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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真半假,不止两辈子,或者这是第……三辈子。
游珠雨对靳芒印象深刻也是因为那年周围人的讨论,她本身不擅长这类专业,一个人天才的死去往往伴随着过去的发掘。
靳芒死都没人来收尸,疼爱她的奶奶早就去世,她除了奖学金还要兼职负责自己的生活。
城市总是大雾和下雨,游珠雨和这样的同龄人也没有过多交集,只是网站上知情人士描述的靳芒拚凑起来和游珠雨的过去很像。
但游珠雨一开始就知道自己不被需要,不像靳芒也曾经养尊处优过过很好的生活,却因为长辈感情的裂变分崩离析。
小孩从来不是爱的结晶,更像是注射了时移世易的巨大苦果。
暴雪车祸后的道路清扫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哀悼和惋惜不会超过几天,马上会被新的新闻覆盖。
靳芒是彻底被遗忘的人,那年游珠雨考入了製琴专业,她想离柳聆更近一点,虽然在温梁韶看来不太理想。
那是她这么多年唯一一段非常平静的生活。
远离国内柳聆和徐玉渲的新闻,远离祝白冬人气暴涨高速上升期。
一心一意投入学习中,只有一张脸丑陋不堪,很难见人。
她拎着工具箱经过亡者的路口,在那边摆了一束白雏菊。
游珠雨:“我也不知道我我怎么记住了那一天。”
她低着头,长发在灯下都很难染上油光,枯败得像是一次次奔赴的心力交瘁,柳聆手指拂过,隻想把这个人养得好一点。
“所以后来再次开始,我到了事故现场。”
杜惊渺说的空难也让游珠雨难过,人很难抵御这种混着天灾人祸的意外,即便不身在其中,也会深陷其中。
游珠雨:“当时靳芒还有救的。”
“我也才知道,她是因为治疗费透支才……”
游珠雨当时还有温梁韶作为她的家人,靳芒的遭遇很容易让她想到最开始的那辈子,孤身的难过,还有生病一个人去医院的各种不方便。
她后面的话没说出口,眼泪就已经凝在眼眶,柳聆知道她在说靳芒,却隐隐觉得游珠雨动容或许还因为共情。
“现在她还活着,”柳聆微微凑近,和游珠雨对视,“现在珠雨也和我在一起了,不是很好吗?”
游珠雨嗯了一声,柳聆问:“其他高层不会也是你这么捡回来的吧?”
她嘶了一声,“那你记性够好的啊。”
“难怪靳芒这么讨厌我。”
柳聆叹了口气,“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喜欢你呢,我好难过。”
这句话听起来完全不沾难过,游珠雨也听得出来,忍不住帮靳芒辩解了一句:“她人挺好的。”
柳聆点头,摆着手指头给她算:“是啊,少年天才,科研先锋,长得也好看,现在又资产优渥,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