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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未撕开四肢包裹的保鲜膜,问江幼怡:“吹风机在哪儿?”
江幼怡的头髮被毛巾包着,耳朵完全露出来,红彤彤的耳尖绯色未退,闻言偷偷看颜未一眼,又飞快低下去,小声道:“我待会儿可以自己吹的。”
“我说了要帮你吹头髮吗?”颜未怼她。
江幼怡:“……”
“书桌第二个抽屉里。”
难得看见江幼怡这副委屈又憋闷的样子,颜未好心情地弯起嘴角,拉开指定抽屉,吹风机果然在里面乖乖躺着。
她接好电源,径直走到江幼怡身边,隔着一层毛巾把软而黑的短发搓到半干,再拿吹风机吹。
江幼怡眨眨眼,想笑,又怕再次被怼,隻好绷紧脸装作无事发生,专注于低头涂抹药酒。
两个人距离很近,空气中混杂着药酒刺鼻的味道,洗发水的气息,还有颜未身上不知名的淡淡馨香。
静谧的氛围中只有吹风机呜呜作响的声音,浴室乌龙的尴尬却在这个过程中一点一点消解,江幼怡头髮不长,几分钟就吹干,正好江幼怡也把两条胳膊上的淤青抹完。
颜未说了句“你趴下,背上我帮你。”转头收好吹风机。
江幼怡依然有点扭扭捏捏,可对上颜未眼中的理所当然和脸上似笑非笑的挑衅,她就豁出去了。
心说胸都埋过了,擦个药算什么?然后面红耳赤地往床上一趴,任由颜未掀起她的衣摆,把背部零零散散的淤青呈现出来。
纵使刚才已经看过一遍,颜未再见到这样的伤势,还是不由自主地难过。
默不作声地往掌心倒点药酒,再小心揉到江幼怡背上,颜未忍了许久,没忍住,很小声地说:“要不……你再劝劝阿姨,让她和你爸爸离婚吧。”
江幼怡枕着自己两条胳膊,稍稍侧头望向认真帮她擦药的女同学,看了一会儿,才叹了口气:“我也想,还查过这方面的资料,可是他们协议离婚多半不行,江康国不会同意的。”
说完她转开脸,刘海垂下来挡住她的眼睛:“就算我妈向法院起诉离婚,但家暴判定的条件很难完全达成,江康国又有检察院的亲戚。”
换句话就是,行不通。
国内相关法规
并不完善,家暴的判定标准尤其苛刻,对于像江妈妈这样没有自己的工作的家庭主妇而言,起诉离婚的难度的确非常大。
不过颜未已经考虑了一段时间,对此有一些想法,她看了眼关好的卧室门,凑近江幼怡小声说:“我有个办法,你要不要听?”
江幼怡一脸疑惑地点头,颜未就在她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
“还能这样?”江幼怡听得有点懵,但眼睛发亮,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颜未直起身继续给她擦药:“只是行使公民的正当权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