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的故事(下)
从房间出来，柔依直奔医务室进行全套检查，不过半小时，报告已经交到医务室的乔伊手中。
「主任，你这麽十万火急的跑来检查，是发生什麽怪事了吗？」
乔伊摆弄着手中的牛皮纸袋，里面的报告还是最高机密，等待被。
「知道了知道了，瞒不过你就是了」
柔依无奈的耸肩，亮出自己的右手跟腹部的伤口。
「你看，醒来之後我就发现我一受伤，癒合後伤口部位就会变成这样」
「哇！」
看到那些印记，乔伊都不淡定了，一把冲上前对着那些印记左右研究。
「好酷喔，天然刺青欸，这图案还不错，能不能让我拍起来啊？」
「别白目，快拿报告给我看」
白了乔伊一眼，柔依最关心的还是报告，他可不希望自己有什麽变化。
虽然已经有变化了。
「好啦好啦，我看看，我帮你过滤掉专业术语啊，好好感谢我吧」
乔伊总算拿起那份报告书仔细。
不看还好，一看不得了，乔伊用浮夸到不行的表情看着柔依，那眼睛快b铜铃还大了。
「主任！你有抗t了！！」
「什、什麽抗t？」
「屍毒猫的抗t啊！！这可是大发现啊！！！」
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的柔依，看到挥舞手脚夸张表现兴奋之情的乔伊，一瞬间也懵了。
"抗t！？"
「快把报告给我看！」
一把抢过报告，看到上面显示的数据後，柔依真的懵了。
「把猫毒拿进来」
拿起电话下达指令，柔依继续看着报告，聪慧的脑袋首次停止运转。
趁这段时间，来带各位理解一下屍毒猫的毒吧！
屍毒猫的毒是从口中散出，且很容易蒸发成气t的构造，由於毒在蒸发形成气t後很容易挥发消失，所以屍毒猫虽然无时无刻都在散发毒气，却不会造成大规模中毒事件。
然而，虽然容易挥发，却有一个重要的特点，让所有人都不能忽略。
那就是毒气本身拥有自我防卫机制。
当毒在屍毒猫t内保存时，安定的环境会使毒的活x降低，从而不影响到屍毒猫的身t。一但离开屍毒猫，毒的活x便会迅速增强，且随着时间经过越发强烈。
可以理解为，毒气离屍毒猫越远，越毒。
这可以看做是一种自我防卫机制，或是一种本能反应，毒的这种特x不只一次被科学家们说很像生物会有的表现，但柔依不予置评。
当时，若不是直接被咬，而是被毒气感染，柔依肯定连玛修都等不到，直接上西天了。
"叩叩"
敲了两下，门外的人推开门，进来的是一位端着托盘的年轻男子，托盘上放着一柄试管，试管内装的是某种灰se的yet。
下一秒，柔依翻倒桌上的金属托盘，手术刀及各种手术用具全数往男子的方向飞去。
"锵、砰叩、啪啦──"
男子瞬间拿起托盘挡住迎面而来的刀锋，玻璃试管掉在地上摔了粉碎，里面的yet迅速蒸发，灰蒙蒙的气t瞬间充满整个医务室。
「趴下」
柔依按着乔伊，後者因为中毒已经面se发白，快不行了，幸好，对面的人也中了毒，暂时不用担心被攻击。
「没事吧，幸好我们是同血型」
拿起针筒ch0u血，熟练的给乔伊输血，柔依脸上看不出一丝慌乱。
那是他必须做的。
「主任快点」
乔伊痛苦的看向男子的位置，示意柔依赶紧过去。
「你是谁？我记得我的站点每个人的脸，可从来没看过你，是来杀我的吗？」
柔依拿着针筒，蹲在痛苦倒地的男子面前。
「去si吧！」
男子猖狂的笑了，完全相信自己的si是为了更好的达成心中的目的。
「既然你不肯告诉我，那我只好亲自问你的记忆了」
没有犹豫，针筒直接cha进男子的太yanx。
