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
作者有话说：
是谁这么机智？为什么连个姓名都没有？
你们是一间房
金丝雀守则第二条, 不要在多人场合找存在感，做一个漂亮的花瓶就好。
秋冉见郁琛没有要主动跟她说话的意思，安静地坐在他旁边, 听见他和万桥聊着事，从“交流会”、“x导”、“x总”、“投资”这些字眼中, 大概拼出这次去海市的目的。
在这种汇聚了资本和人脉的集会中，她只是跟随郁琛出席的女伴。
想清楚这个, 她的心就安定了一些, 脑袋闲着也是闲着，开始胡乱构思海报的底图，想着要用什么样的配色，在衣服上加什么元素，自得其乐。
郁琛在谈话的间隙, 偶尔睨一眼秋冉。
女孩安安静静地, 敛着睫毛垂着眼，头发温柔地披下来，头发护理得很好, 乌黑柔亮, 肩头落下来一些, 墨色衬得她肌肤雪白，还透着娇气, 似乎轻轻按一下都能留下红印子。
一刹那间, 郁琛联想到她如玉般光滑的蝴蝶骨上落下的星星点点红印，紧急撤回视线, 不再看。
登记后, 秋冉的位置安排在了郁琛旁边, 没有万桥从中调和, 她不得不单独面对他。
出于个人强烈的责任心，她在自我打气了数次之后，终于鼓足勇气问他：“学长，需要我做什么吗？”
女孩的猫儿眼在专注盯着人看的时候，总给人一种可怜兮兮的感觉，能让石头在缝中生出花来。
郁琛拎起从空姐那要来的眼罩，忙着调整椅子的角度，声音淡淡地：“安静点，别吵我。”
秋冉默默闭上了嘴巴。
飞机起跑、飞升、收轮，呼啸着直上云霄。秋冉装作去看窗外棉花糖般的云朵，又忍不住去偷瞄已经躺好的郁琛。
黑色的大眼罩罩住了他大半张脸，露出的下半张脸精致紧俏，郁琛的五官漂亮到近乎妖的程度，但脸型的轮廓流畅锋锐，又给人英挺的观感。
他的头靠在椅背上，因为椅子轻微朝后倒的缘故，他的下颌仰起，侧脸线条一路向下，经过凸起的喉结，落入烟灰色的衣领之下，清隽优雅，美得像艺术。
咦？这衬衫有点眼熟，好像是她穿过的那件。
稍稍分了会儿神，旖旎的想象让她有一刹那的慌乱，幸好郁琛看不见。
秋冉撤回视线，没过几秒又忍不住挪到郁琛那边去。她想用大红颜料笔给他黑色的眼罩上画下“布林布林”的大眼睛，不整点滑稽的活难以抚慰在心脏处疯狂蹦跶的那只兔子。
为了转移注意力，她从双肩包里掏出ipad，新建画布，随手画着零星的东西，apple pencil划过屏幕没有声音，商务舱内没人说话，只有飞机上沉闷的嗡鸣声。
万桥和戈菡的位置在秋冉和郁琛的后面，万桥本还想借着位置的优势，偷听前面两人说话，毕竟他没见过郁琛谈恋爱，难以想象冰冷又毒舌的人哄起人来是什么样的，等呀等呀，等来这爷冷冷甩下一句“安静点，别吵我”。
万桥心里为秋冉点了盏蜡。
透过座位之间的缝隙，看见小姑娘委屈地在ipad上画凤凰，几条精简的线条构成一双眼睛，怎么看怎么像郁琛的眼。
2个小时的飞行时间，万桥在中间也眯了下眼睛，准备降落的时候，瞄见秋冉的凤凰已经上了色，画面出乎他意料的漂亮，金色的羽翼绚烂，神鸟威严的神韵尽显，栩栩如生。
小姑娘说她只会画画，倒是谦虚了，这画再花点时间完善细节，就是一幅十分精致的商业画稿。
万桥以为秋冉在郁琛醒来之后，会兴高采烈地拿着画作邀功，趁机要些喜欢的小玩意儿，项链包包这些，却见秋冉不动声色地熄灭了屏幕，扭头去看窗外的风景。
他忽然对刚才一刹那间的想法有一种罪恶的愧疚感，那些女人讨男人欢心，再趁机要点好处的把戏，并不适合放在秋冉身上，她或许就是想画这么一幅画，一只眼睛像郁琛的凤凰，只为自己高兴，不是特意做给郁琛看的。甚至笔触下的那几分相似，都像是无心之失。
若真是这样，那几笔熟练便耐人寻味了，潜意识非一日之功，是要长年累月才能养成的东西。
秋冉并不知道身后有一双无意打量她的眼睛，一门心思全在接下来的安排上。
飞机落地，秋冉跟着郁琛等人出了机场，有专车将他们送到了入住的酒店，她近乎于机械地跟着众人的步调，把身份证给到前台登机，前台将身份证递回来了，却没有给她房卡。
她等了一会儿，见前台开始给万桥做登记，小声打断：“不好意思，房卡好像没给我。”
前台女孩闻言抬头看她，微笑地用礼仪手势指了指她旁边的郁琛：“房卡已经给这位先生，您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再给您做一张。”
言下之意，你们是一间房。
郁琛正准备将身份证放入钱包，闻言，视线睨了过来，将钱包收进西服的内袋里，将攥在手上的房卡套两指夹着，递到秋冉面前。
男人手指纤长，腕间的衬衫口有一颗墨黑色的玛瑙扣，更衬得他的肤质白皙，手背突显出几根青筋，是男人才明显的特征。
秋冉脸色一点点变红，双手接过房卡套，声音弱弱地回复前台：“不用了，我有房卡了。”
两个前台互相对视了一下眼神。
待一群人去了电梯间，刚才给郁琛办理入住的女孩双手捂着脸颊，小声激动。
“妈呀，今天查看预约信息的时候，我还不敢相信这个‘郁琛’是大鱼娱乐的那个总裁，见到真人快要被帅晕了！”
她旁边的同事应她：“我都跟你说了，肯定是他，这两天都是各种明星名人过来入住，昨晚lily不是夜班吗，在群里说她接待了好几个大导演，你没看群消息？”
“啊，我没注意。”女孩说着就要掏出手机，边翻聊天记录边嘀咕，“不过这个秋冉是谁啊，我没听过这个名字，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为什么她会跟郁琛一个房间啊！那是个行政大床房！”
她的同事噗噗笑：“这有什么，我们难道还看得少了？”
女孩情绪有点崩溃：“没什么，就是房塌了，我以为不粉明星就能躲过一劫……”
……
电梯里的空气闷到让人晕厥。
秋冉站在郁琛旁边，视线看着地板，电梯中都是他们的人，没有人说话，但她感觉除了郁琛外的所有视线都盯在她的背上，他们表面上安分合起来的嘴巴肯定在私底下叨叨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