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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非人,我的岁数自不能以常理来计算。”胭脂红很平静地说,“自我死后,我的容貌就不曾发生过变化。”
楚思动作一顿,“所以你这么年轻就……我能问问为什么吗?”
胭脂红显然并不想回答,岔开了话题:“我觉得你也不需要这些……护肤品,你生的……也很漂亮。”她说话时,目光瞬也不瞬地瞧着楚思,那眼神几乎让楚思生出一种错觉——她在看自己的心上人。
楚思道:“你之前还说我肉嘟嘟的,像教科书里的孩子。”
胭脂红唇角微弯:“肉嘟嘟的好看;睡觉时打呼噜也好看;晨起时不刷牙不洗脸,头髮乱糟糟的模样也甚是好看。”
楚思脸一红,这是夸人吗,分明在变相损她?她推开胭脂红,愤愤然爬上床,“我睡觉从不打呼噜。”
胭脂红也笑盈盈地坐上床,她抓住被角,楚思突然打了个滚,把被子全部抢过来。
胭脂红不恼,仍旧是笑盈盈的。她熄了大灯,留下自己那边一盏暖黄的床头灯,把她脸部轮廓照的模糊而柔和,她望着楚思的眼神也是柔柔的,带着无限的宠溺。
几分钟过后,楚思悄悄转过头,见胭脂红单薄的孤零零的躺在角落的可怜模样,还是把被子送了回去。
“这里的合同快到期了,等到期我就去租个两室一厅,你就不用和我挤一张床了。”
胭脂红拉被子的动作放缓,静默了半晌,道:“其实……我倒是不觉得挤。”
“你每天都快被我挤下床了,还不觉得挤?”
胭脂红还是那句:“我睡相好,一小块地方足以。”
楚思打了个哈欠:“那就以后再说吧,反正还有两个月才到期。”
“困了?”
“嗯。”楚思用鼻音回她,往她那边挪了挪。
“睡吧。”
在新公司上了半个月的班,基本上已经把部门同事都混熟络了。胭脂红不知道她每天的工作内容,总是委婉地提出要去她工作的地方看看,但由于那天下过雨后,接下来的半个月都是晴天,胭脂红无法出门,她又向楚思提出自己需要一把伞。
她需要的并非是普通的遮阳伞, 楚思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她究竟想要什么样的伞。她让胭脂红或描述或用笔画出来,胭脂红却说不出个大概,她需要先见到那把伞的模样。
楚思无奈道:“这世界上有那么多伞, 我总不能每把伞都拿来给你瞧一眼?”
胭脂红也觉得自己的要求实在让人难以满足, 犹如大海捞针一般。她没有表现出失落, 而是温柔地笑了笑,“这些天劳烦你了, 找不到也无碍。”
楚思没有说话, 却把这件事放在了心上。这显然是一个非常无理的请求, 但楚思却丝毫没有感到不耐烦。她的耐心似乎在遇到这个女人之后,就在悄悄的,无限的扩大。
楚思在网上买的椅子到了,她把椅子组装好, 和自己的并排放在卧室。卧室里那张电脑桌很长, 足够两个人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