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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洛屿的身上感觉不到任何“救赎者”的光环,只是最后那一笑,就让所有人明白,哪怕陆屏枫这个人病入膏肓,温煜驰也会是救治他的良方。
洛屿凑到监视器前,对导演说:“盛导,刚刚拍摄的那条效果怎样?”
盛云岚叹了口气,“你和顾萧惟的状态要是一直这么好,我们怕是在这个度假村里待不了太长时间咯。”
“那可不行啊,我还挺喜欢这儿的。能多住一天是一天。”洛屿开着玩笑说。
顾萧惟就站在不远不近的距离,洛屿等了半天这家伙也没过来,于是朝他招了招手,“你愣着干什么,不想看看你刚才演的怎么样呢?”
又过了两秒,顾萧惟才走到了洛屿的身边,弯下腰来看向屏幕。
“啧,你看这段你这眼神,我在想要是我演陆屏枫,能不能演出你这个层次来。”
洛屿一侧脸,发现顾萧惟看着的不是监视器,而是他。
明明是清冷的眸子,目光却仿佛向着烈日盛放的昙花,无所谓灼热与衰败,隻想隐匿在骨血深处的秘密呈送到他的面前。
“顾……”
“看戏,别看我。”顾萧惟说。
洛屿就像上课走神被老师揪出来了,耳朵隐隐透红。
但转念一想,不对啊,明明是顾萧惟先看的他。
盛云岚点评起他俩的表演来,把洛屿从尴尬中拉了回来。
“你们这个初遇倒是把握得恰到好处。彼此观察,互相引起对方的兴趣。温煜驰看的不是陆屏枫的画,而是在解构他这个人。而陆屏枫也是第一次对活着的人感兴趣,这种兴趣不再是超脱物外的立场去观察一个名利场中的普通人,而是第一次产生了要进入对方生命的衝动。”
盛云岚说完,洛屿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盛导,你这说的让我感觉这俩的走势就是要谈恋爱了啊!”
盛云岚好笑地回答:“与其说是爱,不如说是产生了‘欲’。”
思维深处仿佛被一根小羽毛给扫了一下,很痒却又挠不到地方。
“陆屏枫可是个艺术家,‘欲’可就不那么艺术了。”洛屿虽然嘴上这么说,眉头却蹙了起来,很明显是在思考盛云岚口中的话。
因为他很清楚,盛云岚口中的“欲”自然不是单纯的床笫那檔子事,而是更深刻的、更纯粹的东西。
在彼此的思想深处划下痕迹,足以将一个人的极端转向另一种极端的力量。
盛云岚抬了抬下巴,“你俩要不去商量商量,找找感觉。每一次相见,陆屏枫和温煜驰之间对彼此都会有更新的了解。这种欲,更类似于双向的挖掘。人啊,生来孤独,一旦碰上那种接受自己离经叛道一面的人呢,就会期待和渴望对方能了解自己更多——这就像是将自己的精神交付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