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
见季云衿抗拒,叶心也没有再继续下去,躺在沙发上隔着季云衿单薄的黑色衬衫摸她的脊背∶“你以前也总是冬天穿得很少,换季就会感冒。”
“那次你被烧得说胡话,医务室关门了,还记得吗?”
铺洒石榴红碎钻的延长甲掠过她的后背又沿着肋骨向上,似乎在确认季云衿肉体的变化,胖了,还是瘦了,季云衿只觉得厌恶,厌恶到想要捏死那只在身上乱爬的虱子。
“不记得了。”
叶心与她依旧有着默契,今夜两个人想起同一件事。医务室深夜关门,最近的一家医院距离学校五个街区以外,因学校的同学总会以生病为借口在门禁后出去,叶心下楼去向宿管恳求时得到了“感冒发烧捂一夜就好了”的答复,季云衿深夜高烧40度,浑身疼痛,眼睛不停流泪,整个人裹在被子里发抖,以为自己快要死掉。
“你一定记得。”叶心的手又伸到她耳后∶“你当时一遍遍叫我的名字。”
“你说要把银行卡密码告诉我。”叶心忽然笑起来∶“还让我把你的手机格式化。”
季云衿发烧说了一夜胡话,叶心反复安抚无用,她才会吻上来,季云衿记起来了,初吻的契机,她只是想让她闭嘴。但自那次病愈,季云衿就再也离不开叶心,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吻,让她错觉她们互相暗恋,错觉她们相爱。
“明天周一,我有课还要早起。”季云衿在叶心的手摸到她的锁骨之际站起身系上了衬衫纽扣,情急之下系错了纽孔,衣领一高一低。临出门前她没有说再见,头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