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吸血美人香(24)
他低笑一声,手肘抵着的胸膛震得她血管都如夜店的水管般一震一震的,「这样也能说正事。」
「你有病啊!放开我!」顾云眠捶了他的肩一拳,人家没什么事,她拳头又麻又疼。
虽然在骂人,她的声音却带着细微的酥软轻颤,没有一点说服力。
「不放。我不是说了吗,我喜欢妳身上的味道,闻着这个味道讨论正事,舒服。」黄牧偏头,高挺的鼻尖蹭过她的脖子,随着心跳加速,血液流动得更快,砰砰砰的撞击着动脉壁,顾云眠都能感觉到颈侧和锁骨的肌肤也在跳动。
「黄牧——」
黄牧的吐息如热带雨林的空气,带着热气的潮湿扑在肩颈处,是小处女承受不住的刺激,「乖,小崽子,听话。妳早上还补了眠的,我很累,让我靠一会儿。」
顾云眠不说话了。
在她看不见的角度,黄牧眼角眉梢都是得逞的笑意。
性子真软。真好骗。
最终,顾云眠还是没能推开他,被迫坐在他怀里,一边竭力维持思绪稳定,一边企图压制跳动得过重过快,导致胸口泛着细密又微弱的麻的心臟。
「我刚刚问,妳是不是锁定谁是伍琉璃了。」知道她脑子一过载心里就容易慌,心里一慌思绪就容易乱,黄牧贴心提醒了一句。
「哦、对,锁定了。」顾云眠有些磕磕绊绊,拧了自己大腿肉一把才稍稍冷静下来,「按照这个副本的改名公式,玩家里只有刘婉儿的『刘』能够对应到伍琉璃的『琉』,为此我特意去验证过,她就是伍琉璃。」她大致将第一晚的经历说了一遍,着重提到伍琉璃的胎记特征——刘婉儿耳后也有一个红星胎记。
黄牧轻抚着她的髮,看着髮丝自指缝间穿过,柔顺的触感彷佛上好的丝绸,让他爱不释手,「然后?第三阵营的想法怎么来的?」
「我们之前不提说过她有问题这事儿吗?那时就想,为什么她好像知道狼队名单,才特意针对我们?我本以为她是预言家之类的,可这样狼队还有什么活路?」
「联想到伍琉璃这个人的经历,我猜,她应该是正好遇到『苏醒』的周娘子,得知了自己的身世,不然无法解释她为什么突然离开,又为什么改头换面的回来,不认任何亲人,所有人也认不得她——毕竟李龙和周娘子就是因为我和她有几分相似而对我另眼相看的,没道理对她完全陌生。」
「如果知道自己的身世,她就有理由从生母或养母处得知我们的本名,然后随着改名公式抓到我们。」
「按照她那副恨不得把我们赶尽杀绝的样子,绝不会是狼阵营;可她的生父是被四大家族害死的,就算她对项棋没有感情,她本可以继承衣钵,成为派系之主,而不是屈居在协会里,做一个小小的调香师,所以她也不会是好人阵营。」
「我猜,她的身分也有一个原型——隐狼。」
「隐狼?」黄牧抬起头,两人目光交会,过近的距离让顾云眠脸色更红上几分。
她咳了一声,都快把自己大腿掐紫了,才勉强在美色中保持清醒,「在狼人杀中,隐狼属狼阵营,知道狼队友身分,但晚上不能睁眼参与讨论,也就是狼队友不知道他是队友并可能刀他,但相对的,预言家验出来的身分是好人。所有狼队友都死了,他才能开始刀人,否则他只能白天混淆视听,帮助狼队屠边。」
「隐狼不是第三方阵营,但我猜伍琉璃的概念与之相似,我们都死了,她才能开始杀好人——当然,也有可能是我们对她更具威胁性,或者好人阵营包括数量庞大的npc,她才选择先对我们下手。」
「不,她确实是第三方阵营版的隐狼。」黄牧揉她的脸蛋,朗声大笑,「这就是第二条阵营线索!立大功啊,小兔崽子!」
顾云眠被他揉得嘟起嘴,眼里透出明晃晃的茫然。
呆兔子。
黄牧没忍住抚上她红润的唇瓣,略带湿意的柔软让他眸色渐深,手下略为用力,揉了两下。
顾云眠却满脑子都是她到底说了什么,让他得到了第二条阵营线索,完全没注意到这个动作有多暧昧、包含多少慾望,一掌拍开了他,「什么意思?什么线索?」
黄牧看了看自己被拍红的手,有些哭笑不得。
怎么平时摸一摸、抱一抱就脸红心跳,这会儿又单纯得像没有这根神经?
他无奈地在她身后扣起手,重新将她圈在怀中,「伍琉璃放弃在晶镇的平静生活,甚至在没有丝毫调香基础的情况下,选择去首都闯荡,在协会里也千方百计地往上爬,可见她是真的把项氏的讚许放在心上,是真的相信自己是天纵奇才,她不甘心做一个籍籍无名的长工之女。她是个野心勃勃且铁石心肠的人设,才会与家里完全断连整整七年,完全抛弃过去的生活,改头换面,面对曾经亲密无间的兄长也故作陌生。」
「这样渴望成为人上人的人,对于激进派,或者说是她父亲一手创建的天者派,会毫不觊觎?可她想掌握天者派,最大的障碍是什么?」
顾云眠懂了:「是五奇人!怪不得……我还不明白她对我们的敌意从何而来,原来是这样!」
黄牧点头,「她要想重掌天者派,就不能是伍琉璃,对她那同样有调香天赋的养母又下不去手,所以只能一边逃避她,一边解决我们这些障碍。一旦亲传弟子全部死亡,她就成为继承大统的唯一人选,届时我们的所有线人以及整个天者派,都将为她所用。她在暗,神牌在明,还怕对付不了?」
顾云眠接话:「所以,这才是她的技能和计画!利用神牌的手杀了所有狼牌,得到线人和天者派的掌控权,再利用技能杀神牌,达成屠城任务!」
反应过来后,她又迷惑了,「……所以这种需要智商、需要心计的角色,为什么会让刘婉儿扮演?就因为这条线藏得深,就能……」随便找个人安上去?