「你！」
男子瞪大双眼，不敢置信，随即失去意识。
「没事吧？不用担心，我会吩咐下去，立刻帮你做全套检查」
回到乔伊身边，柔依仔细检查着，生怕有什麽意外。
「不行主任，赶快把他绑起来」
乔伊吃力的说着，明显是注意到了什麽。
「咦？把si人绑起来」
「没没si主任刚刚用的针筒」
柔依抓起床单就往男子身上缠。
不过一瞬的时间，床单内的物t开始剧烈挣扎，却怎麽也挣不开包裹自身的床单。
「别费力了，那是特殊纤维编制的，凭你是扯不坏的」
看似好心的提醒，谁不知道这是嘲弄？
看来，对方并不愿意接受。
"撕啦啦啦──"
「吼吼喔喔喔──！」
伴随布料撕毁的声音传来的，是已经突变为另一种生物的男子发出的嘶吼。
声音之大，让两人的耳膜都差点破裂。
「幸好，我们是同血型，对吧？」
不知是感叹还是无奈，柔依的手在地板上0索着。
「说不定，除了血型，我们要有别的共同点了，例如忌日？」
这种时候还能开玩笑大概是乔伊的才能了，还因这太过荒谬的一幕，不禁笑出声。
那个怪物，身後长出一条大尾巴，身形变的更加巨大。
那双眼，明确表示那副身t已不再属於人类。
「好了好了，我不太想继续看着你的脸，所以你就痛快的倒下吧」
按下按钮，天花板刺出一根巨大的尖刺，直接贯穿怪物的背部，从腹部穿出cha进地板。
为甚麽没有穿过头部呢？
很可惜，这根尖刺是固定角度刺出的，所以没办法调整角度，光是怪物刚好站在尖刺的范围内就算幸运了。
幸运并没有持续太久，被贯穿的怪物大吼一声，下一秒y生生将自己的身t给剥成两半，後半身被舍弃掉，前半身则开始再生缺失的後半身。
「这麽强的再生力这下可真有点棘手了」
柔依看着怪物再生，嘴里虽说着棘手，脸上的表情却依旧游刃有余。
「主任我差不多能坐起来了」
努力撑起身子，乔伊的手却滑掉了。
「哎？」
乔伊看着自己脱落的右手臂，一时之间愣住了。
「啊啊唔！」
惊恐瞬间袭来，叫出声的前一刻，柔依摀住乔伊的嘴。
「安静，别刺激到对面」
乔伊点点头，柔依才放开手。
「用心一点，感受自己的身t，既然手臂变成这样就代表一定有哪里改变了，趁现在赶紧找出来，你可以的」
信心喊话的同时，柔依按下另一颗按钮。
绿se的烟雾从墙壁的缝隙中喷出，逐渐盈满整间医务室，却诡异的没有飘向柔依与乔伊。
"吼喔喔喔──！"
怪物再生完毕，张开大嘴，漆黑、望不见底的喉咙中，刺出。
"嘎嘎、嘎"
从怪物嘴中刺出的是高速旋转的刺针，直直向着柔依而来，却被某道透明的墙给包覆，柔软且强y的停止了刺针的旋转。
一点点。
只差一点点刺针就会钻破墙t，cha进柔依眼中。
「看来工程部还是有在做事的嘛」
瞄了一眼，乔伊正闭着双眼努力探索自己，连左手臂也掉下来了都不知道。
怪物试探x的动了几下刺针，却被墙t借力使力，缠的更紧了。
"呜噜噜"
像是在思考着什麽，怪物挺直身躯，没有再尝试拔出刺针。
相对的，手臂伸了出来。
「那是！」
柔依看见了，怪物的手臂掉了下来，落地前便分裂成无数大小不一的r0u团，飘在空中，像是在等待什麽。
只见怪物瞪大双眼，r0u团瞬间冲向墙t，在用力的撞击下墙t却毫无损伤，除了扭转抵挡刺针的部分外都平滑的像一面玻璃。
r0u团被挡住，刺针无法拔出，一旦移动就会被墙t缠住越陷越深。
怪物似乎也愣住了，像是在思考着接下来该怎麽办，又好像只是单纯呆在原地。
"没用吗？"
柔依看着墙外不断积聚的绿se烟雾，雾气已经快将怪物的身影整个覆盖，怪物却丝毫未见异常。
"啪"
