优雅地离开了……

纱音:所以根本没有把我当回事吧……

萩原研二全程微笑地看着贝尔摩德自顾自的行为,又盯着纱音有些无措的脸,嘴角的笑意更加温柔。

“既然朋友放你鸽子了,那纱音不如就陪我走走吧。”

“可是你不是在上班吗?”

“啊,其实今天是休假呢,只不过刚好遇见出警,有点担心就一起过来了。嗯,所以到场的时间稍微晚了点,因为回去拿防护服了,不然又像第一次遇到你的时候一样,肯定会被教训呢。”

萩原研二个子很高,此刻略微低头和纱音说话,语气温柔,那双像紫水晶一样光华璀璨的眸子里倒映着眼前少女纤瘦的身影,就仿佛她是他的全世界一样。

第一次遇见,是那个浅井别墅区的炸弹案吧,其实纱音也是事后才听说那天萩原研二没有穿防护服的。

虽然知道他的能力,而且本人也不在现场,但在得知这件事情以后,纱音还是忍不住对比自己年龄大的萩原研二进行了一番“说教”。

内容无非是觉得萩原研二太不把自己的安危当回事了,以后千万不能再这样之类的。

说完以后,纱音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好像太过分了,日本是个很讲究前后辈文化的国家,就算她救了萩原研二的命,似乎也不该那么指手画脚。

而萩原研二却丝毫不介意,他那时看着纱音,眼里的温柔满到快要溢出来了。

“我知道了,以后不会让你担心的。”她听到那个男人这样承诺道。

“啊,原来是休假啊,确实应该要放松一下,临时决定加班什么的,也太对不起自己了。”避开了萩原研二那双会说话的眸子,纱音如是道。

虽然她知道自己这样顺着对方说话,免不了要陪别人去走一走了,但萩原研二都说自己是临时加班来解决炸弹的,难道还把他赶回去?

纱音觉得之前松田阵平说的没有错,她确实是不太会拒绝别人。

于是两人就这样从咖啡馆走了出去,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慢慢地逛,诉说着自己的近况,倒也算闲适。

在穿过一条商业街的时候,萩原研二忽然盯着路边的一家玩具店多看了几眼,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地转头问纱音:“对了,纱音,最近好久没见到草太了,他还好吗?”

少女的脚步蓦然一顿,随后故作平淡地道:“草太啊,和我一起住在亲戚家呢,和亲戚家的孩子玩得很好。”

实际上,她自己也只能一个月见弟弟一次。

一年多以前的那个炸弹案发生以后,虽然炸弹最终未被引爆,但还是让浅井别墅区的众多住客人心惶惶。

住在别墅区的都是不差钱的,大家觉得这次炸弹案无疑暴露了物业的安保漏洞,所以有不少住客后续都搬走了,房子要么卖掉要么就闲置着。

四井美香自然也是其中之一,她虽然成天泡在组织的研究室里不知道在研制什么药物,但对于一些重大消息的掌控能力还是有的。

所以事情发生以后,四井美香很快回家了一趟,在听完女儿对于这次事件的描述以后,愈发觉得物业以及警察不靠谱。

一个让炸弹犯如入无人之境,另外一个要靠她当时还未成年的女儿来抓住犯人,甚至还让小姑娘受伤了。

四井美香选择把房子卖了,然后把儿子四井草太带在了身边照顾,又把卖房子的钱给了女儿四井纱音。

彼时四井纱音刚考上大学,学校离浅井别墅区是有点远的,往返近3个小时,本来为了照顾弟弟草太,纱音是不介意每天两点一线在学校和家之间奔波的。

后来房子卖了,她手头有了点小钱,也不想再中途搬进陌生的宿舍,这才和山下葵在外面合租了房子。

不过四井美香虽然带走了儿子,但大约是从小相处不够的原因,草太和母亲并不亲密,每逢纱音没课或者周末的时候,草太都会来找她玩。

后来认识了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以后,他们也会带着两姐弟一起玩,当然主要还是萩原了。

是以萩原对草太还是很熟悉的,草太也很喜欢萩原,之前甚至还嚷嚷着要让他当自己的姐夫。

之后萩原研二对自己告白了,纱音甚至有想过,该不会是草太以前的口无遮拦让这位警官误会了什么吧?

“啊,这样吗?这么快就忘记我了啊。”萩原研二眼中浮现出一丝受伤的神色,说的好像是草太,实际上纱音觉得是自己。

她苦笑一下,只能为弟弟辩驳一句:“不会的,草太说他最喜欢萩原警官了。”

“最喜欢吗?”萩原研二眸子里闪着意味不明的情愫,笑容里带着说不出来的满足,他用缱绻的目光看着纱音良久,提出了一个对方没有办法拒绝的要求。

“这样的话,纱音下次把草太带出来吧,之前他不是说想要一款新出的玩具枪嘛。”

“啊,那个我会给草太买的!”

