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节
他暴起伸出手，紧紧地掐住了张进的脖子，打断了他的话。
张进并没有一丝地害怕，而是瞪大眼睛看着赵一楠，仿佛在挑衅他的底线。
然而，赵一楠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地松开了手。
“咳咳咳咳……”张进剧烈地咳嗽，即便肺快要咳出来了，他还是要说话膈应赵一楠，“和当年没有任何变化，还是那么暴躁，真不知道小鹿喜欢你什么……除了你这张脸以外，我还真想不出你有什么其他的优点……难道小鹿是颜控……？不对啊，我这脸应该也不差啊……难道小鹿喜欢浓颜混血风帅哥……？要不干脆我也去整个混血风算了……”
他撑着墙，一边碎碎念，一边踉踉跄跄地走到长桌后坐下。
张进眼神有些空洞地看着远处，仿佛在寻找着某个遥远的记忆。
前方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他的目光穿透了这层静谧，却又似乎什么都没看到。
他的手不自觉地伸向了桌上的烟盒，那动作几乎是本能的。他指尖轻轻夹起一根烟，熟练地点燃。香烟在唇间燃烧，他深吸一口，然后缓缓吐出烟雾，仿佛要将心中的沉闷都随之排出。张进嘴里叼着香烟，含糊不清地问向对面的赵一楠：“真不抽？”
赵一楠看着他，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冷冷地吐出两个字：“不抽。”
张进轻轻笑了笑，带着些许嘲讽，“还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我记得你以前明明抽烟的……”他顿了顿，继续道，“那时，你在大家眼中可是个不良少年啊，班上的男生都有些怵你，连老师看到你都皱眉头……”
赵一楠听到这话，只是简短地回应道：“借了。”
“呵，倒是没想到。”张进再次深吸一口烟，然后长长地吐出。
随着烟雾的缓缓散去，他的思绪也仿佛被带回到了那段已经远去的岁月。
那些年少轻狂的日子，都如同这烟雾一般，既模糊又真实。
烦闷
距离陆瑾言被从杂物间里救出来已经过去了两个月，这两个月赵一楠一直没有来学校，陆瑾言也没有勇气去他家询问，这声“谢谢”一直闷在心里，越来越沉重。
六月的天气异常潮湿闷热，这种天气让陆瑾言的心情莫名烦躁。他感到自己像是被困在一个无法逃脱的热带气旋中，闷的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每当课堂上老师滔滔不绝地讲解时，他的心思总是不由自主地飘向那个空缺的座位。
好不容易熬到了中午放学，快要听吐的铃声在此刻却是天籁之音。
有几个男生以迅雷不及掩耳速，冲了出去。
那速度，堪比博尔特。
“别跑，别跑……”班主任在身后摆手叫道。
那几个男生已经跑远了，但还是不忘回班主任一句：“干饭不积极，脑袋有问题。”
其实这些个男生大可以去学校的高档餐厅吃饭，但他们就是享受这种领先所有人到达食堂打到饭的感觉。
班主任一边摇头，一边叹气。
教室里一片喧闹，同学们纷纷收拾书本，准备离开这个已经闷热了四十五分钟的空间。
“小鹿小鹿……”熟悉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一个头探了过来。
由于张进想要看到陆瑾言的正脸，把后脑勺都快贴到桌子上了，所以他得仰视着陆瑾言，这让他的眼神里多了几分仰望的意味。
“嗯？”陆瑾言应了一声，对张进的举动感到有些好笑。
他看着张进的脸，发现对方的眼神有些出神。
“怎么了？”陆瑾言好奇地问道，不知道张进又来了什么新花样。
“我有一个重大发现！”张进突然咧嘴一笑，神秘地说道，仿佛发现了什么了不起的秘密。
陆瑾言被他的神秘态度勾起了一丝兴趣，“是什么？”
“我发现——”张进故意拉长声调，“小鹿你三百六十度无死角诶！”他兴奋地说道，“从我这个死亡角度看过去，你竟然也很好看。你到底是怎么长的……”他边说边伸出手去扯了扯陆瑾言的脸颊，“嗯，好有手感，像个棉花娃娃……”
陆瑾言被张进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他迅速卷起课本打掉张进的手，并把练习册盖到他的脸上，“我就不该对你的话有兴趣。”他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知道你不靠谱，没想到这么不靠谱。”
说完，他收拾好书本，准备离开教室。张进则跟在后面哈哈大笑，仿佛对自己的发现感到非常满意。
“小鹿，等等我……”
陆瑾言快步走出教室，张进紧随其后，不停地嘀咕着：“真的，我没骗你，你哪个角度都好看，不信你看……”
陆瑾言无奈地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着张进，“你是不是太闲了？有这时间不如去多做几道数学题。”他说完，继续往前走。
张进却不死心，依旧跟在陆瑾言身后，“我是说真的，小鹿，你有没有考虑过当模特或者演员啊？你这颜值，绝对能火！”
陆瑾言被张进这番离谱的话逗笑了，他带着几分调侃和提醒的语气说：“你那脑子里天天都在想点啥，再不好好学习我看你期末能考几分……”说着，他加快了脚步，穿过了校园的小道，径直向食堂走去。
说到这个所谓的“食堂”，其实它的设施和菜品质量与外面的高档餐厅相比并二致。这里的菜价虽然不便宜，但每一份菜肴的原材料都品质极佳，这是因为翎羽学院有专门的供应链。
翎羽学院的学生们大都来自富裕的家庭，然而，即便家境优渥，也并非每个人都愿意或能够承受学校高档餐厅的消费压力。
再加上，许多名流政客为了塑造自己亲民的形象，特意要求子女在学院的食堂用餐，这就起到了很好的带头作用。因此，食堂里的学生们总是络绎不绝。
陆瑾言端着一份蔬菜套餐，在熙熙攘攘的食堂里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张进很快也端着餐盘在陆瑾言的对面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