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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节

 

“姐姐和伙计借了炉灶,去厨上煮粥了。”何欢半垂着头,羞答答的,虽然光线太暗,可冬瓜也能猜到,她的脸蛋一定红了。

“你姐姐去煮粥,你为何不去帮忙?”冬瓜说道。

何欢一怔,直到这时,她才发觉,冬瓜的语气冰冰冷冷,和之前在客栈里时判若两人。

“我,我,我就是想谢谢恩公……”何欢准备了一肚子的话,可这时却说不出来了,这位恩公虽然穿得普通,可那副好相貌,一看就是从小没有吃过苦的,姐姐说以前没在三石头胡同见过他,想来他也是外地人。

如果能跟了他,远远离开保定,那多好啊。

“在客栈里时已经谢过了,再说,我之所以救你,全是看在你姐姐的面子上,你有一个好姐姐,以后想要有好日子,就不要让你姐姐寒心。”

冬瓜说完,便拉着南瓜,走进了夜色中。

何欢怔怔地站在那里,好一会儿,才恨恨地说道:“不就是有几个钱吗,有什么了不起!”

明卉回到越秀胡同,便写了一封信,让汪安给朱云和苏长龄送过去,想了想,又给霍誉也写了一封信,让汪安顺路送到保定前卫,交给苏幼龄,借用保定前卫专用的驿马送去京城。

朱云和苏长龄见这次来的不是南瓜,还都有点遗憾,别说,他们都挺喜欢那个小家伙的。

除了吃得多,哪里都好。

看完汪安送来的信,朱云和苏长龄便分工了,当天夜里,胡大富抱着新买来的女人正在睡觉,就被人从被窝里提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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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喝得烂醉如泥的何文广,被人堵了嘴巴,塞进了一只大麻袋。

而霍誉则是在次日上午,才看到明卉的信。

他长长地舒了口气,他的小姑娘,不仅聪明,而且能干,最重要的,居然写信给他了。

当然,明卉是以合作者的口吻写的这封信,但霍誉觉得,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其实夫妻之间,也是彼此的合作者,共同经营一场婚姻,一个家庭。

他叫来闻昌,说道:“这件事交给别人,我不放心,你亲自去一趟永平府……”

从京城到永平府五百余里,十五天后,闻昌返回京城,带回宝芳签字画押的口供,他没有带宝芳一起回京,因为宝芳已经残疾了。

那个可怜的女人,听信族婶的话,将刚满周岁的儿子托付给婆婆,自己跟着族婶去了京城,起初,族婶说要介绍她给大户人家做仆妇,可是到了京城,却以二十两银子的价格,把她卖给开暗门子的刘婆子,刘婆子的女儿前阵子跟着小白脸跑了,手里正缺给她赚钱的人。

宝芳在三石头胡同做了整整十年,从十七岁做到二十七岁,给自己赎了身,带着这些年辛苦存下的银子回到家里,万万没想到,族婶为了隐瞒卖掉她的事,在村里造谣说她跟着野男人跑了。

宝芳身上的银子被婆家人抢走,她被打折双腿扔在路上,被一个老光棍捡回家里,那老光棍四十多了,脸上有麻子,但为人还不错,宝芳的腿好了以后也落下残疾,两人便凑合着一起过了。

闻昌擅画,他根据宝芳的描述,给当年的那个人画了一张肖像,这张肖像已经得到宝芳的认可。

根据宝芳所说,那人三十五六岁,自称姓钱,让宝芳叫他钱爷。

钱爷不喝酒,也不赌钱,甚至不好女色,他在宝芳家里住了一个月,却没动宝芳一手指头,他给宝芳二百两,要求是这一个月里,宝芳不接客,对外只说是被人包了。

钱爷甚至不吃肉,饭量也小,吃得最多的是清粥小菜和素包子,素包子里不能有葱花,也不能有鸡蛋。

钱爷喜静,也爱干净,他住的那间屋子,每天都要打扫得干干净净,地上铺的青砖,每天都要用清水擦拭,除了打扫卫生和送饭,钱爷住的屋子不允许宝芳进去。

钱爷屋里熏着香,是檀香,有点像寺庙里的味道。

钱爷出手大方,他除了给宝芳二百两的住宿银子,平日里的一日三餐,也另给了银子。

那一个月里,除了宝芳以外,钱爷只见过胡大富,和何文广送来的那些孩子,就连何文广,每次也只能站在院子里等着,他连钱爷的头发丝儿都没能见到。

霍誉细看那幅画像,这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他看向闻昌,闻昌知道他要问什么,摇摇头:“我肯定没有见过这个人,我记性好,但凡是见过的,一定会有印象,当然,在街上擦肩而过的不算啊。”

这些天,霍誉并没有闲着,骁旗营果然如传说中的一样,军饷高又清闲,每天上午操练两个时辰,下午便没事了,做将官的不用每天早起带兵操练,他们轮流当值,霍誉每个月只需当值十天,余下的二十天,可以睡到自然醒。

因此,霍誉有很多空闲时间,他回过几次京城,这些年来,他早就有了自己的人脉。

没过多久,他便在飞鱼卫的旧档里看到了吕迁的名字。

吕迁,孤儿,八岁时于高阳城被师君已收养,因其聪明伶俐,甚得师君已喜爱。师君已进京时,吕迁便已经是他的内室弟子。

师君已死后,吕迁便失踪了,先帝曾派飞鱼卫追查过吕迁下落,然而吕迁却如阳光下的水珠,消失得无影无踪。

十年前,飞鱼卫查到桃源县九龙观里有一名姓吕的道人,肖似吕迁,这名道人名叫吕志凡,无论是年龄,还是他到九龙观的时间,都与吕迁相符。

然而,还没有等到飞鱼卫出手,吕志凡就死了,采药时跌下山崖摔死了,道观里找到他的尸体时,尸体被找到时已经被野兽啃咬得血肉模湖。

这便是关于吕迁的最后线索。

除了查吕迁,霍誉还查了蛊术之事,但正如他之前便知道的一样,京城、乃至南北直隶都没有过蛊术害人的记载,或许有,但受害者并不知道自己中蛊,因此只是当成了怪病。

闻昌回到京城的当天,纪勉便把霍誉叫了过去。

“看来你在骁旗营很闲啊。”纪勉冷冷地说道。

霍誉知道,这事瞒不住纪勉,他这个人,从不会在聪明人面前自做聪明。

“我不闲,只是托人查了点旧事而已。”

纪勉冷哼:“旧事?那个时候你还没出生,这旧事和你有甚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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