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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试黄了我被揍了

 

喝了酒,抽了烟,我心满意足地卧在床上,嘴里还喃喃一些法语诗歌。妹喜说我鬼上身了,念一些她听不懂的话。哼,你个乡下人,懂个屁。妹喜为我检查伤情,我再次无情地推开妹喜。今天说的够多了。梁妹喜,我警告你,你别再逼我!这个情况,妹喜偏偏固执起来。她不停地靠近我,我不停地推开她。忍无可忍了,我就朝她吐口水,说道。

“都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如果不是你,我又怎会被他奚落!你们是一伙的!你们怎么说我,我都可以忍。但是,我绝不允许你们说我的母亲半点不是!梁妹喜,我以为你是真心想帮我。但其实,你和他们是同类人。你虚荣,你愚蠢,你下贱!什么爱不爱的。去你妈的爱!老子才不会爱你!”

妹喜宛如蟒蛇,死死地绞住我的一只胳膊,语速飞快地解释道。

“不是的,不是的。我爱你是真的。我不是和他们一伙的。我没有想让你受委屈。真的,真的。商汶雍,你不要推开我。你继续骂我吧。只要你消气,我什么都会为你做。我是想帮你的。我根本不知道楠哥和你说了什么。我代他向你道歉好不好?你不要生气。求你了,求你了。商汶雍,你不能不要我。实在不行,你就揍我吧。但你要是揍我,我就要揍回你。舅舅说了,女人不能挨男人打。挨打了,就不能一起过日子。但是,我想和你过日子啊。你揍我,我揍你。咱们扯平。日子还能过下去。”

我不打算一天挨揍两次。一次就过瘾了。你们是没有摸过妹喜的身体。那骨量,那肌肉,那力量。妹喜要是真的揍我,那肯定不是楠哥那样懂分寸。她要是把我揍服了,我还有面子的吗?吓人。我不闹了。我决定老实地睡觉。我突如其来的安静让妹喜倍感惊喜。她以为是自己的一番真情告白打动了我。去你妈的。老子可不吃你们女人这套。我睡在床上,如同尸体,任由女法医摆布。和人打了一架,又吵了几嘴,本就损耗心神。我很快睡了过去。

冯大夫这回不肯出诊了。整条街道的人都知道我的事迹。谁也不愿意与我打交道。成群结队的小孩放学后,一边朝床边的窗户砸东西,一边跑到楼下高声呼唤我:妖精!祸国殃民的妖精!窗边摆放着许多零零碎碎的小东西。椭圆形的小石头,缺一角的橡皮擦,圆珠笔的笔帽儿,帆布作的沙包,手指大的奥特曼,粘手的捏捏乐和一封手写的请愿书。噢,还有一次,我捡到一包未开封的五毛钱辣条。我摸到油渍渍的包装袋和嗅到让人恶心的味道时,还以为是谁家的小孩把纸尿片扔了上来。至于那封请愿书,没有什么内容。只是一个孩子用歪七扭八的字体写道:妖精,希望你可以改鞋龟正。我会给你更多好吃的。嘿,四字错俩字。妹喜也知道这事儿。是我要求她给我念纸上的内容。不仅如此,我还要她有感情地念。妹喜念完之后,我迅速夺回,把它和我的财库藏在一起。我没想到居然有人同情我,可怜我,投喂我。看来,我不出去显摆一下,反而会让人伤心呀。

脸上的伤好了之后,我焦急地把狗绳衔在嘴里。女主人明白我的意图,大摇大摆地遛我到街坊最爱聚集的夜间公园。这里人多。好极啦。我的出现造成了让我本人都没有预料到的影响——男女老少来到我跟前,向妹喜打听我的事情。我被一群叽叽喳喳的麻雀围住了。我是一个粟米。一颗亟待被麻雀们分食的粟米。它们热情地讨论如何分食我。言语是一把砍骨刀。有人用上海话,有人用四川话,有人用广州话,有人用北京话,对我进行慢工细活的凌迟。观众们,你们不能因为我是瞎子,就明目张胆地议论我吧。妹喜?妹喜?梁妹喜!你快听听他们是怎么说我的!你还不护着我!正所谓“打狗也得看主人”,你快些发挥女主人的作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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