黄牧笑出声来,伸手将她的头髮揉得乱糟糟的,「对,她脑子不好,不适合这样深沉的角色。妳更聪明,要是这角色落妳手里,我们都得被屠了个干净。」
顾云眠羞恼的捶他一拳,「我什么时候这么说了!」
黄牧咬了一口眼前嫣红的小耳垂,「是是是,我曲解了妳的意思,妳只是单纯嫌弃她蠢。」
顾云眠:「……」
她气得拧他上手臂内侧的肉,掐着转了一圈——经过上次的经验,她知道了,不能拧手臂外侧,要对手臂内侧的软肉下手。
黄牧倒抽一口气,「真下狠手啊!」
「该!」顾云眠趁机后仰,让自己的脑袋远离他的嘴,免得他啃完耳垂啃脸颊。
黄牧好气又好笑,一把将她摁回怀里,张嘴在她下颚处啃了一口。
顾云眠啪啪打他肩膀,「鬆口鬆口你属狗的啊——嗷你肌肉这么硬干什么!」
黄牧一个翻身,将扭成泥鳅的少女压倒在床上,「这么大劲儿,肌肉不硬都能被妳拍散架了。」
顾云眠掐住他少数明显是软肉的脸颊,「谁让你一言不和就乱咬人!」
「嘶——鬆手!」
「我不!」
两个身处拿命当赌注的游戏的成年人,跟孩子似的闹作一团,你咬我一口,我打你一掌,玩得不亦乐乎。
直到脑子里想起系统平板无情的闹钟通知,黄牧才微喘着气停了手,「时间要到了。」
顾云眠看着他,眼神很亮,盛着水润的笑意,如同清澈溪流倒映着璀璨的星空,「你要走了?」
「三个小时够久了。」黄牧看着身下的少女,一头青丝散乱的铺在洁白的床上,巴掌大的瓜子脸红扑扑的,红润的唇肆意上扬,带出颊上的小梨涡,甜美得像熟透的苹果,引人采撷。
在这种事上,黄牧向来不是个会压抑自己的人。
「你、唔……」
顾云眠震惊的瞪着突然凑近的脸。他睁着眼,丹凤眼里染着温和如水的缱绻,牢牢勾住她的目光,呼吸拂过脸上的绒毛,唇上的传来温热让她不知所措。
黄牧并没有纠缠太深太久。
这只是一个唇贴着唇的、突如其来的轻吻。
她看到他眼中笑意更盛,「其他事情我会搞定,宁雨曾璇那里我也会去交涉,妳按照计画行事就行。大逃杀可能会改变很多事,线人不一定可靠,其他线人不会知道妳的真实身分,如果真的需要他们帮助,暗号是『奇变偶不变,其名为鲲』,但最好还是别用到。妳在秦娘那里小心藏好,别太信任她,当心被背叛。」
顾云眠愣愣应了一声。
黄牧喜欢她机灵狡黠的笑颜,也喜欢她呆呆愣愣的娇憨,此刻看着她瞪大的杏眼不觉心痒难耐,俯身又亲了一口,「刘婉儿我们会处理,妳藏好就行,尽量去找安全屋,注意安全。」随后翻身而起,准备离开。
顾云眠如梦初醒,赶忙爬起抓住他的手臂,「不行,不能杀刘婉儿!」
「为什么?」
「支线任务『原料的遗愿』就是保护刘婉儿,这是周娘子除了项氏外的唯一牵挂!」顾云晚暗骂美色惑人,她竟然忘了这茬!
「不能杀她……」黄牧瞇眼思索片刻,「也行。目前情况于我们有利,虽然刘婉儿死了我们能更轻鬆,不死也没什么差别。」
他摸摸少女的脑袋,「第一个支线任务妳完成了,这个就交给我们吧。躲好一点,我可没有第三条命给妳了。」
顾云眠瞪了他一眼,半途却没绷住,笑了出来,「这就不用你担心了,赶紧走吧。」
一想到接下来几天都没办法见到这古灵精怪又甜软好骗的小兔崽子,黄牧还真有点舍不得,抚了抚她的脸颊,拇指又在她唇瓣揉搓两下,才依依不舍地收回手,「自己小心点。走了。」
他收回交通锥,又拿出那颗滴着血的眼球。
顾云眠看着他的身影渐渐淡化,最终消失无踪,烛光闪烁了下,又很快恢復稳定的光亮。
顾云眠的肩霎时塌了下来。
她往后一倒,呈大字型躺在床上,呆呆看着天花板随着烛火摇曳而明暗不定。
她不自觉碰了碰自己的唇瓣,烫到一般快速收回,抓过枕头盖在自己脸上,无声尖叫。
害羞的火在体内灼灼燃烧,她在床上滚来滚去,一个滚过头,差点摔到地上。
她瞪着沾了自己口水的枕头,揍了两拳尚不解气,又是好几个头槌,才气喘吁吁的瘫在床上。
她知道,那两个吻没有什么意义,那两次的抚摸也没有什么意义,只是他的心血来潮,又或者活在这个世界里的某种不重要的习惯。
只有她,久久无法平静。