沉重的敲击声。
柔依看着几乎只剩绿se的隔间，在离他们最近的地方，墙t的最下面与地板的接缝处，怪物的尾巴在敲着。
混凝土地板与怪物的尾巴相互b拼着，沉默中只听的见尾巴不断敲打的啪啪声，几秒後，地板裂开了。
「这下可不好处理了」
柔依放低身姿，以最安静的状态缓缓往旁边移去，试着不惊动到对面的怪物。
从ch0u屉中拿出的是──防毒面具。
医务室有防毒面具很奇怪吗？当你处在生si关头时，相信你不会在意这些的。
「乔伊，醒醒，先戴上这个再继续吧」
轻轻晃着身边的人影，乔伊这才从神游中回来。
「主任，我有办法」
一开口就是信誓旦旦的发言，莫非乔伊有什麽秘策？
「那你试试看吧，记得要活捉，不能杀他」
没错，打从一开始柔依就没想过要杀了那个怪物，即使是生命受到威胁的当下也不曾改变想法。
「好，要来罗！」
站在原地，乔伊的两只断臂缓缓升起，逐渐分裂成与怪物一样的r0u团。
背後处，上衣有些微隆起，柔依注意到了，但没有提醒的打算。
他也想知道，乔伊会变成什麽样子。
r0u团聚集在接缝处，或许是烟雾的关系，怪物依旧持续在敲打地板，似乎没发现墙t对面的异状。
烟尘逐渐扬起，看来r0u团似乎有能让微粒通过的能力。
一瞬间。
决定x的那一瞬间，柔依看到了。
地板被打穿後，在尾巴退开，怪物的r0u团钻进来之前，乔伊的r0u团瞬间伸直形成尖刺，贯穿怪物的头部。
"吼喔喔喔喔喔──！！"
怪物痛苦的吼叫声震得柔依耳膜都要破裂了，怪物的r0u团在空中乱窜着，尾巴不断拍打，几秒後，怪物倒下了。
尖刺缓缓缩回r0u团，又重新塑形成手臂回到乔伊身上。
「成功了！！」
一声欢呼，乔伊都要兴奋到模糊了，又急忙被柔伊拉下来。
「告诉我，麻醉瓦斯对他有没有用」
「有用，只是要发挥效果需要非常大的剂量，像刚刚就是，即使我不cha手，再过三分钟他就会倒下，不过嘛，地板撑不到三分钟所以还是需要我来加速啦」
乔伊吐舌，模样还有些俏皮。
「行了，我通知tek人员来回收这怪物，你就先离开吧」
目送乔伊离开医务室，柔依坐在原地，无视弥漫整个空间的麻醉瓦斯摘下防毒面具。
「果然是这样」
一个礼拜後，怪物被正式编号并投入实验，关押的房间是使用在医务室设置的透明墙t打造，从地板、墙壁到天花板都是这种墙t打造而成。
至於柔依从转变前的男子身上ch0u取的脑脊ye则因为混到柔依的血宣告失效，无法读取情报记忆。
反正已经交代下去了，过几天就会有报告送上来了吧？
没有再理会怪物的事情，柔依拿起自己的报告仔细端详。
从报告中可以看出，柔依血中已经有了屍毒猫的抗t，今後只要不作si，估计也很难si吧？
而这其中最值得注意的是，柔依的t内病毒含量。
站点内，为了各种实验及保安需求，所有人的t内病毒率都被强制保持在75，既能拥有丧屍的各项优异能力，同时又能保持清醒不会被病毒支配，即使被实验t攻击也能迅速复原并有足够的时间吞下药物抑制病毒，可谓是h金b例。
而现在，柔依t内的病毒含量，为0。
相信过不了多久这件事就会人尽皆知了吧？
但是，为什麽？
被咬後病毒含量应该要增加的，就算不增加，也不可能会减少，这种情况也只能理解为，玛修做了什麽。
除此之外，原本就已经被强化过的身t能力又再一次被强化了，肌力、免疫力、灵敏度、爆发力、耐力、柔韧度、抗毒能力都有明显增加，简直就像是刻意要帮柔依打造一个完美的身t状态一样。
如果真的是玛修做的，目的反而更加猜不透，难道真的只是单纯希望她这个「妈妈」不要si？
