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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歌,你笑一个。”她支着画笔提醒,“这样好的日子你皱着眉头做甚?”
许朝歌费了好大劲才扯出一抹笑,她盯着那人认真的神情,心中犹如压了千斤石头那般,让人喘不过气来。她的双手置于身前,努力让自己给那人留下最好的一面,只是越是刻意,她的身子便越是僵硬,她的指甲掐着掌心,费尽全力稳定自己的情绪。
若此刻自己的眼中没有那么多的忧愁,那么往后的梦境中,祁牧野是不是就能少一些心痛?
初遇之时,她是不是也能少些苦痛?
这番想着,许朝歌倒也释怀些许,看着眼前那人,露出一抹笑容。
祁牧野看着眼前的画像,笔尖愈加迟缓,她的视线在许朝歌与画纸之间打转,眉心聚拢一团小疙瘩,眼中尽是难以置信,她的呼吸加重,盯着画像上的女子久久难以移开视线。
她笔下所画的,不就是当初她在博物馆中看到的那幅吗?
原来,她自己,就是那个她口中那位蹩脚的画师。
只是……怎么会?她与许朝歌约定好了,一回到家就会盖上自己的名章,怎会……
“怎么了?”察觉到祁牧野的不对劲,许朝歌深吸一口气,努力不让自己露出破绽,上前轻声询问。
“没什么,就是……突然发现,原来我就是那位蹩脚的画师。我适才画的,就是我当初看到的那幅画。”祁牧野放下画笔,叉着腰笑,“朝歌,我们早些回家,到了家我就盖上名章,我就不行我连这个都改变不了。”
“来日天气好些,我再给你画一幅更好看的。你看你,都让你多笑一些,哪有人画像时笑都不笑的?”
许朝歌指着画像上那女子的脸颊:“我不是笑了吗?”
“不够好看。”祁牧野的指尖轻点许朝歌的嘴角,“没有往日笑的那样好看。”
“许是你头次被人画像,有些拘谨。往后我不时就给你画上一幅,习惯了就好。”
许朝歌握住祁牧野的手指,紧紧牵在手心:“好,往后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
祁牧野羞赧笑道:“你这样会把我宠坏的。”
“不会,我……”许朝歌正欲说下去,袁贵走上前来在祁牧野耳边掩嘴说了几句话,祁牧野点点头,看向许朝歌,嘴角带着神秘的笑容,指尖挠着许朝歌的手心。
“朝歌,我先去宜宁那一趟,不如你先回家,我完事了再来找你。”
许朝歌抬头看向祁牧野,心臟咯噔一颤,恍若浑身的血液皆被抽离,她的声线有些颤抖,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哀求:“改日再去,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