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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周琨钰和同事赶到当地医院,立刻投入工作。
很多病人的情况不能再拖,早一分钟手术,就多一分生存希望。
面对复杂的局面,周琨钰的神情丝毫不见平日里的柔和。
她很清楚,要当好一个医生,很多时候需要的是坚决,甚至是残忍,你必须抛开一切情感因素去做最理智的判断,不能慌,不能怕。
最重要的,你拿手术刀的手,丝毫不能抖。
相较于医术,这也许更接近于对意志的考验。
她紧绷着这根弦,接连的手术对人体能的消耗极大。
两场手术间,有人给她们送来红牛和巧克力,周琨钰掰下一块,放进嘴里大口咀嚼。
辛乔抛回给她的那颗糖,她没吃,装在兜里,像一枚小小的护身符。
护佑的不是她,而是她心中惦念的那个人。
结束两台由她负责的手术后,周琨钰衝了杯速溶黑咖,踱到窗边暂歇。
这样的天气,丝毫没有秋高气爽的疏朗感,空气里的潮湿因子像一隻湿哒哒的手,紧捂住人的口鼻,让人连呼吸都滞涩。
她还不能休息,不能松劲,要一直关注病人的情况变化。
这种情况下,再去谈什么咖啡的味道和香气就太奢侈了,只是用来吊着精神的一味“药”。
另一个同事走过来,同样也端着一纸杯咖啡,两人相视笑了笑。
忽然,周琨钰纸杯里的深棕液体荡了荡,漾开一圈波纹。
接着她发现,那是自己的手莫名抖了一下。
对面的医生带着疲惫的笑意:“周医生,太累了吧。”
周琨钰回以柔婉微笑:“嗯,就是。”
她是一个不信神佛的人,但此刻远远的望着天,虔诚对诸神许愿:愿还留在山里、比她更累的那个人,无灾无厄,平安归来。
哪怕,她今后的人生,再也不能与那个人在一起。
镜山山区,隧道现场。
辛乔穿着排爆服进入,龚远他们守在外面,大气都不敢喘。
辛乔用x射线透视仪再次对炸弹进行扫描,与她们初步判断一样,炸弹与残存雷区的那种一样,其实发火原理并不复杂。
难就难在,这样的极端条件下隧道很难被清理得干净,消防员并非专业排爆,也无法太靠近炸弹清理,不够平整的促狭环境,辛乔若穿着排爆服,很难稳住重心操作。
她暂且退出,与队友们商议一番,又向上级请示,脱掉排爆服进入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