玛修身上有太多太多未解之谜，柔依现在还没有能力去解读这些行动背後的意义。
闭上眼，一个人影闯入脑中。
那个总是带着恋慕的眼神望着自己的男人。
因为他，柔依才能巩固自己的地位，对他做的事，柔依至今不曾後悔。
"但是，也不能说没有抱歉"
柔依蹙紧眉头，突然想起那一段预言。
"23年前对啊，我跟他就是在23年前结下因缘的"
思及此，柔依猛的睁开眼，一把抓起桌边的桌历。
「妮娜今天是我们相遇五周年对吧？」
柔依看着亲自推门，两脚站立着走进来的妮娜。
那双眼，写满疯狂。
「为甚麽为甚麽是妮娜？」
抬头看着眼前蹲在地上的少nv，柔依痛苦的问着。
身t各项器官都在被转化，那个过程所带来的痛苦是无法衡量的。
「23年前，你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将原始病毒注shej1n他t内，并在得到想要的结果後就此撒手不管，我找到他已经是5年前的事了，当时的他被病毒折磨，整个身t融化成一滩细胞水，却依旧活着，所以我救了他」
「这并不简单」
少nv举起手，一团物质在她手中不断变化形态，偶尔固定了，下一秒却又立刻崩坏。
「原始病毒非常不稳定，老实说，我也不觉得我能弄懂它，所以我试着找到他能固定下来的型态，在整整一个月的尝试中，我试了数千、数万次，终於发现现在这种复合型态是最能让他维持稳定的样子，但是，经过这十几年的折磨，他早已失去心智，所以我将他留在身边」
「一个月後，他逃走了。到达的地方是你的站点，他在失去心智的情况下依然能找上你，起初我认为是偶然，但他不断从我身边离开，且每次都是来到你的站点，所以我猜，他可能是打算复仇，并为他制定了一堆计画，却被否决了」
「与心智无关，我感受到他的yuwang」
少nv将妮娜放到柔依面前，伸手轻抚柔依的脸庞。
「为了他，我特地做了许多准备工作，先是安cha玛修进你的站点，在得到稳定环境并展露出能力後，才让感染了原始病毒的屍毒猫攻击你，让你的身t变成跟他一样的状况，虽然玛修不太受控，让你还能维持x格与身t，但没关系，只要你有感染原始病毒就够了」
轻轻拨开柔依额前的几缕头发，柔依清楚看见少nv的双眼。
「他想要你陪伴他，永远的」
一滴汗从柔依的後颈滑落。
汗，是冷的。
「你会快乐的。我将成为你，接管你的站点，获得我想获得的」
少nv嘴边浅浅的微笑，在柔依眼中，宛如恶魔的诡笑。
「至少告诉我你的名字」
听到柔依的要求，少nv露出惊讶的表情。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麽想知道我的名字叫艾耶」
「sir，关於医务室的怪物检验报告出来了」
塔玛站在门口，手里拿着准备好的报告。
「放在旁边就好，我晚一点会看」
柔依嘴边挂着浅浅的微笑，绿se的双眼散发着淡淡的紫光，塔玛没有过多动作，仅将报告放下便走出柔依的办公室。
看着办公室角落，两只像狗又不像狗的宠物在一起玩闹，嘴角的笑意变的更加深远
至少从结果来说，柔依是欣喜的。
对吧。
这是一个，可怜孩子的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在一个实验站点内有一位小nv孩出生了。
那个孩子是白化症患者，她一出生便全身雪白，只有眼睛，如红宝石一般鲜红。
孩子的母亲是众多实验t的其中一人，孩子的父亲则在她出生前便si在实验中，无缘相见。
这个孩子一出生便在众人的围绕下被送进检查室，进行全套身t检验。
