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节
苏宏胜一愣,狐疑地打量他两眼:“我?咋觉得你一早就在等我?邀请了呢?”
布朗先生笑笑,没答,牵起秧宝的手,率先步下?二层舱,走下?舷梯上岸。
程飞收拾好文?件,快步走到甲板上,找到汽车停靠的位置,打开车门?,上车,开上岸。
一辆车坐不了那么多人,好在何同志一早就打电话叫了几辆出?租等在码头?。
行李搬上车,驶离码头?,没一会儿就到了平江路福寿巷9号。
颜明知和秧宝上次过来买的一套宅子,原是?托了房管局帮忙租出?去的,只是?秧宝要的价高,一直没碰到合适的租家,随之?秧宝便跟董又琴签了合同,出?演《红坊里》的夏七儿,八月20号来姑苏参加培训、拍戏。
怕孙女住在外面吃不好睡不好,颜明知提前打电话托卖给他们绣品的红袖找人装修,帮忙布置。
条件只有一个,要古色古香,有韵味。
装修布置好的宅子,红袖拍成照片,寄到棉花胡同34号,秧宝来前看了,推开门?的那刻,她心里充满了期待。
果然,绿意盎然、姹紫嫣红,假山凉亭,小池游鱼,青石小路两边种满了太阳花,四?季玉兰、芭蕉、石榴、月季等十几种花草树木。
园子北部,是?一排座北朝南的五间房,粉墙黛瓦,改造后的落地雕花长窗外错落有致地挂了一溜红灯笼。左右两间厢房要比正房低点,精雕细琢的砖木雕刻、木饰挂落等,看着极是?温馨。
秧宝快步穿过青石小路,推开北房的门?,正中为?客厅,清水地砖上铺着地毯。
客厅东侧两间,是?卧室;西侧两间,一间布置成了书房,一间也是?卧室。
秧宝和宋梅香住书房,旁边是?元珍和朱慧慧。对面,苏宏胜跟程飞一间,布朗先生带着杰森住。
西厢两间,布置成了客房,何同志和两位安保人员住一间,另一间住了四?个保镖,为?此,他们出?去一趟,也不知从哪弄来三张高低床。
东厢这边,一间做了厨房,一间是?储物间。
陡然添了这么多人, 薄被、毯子、洗漱用品等都有些不够用。
何同志和宋梅香统计了一下,准备开车去趟友谊商店。姑苏是水乡,不是太热, 白天?开个风扇, 晚上?开扇窗, 就能很好地过夏了, 遂颜明知只让人在客厅书房各装了台空调, 剩下的屋子连台风扇都没有。两人准备买几个吊扇,几?个座扇, 再添台冰箱,一个洗衣机,米面肉什么的也要备些。
“秧宝,你有什么要买的吗?”走前, 宋梅香问道。
园子东南角,颜明知还让人建了一个卫生间, 一个淋浴间。秧宝刚跟颜东铮打过电话?,拿小竹篓装了洗漱用品,换好凉拖,正要过去冲个凉, 换身衣服,闻言摇了摇头。
“那我们走了。”
秧宝挥挥手, 踮脚从挂衣架上?取下条长裙, 行李箱里挑套背心小裤,用纸袋装好, 向外?走道:“元老师、慧慧, 洗澡去不?”
元珍分?别朝苏宏胜和布朗先生住的房间瞅了眼,见没什么动?静, 松了口?气,她有点后悔住进?来了,人太多了,做什么都不方便:“秧宝,等一下,我挑套衣服。”
“好。”秧宝放下手里的东西?,爬上?廊下的长椅,扶着椅背,探身去看园中盛开的花儿,月季、绣球、玫瑰、紫丁香、马蹄莲,有几?株开的又盛又密,跳下长椅,秧宝转身进?屋找把剪子,去厨房拎只竹篮,挑着剪了一篮子。
屋里有花瓶,秧宝叫其中一位安保人员:“柏叔叔,你帮我把花瓶拿出来洗洗吧?我给每屋插瓶花。”
柏邢点点头,提起两个灌满热水的暖瓶进?屋。
秧宝拎着竹篮往凉亭里一坐,取出花儿,挨个修剪花枝。
元珍拎着换洗衣服带着朱慧慧出来,见此,过来帮忙,她插的花讲究个错落有致,秧宝纯粹就是怎么好看,怎么来,用的是群聚式,朱慧慧没学过,元珍边插边跟她讲,什么是阶梯式,什么是重叠式……
插好的花,由柏邢一瓶瓶送去各房。
三人收拾收拾石桌上?的残枝败叶,拎上?东西?去淋浴间洗漱。
没一会儿,秧宝就顶着湿哒哒的长发,拎着小竹篓出来了。
苏宏胜小休了片刻,缓过劲来,刚一出门?,就见她肩背半湿地探身去逗池里的鱼儿,不由招手叫道:“过来,太爷爷帮你擦擦头发。”
“哦。”秧宝拧了把发梢上?的水,快步到?了廊下,放下小竹篓,重新拿了条干毛巾给他。
怕弄疼她,苏宏胜的动?作又轻又柔。
元珍带着朱慧慧从淋浴间出来,让柏邢给她在院中拉了条绳子晾晒洗好的衣服,秧宝见绳上?晾的还有她放在淋浴间脏衣篮里的衣服毛巾:“老师,辛苦了,下次别给我洗了,我自己来。”
元珍笑笑:“跟老师瞎客气啥。”
朱慧慧放下梳子,取了个发箍带上?:“秧宝,咱们上?街逛逛吧?”
“好啊。”秧宝摸摸自己的头发,不滴水了,“太爷爷可以了。”
苏宏胜取下覆在她头上?的毛巾,摸摸,半干,“嗯,进?屋吧,换身衣服,咱们一起出去走走。”
秧宝进?屋,脱下身上?的裙子,挑了件大红的灯笼袖小衫,同色系灯笼短裤,千层底绣花手工凉鞋,戴上?手表、佛珠手串、玉扣,头发梳顺,别两个珍珠发卡,拎上?小包快步跑出房门?:“走喽,布朗先生,逛街去不?”
“ok。”秧宝换衣的功夫,布朗先生也去冲了个凉,换身衣服。
程飞、杰森留在家里继续忙活,柏邢和同伴随几?人刚一踏出家门?,便听到?一声悠长的吆喝:“糖粥,卖糖粥喽~”
顺声望去,幽静的小巷里,一个20多岁的青年挑担走来,边行边敲着梆子叫卖,担上?一头一个瓦罐,罐上?白纸为底黑色的墨渲染出一个大大的“粥”字。
苏宏胜看着叫了声:“好字!”
布朗先生问秧宝:“他在卖什么?”
“甜粥。要尝尝吗?”
柏邢忙制止:“秧宝,街上?有专门?卖糖粥的店铺。”不是嫌男子卖的粥不干净,而是,这种游走的小贩,谁知道是什么人?
作为安保人中,谨慎是刻在骨子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