把草太带出来和萩原一起玩是没有什么问题啦,但是让人家破费是绝对不行的!总不能草太叫了几声姐夫,就真让萩原警官当钱包啊,更何况她还拒绝人家的表白了。

“纱音你还是大学生,又没有什么钱,就当是我送给草太的礼物好了,都那么久没见了。”

萩原研二忽然弯腰靠近了少女,一脸认真地与她对视,他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热热的鼻息喷洒在纱音的皮肤上。

仿佛只要她一直拒绝下去,他就会越靠越近。

靠得太近,纱音的脸不知不觉地浮上了一层绯色,她果然不是萩原研二的对手。

可恶啊,之前松田阵平好像确实说过,萩原研二在与女性相处上十分擅长吧!

于是她小幅度地点了点头,被风吹起来的发丝在男人格外贴近的脸上擦过,在皮肤上撩起一丝痒意。

察觉到这一点,纱音又尴尬地把头发往耳后撩,像一只惊惶不安的兔子。

真可爱啊,萩原研二扬起愈发甜蜜的笑容。

就是因为这么可爱,所以才让他根本放不下嘛,没办法了,这次就从弟弟下手吧!

“好吃吗?”

萩原研二走几步就停下来,等后面个子娇小的女孩子跟上来。

纱音的手上拿着一个红红的小苹果糖,是萩原研二经过一家店的时候给她买的。

店里人很多,年轻女孩子们挑选着各种口味的苹果糖,间或有几个男生陪着女朋友在买,但大多还是女孩子结伴。

于是当萩原研二把一盒包含四种口味的苹果糖礼盒递给纱音的时候,周边女孩子们纷纷投来了羡慕的表情。

苹果糖,一般来说最常出现的场合是夏日祭,穿着浴衣的年轻情侣中,女孩子往往会手里握着男朋友买的苹果糖,手牵手一起去看烟花大会。

然后在漫天美丽的花火下甜蜜拥吻。

纱音当然知道苹果糖的含义,可萩原研二却说是买给草太的,叫她带回去给弟弟尝尝。

草太这孩子吧,虽然平常也没缺着他的嘴,可他确实非常嘴馋,啥好吃的都要尝尝,尤其是喜欢吃甜食。

以前和纱音一起去夏日祭时,草太经常眼馋地望着买苹果糖的队伍,嘟着嘴不满地抱怨为啥苹果糖有这种特殊含义,搞得排队的人那么多,害他都吃不到了。

而当纱音表示既然他要吃,自己就排队去买的时候,又被弟弟拉住,说什么他不吃姐姐买的苹果糖,要吃就吃姐夫买的。

严格来说,萩原研二也没有说错,说是买给草太的也说的过去。

于是纱音就收下了,迷迷糊糊中还接过了店员多给的试吃装,于是就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嗯,好吃。”她点点头,手里还剩半个苹果糖。

温润的男声又问:“我可以尝尝吗?”

“好。”纱音停住了脚步,又去打开刚刚的礼盒,准备取一个出来给萩原研二。

冷不防右手却被宽大温暖的手握住,剩下的半个苹果糖被抽走了,等她反应过来,赫然发现萩原研二已经在吃她吃剩的苹果糖了!

这……这不是间接接吻吗?

脸腾地一下红了起来,纱音愣了一下,下意识地伸手去抢,却被萩原研二一把抓住了手,包在了大掌里面。

“要下雨了,我们得跑着回去了!不然会变成落汤鸡哦。”

提醒了纱音一句,萩原研二就把苹果糖叼在嘴里,一手拉着纱音,另外一手虚虚地放在她的头顶,迈步朝前跑了起来。

有细微的雨滴透过重重堆叠在枝头上的樱花飘落下来,两人的脚步带起的风让地上的花瓣受到冲击四处飞散。

花瓣和着逐渐变大的水珠飞向纱音的面庞,也有一些从头顶拂过,一些在发尾安家,另外一些附着在她的身上。

潮湿的空气吹入鼻腔,幽幽的花香弥漫开来,纱音侧抬头去看萩原研二,发现男人也在看她,那张完美的脸在逐渐变得暗沉的天色衬托下,仍是那么耀目,仿佛会发光一样。

她不由地看呆了。

如果……如果不是因为组织的事情,如果萩原研二不是警察,那个时候,她或许真的会答应吧?

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雨越下越大,即使萩原研二租住的公寓不远,但等两人好不容易进了门,全身上下已经被淋得透透的了。

这其中比较严重的还要算萩原研二,毕竟他身高腿长,还要帮纱音挡雨,虽然挡到后来已经聊胜于无了。

“啊,全都湿透了呢,纱音先去洗个澡吧,衣服的话,就穿我的可以吧?有新买的没有穿过的大t恤呢。”

目光扫到少女身上穿的那件鹅黄色刺绣立领衬衣,原本不算轻薄的布料因为被水湿透而变得半透明,隐隐显出里面胸衣的轮廓和被束缚住的,形状美好的浑圆。

萩原研二忽然觉得喉头发紧,他硬是把目光移开,回房间拿了一件新的t恤递给纱音。

纱音接过后说了声谢谢,声音还有点喘,她的体力很不好,刚刚又是这样急匆匆跑回来的,即使萩原研二已经很尽力地顾及到了她,放慢了速度,但纱音跟的也很吃力,到现在还有些没缓过来。