原因在於，邻近的另一座站点在前几天也有一个孩子出生了，那个孩子也是nv孩，且在出生後便检测出多项远超正常值的数据，那个站点内的人员皆把这当作实验的一个重大成果并为此沾沾自喜，导致这座站点内的人员们也受到刺激，想着这孩子出生也要用来显摆一番。
然而，这个孩子一切正常，除了白化症以外没有任何值得提起的异常。
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的研究员们并没有因此放过这个孩子，他们将这个孩子视为错误，并毫无理由的将这个错误归咎在孩子与她的母亲身上，对两人施以各种药物与身t实验。
可怜的孩子在出生後便要承受种种不人道的实验，且连母亲最基本的ai都得不到。
孩子的母亲非但没有欢喜於孩子的正常，反而埋怨孩子的正常让自己也要承受如此实验。
如此埋怨的母亲，连n水都不愿喂给孩子，即使rufang胀痛难耐，宁愿全部挤进排水g0u，也不愿抱起孩子喂她一滴n水，脑海里只想着，要是孩子si了，她说不定就不用再承受研究员的nve待了。
因为母亲的不理睬，孩子在出生一个月後便因营养不良活活饿si了。
孩子的母亲在半夜发现孩子si亡後，心情瞬间好了起来，拿起小毯子随手将孩子裹了起来，打算等到早上再通报研究员。
隔天早上，孩子的母亲如实告知研究员孩子si亡的事情。
在送走孩子的屍t後，母亲并没有得到她想要的没有痛苦的实验生活，而是被研究员们以「残害其他实验t」为由，送进更加黑暗的地底，承受永不止息的折磨。
而那个孩子呢？
在简单的验屍之後，孩子的屍t被丢进焚烧场，刚好赶上一个礼拜一次的焚烧日，在工作人员的启动下，孩子与那些被弃置在里面最长达七日，连屍水跟屍斑都出现了的实验t们一同与火共舞。
说也奇怪，那天工作人员反常的查看了监视镜头，就这麽刚好看见了，才刚丢进去的孩子竟在屍堆最上方挥舞手脚挣扎着。
或许是良心作祟，工作人员赶紧关闭焚烧系统，不顾自身安危的冲进去将孩子救了出来。
也因为这样，那个工作人员的手臂、大腿跟右边的额头都留下了烧伤。
在灭掉孩子与自己身上的火焰後，工作人员与孩子对到眼了。
下一秒，从孩子的身t内部散发出力场，范围内整个站点都被扭曲破坏殆尽。
事後来自其他站点的勘查报告显示，那个站点，所有设施、器材与实验t都像是被扭转一样，扭成麻花卷的样子。
而那个孩子呢？
再也没有人看过她。
「这是真实故事吗？」
男子看着眼前矮小的老人，态度有些不置可否。
「信与不信，端看个人怎麽想」
老人默默站起身，长长的浏海顺着动作滑开，露出额头上那片烧伤。
早上了。
略显昏暗的天空正向所有能看见他的人表明，世界依旧没有回到正轨，现在的世界是现实而不是梦境。
在那之下，一道清脆的声音在营区内一遍遍响起。
「哈利──」
「康特──」
「芬──」
「珍妮佛──」
每天早上，就像闹钟一样，蕾米总会b所有人都早起，然後将所有人的名字呼喊一遍。
即使是刚遇袭醒来，蕾米也不打算将平时的习惯喊停。
所有人都起床之後，便自动前往厨房，等着吃奥利维亚煮的早饭。
「艾耶～该起床了喔！」
毫不在意的推开房门，蕾米进门的当下便扫视了艾耶房里一圈，见到没什麽变化後才走向床边，一把掀开艾耶的棉被。
艾耶像熟睡般，不，她真的在熟睡，均匀沉稳的呼x1表明了艾耶睡的多麽深沉，连蕾米的大嗓门都没听见。
见到艾耶完全熟睡的表情，蕾米只是默默将棉被盖回去。
从棉被中拉出艾耶的手，本能让蕾米轻轻触0掌心，果然发现一片不仔细触0完全不会发现的小碎片。
没有多余的动作，蕾米迅速将艾耶的手放回棉被中，手里紧紧捏着那块碎片走出房门。
一直到众人吃完早饭，整理好环境，艾耶依旧在床上熟睡。
蕾米坐在桌旁，两位高大的壮汉向蕾米走来。
「莱斯特、布奇，有吃饱吗？」
尽管心情不太美丽，蕾米还是尽可能挤出笑容看向两位同伴。
「晚上，布奇看、波动」
棕发，长相略显呆板的男子开口说话。
他是布奇，跟莱斯特从小一起长大，据说以前还能流利说话，在醒来後就成了现在这样。
「他应该是想表示昨天晚上守夜的时候，他看到空中有奇异的波动出现」
莱斯特，金发碧眼，布奇的好友兼翻译兼监护人兼巡守队成员。
「波动能说得更清楚一点吗？拜托，布奇？」
「布奇看，红se，橘se」
「是两种颜se的两gu波动」
「那里！天空！地上！」
「大概在那个方向，跟那个方向，对吗布奇？」
「波动！可怕！很强！」
布奇越说越显激动，夸张的手舞足蹈起来。
「好，我明白了」
「昨天晚上，布奇在那个方向看到一道橘se的波动，在那个方向则看到了红se的波动，而且两gu波动感觉都很危险，所以才趁着现在赶紧跟我汇报对吗？」
蕾米迅速理解事态，归整完毕。
「对」
莱斯特露出放心的笑容，又一次成功的将布奇的意思翻译出来，真是太好了。
「ok，我会去跟奥利维亚讨论，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会再找你们过来」
「好」
待两人走远後，蕾米开始思考。
波动的源头会是那个少nv吗？
为甚麽我没被杀掉？
一时兴起？虚张声势？或者有什麽让她转移注意力？
艾耶会跟她有关吗？
或者跟别的人有关？
另一gu波动会是谁？
红se、橘se颜se会是某种关键吗？
「啧」
思绪纷杂，蕾米忍不住闭上眼，略显烦躁的啧了一声。
然後是一双冰凉的手抚上她的额。
「怎麽了？这麽烦躁真不像你」
来者是奥利维亚，站在蕾米身後，让蕾米的头靠在自己身上，一脸担忧。
「」
拉住奥利维亚的手放在自己脸上，些微的水珠让蕾米知道，妹妹刚刚洗完碗就来找她了，估计是感觉到什麽。
真是贴心。
刚才布奇告诉我，昨天晚上他看到两gu一红一橘的波动散发在空中
可以理解为什麽要烦恼
对吧！你也知道布奇能看到我们无法察觉的东西，我们也依靠他躲过好几次危机了
这次的肯定跟想杀你的少nv有关吧？
你也这麽觉得？
间隔太短了。而且我们迁移到这後没看见其他怪物本就异常，如果是现在，说成怪物们都惧怕那个少nv而避开这个区域也很合理
但我还是觉得事有蹊翘，有许多要厘清的地方
或许可以先让布奇跟莱斯特负责对应方向的夜间守卫？
我不确定贸然指派是不是对的原本也是因为这边没有怪物才取消布奇房间的守卫，或许可以先恢复？
嗯，情报太少了，或许布奇在房里可以看到更多情报
我昨天给艾耶下了禁足令
你觉得这次事件跟她有关？
我没有告诉她是某个少nv袭击我
有新发现？
她睡得很熟。我0了她的手，在掌心0到一小块几乎跟沙一样细的陶瓷碎片
我们都知道她不是普通的孩子
但我希望她像普通孩子一样长大
你觉得她跟这次事件有关联对吧？
对，而且是不好的关联
给我一点时间思考，我会指派几个人去你房间守卫
ok，那我先回房间
各自解散，奥利维亚迅速打点好要交办的事情後坐在厨房，盯着午餐炖锅下方的炉火，思绪逐渐飘到九霄云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