略微带着点喘息的娇软嗓音,在年轻男人听起来,有种别样的诱惑。

[hagi,她已经交了男朋友了,而且感情很好,你还是……]脑子里再次响起昨天松田和自己说的话,萩原研二的心沉了下去,连带着表情都变得暗淡起来。

纱音没有察觉到,拿着衣服就去了浴室。

今天遇到萩原研二纯属意外,原本她是只准备就陪着萩原研二走走的,之所以会来他的住处,也是因为对方说起自己那边还放着不少四井草太之前的玩具。

四井草太似乎和萩原研二很投缘,有时候没有纱音陪同,这孩子也会跟着萩原和松田去玩,然后等着纱音下课后来接他,再送回母亲四井美香那边。

纱音不记得弟弟有在萩原或者松田的住处遗留下任何东西,尤其是玩具。

因为据草太所说,搬过去和母亲住以后,对方除了在吃穿用度上统统满足他以外,玩具是不给买的,说是会玩物丧志,所以草太几乎没有新玩具。

他要是把东西落在别人家,等于自己回去以后就没的玩了,所以草太不会做这样的事情,除非有人要他这样做。

于是纱音跟着萩原研二来他的住处取那些或许别有玄机的玩具。

花洒里喷出来的热水温度正好,抹了一把头发上的水,纱音放松地让水流从自己的肌肤上滑过。

而在一门之隔的客厅里,她的手机已经响了5次。

当第6次响起的时候,萩原研二迫于无奈拉开了纱音那个用来装课本的大牛仔帆布包的拉链,取出了她的手机。

或许是有重要的事情吧,先和对方说一下现在的情况,等纱音出来后再让她打回去就行了。

萩原研二接起来电话,锲而不舍地打过来的是纱音的老师,在听萩原研二说了纱音现在不方便后,还是坚持要他翻看一下少女的帆布包,找找有没有一本专业书在里面。

而在萩原研二照做以后,对方得到了书确实在的消息后却消停了,松了口气道歉表示只是想确认书在不在,并没有需要纱音马上送过来的意思。

萩原研二于是又把手机放了回去,期间再次瞥到了那管他刚刚找书时就看到过的,令人十分在意的药膏。

随便翻别人的东西,无论出于什么原因都是不礼貌的,这点萩原研二当然知道,但他还是不由自主地把手伸向那管药膏,把它取了出来。

只看了一眼包装上的广告词,萩原研二就明白了这管药膏的用处,是用来消除私处红肿,加速愈合的。

松田说过纱音有男朋友,而且感情很好,所以……是那个男朋友造成的吗?

连牵手的力道都要刻意控制,生怕被自己弄伤的少女,却被其他男人如此粗暴对待,萩原研二感觉自己的心被一条名为“嫉妒”的毒蛇缠绕住了。

是他平时太过温柔了吗?所以纱音才不喜欢?她喜欢的是粗暴的主动的男人?

那如果他朝那个方向改变,纱音会不会就此接受他,他能不能把她从那个男人的身边夺回来?

直到浴室里面淅淅沥沥的水声停下前,这个念头都一直回荡在萩原研二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促使他下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趁着她在这里就试试看吧,或许以后再没有这样的机会了,如果就此错过,他一定会后悔终身的。

“我帮你吹头发吧。”

于是当套着宽大t恤的少女出来的时候,萩原研二手里已经握着个吹风机等着了。

纱音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拒绝道:“我自己会吹的,萩原警官你快去洗澡吧,时间长了会着凉的。”

年轻男人并没有换下身上湿透的白色衬衣,原先挺括的布料湿哒哒地黏在肌肤上,透出肉色的胸肌和腹肌。

虽然只有一个浴室,倒也是可以趁着她洗澡的时候先换上干衣服啊。

“啊,没事的,我体温比较高,就这样穿着,说不定会干呢。倒是纱音你的头发,不赶快吹干的话,衣服也许会被打湿哦。”

萩原研二已经打开了吹风机,朝着纱音招了招手,他的表情还是那么和煦,看不出一点异常,但纱音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说什么体温高能烘干衣服,那是什么中二发言啊!

柔顺的黑发正如萩原研二所说的在往下淌水,衣领处都被浸湿了,虽然觉得萩原研二有种说不出来的不对劲,纱音还是走了过去。

她被萩原研二指引到沙发上坐下,干燥温暖的大手撩起一把披在后颈的湿发,放到吹风机下呼呼地吹着。

萩原研二一边给她吹头发,一边用手指插进发间按摩着头发,这双手好像有魔力,被触碰过的地方微微发麻,暖烘烘地逐渐让人失去了抵抗力。

糟糕,感觉好像要睡着了……

莫名的困倦袭来,吹风机也切换到热风模式,纱音感觉眼皮越来越沉,眼睛已经是半阖状态。

她浑然不觉自己雪白又脆弱的后颈正暴露在萩原研二的视线里,纤长的脖颈又细又白,有细细的青色血管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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